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官場筆記(官路風流) - 第31章
小橋老樹
侯衛東「切」了一聲,「這是同情弱者,你和楊柳都有了官職,我還在邊遠山區掙扎,這是郭蘭對失敗者的同情。」
任林渡很有興趣地道:「劉坤,我聽說過,是李縣長的秘書,這一段時間在跟着馬縣長跑交通,他可是應界畢業生中的紅人,明年我請客,你把劉坤約出來。」
侯衛東從心裡想拒絕這事,可是看到任林渡熱切的目光,就道:「好吧,明天上課前,我去叫他。」
任林渡考慮了一會,道:「這樣,安排在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然後去跳舞,把楊柳和秦小紅約上。」
侯衛東已經明白了任林渡為什麼消息靈通了,他是那種典型的自來熟,很好拉關係,心道:「任林渡這種性格,遲早會受到重要,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他。」
第二天,侯衛東就提前來到了教室,教室沒有幾人,他在門外站着吸煙,等了一會,就見到劉坤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劉坤。」
見到侯衛東,劉坤很有些驚訝,道:「侯衛東,你怎麼在這?」
這次青干班招錄的學員,都是各單位的骨幹,原先並沒有安排十名公招生,方案報給了趙書記,趙書記特意增了一句:「將今年公招生納入青干班。」
劉坤能進來學習,也算是走了柳部長的後門,在進班的時候,母親特意讓他坐在第一排,理由是坐在第一排能給授課領導留下印象,因此,劉坤早早地來到黨校,在第一排占了一個位置,下午李縣長有事,他就沒來,因此,第一天就沒有看見侯衛東。
看到劉坤的神情,侯衛東心裡一陣隱隱有些不舒服,心道:「難道我不能在這。」臉上神情很自然,就實事求是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接到通知就過來了,來了才知道,十名公招生都來參加了青干班。」
劉坤心裡道:「侯衛東的遠氣還真好。」
兩人就站在門外聊了幾句,不斷有人給劉坤打招呼。
侯衛東不想在門口多談,就道:「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們兩同學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劉坤確實有事,就推脫道:「今天下午李縣長要到臨江縣去,我也要跟着去,改天再說。」
第二天,侯衛東才將劉坤約了出來,由任林渡請客,幾杯酒下去,劉坤就講起了政府機關的秘聞,三人談笑甚歡。
青干班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過去了十天,十名公招生由於共同的經歷,很快就混得極熟,任林渡充分發揮了他的組織能力,自然而然地成了公招生的聯絡員。
侯衛東在公招生中境遇最差,任林渡當上了鎮團委副書記,楊柳當上鎮婦聯主席,還有一位當上了黨政辦公室副主任。
這讓好勝的侯衛東很不服氣。
第77章
神仙打架(六)
青干班的學員們多是成長中的幼苗,雖然遠期目標看好,但是目前都沒有在單位掌握實權,絕大多數都沒有簽字權,所以,交際活動以聊天和雙扣為主,日子倒也過得悠閒自在。
唯一的缺點就是郭蘭每天堅持嚴格考勤,這讓不少想溜號的學員有了三分顧忌,對她也就有了些許怨言,但是,漂亮永遠是無比鋒利的武器,加上郭蘭平時態度也還是不錯,眾多男學員也就原諒了她。
認出侯衛東就是舞廳里的年輕人,郭蘭就回到部里調出了他的檔案,看罷檔案,她頗有些納悶:「侯衛東大學時代還是很輝煌的,為何現在處境這麼尷尬。」
有了這個疑問,她對青林鎮的情況就多了一些留意。
在青干班就要結束的時候,也就是十二月底,全縣召開了「大辦交通」動員大會,縣委縣政府對這個會高度重視,參會人員包括各局行一把手、各鎮黨委書記、鎮長和分管領導,會議時間則是罕見的兩天,由於青林鎮在召開動員會以前,就不等不靠、自力更力主動修路,就被馬縣長當成了「大辦交通」先進典型,秦飛躍鎮長在會上作了交流發言。
交流材料由粟鎮長親自執筆,着重闡述了鎮政府一班人對於修路的認識,提出了「要致富,先修路」的口號,這個口號得到了馬縣長的首肯,並作為94年大辦交通的標準口號,在會上表揚了青林鎮三次,還特意獎勵青林鎮二十萬元,算作縣政府對青林鎮修路的支持。
秦飛躍在大會上大大地露了臉,鎮裡又得了實惠,心情自然不錯。
面對着兄弟鄉鎮的祝賀、調侃,趙永勝始終面帶着微笑,不斷地謙虛着,可是,當無人注意的時候,他的臉就陰了下來,散了會,趙永勝書記沒有與秦飛躍打招呼,對粟明說了一句:「老粟,走吧。」粟鎮長就笑道:「趙書記,我要到交通局去一趟,暫時不走。」趙永勝就對粟明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扭頭就走出了會場,對司機小張道:「回青林。」
鎮裡面有兩台桑塔納,趙永勝坐了一輛,秦飛躍坐了一輛,趙永勝和粟明家都在青林鎮,而秦飛躍的家就在城裡,所以,趙永勝就問粟明回不回鎮上。
等到趙永勝走了,粟明就跟着秦飛躍出了會場,秦飛躍對司機小吳道:「你回去吧,今天我來開車。」
秦飛躍在鄉鎮企業局就經常開車,技術也不差,他坐上車,就直奔益楊賓館。
農經站黃主任、白春城帶着幾個企業老闆,也來到了城裡,他們在益楊賓館開了一個大雅間,專門等着鎮長秦飛躍。
秦飛躍滿面春風地來到了益楊賓館,坐下來以後,道:「專項會議開兩天,幾年來都少見,可見縣政府對交通建設的重視。」
粟明見秦飛躍心情不錯,就建議道:「上青林修公路,侯衛東功不可沒,他就在縣黨校參加青干班,乾脆把他叫過來一起吃頓飯。」
秦飛躍在興頭上,點頭道:「這個小伙子不錯,就讓他過來。」粟明就安排道:「白春城,侯衛東在黨校,你去把他接過來。」
侯衛東此時已吃過晚飯,正在任林渡、楊柳、秦小紅一起打雙扣,白春城就找了過來,聽說鎮長喊吃飯,侯衛東心裡又是驚奇又有些得意,表面上卻很鎮定,抱歉地對三人道:「不好意思。」聽說是鎮長請吃飯,任林渡、楊柳、秦小紅就對侯衛東高看了一眼,任林渡就道:「快去吧,我們再找一人就行了。」
到了雅間,酒已經喝了起來,粟明就招呼道:「侯衛東,這邊來座。」
侯衛東就坐在了粟明旁邊。
青林山資源豐富,山上由於一直沒有通公路,資源就沒有得到開採,但是,在山上通公路的地方,就有不少煤廠,也自然就產生了不少老闆,秦鎮長調到了青林鎮以後,為了鄉鎮企業的事情,與土生土長的趙永勝發生了不少衝突,而且矛盾似乎不可調和。
在青林鎮的鄉鎮企業,分為兩種,一種是鎮屬企業,另一種是私人企業,今天到場的都是鎮屬企業廠長。
留着短平頭,三十來歲的周強是火佛煤礦的廠長,今天就是他請秦鎮長吃飯,他舉起杯道:「秦鎮長,跑你匯報一件事情,今年煤廠效益太差,火電廠的價錢一降再降,我說,承包費能不能再降一點。」
秦鎮長熟悉鄉鎮企業,知道他們的板眼,笑眯眯地道:「少廢話,年初定承包費的時候,就降了五萬,再減就說不過去了。」
另一個煤礦老闆楊家福就道:「我們礦的煤質好,煤層也厚,就是設施太差,鎮政府能否出面,再貨一百萬,改造了設備,明年就能把產值提起來。」
秦飛躍打着哈哈,只說友誼,涉及要害問題,一概不表態。這些老闆們都是明白人,真要解決問題,決不能在這種場合,這種場合,只是聯絡感情而已,他們聊了幾句正事,話題很快就轉到褲腰帶以下。
吃了飯,周強提儀道:「馬上就要過元旦了,忙了一年,大家也要好好耍一盤,我們去唱歌。」
益楊縣在93年,也興起了不少歌廳,唱一首歌2元,酒水、小吃另算,侯衛東只是聞其名,還沒有到歌廳去玩過,帶着見識一番的心理,就跟着秦飛躍等人出了樓。
三輛小車就滑了過來。
小車很快就出了城,左拐右轉,就進了一條盤山道,侯衛東就有些納悶,心道:「唱卡拉OK怎麼出了城。」他和楊家福、白春城坐在一個車裡,楊家福就不停在車上說着葷笑話,調節着車裡的氣氛。
小車拐進了一個院子,院子裡長着不少大樹,另外兩輛車進了院子,就不知開到哪裡去了,楊家福帶着白春城、侯衛東進了一個小廳。
侯衛東找了一個機會,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白春城神秘地笑道:「沒有來過吧。這是以前的前進廠的一個車間,現在是望城山莊。」
楊家福一幅很熟悉的樣子,他對一位中年女人講:「找兩個漂亮的妹子。」又強調道:「這是貴客,一定要找漂亮的。」
中年女人就笑道:「放心吧,楊老闆,我給你找兩個正宗的沙州妹子。」
侯衛東見秦飛躍和粟明都沒有進來,心裡沒底,問道:「秦鎮長和粟鎮長他們來不來?」白春城就道:「別管這麼多,放心耍。」
聽到楊家福的口氣,侯衛東心裡一陣緊張,他看到白春城很瀟灑地坐在沙發上,也就裝作老練,坐了下來。
不一會,屋子裡進來七八個年輕女孩子,她們在昏暗的燈光下站成一排,中年女子走了過來,熱情地道:「各位老闆,看起那位就選那位。」
侯衛東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姐,白春城毫不客氣,他站起來,不停地打量着小姐,他似乎覺得看不清楚,就打燃火機,挨個看了一遍,關掉火機後,就對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道:「就是你。」
楊家福就對侯衛東道:「張老闆,你挑一個。」
侯衛東短暫地猶豫了一會,即害怕又有莫名的期待,他不願意在眾人面前掃了面子,就隨手點了一個女子,點完之後,心道:「怎麼象是菜市場買雞,還挑挑選選。」
三人都選好了女子,屋裡原本昏暗的燈光就關掉了,只剩下電視屏幕的燈光。
那個女子走到侯衛東身邊,就去倒了一杯茶,哆聲道:「老闆喝茶。」然後坐在侯衛東身邊。
侯衛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式,手腳也沒有地方放,那女子越靠越近,溫柔地問道:「老闆,唱不唱歌,我幫你點。」侯衛東就道:「點一首《水手》。」
唱歌的時候,那個女子就站在旁邊,靠在侯衛東身上。等到侯衛東唱完歌,已沒有了白春城和楊家福的身影。
侯衛東尷尬地坐回到沙發上,女子主動地道:「我們跳舞。」女子就選了一首慢四步的曲子,跳了幾步,身體就偎了過來,緊緊貼住了侯衛東。
侯衛東想把她推開,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特別是下身立刻就起了反應,他半推半就地將女人抱在懷裡。
在大廳里跳了幾圈,女子就道:「我們到裡面去跳。」然後就主動朝一個半圓的門洞移了過去。進了門洞,侯衛東適應了一會,才借着外面電視的微弱光線,看清楚了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小小廳,沒有燈光,牆角有幾張沙發。
女子吃吃笑了幾聲,道:「老闆,出來玩,就要放開,我陪你玩舒服,你要給點小費喲。」
侯衛東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也不知道價錢,就試着問道:「給多少。」
「老闆大方就多給點。」
侯衛東漸漸平靜了下來,道:「你說個具體的數。」
女子道:「那邊有床,做愛,一百元。」
明白了市價,侯衛東就放下心來,道:「我們就跳舞。」
裡面的小小廳沒有燈光,黑得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隨着外面的聲音,女子就有意無意地觸碰侯衛東的下身,雙手抱着侯衛東的腰,就如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那女子笑道:「老闆,你怎麼這樣老實。」
侯衛東心裡在劇烈掙扎,一方面,他覺得這樣不好,是對小佳的背叛,也是對二十多年所受教育的背叛,另一方面,對女姓身體的渴望,又使他身體不斷發生着變化。
他在正欲望與道德之間掙扎,那女子吃吃笑着,突然伸手握住了侯衛江跨下的長劍。
第78章
神仙打架(七)
侯衛東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如此大膽,他就如練了金鐘罩的武林高手,突然間被人點了命門一樣,防線徹底崩潰了,他的手就伸進了女子的衣服,揭開乳罩中,將女子豐滿的乳房握住。女子似乎怕癢,用另一隻手將侯衛東的手捉住,道:「老闆,不要,好冷。」
女子一隻手阻撓侯衛東的侵襲,另一隻手卻握着侯衛東的要害不放,道:「我曉得老闆大方。」
侯衛東就明白了女子的意思,他皮包里有幾張五十的,猶豫了一會,他取出了一張五十的,塞到女子手上。
女子摸着錢的質地,就明白不是一百就是五十,便鬆了手,讓男子冰涼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敏感處。
每個女人的敏感處是不一樣,她的敏感處正好是乳頭上,被男子揉搓一陣,身體就開始發軟發熱。她拉開男子褲子上的拉鏈,也用冰涼的人握住了男子的要害。
「老闆,你的本錢好厚啊。」
女子的聲音就是海上的女妖,讓侯衛東陷了進去。
等到火山劇烈地噴發以後,慾火也就迅速從身體中消退,就如海嘯,來得猛去得也快。
欲望弱了,道德立刻就回到了侯衛東腦海中,他內心充滿着羞愧,離開了女子的懷抱,走出了小廳,來到了屋外。
在冷風中吹了一會,侯衛東心道:「傳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難道也在江湖中了?」心情複雜地點燃了一枝煙,就着在一顆大樹後面慢慢地抽着。
「侯衛東。」
黑暗處傳來了粟明低低的聲音,侯衛東連忙走了過去,見確實是粟明,就輕輕地叫了一聲:「粟鎮長。」
「給我一枝煙。」
侯衛東趕緊遞了一枝過去,又把火點上。
粟明抽了一口,笑道:「戒了三個月,又開戒了,都說煙是壞東西,可是許多長壽老人也抽煙,最終還是基因決定命運。」
侯衛東就點頭附和。
粟明又問:「青干班什麼時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