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鬼:廢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 第4章

軒轅小胖

  我一直覺得來租房的肯定是男的,沒想到來個女的,還是這樣嬌滴滴的美女,一想到這美女要被鬼嚇,心裡過意不去,靠近她問:「你住這工作方便不?」

  「馬先生真是好人,為我考慮這麼多。」那美女瞟了一眼我的胸口,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朝我笑道:「女孩子就圖個安全。人家剛來這裡,之前還在擔心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有馬先生這樣……」她聲音放得更軟了,「這樣好心的房東住一起,我自己也安心啊。」然後又朝我拋了個媚眼兒,「馬先生,你是住在這裡吧?」

  我腦袋立馬宕機了:「當然當然!別看這荒郊野外,可是清淨又安全!」

  那美女嬌笑着伸出手:「我姓胡,家裡排行老三,馬先生你叫我三娘吧。」

  我顫抖着握住了那隻手,從此迎來了小二樓的第一個住客。

  三娘一來,「女人是男人幹活的最大動力」這一鐵則馬上展現得淋漓盡職。有三娘在旁邊看着,工人搬磚頭跟抬棉花似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扛着大麻袋一口氣上二樓,還不累。

  三娘問我我住哪間,我考慮了一下,二樓有個吊死鬼,一樓儲物室自從那天我被夾住頭就再也打不開了。所以最後我選擇了一樓右邊第一間的客房,離門近,有什麼情況,逃跑也快一點。

  結果三娘二話不說,就選擇了右邊第二間的傭人房,還笑着跟我說:「住房東旁邊,我才覺得安全。」

  多麼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出於良心的譴責,我最後還是把右邊第一間客房讓給了三娘。

  兩人說好後,簽了租約,租期為一年,三娘一個月交我二百五房租,水電煤平攤。我留了個小心眼兒,在合約最後加了一句——未到租期,不得解約。

  合約遞給三娘,三娘眼皮也不眨的就簽了下來。

  我鬆了一口氣,淫邪的笑了。

  一年時間,我就不信追不到你。

  別說我卑鄙,這年代,太實誠沒法生存。當初我剛入這行的時候就不懂規矩,頂着大中午的烈日埋頭貼小廣告不帶休息的,結果一路貼到警察局門口,正巧人家警察同志出門吃午飯,見我揮汗如雨的刷完膠水,拿着專治難言之病的小廣告往外牆上貼,警察同志們一邊樂一邊進行圍觀,完了之後還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和深刻的教育,並沒收了我的全部作案工具,全部損失折合人民幣總計十四塊三毛五。

  這事兒對我善良的心靈造成了十分大的震撼,讓我知道做什麼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成效的。回想我之前的人生,就是因為太耿直,才變成拖累社會的大齡單身男青年。

  現在好不容易有大姑娘送上門,我怎麼有放棄的道理?!

  房子正在裝修,三娘在市里旅館住,有時候要買個什麼東西,我就想着法子找三娘出去一起買。

  和三娘走在街上,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回頭率那是刷刷的,路人先以驚艷的眼光望向三娘,再以遺憾的眼光望向我。通常他們望向我的時間要遠遠多於望向三娘的時間,看我是從頭看到腳,看臉的時間不會超過兩秒,大部分的時間用來辨別我衣服手錶和皮帶的牌子。

  我不指望我身上的「李守」牌運動衣能有「康帥傅」方便麵那樣的混淆力,所以我估摸着最後差不多能有一多半的人認為我們是真心相愛。

  俗話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人,但是如果你和一個美女出來逛街,你不用做什麼,就能顯得自己很成功。

  更何況,三娘看起來還挺喜歡我的。

  裝修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在心裡默默的計劃好以後我倆生娃叫什麼名字了,如果是女的,就叫馬大玲,如果是男的,就叫馬英十。

  「那邊那個,還有這邊的箱子,對對對,就那個,一起搬走……小心點那顯示器,別磕着了,那是我最值錢的家當了!」

  房子已經裝修完了,今天就要搬過去。

  強子手下搬着純平顯示器往門口挪:「馬哥,還有什麼東西嗎?」

  「我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沒有,你們在車上等我吧。」

  柜子和床都是房東的,搬走床褥和電腦、打印機,就空了。

  在這住了幾年,現在看着這裡變的空蕩蕩的,我不禁有點唏噓。

  這小平房是我事業開始的地方。想當初,我大專畢業,懷着大把的熱情投入到創業隊伍中,現在幾年過去,這房子還和原來一樣一樣的,一點兒都沒變。

  也就在這當兒,忽然有人問:「你當真要搬過去住?」

  「當然,東西都收拾好了。」我隨口回了一句。

  「我勸你還是留在這裡。」

  「什麼?」我轉頭問,這才發現不太對,那聲音就在身邊響起,但我這會兒身邊沒別人。而且這聲音很耳熟,像當初在小二樓里嚇走小鬼的聲音。

  我低頭看看脖子上的玉佩,心中懷疑是不是這玩意兒發出聲音。

  外面汽車開始按喇叭:「馬哥,好了沒?」

  「好了好了。」我心一橫,拎起身邊的最後一個包就往外走。

  不就是個鬼屋嗎,有什麼好怕的,我還是道士呢!我都道士一個月了!為了三娘,就算鬼屋我也拼了!

  「小馬,有空回來看看啊!」

  老王站在門口,大概掃了房子幾眼,就收下我手裡的鑰匙。他是我房東,我們處的不錯,他在附近開了一家小診所,工作的時候我會幫他貼幾張「無痛人流」的小廣告。

  「老王。」我瞟他一眼,乾笑着大步往車上走,「走,一起去我新房子看看,晚上我請客。」

  老王彎着腰,咳嗽了幾聲:「最近身體重的很,走路都覺得沒勁兒,我就不跟着去了,等哪天舒服了再去。」

  廢話,你身上爬滿了未成形的小孩,身體不重才怪。

  老遠我就能看到我的小二樓,出於資金的考量,我光裝修了裡面沒管外面,所以它還保持了那種原汁原味的滄桑的震撼力。

  強子點了掛鞭炮扔在地上,一幫裝修工在旁邊噼里啪啦的鼓掌。三娘穿了件紅色的旗袍站在門口,大波浪捲髮嫵媚的披在身旁,將完美的身材襯托的更加玲瓏有致。

  站在百米開外圍觀的村民們發出齊刷刷的讚嘆聲。

  我覺得倍兒有面子,昂首闊步的走過去,沖三娘笑:「這麼早就來了。」

  三娘沖我嫣然一笑:「我早點過來收拾東西。」

  我半邊身子都酥了,瞟了一眼小二樓里兩張相鄰的門,心情非常激盪。

  強子支使着其他人把我東西搬進去,對我說:「馬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盯着三娘,頭也不回的說:「別啊,一會兒我請客,咱去吃一頓。」

  「改天吧,今天你先收拾收拾東西。」

  強子生意能做起來,有眼力價兒也是很大的原因。

  目送強子離開,我和三娘往房子裡面走。那幫圍觀的村民中,忽然有人大聲叫道:「姑娘,你別住那,那房子鬧鬼!」

  我連忙把三娘推進屋,關上門。

  剛才太高興,都把這茬給忘了。

  「哎呀。」三娘有點緊張的看着我:「他們說什麼呢?」

  「沒事沒事。」我這個人一向比較耿直,向來不會說謊,磕磕巴巴的說,「他們說笑話,這世上哪兒有什麼鬼啊,哈哈哈。」

  「那就好,」三娘嬌滴滴的說,「人家最怕鬼了,要是真有的話……馬先生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我握着拳頭連連點頭:「那當然!那當然!」

  我和三娘坐在客廳裡面聊天,我使出了看家本領找話題,三娘被我逗得花枝亂顫,到了11點多才回房睡覺。

  我微笑着目送三娘回房,然後關了燈,貼着牆角摸回自己的房間。

  天一黑,我心裡就發顫,睡覺前把門反鎖了。

  剛粉刷過的牆雪白雪白的,家具都是原來的,就重新粉刷了一下,還透着一股油漆味兒,白熾燈亮的晃眼,放在床頭的小鬧鐘滴答滴答的響。

  我有點悶得慌,索性關了燈睡覺。

  明天應該去把二樓那大鬍子道士的像拿下來放屋裡。

  一關燈,那鬧鐘的聲音就更明顯了,滴答滴答惹人煩,我伸手去床頭摸鬧鐘,想關掉它。

  按理說手一伸就能摸到,結果手摸過去沒摸到鬧鐘,倒摸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

  我心裡猛地一驚,那是什麼?

  我大着膽子伸出另一隻手順着那東西摸下去,那柔軟的觸感像是皮膚,再往下一點,摸到兩個洞,我又摸了摸,確定那個形狀,這次整個背都涼了。

  那是一個人的鼻子!

  有人在手那邊咯咯咯的笑,我屏着氣望過去,發現那裡有一個男人的人頭,正咧着嘴沖我笑!我一手抓着他的頭髮,另一手的手指正插在他的鼻孔里。

  那男人咧着嘴沖我道:「no,別這樣,我沒法呼吸。」

  去你大爺的呼吸!

  我條件反射的抓起那頭扔了出去,那腦袋在快要撞到牆壁的時候,嗖的一下消失了。

  房間又歸於安靜。

  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氣,油漆味充斥着我的鼻腔,但是那之間,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鐵鏽味?

  我低下頭,門縫底下流進來一大攤深色的液體。

  流水這東西是有一定科學規律的,就像如果是在槍戰現場,地上那水一定是汽油一樣。以我豐富的知識,再參考這屋子鬧鬼的歷史,猜都不用猜,就能憑直覺知道那是什麼。

  我連忙伸手拉燈繩,變壓器響了幾聲,燈沒反應。

  門外傳來有小高跟走路的聲音。

  「噠」、「噠」、「噠」。

  隨着那聲音,地上的深色液體越來越多。

  我拼了命的拉燈繩。

  「啪」的一聲,燈繩被我拉斷了。

  之前強子說可以把燈繩換成開關,不過重新接線路要加點錢,被我拒絕了。

  這會我捏着斷成半截兒的燈繩,悔的腸子都青了!

  「噠」。

  走路的聲音停在門口,再沒有響,只有深色的液體不停地流進來。

  我蹲下身子,找了一個能最快滾進床底下把自己藏起來的位置,然後趴在地上,從門縫裡往外看。

  我看見一雙穿着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的腿。

  那是一雙非常漂亮勻稱的小腿,皮膚透着晶瑩的白,白的像是在這黑夜中能發出光一般。

  這樣的膚色,本應該非常的誘人。

  如果除去那上面一道道的細細流下來的血的話。

  那些血流到地上,從門縫中流進來。

  我悄無聲息的退回去爬回床上。

  地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來。

  原來打網遊的時候他們總是把血厚的角色叫做血牛,我一直嗤之以鼻。

  現在,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