侯衛東官場筆記(官路風流) - 第22章
小橋老樹
「要是我有一萬元錢就好了,可以開一個小商店,慢慢從小做到大。」段英盯着鈔票,臉上隱隱有些憂色。
「你工作得好好的,怎麼想起開商店?」
段英道:「如今是商品經濟,國營廠和私營廠競爭得歷害,國營廠普遍效益不如私營廠,我聽說浙江那邊,許多縣屬企業都破產了,益楊絲廠目前效益還不錯,但是,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
「不要擔心,我二姐在吳海,也是在廠里,她活得蠻滋潤,沒有聽說這些事情。」侯衛東滿腦子是修路大計,對於段英的擔憂並不以為然,只是隨口安慰了幾句。
段英努力調整了自已的情緒,笑道:「要來也不打個招呼,沒有什麼好吃的,早上煮了一鍋稀飯,用冷水涼着,原本準備吃兩頓的,只有一掃光了。」
稀飯、鹹菜,一碗冰糖蕃茄,吃得極為清淡。
見侯衛東意猶未盡,段英開玩笑道:「我們化驗室也有電話,以後從舊社會回來,還是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給你準備點好吃的,小佳是我的好朋友,我幫她照顧你。」
說到這裡,段英覺得有語病,就趕緊打住了,幸好侯衛東沒有在意。
第57章
修路的瘋子(十)
濕錢貼在桌子上,等着晾乾,為了防備濕錢被風吹亂,沒有開門,也沒有開風扇,屋裡就顯得悶熱難當。
喝着涼水,侯衛東臉上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汗水,連頭髮也濕了。
段英取過乾淨毛巾,準備遞給侯衛東,來到了侯衛東身邊,就聞到了他身上男人的汗味,她突然想起那天早上看到了帳篷,不禁心中有些慌張,臉上飛起一塊紅暈。
揩掉汗水後,侯衛東正準備到衛生間去洗毛巾,段英伸手去接過毛巾,溫柔地道:「我來洗。」侯衛東將毛巾向後縮了縮,道:「自已來,不要客氣。」走到衛生間,就看到水龍頭下面是一個盆子,盆子裡裝着胸罩和小內褲,他猶豫片刻,把盆子端了起來,放在洗衣池下面,然後打開水龍頭,手摸着清涼的自來水,侯衛東回過頭去,見段英在小廳里坐着,就脫了短袖衫衣,再將背心脫了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侯衛東走到衛生間之後,段英坐了一會,突然想起自己的內衣還泡在盆子裡,急忙進了衛生間,正好看見侯衛東赤裸着上身擦拭後背,後背肌肉分明,上寬下窄,格外有陽剛之氣。
她只覺心跳加速,內心充滿了莫名的柔情,她的前男友是一個帥小伙子,相貌比侯衛東還要英俊,可是身上卻缺少侯衛東的男人味道。
侯衛東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段英,他笑道:「脫了背心,就舒服了,以後打死也不穿這種背心了。」段英嘴角笑了笑,隨即又變成一種說不出的表情,她猛地撲了過去,將侯衛東緊緊抱住。
侯衛東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內心深處覺得這樣不對,可是潛意識和肉體卻對段英豐滿的肉體充滿了渴望,他內心掙扎了片刻,也用力抱住了段英。
胸口的兩團柔軟,讓侯衛東變得強硬。
段英微閉着眼睛,仰着臉,輕輕地道:「吻我。」
侯衛東身體完全背叛了思想,深深地和段英吻在了一起。
熱吻了一會,兩人都急切地伸出手,在對方身體上一陣亂摸,段英上衣扣子被全部解開,胸罩被拉了上去,露出了豐滿的乳房。
兩人倒在床上的瞬間,侯衛東突然就清醒了過來,小佳似乎站在屋頂的某個角落,眼光愁雲密布,侯衛東放開了衣裳零亂的段英,用力咬了咬嘴唇,艱難地道:「段英,對不起。」
段英半邊胸膛都在外面,乳頭經過剛才的刺激,格外紅潤堅挺,她從侯衛東的眼神和動作,敏感地猜到了侯衛東的心思,拉上衣服,雙手蒙着臉,數顆眼淚混着汗水,順着手掌滑落下來。
侯衛東不敢再看段英,他怕自已意力不堅定,會做出更加激烈的行為。
不一會,段英也恢復了鎮靜,她坐了起來,在床頭整理了衣衫,看着表情尷尬的侯衛東,主動說起另外的話題:「你跟那個工程師約好沒有?」
「約好了,他在局裡等我。」
段英在心裡嘆息一聲,眼光又在侯衛東寬闊的肩膀上逗留了幾秒,道:「把錢收起來吧,天氣熱,想來已經幹了。」
兩人就走到了桌子邊,段英細心地將錢一張一張地收了起來,遞給了侯衛東。
臨出門時,侯衛東鼓足勇氣,道:「段英,對不起了。」
段英自嘲道:「這事也不怪你。」她頓了頓,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看着段英一本正經的表情,侯衛東心裡格地跳了一下,連忙道:「什麼請求?」
「我們兩人都不是益楊人,卻留在了益楊,也算是有緣之人。」段英幽幽地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有可能,請給我一個機會。」
女人出了社會,由於性別原因,往往比男人更容易認清現實,段英對於侯衛東和張小佳的婚事並不看好,距離,沙州到益楊的距離,是兩人很難克服的障礙,因此,她大膽地向侯衛東表達了感情。
懷揣着段英的激情和幽怨,侯衛東離開了小屋,他強制着沒有回頭,走了很遠,似乎都感到段英的眼神還在跟隨。
到了交通局,侯衛東就將難言的情緒扔在了一邊,他和劉維就如地下工作者一樣,在交通局大院的一個綠樹環繞的角落,劉維接過了厚厚的一疊人民幣,仔細地點清楚,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搓了搓手,熱情地道:「侯衛東言而有信,以後修路的時侯,我隨叫隨到,可以和施工隊伍一起商量如何組織施工。」
他將錢揣進了懷裡,蹲在牆角,找了一塊石頭,隨手畫了幾條線,道:「青林山地勢陡,公路並不好修,有三個地方施工難度大,動工之前,你給我打個電話,我過來仔細說說組織施工的事情。」
劉維講起工程來,原本平淡的人立刻就有了神采,從下青林到上青林的路線上,何處有暗水,何處是硬石層,何處需要住堡坎,他如數家珍,俗話說,專心致志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此時,劉維講起專業來,自信十足,一掃平時的平凡,不由得令侯衛東刮目相看。
講了一個大概,劉維道:「圖紙是用的別人的名義,沒有放在辦公室,跟我回家去取。」跟着劉維,走了幾條街道,劉維吩咐道:「這是交通局家屬院,我把圖紙放在家裡的,你稍等一會,我隨後就下來。」
侯衛東就在家屬院下面等着,過了一會,侯衛東看到從交通局院子裡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侯衛東,你在這裡幹什麼?」頭髮凌亂,滿眼血絲、散發着酒味的劉坤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等人?」
侯衛東心裡有些奇怪:「劉坤這個樣子,肯定是喝了酒,怎麼到交通局院子裡來睡覺,莫非有女朋友了?」
正準備開玩笑,劉坤主動說道:「這一段時間跟着馬縣長跑交通,馬縣長關心下屬,知道我還住在家裡,就在交通局家屬院裡給我考慮了一套二室一廳的住房,哎,房子倒大,就是沒有家具。」他神情中有掩飾不了的得意,又道:「侯衛東,以後到青州來,就住在我這裡,反正寬得很,多住幾個人也沒有問題。」
想到自己的處境,心中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心道:「在我面前冒什麼皮皮,沒有一個部長爸爸,說不定比我混得還慘。」
劉坤又道:「今天臨江縣領導帶隊到了縣裡,我跟臨江縣領導敬酒,喝得太多了,馬縣長親自批准我今天不上班,睡覺。」他憂心忡忡的道:「科里事情多得要命,我怎麼睡得穩。」搖了搖手錶,大聲地道:「我先走了。」
沒有走幾步,劉坤轉過頭來,臉上帶着些神秘,低聲地道:「前幾天在街上遇到段英,聽說她與男朋友分手了,這下我的機會來了。」
在沙州學院之際,劉坤就對豐滿的段英垂涎三尺,說起這話之時,一臉色迷迷的表情,這讓侯衛東心裡很不痛快,狠不得一拳打過去,砸他一個滿臉開花,可是劉坤和段英都是自由人,侯衛東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劉坤追求段英,當然,更沒有打他的理由。
幸好劉坤沒有深說這個話題,又隨口說了兩句,跳上一輛出租車,消失在侯衛東面前。
劉坤是侯衛東室友,大學四年,兩人處得不好不壞,不咸不淡,劉坤也一直被侯衛東光芒所籠罩,但是,大學畢業之後,劉坤越活越滋潤,而侯衛東卻在最基層苦苦奮鬥、掙扎。
劉坤走了一會,劉維這才抱着一捲圖紙下來,道:「讓你久等了,剛才我在家裡給搞地堪的朋友打了電話,再次核實了地質情況,這是全套資料,蓋了正規章的,放心用。」
抱着這來之不易的圖紙,侯衛東沒有在益楊城裡耽誤,直接就去了汽車站。
五點過幾分,來到了上青林鎮,侯衛東想到粟鎮長是修路領導小組的組長,貨款的錢還是他打招呼才辦到的,就先到了青林鎮政府,準備給他匯報工作。
此時臨近下班了,政府大院,除了黨政辦,已是人去樓空。
第58章
修路的瘋子(十一)
到了一樓的黨政辦,辦公室只有楊鳳一人,侯衛東見到她,就在心中笑了起來,到了青林鎮工作以後,每一次到辦公室來,楊鳳都是在吃瓜子,這一次也不例外,剝下來的瓜子殼堆得滿滿的。
楊鳳見侯衛東在門外探頭探腦,就笑着招了招手,道:「侯大學,來吃瓜子。」
侯衛東遠在上青林,對於機關並不熟悉,因此,他就想接近在辦公室工作的楊鳳,多少能從她口中探得點消息,按照青林鎮的習慣,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之下,他就親熱地道:「楊姐,我看樓都空了,只有你還在堅守崗位。」
楊鳳嘴裡飛出來一片瓜子殼,瓜子殼劃了一個漂亮曲線,落在了桌子上,「辦公室命苦,每天都要堅持到下班,上個月,縣政府抽查值班情況,好幾個單位被通報了,那天我運氣好,正在辦公室。」
侯衛東把圖紙放在桌上,也沒有客氣,自已拿了一個紙杯子,倒上水,坐在楊鳳對面,也就是唐樹剛主任的桌旁,道:「楊姐,天天守着辦公室,一點也不自由,比工作組的同志辛苦。」這也是有感而發,在上青林山上,李勇、段胖娃等人,都只是上半天班,不下村的時候,就辦辦自己的本職工作,下村的時候,和村裡的幹部一起解決實際問題,中午就喝酒,如果沒有喝醉,就打牌,或是提前回家,喝醉了,則睡覺。
楊鳳在辦公室里,雖然說沒有具體的任務,也不必日曬雨淋,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利也有弊,辦公室工作就必須準時上班,按時下班。
楊鳳是個典型的快嘴,她對侯衛東頗有好感,就神秘地道:「侯大學是個辦實事的人,有些人屁事不做,專門說吊話,工作組有人到辦公室來說你的小話。」
侯衛東心中一驚,他到了上青林山,行為低調,又沒有與人爭權奪利,辦公室和會議室也長期保持得乾乾淨淨,誰又來說自己的小話?
楊鳳哼了一聲:「有人說你譁眾取寵,到了青林山,屁股沒有坐熱,就想修路,不自量力,就是想出風頭,還說你和池銘在耍朋友。」
楊鳳雖然沒有說到具體的人,可是侯衛東猛想間就想起了田秀影,她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曾經和自己一起在伙食團吃過飯,從直覺上,侯衛東就覺得田秀影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他就望着楊鳳,道:「是誰亂說話,我有女朋友,只不過在伙食團打開水,而且是辦公室的開水。」
「人心隔肚皮,侯大學以後也要小心一些,有些人正事不做,專門挑撥是非,唯恐天下不亂。」
楊鳳所指的人,正是辦公室駐上青林工作組的田秀影,田秀影和楊鳳兩人歷來有矛盾,前幾天,田秀影到辦公室來,唐樹剛就問起修路的事,田秀影就諷剌了幾句,還說了幾句池銘的壞話,楊鳳聽見之後,就將田秀影的話來了一個對穿對過,也就將田秀影出賣給了侯衛東。
侯衛東低聲地道:「楊姐,是誰這麼討厭?給我說說,讓我有所防備。」據侯衛東的觀察,楊鳳是一個藏不住的人,她既然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想必也不會為「說小話者」保密。
果然,楊鳳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侯大學是個實誠人,我就給你說,你可要千萬保密,被田秀影知道了,非得在背地裡罵我。」
證實了是田秀影,侯衛東氣不打一處來,他到了青林山上,總共只和田秀影見過三次面,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二十句,這人就在辦公室來說壞話,真不知她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侯衛東本想罵田秀影幾句,可是看到楊鳳的胖臉,想起她的快嘴,就連忙把罵人的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裡,他轉變話題道:「今天拿到了公路圖紙,想給粟鎮長匯報,不知怎麼才能找到他?」
楊鳳正在興頭上,她正等着侯衛東跟着他一起罵田秀影,見侯衛東突然間就轉換了話頭,就如跑在正歡的小車,猛然間來了一個急剎車,很不過癮,她就道:「粟鎮長中午陪縣農辦的客人,估計喝多了,肯定在屋裡休息,最好明天再找他。」
侯衛東想着公路早日開工,若明天下來,又要耽誤一天,他道:「粟鎮長是修路領導小組組長,今天拿到了圖紙,我一定要向他匯報。」
楊鳳就站了起來,帶着侯衛東走到門口,指着一幢紅色的小磚樓,道:「粟鎮長住在三樓二號,門口貼着交水電的名字。」
侯衛東感激地道:「謝謝楊姐,改天我從吳海給你帶一包正宗的吳海炒瓜子,又香又美容。」
楊鳳喜歡吃瓜子整個機關都有名,連趙永勝書記都點名批評過,可是這就如男人抽煙一樣,她吃瓜子也有癮,只要閒着不磕瓜子就心慌,雖然吳海炒瓜子也不理稀罕物,可是侯衛東既然有這個心,她這個小辦事員還是蠻高興的。
心裡高興,楊鳳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多說了幾句,道:「今天下午開黨政聯席會,趙書記和秦鎮長拍了桌子,吵得挺歷害,你初來乍到,小心點。」
這一次,侯衛東是真心的感謝楊鳳,也暗自決心將楊鳳當作自己的內線,當然,這個內線不需要打入敵人內部,只要買點小東西,說點好聽的話,楊鳳這張嘴,自然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倒出來。
走到了小紅樓,侯衛東卻猶豫起來,今天下午趙永勝和秦飛躍吵了一架,這時候最好回上青林,免得和上次一樣,莫名其妙的成了夾縫裡的老鼠——兩頭都不是人。
侯衛東正準備打退堂鼓,誰知小紅樓下的小賣部走出來一人,正是粟鎮長,粟鎮長一眼不看見了抱着圖紙,縮頭縮腦的侯衛東,就笑道:「侯衛東,你在這裡找誰?」
侯衛東吃了一驚,原來的躲避方案就只得放棄,道:「我才從益楊回來,從交通局劉維哪裡拿來了圖紙,準備給粟鎮長匯報。」
粟鎮長手裡提着兩瓶益楊紅,揚了揚,道:「嗯,圖紙拿到了,這是好事,你跟我上屋。」
侯衛東自然無法拒絕,跟着粟鎮長上了樓,粟鎮長的家布置得很是平常,家具普通,電視普通,唯一例外的就是在客廳里有一個書櫃,裡面有滿滿一柜子書,這讓侯衛東耳目一新,離開了沙州學院以後,他就很少在哪家人的房間裡看到過滿櫃的書了。
裡屋傳來了說話聲,粟鎮長道:「裡屋有空調,進來坐吧。」進了屋,才見到屋裡坐了四個人,正在打麻將,四人他認識三人,坐在首位的就是鎮長秦飛躍,其次就是副鎮長晁胖子,還有計生辦黃主任,以及農經站黃站長。
侯衛東站在門口,恭敬地打依決打招呼,「秦鎮長、晁鎮長、黃主任、黃站長。」
秦飛躍點了點頭,繼續摸牌,計生辦黃主任看見侯衛東抱着圖紙,就道:「侯大學,抱的啥子寶貝?」
侯衛東道:「公路圖紙。」
秦飛躍聽說是圖紙,這才抬起頭,道:「什麼圖紙,劉維弄的那個圖紙嗎?」聽到肯定答覆,秦飛躍奇怪地道:「這個劉維,鑽到錢眼去了,游擊隊是不見鬼子不掛弦,他是不見人民幣不給圖紙,你是怎麼拿到的?」秦飛躍是鎮長,鎮長分管財政,鎮裡財政緊張,教師為了工資經常上訪,而上青林公路真要動工,花錢不在少數,既然修不成公路,他索性連這兩萬圖紙錢也不給,所以,見侯衛東抱着圖紙,很是奇怪。
在眾多青林鎮實權派面前,侯衛東不敢托大,以前在學院之時,眼界高,莫說學生處長之類的中層幹部,連院長也敢小瞧,在上青林的時間雖然不長,他卻受到了許多煎熬,學生時代的傲氣也收了不少。
「秦鎮長,拿到圖紙多虧了領導,主要是粟鎮長、黃站長關心,在基金會貸了一萬元,這才拿到了圖紙。」
秦飛躍把財權抓得很緊,他就不經意間瞟了粟鎮長一眼。
粟鎮長眼觀六路,早就將秦飛躍的眼神看得清楚,解釋道:「侯衛東為了修路,他準備在家裡借五千元去修路,修路是公事,怎麼能讓侯衛東私人出錢,我就給黃站長打了招呼,讓侯衛東以私人名義從基金會貸一萬元,算是預付款。」
第59章
修路的瘋子(十二)
秦飛躍似乎沒有聽清楚,反問道:「什麼叫做以私人名義貸的款,修公路的錢最後還是要由財政要解決,老粟,這可是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