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 - 第4章
府天
第九章
小狐狸一斗老狐狸
李敬業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馴馬的事李賢立刻閉口不談。要是硬攛掇着李敬業去馴馬,到時候摔出個什麼問題來,李績那裡他可沒有辦法交待。只是這馬放在這裡不是辦法,而且又有資源浪費之嫌,當下他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有了主意。
「看來這匹馬我是無福享用了!」李賢惋惜地嘆了一口氣,見旁邊的李敬業臉色通紅,便順勢笑道,「這馬轉手多回,至今依舊桀驁不馴,不如我借花獻佛,還是送給英國公吧?英國公縱橫沙場一輩子,指不定能有辦法馴服這馬!」
「這……」
「李大哥就別推辭了!」李賢往日沒什麼機會正正經經看朝臣,所以一心想借着這個機會去正面會會大名鼎鼎的李績,哪裡容得李敬業推辭,「來人哪,去御苑找幾個有能耐的人來,把這馬送往英國公府!李大哥,陪我去母后那裡走一趟吧!」
武后那一關異常好過,也許是因為李績在立後的時候幫了不少忙,也許是為了進一步籠絡這位碩果僅存的元老重臣,總而言之,一聽說李賢要去英國公府拜訪,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只是囑咐多帶一些從人。至於那匹馬原本是東宮之物,則被母子倆同時忽略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送來送去都一樣。
雖說是洛陽,但李績在這裡的宅第同樣不小。浩浩蕩蕩一群人開進去之後,李賢很快就見到了英國公李績。年過七旬的李績老當益壯精神矍鑠,那身板比年輕人還結實,只是當看到那匹馬的時候,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等到聽說這馬李賢正要送給他,那驚喜之色頓時溢於言表。這時候,李賢心裡就暗自嘀咕開了,難不成,這踏雪原本就是李績忍痛割愛敬獻給李治的?
果然,那匹一路上不知鬧了多少脾氣的踏雪在見到李績之後,立刻安靜了下來。而當李績上前輕輕撫摸那油黑髮亮的背脊時,它更是露出了一臉愜意。
李賢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匹馬能夠有這樣人性化的表情,倒真的有些不捨得送出去。他上前幾步,剛想模仿李績的動作去摸一摸它,耳畔卻突然傳來一聲響鼻,緊接着,那馬乾脆舉起了蹶子。
看到這一幕,李績慌忙叱喝了兩聲,踏雪方才老實了下來,但蹄子還是不自覺地在地上刨來刨去。
「殿下不用害怕,它不過是本能地拒絕生人而已。但凡烈馬,其實也就是四個字——欺軟怕硬,一旦馴服之後認你為主,將來必定會忠誠相伴。當然,好馬不事二主,一般來說,若是擇定了主人,將來換一個騎手,往往也是不太容易心服。」
李賢怎麼聽怎麼覺得李績這話中有話,再看這位說完之後便繞着馬團團轉看了幾圈,又在那裡捋着鬍鬚感慨連連,似乎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腦筋便轉動了起來。能讓名將李績看得上眼的,鐵定是好東西,今天自己雙手將這踏雪拱手讓人,要是取不回什麼代價,豈不是不合算?
「當初英國公將這匹馬獻給了父皇之後,父皇又把馬轉賜給了太子五哥。太子五哥馴服不了就一直安置在馬廄里,我那回看見之後喜歡的不得了,好容易討了回來想要馴服的。誰知道李大哥竟說這匹馬難馴……唉,看來我和這馬還真是沒有緣分!」
李績看到李賢在那裡唉聲嘆氣,臉色便有些尷尬:「君子不奪人所愛,潞王殿下若是不捨得……」
「父皇和母后都說過,寶馬配英雄,我早就聽說英國公是當世英雄,如此良駒,當然應該馳騁沙場,豈能放在馬廄中終老?」
李績沒料到李賢小小年紀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接下來的推辭就說不下去了:「殿下如此厚賜,李績實在受之有愧。不如這樣,我這麼多年也頗有收藏,殿下若是看中了敝宅的什麼東西,便拿去作為交換如何?」
等價交換?李績你個老狐狸,居然連人情都不想欠!
李賢心中暗怒,愈發覺得李績的笑容有些老謀深算的味道。然而,他又不是真的只是六歲孩童,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真的什麼都可以?」
李績雖然覺得李賢少年老成,但終究還只當他是一個孩子,因此並沒有去考慮這句話背後還有什麼意思,不假思索地答道:「只要在這李宅中,無論潞王殿下看中什麼,李績一定拱手相讓。」
無論是李敬業還是周圍的李家人,都覺得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李賢當然不可能要房子,既然如此,其他的東西無論有多珍貴,送給他都無所謂。橫豎現在李治正是最信任李績的時候,到時候要什麼賞賜沒有?
但是,李賢卻樂開了花,他終於抓住了李績的語病,這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難得良機。不過,現如今還是再敲打一下,免得李績反悔,那他前面的功夫就全都白做了。
「英國公可要說話算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終於等到你這句承諾了!李賢頓時露出了笑容,重重點頭道:「那好,我要的就是……」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東張西望了一陣,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李績道:「英國公,我要的人就是你!」
全場俱靜。
看到李績李敬業還有幾個兒孫全都是瞠目結舌,李賢頓時很有一種快意。李績當然可以辯解,但是,和小孩子玩這樣的花招,傳揚出去英國公的臉可就是丟盡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樣的承諾都做出來了,這下子,我看你李績還往哪裡跑,還怎麼推託?
李績佇立良久,忽然長嘆了一聲:「傳言說潞王殿下生來便能言,兩歲就能識字,三歲就能背詩,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殿下果然是心有九竅!我以孩童視殿下,果然還是錯了!」
李賢哪敢讓李績再誇讚下去,連忙打哈哈道:「英國公謬讚了,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只求英國公能夠收我當弟子,僅此而已!」
李績難以置信地瞪着對面的六歲孩童,心中頗有些後悔剛剛的輕率。他的宗旨向來是不偏不倚,所以之前東宮的那攤事,他根本沒去摻和,李弘那裡太子太傅和太子賓客的頭銜全都被其他人瓜分光了。而這一次,只怕他是躲不過去了,只能試試拖延之計。
「只是,此事即便我答應了殿下,到底還是要陛下認可。」
李賢哪會讓此事被拖黃了,立刻建議道:「既然如此,那英國公和我即刻入宮去見父皇,只要我親自稟明,父皇必會允准此事!」
想拖延?門都沒有!這第一回合,我贏定了!
第十章
父子雙簧,母子默契
正如李賢所料那般,李治一聽明白整件事,立刻便點頭答應,半點猶豫都沒有。非但如此,李治還把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李卿不單單是名將,更是賢臣,朕就將賢兒交給你了。你既然答應了賢兒,那麼,為了名正言順,朕便請你出任潞王王傅好了。若能為朕培養出一個才德雙全的皇子,李卿之名自可名垂青史,你可千萬要盡心些。」
李賢很滿意老爸這番場面話,所以,看見李績不太情願地低頭謝恩後,他立刻上前拜見。雖說王傅比不上太子太傅這樣受人尊崇,不過這可是李績李懋功,聲名非同小可,要不能拉過來,照這老狐狸謹小慎微的性子,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和皇子有什麼交集。送出去一匹馬,倒手賺了一個師傅,他真是賺得大了。
拜了師,見李治眉飛色舞異常得意,他立刻打蛇隨棍上,提出了到李績家裡去學習的要求。而這樣一個建議一提出來,李治固然是皺眉沉思,李績更是一臉苦色。
「這似乎不合規矩。」
李賢如今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規矩兩個字,連忙搶前答道:「父皇,英國公乃是一代名將,他那裡必定是安全的。兒臣又並非太子,朝臣必定不會為此而有什麼議論。再者,只要低調行事,英國公不往外頭說,更是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兒臣素來欽佩英國公為人,還請父皇答允這唯一的請求。」
李績半輩子戎馬,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也見過不少所謂的神童,但是,這樣賴皮的他卻從來沒有遇到過。眼見李賢苦苦哀求神色誠懇,他出去說情固然不行,可干站着也同樣不妥,最終,他只得咳嗽了一聲。
「陛下……」
他還沒把話說明白,李治就突然站了起來,連連點頭道:「既然李卿也同意,那好,朕便允准了!賢兒,你既然得此名師,就當好生學習上進,切勿負了朕和李卿所望,明白麼?」
「兒臣明白,多謝父皇,多謝師傅!」
他什麼時候說過同意了?李績心中嘀咕,可眼看這一對父子一唱一和,他着實無可奈何了,只得又受了李賢一禮。至此,這件事就這麼明明白白地定了。
旗開得勝的李賢對於自己的戰果非常滿意,晚間去見武后的時候自然是笑容滿面。還沒等他開口,武后就笑吟吟地把他召上前去,輕輕用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
「你今天戲弄英國公的事情,如今皇宮上下全都知道了!英國公那麼精明的人,居然被你一個小孩子騙倒,你可是風光了一大回!」
李賢哪裡知道才半天的工夫,自己的光輝戰績就已經傳揚得無人不知,心裡不免有些得意。此刻見武后亦是一幅有與榮焉的表情,他連忙奉承道:「這都是母后以前教導的好,兒臣只是想和英國公開個玩笑,誰料他正好說了那句話,所以就順便擠兌了一下。」
「小小年紀就如此滑頭,長大了還怎麼了得?」武后沒好氣地嗔怪了一句,但臉上卻滿是笑容,「以前看你就喜歡在脂粉堆中廝混,誰知道這種鬼點子也不少!」
母后高興了,李賢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兒臣此番如願以償,父皇也從旁幫了不少忙,母后你好歹也給點賞賜吧?」
「都做了這樣的大事,你還問我要賞?」武后輕輕一板臉,最終還是沒法維持住嚴肅的面孔,愉快地笑了起來,「只要你別像糊弄英國公那樣糊弄我,那就好了!至於賞賜,以後如果你學得好,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我哪裡敢糊弄您老人家!李賢悄悄吐了吐舌頭,正想說什麼,外頭便突然響起了一聲長長的通傳:「太子殿下駕到!」
看到一身齊齊整整裝扮的李弘走進來,李賢登時縮了縮腦袋。果不其然,李弘在向武后行過禮後,立刻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不消說,東宮的兩位師傅如今都已經病好了,他這位太子哥哥又得繼續接受荼毒,而他勒索的這匹馬轉手這麼大的利,也難怪李弘鬱悶。
走出武后宮,不等李弘說什麼話,李賢立刻撒腿就跑,一會兒便把後頭的李弘拉得老遠。聽到後頭隨風飄來幾句罵聲,他只是回頭做了個鬼臉就再沒有理會。
今天真正算是做了一趟無本生意,空手套白狼套來了一個李績,實在是好運氣。
然而,不依不饒的李弘最後還是追到了他的宮殿,在那裡一五一十把他的罪狀都數了一個遍,到了最後,李賢不得不開了一堆空頭支票,這才把這位太子哥哥打發走,然後爬上了溫暖的床開始盤算。
他之前鮮有機會離開皇宮,更沒有機會去領略一把盛世風情。雖說出閣開府之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但一想到要等八年,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去。如今可好,自己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去遊蕩了。當然,李績壓箱子的本領一定要掏出來,只有學得萬人敵的本事,他日後才有保命的本錢。
想着想着他就漸漸入了夢鄉,正在做着大殺四方天下無敵好夢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痒痒,打了個噴嚏之後又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誰料臉上不知怎麼搞地奇癢難當,抓來抓去也不見好轉,最後他乾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這才看到那個始作俑者半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發覺外頭天色還未全亮,再看看一身穿戴整齊的賀蘭煙,李賢不由瞠目結舌地問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賀蘭煙喜滋滋地說道:「我昨晚就進宮了,因為一直在安頓,所以就沒來找你!姨娘答應了,從今往後只要還在洛陽,我就住在你旁邊的水夢閣,以後可以天天來找你!」
不是吧?李賢簡直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賀蘭煙纏人的功夫天下無雙,以往他就體會到了。那時候因為她白天來晚上走,而且不是每日必來,他還可以承受一二,現如今要是天天被她纏着,他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不行,他一定要竭力擺脫小丫頭的糾纏才行。於是,他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可是,我今天已經拜了師傅,以後每天很少會有空的,而且不一定會在宮裡!」
「沒關係,我現在就去求姨父,你學什麼,我也學什麼!」
眼看着賀蘭煙興沖沖地跑出去,李賢不由得長嘆了一聲。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代的女人比男人還開放?他確實挺喜歡賀蘭煙的,可也別是天天跟在屁股後頭啊!
第十一章
此伯虎非彼伯虎
李賢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老爸李治居然開放到這種程度,一口答應讓賀蘭煙跟着他到李績的宅第去。難道老爸為了討好情人,就連李績的立場都不考慮了?到時候進去的時候,難道他還要向李績解釋,說這是我的表姐,要一起向你學習行軍布陣的本事?
車外的景色很精彩,因為從皇宮到李績的宅子要穿越洛陽最熱鬧的幾個坊,所以一路上盡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商販和賣藝人。最最有特色的是,奇裝異服的西域人士不在少數,甚至還能看到傳說中黑膚捲髮的崑崙奴。可是,這一切他都打不起興致,如果有一個人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不管是誰都會沒有興致的。
「賢兒,你看那裡好熱鬧!」
「賢兒,你看那個雜耍的,他手裡頭的就是蛇?」
「呀,吞火,他……他居然在吞火!」
耳邊一驚一乍全都是賀蘭煙的聲音,儘管那聲音悅耳動聽,儘管那如蘭似麝的香味一直在刺激口鼻,但是,李賢還是差不多要哀嘆了出來。平時認為一個人的生活太寂寞,現在他才知道,那叫清靜。他實在沒辦法想象,那些三妻四妾的人該用什麼辦法擺平那麼多女人。
「賢兒,你不高興了?」
當耳畔的高分貝聲音突然告一段落,變成了這一句怯生生的話時,李賢不由一陣奇怪,扭頭一看,見賀蘭煙正咬着嘴唇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一顆心頓時又軟了,連忙花言巧語矇混了過去。眼見賀蘭煙又恢復了興高采烈的樣子,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現在李治正和韓國夫人打得火熱,有朝一日韓國夫人若是真的死在武后的妒火之下,那麼,賀蘭煙會不會因此而性情大變,進而做出什麼不可彌補的事情來?
僅有的這絲顧慮也在他到了李宅之後煙消雲散,當他看到庭院中那匹曾經令他愛不釋手的踏雪,立刻把其他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只見這匹原本光溜溜的馬上多了轡頭馬鞍韁繩等物,一幅裝束停當的樣子,可惜啊,如今這已經是李績的座騎了。在踏雪旁邊,赫然還有另外幾匹馬,一看就是神駿不凡,和追風不相上下,只是個頭稍矮了一些。
「今天我教殿下騎馬。」
這句話的含義,李賢很快就領會到了。此時,他正騎在馬背上,忍受着正面那呼嘯而來的風,心裡只擔心一件事——自己是否會被顛下去。這肯定是李績公報私仇,剛剛明明說這匹馬性格溫順,可一跑起來居然像發狂了似的。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跑了幾圈,唯一知道的就是雙股已經被磨得生疼,兩隻手則根本不敢放開韁繩,至於剛剛李績教過的如何控制馬速,如何將馬停下來,如何知道馬是否有餘力,他已經完完全全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只有轉彎而已。事實上,那根本不是他在控制轉彎,而是身下的駿馬在自行奔跑,他更像是一個累贅。
他前生最長的騎馬經歷也不過五分鐘,而且根本就沒有跑起來,哪裡曾經領受過這樣風馳電掣的速度?至於為什麼沒掉下去,那也只是多虧了那一副特製馬鐙。
但是,當一段極度恐懼的時間過去後,他漸漸迷上了這種似乎要乘風而去的感覺,雙手和身體都能夠感覺到身下駿馬那有力的步伐,那呼嘯而來的風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難以睜眼了,雖然渾身被顛得如同散了架子,但更多的還是難以名狀的興奮。他不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他和這匹馬似乎是血肉一體的。
「賢兒!」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呼聲,在確認前方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快速地轉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眼差點沒讓他從馬背上掉下來。他赫然看到賀蘭煙嫻熟地縱馬奔馳,甚至還用一隻手和他招手示意。天哪,自己的騎術居然還不如一個女孩子!
好容易下地了之後,李賢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但是,在看到李績那張老狐狸臉孔之後,他立刻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強遏制住那種想要嘔吐的願望。
「殿下可還習慣?」
「很好!」李賢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昂首挺胸地看着李績,「師傅的馬果然和宮中御馬不同。」
賀蘭煙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家裡的馬根本沒有跑得這麼快的!」
「宮中御馬和普通官員家裡養的馬,雖然供騎乘,卻重在一個穩字,只要能夠穩穩噹噹地馱着主人,不會隨便失蹄撩蹶子,就是一匹好馬。」
談到馬經,打了一輩子仗的李績自然是侃侃而談:「至於我這裡餵養的這些馬,大多都是要上戰場的,一要耐力佳,二要跑得快,三要爆發力強,當然,三者各有側重,不可能兼得。若是都用那些單單品相好卻不耐用的馬,上了戰場說不定一個哆嗦就將人掀了下來!」
這樣的理論李賢以前也曾經在書上看過,但是從一個宿將口中真正聽到,還是有一種難言的興奮感,一時也把李績整他的事情忘記了。正當他想要再追問幾句控馬秘訣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前一後馳來兩騎,看形狀其中一個似乎是李敬業。
看到兩人動作瀟灑地下馬,再想想自己剛剛幾乎是從馬背上爬下來的窘況,李賢不禁在心裡冷哼了一聲,暗自發誓一定要把騎術練好,絕不讓人笑話了去。
「爺爺,殿下!」李敬業一一行了禮,然後便指着旁邊的人說道,「程小弟聽說爺爺教授殿下馬術,所以特地央了我過來看看。」
「程伯虎拜見潞王殿下,拜見英國公!」
程伯虎?
聽到報名,李賢頭一個聯想到的就是唐伯虎,差點沒笑出聲來。緊接着,他便從一個程字聯想到了程咬金。只不過,程咬金早就告老回鄉享清福了,他壓根沒機會見見,這傢伙和程咬金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