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 第3章
中秋月明
朝着初升的朝陽,輕聲的重複一遍「永不後退」,齊天林就轉身朝着東面步行而去,十五公里外,那裡的一個小村莊,是隊伍最後集結的地方,那裡有當時最後的補給,可以作為一切的起點。
赤腳行走對齊天林來說不是件常有的事情,他當年也是城市兵來的,成為僱傭軍以後更是秉承我軍優良傳統,百般呵護雙腳,從來都是買最好最合適的戰鬥靴,所以現在未免有點嬌嫩,一路行來很吃了點苦頭。
是的沒錯,齊天林不懼怕任何傷害了,腳上被劃傷很快就能癒合,可被劃傷的時候,依舊有痛感啊,真是該死的叛軍,齊天林都穿了半年的一雙破沙地靴都那麼值得搶走?
齊天林一邊暗自咒罵貪婪的敵人,一面想找點什麼來弄傷自己測試一下這個傷口自愈的能力,最後考慮到破傷風不知道能不能抵禦的這個問題,還是放棄了,老老實實趕路。
路上倒是用用扔石頭的方式,測量出自己的力量應該增加了三倍以上,一顆類似手雷重量的石頭使勁扔出去,以前他自己能扔七十米左右,現在一下接近兩百米!不過這個距離是他用腳測量出來的,有點誤差。
精確度就更是能掌握得很熟練了,指哪砸哪,這樣的話,自己不就是一副人形榴彈炮?如果突圍那時自己就這樣,會不會就不會被團滅了?
剛有點得意的情緒又略微的有點低落下去。
十五公里的距離,對於長期適應幾十公里急行軍的他來說,算是小菜一碟,縱然是沒有鞋子,半個多小時,他就氣不喘臉不紅的到了,看來這耐力也有了很大提高,關鍵是這都一天多時間了,自己也不覺得很餓。
沒有貿然的進入村莊裡,齊天林趴在附近的一個山丘上細細觀察了半個小時,除了確定除了那寥寥無幾的村民,再沒有什麼額外的埋伏以外,還確定自己的眼力也得到大幅度提升,就跟平時用望遠鏡看東西似的。
最後挑選着方位,靜悄悄的接近了村莊,西邊頭的一堵半牆。
按照隊裡的習慣,在需要突圍或者輕裝的時候,都會建立一個臨時的補給點,把身上不利於戰鬥的東西,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都取下來,就地掩埋在一個戰後集結點,這裡就是最後一次全隊十七個人集結的地方,而按照不成文的規矩,每個人都是各自掩埋自己的東西,齊天林的就在這半牆之下。
搬開一大塊石頭,當時很吃力的挪過來,現在輕鬆得很,刨開浮土,一個用工兵鏟挖掘的小坑就出現了,一個防水塑料袋封裝的物品,被齊天林一把提出來。
裡面就有齊天林最急迫需要的鞋子,這一包主要都是出任務時用到的證件護照,銀行卡以及一千美元,外加一套平民服裝一雙運動鞋,外加一支五四黑星手槍,一個備用彈匣,還有一份遺囑和一些巧克力口糧一瓶水。
這純粹是齊天林的個人愛好,他們選用的手槍大多是P226和勃朗寧大威力又或者美軍制式的M9手槍,子彈通用,他只是因為懷念當年自己參軍時候的五四手槍,才千方百計搞這麼一支作為備用,隨身戰鬥還是攜帶最可靠的P226。
換上這些衣服,把手槍插在後腰,齊天林就施施然出現在村民面前,一頭蓬亂灰濛濛的頭髮,不算很深的絡腮鬍,灰白色舊襯衫加牛仔褲運動鞋,確實怎麼都不起眼,齊天林以前只能勉強用簡單的阿拉伯語單詞和英語來和當地人交流,現在就好像自己母語一樣流利的阿拉伯語讓他更能夠融進人群里。
不過這個村莊沒有人群,一共就只剩了幾個老弱病殘,能跑的都跑了,幾個月來的戰亂確實沒法讓人生存在這個戰地附近。
齊天林就隨意的在村子裡轉悠,專心看那些隱蔽的土堆牆角,找找戰友們的補給品。
在隊裡齊天林和寶寶的關係最好,他們也相互留下了補給點位置,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對方能夠幫自己完成遺囑。
所以最先找到的就是寶寶的東西,就在齊天林不遠處的一間廢屋內牆角,也是證件銀行卡衣服一類的東西,擅長格鬥的寶寶只留下一把SOG戰鬥刀,遺囑里很簡單,就是把銀行卡交給他遠在美國的妹妹,密碼他妹妹自己知道……
接下來齊天林在這個村莊停留了三天時間,找到了七個人的補給品,在此期間,他就隨便的在村莊裡打聽了一下,這些當地人根本說不出這些天有什麼人來過。可是其他戰友的那些東西都被取走了,齊天林都發現了一些明顯挖掘找尋過的痕跡,他這些都是藏得比較隱秘的也虧得他擁有一個狙擊手的細心和非同凡人的眼力才能找到這些東西。
找了張紙他思考着寫下隊長、老妖、寶寶、雪鐵龍、大熊、重犯、雄魚的名字,其他九個人的東西應該都被那三個人帶走了,是不是一塊的,也不得而知。
除開一堆證件和銀行卡,現金遺囑之外,有四支手槍,三顆手雷,三把戰刀,篩選一下留下一支P226和五四一起,雖然子彈不能通用,但是在他這個層次,用起來順手才是第一位,一把巴掌大的小防衛爪綁在襪子邊,別的都不用帶了,只留下P226能用的子彈給自己,一包裝了,又埋回去還留了兩百美元,真是個習慣留後路的好習慣。
整理好東西,用其中一個背囊裝起來,齊天林定定神再次出發,到他們之前鎮守的那個叫加拉的石油重鎮,打算在那裡修整一番,何況腦海中奧塔爾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件聖物所在的阿威蘭德市也在加拉附近,自己也好細細的梳理一下這紛亂而來的事務。
看看一切從哪裡着手。
正文
第5章
思路
天空一片碧藍,雲朵淡得就是一絲一絲的感覺,更沒有風,到處都是一種死寂的味道。
地面上亂成一團,滿是黃土氣息的鎮子裡,大大小小的屋裡到處都是慌裡慌張收拾細軟的老百姓。
這持續半年的抗議示威已經逐漸演變成為叛亂了……
這個北非國家已經烽火四起,戰亂叢生!零星的游兵散勇已經開始出現在加拉鎮附近,有能力外逃的居民都在三三兩兩的逃亡大城市,似乎人多一點心裡也要安定一些。
加拉其實是阿威蘭德市下面的一個小鎮,全靠這發現了石油才有人生活的,不過除了石油廠區鎮子也不大,就百來戶人,戰亂起來以後,也紛紛逃往大城市,好像心理上覺得哪裡人多就哪裡安全。
齊天林他們這半年來一直紮根在這裡,酬勞是先領取了一半,後面一半逐月發放,其實到前兩個月就已經發滿足額了,後面發的就加倍,現款現結,都是美元,說起來政府還真不欠他們的錢。
這一路不到一百公里,就是齊天林他們當時幾十人的逃亡路,叛軍已經越過這個區域向西面進發,他這個風塵僕僕的獨行人,倒也沒有什麼額外的麻煩,兩天後就到達鎮外。
出於小心,齊天林還是先前往鎮外的一個在建水泥工廠看看,那裡是一個中國工程公司承建的水泥廠,除了護衛,都是中國人在那裡施工,以前守着鎮子的時候,齊天林有空就過來和工人們扎扎堆聊天,算是很難得的知曉一些國內的情況,直到後來局勢確實有點緊張,一個月以前,這個工地終於被放棄,工人們集中撤離回國了,是領事館派的大巴車來接人,齊天林遠遠的看着,真有點羨慕,那種背後有祖國的感覺,他已經好些年都沒有了。
水泥廠裡面也是一片狼藉,在工人們撤離以後,很明顯還經歷了好幾次亂民的梳理,沒有剩下什麼可用的物資,到處都亂糟糟的也沒有人煙。
齊天林卻覺得很滿意,熟門熟路的找到廠區裡面的一個電工房,作為自己的臨時棲息地,休息一下,放下背包,到宿舍區那邊去細細翻騰,出於對國人收拾東西的一些嗜好了解,在一處柜子頂上找到一包沒開封的內衣,因為這裡的水源珍貴,過來務工的外勞經驗豐富,都知道批發一些廉價內衣,穿髒了就換新的,比洗衣還成本低一些。
又到廠區已經坍塌的食堂後面找到那個工程公司自己打的地下水井,泵起一桶水來,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衣服,拿着一把剛才找到的中國蒲扇,只帶了一支手槍,爬上一座粉塵處理高塔,這裡可以遙望四周,確實是個絕佳的瞭望點,只是打起來就不適合了,一發火箭彈就可能要了命。
拔出那把老妖留下來的防衛爪,就是一個巴掌大的精美合金鋼塊,如同鷹爪一樣的造型,內側是鋸齒和刃口,柄部就是一個圓圈,用鋒利的刀緣慢慢的給自己刮掉鬍子,或許鎮子很多人都還記得那個僱傭軍里的亞裔鬍子哥吧?
手上慢慢動作,心裡卻在盤算,呆了這半年,他也算是半個本地通,那座市裡的清真寺是這臨近幾個省份最大的清真寺,那個最有地位的長老上個月暴斃,附近有權勢的長老全部集中過來,一方面弔唁一方面爭奪這個清真寺的所有權,他去看過一次熱鬧,人山人海,聽說要三個月以後才能選出大長老,之後清真寺里才能消停一點,那時也許才是他動手去取那件所謂聖物的時候吧?
剛才看看食堂後面坍塌的倉庫里還有一些國內運過來的食物因為被掩埋,沒有被搬走,以他的力量自然可以翻出來,那麼這段時間就先暫時在這裡修整吧,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也可以藉口是這個廠區的工人,離開這個國家估計也不算很難。
最重要的是,自己到底打算怎麼做?
齊天林看着一撮撮掉在地上的鬍鬚,心裡做盤算……
找不知道任何情報的那三個人是最沒譜的事情;
完成弟兄們的心愿是最直接的事情;
軍中所謂的三選項法則,還得找一條出來。
齊天林一直以來就不是個心思多敏銳的人,奧塔爾看來也不是,現在他的思維模式還是那麼簡單,當遇見難以決定的事情時,就找三種解決方案,取中間那個。
現在的情況要找個第三條,就是奧塔爾的聖物了,最近,那就完成這個事情,再去完成兄弟們的遺囑,這個過程中慢慢找尋找人的線索。
不是有句俗話說麼,你刻意找什麼就怎麼也找不到,不做別的事情時候,那件東西也許就會自己出現在你面前。
清真寺就在六十公里外,已經刮完鬍子的齊天林用防衛爪在牆面上隨手刻畫了一張世界地圖,還是那隻雄雞在中央。
寶寶在美國,蒙大拿州,齊天林還沒有踏上過那片土地;
隊長是英國特種部隊退役,又具有老派英國人那種對非洲的殖民意識,所以才來這邊繼續冒險賣命;
老妖是隊長帶過來的愛爾蘭人;
雪鐵龍是法國人;
大熊是索馬里人,這也是隊長一手帶出來的當地人;
重犯是俄羅斯人,第二次車臣戰爭親歷者;
雄魚則來自希臘,和齊天林一樣屬於很少有的國籍。
看看地圖上的七個地點,那就先索馬里吧,等清真寺的事情完成以後就去索馬里,看上去唯一屬於非洲的,據說黑妹也來自那裡,說不定能遇上點什麼。
看看手裡的七張萬事達卡,有五張把密碼都寫在上面,只有寶寶的說他妹妹知道密碼,雄魚是他老婆知道密碼,這裡起碼都有兩百萬美元,這是他們這一年新開戶頭掙的。好像有種傳說,如果誰把自己的賬戶提前告訴了家人,要麼老婆就會捲款而逃,要麼自己的生命在戰場上就危在旦夕,所以這些兵油子們都是一年一換戶頭,期盼能掙錢回家,到打不動的那一天,可以苟延喘息的頤養天年。
齊天林呢?他自己都收集了五張銀行卡了,全在法國一個銀行保管箱裡,一年內不和律師聯繫才會轉交到國內,看來去雪鐵龍家的時候,也有必要去自己的律師那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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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錘殺
休息了兩天,觀察着三公里外的小鎮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齊天林決定還是到鎮子裡去看看,去看看他們原來駐守的那個地方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順便看能不能買點吃的,裝了一包的單兵口糧和能量棒實在是吃得發膩。
他在電工房的里翻騰出了一個電工工具袋,上面掛着幾件工具,系在腰上,戴上一頂揀來的工程公司棒球帽,作為自己是廠區工人的證明,只把手槍別在後腰,就慢慢的出了廠區往小鎮走去。
現在的鎮子,也安靜得好像廠區那邊一樣,幾乎看不見人,但是偶爾哐嘡一聲關上的窗,說明某些窗戶後面有着窺探的眼睛。下意識的靠牆根,天知道哪扇窗戶後面會不會有一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自己,靠牆,起碼減少一半被瞄着的可能性。
不少的大門打開着,門口就能看見一種凌亂感。
隨便找了一戶進去看看,人都已經走了,走得很匆忙,家裡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小東西散落一地,門鎖是被別人砸開的,看來混亂之中還是有人在趁火打劫,街道牆面零星的彈孔和彈殼說明已經有些游兵散勇開始在經過這裡,只是不知道是叛軍的偵察兵還是政府軍的逃兵。
齊天林倒是在柜子里翻騰着找到一件舊袍子,隨便的給自己包裹起來。
走出門,再順着牆根,在轉過三個路口以後,齊天林看見了第一個居然還認識的人,蒂雅,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圍着頭巾,帶着面紗,坐在家門口抽泣……
齊天林走過去,正要開口問問情況,一支粗壯的手,從門縫裡面伸出來,一把揪住小女孩的下顎脖子,擰小雞似的,小女孩只發出一聲嘰咕的聲音,就被拽了進去,嘭的一聲門就關上了。
齊天林愕然,鬱悶:「至於麼,真有這麼草木皆兵?!」搖搖頭,轉身離開。
剛走了三步,齊天林突然覺得渾身發涼,在這炎炎烈日下心裡狠狠的一緊!
「那一家是沒有男人的!」
他們在鎮上呆了大半年,熟悉這巴掌大的一草一木,有時也要互相講點八卦,都是男人嘛,這一家就是鎮上不到一百戶人裡面,唯一一家沒有男人的寡婦,據說她男人死在了戰場上,就帶着個女兒給別人縫縫補補過活……剛才那隻粗壯的手根本就是一個男人!
齊天林沒有覺得是什麼姦情,中間人可也是打過那位寡婦的主意,可是據說貞烈得很,很讓鎮上的男人們吃了閉門羹!
現在這麼一想,剛才那一瞬間就好像翻出來的照片一樣……那個摟脖子的迅猛動作,那隻結實有力的手,粗大的關節,都現出一片片蹊蹺。
齊天林抬頭看看四周,沒有什麼窗戶對着這裡,就躡手躡腳的轉身,慢慢靠近剛才的木頭院門。
把耳朵慢慢的湊上去,從緊閉的門縫裡傳來一陣陣壓住的哭聲……是嘴被捂住的哭聲。
齊天林猶豫一下,搖搖頭還是打算離開,不多管閒事。
正要轉身……
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還有小女孩的驚呼聲,然後又突然戛然而止!
鬼都知道要發生什麼,齊天林仿佛有種血被點燃的感覺,轟的一下燒到腦門上。
迅速的看一眼院子圍牆,一般都是這樣兩米不到的矮土牆,更多是擋住過往目光,齊天林這樣的,手一搭就能翻過去。
他沒有貿然翻過去,從兜里掏出一個多功能哨子,這是隊長留下的小玩意兒,擰開,裡面有個小鏡子,慢慢的順着牆邊舉起來,這邊有一叢綠色植物,可以掩蓋這個兀然升起的「潛望鏡」。
小女孩果然被一個男人按在院子中央的一張毯子上,雙方都在扭動,不過男人明顯占了上風,只是在糾結先分開女孩的腿,還是先脫自己的褲子,左手按住蒂雅的嘴和頭,死死摁在地上,右手正在自己腰間解皮帶。
鏡子雖然小,還是能看見皮帶的樣式,粗帆布材質……明顯的軍隊樣式,是外來軍人!齊天林再把鏡子左右轉動,沒有看見別人。
心裡一邊奇怪蒂雅的母親到什麼地方去了,一邊迅速收下自己的手,快步而無聲的轉到剛才觀察的男人背後方向。
掏出工具袋裡的三棱刮刀,橫握,用力一下插進一米高左右的土牆裡面,伸手搭住牆頭,右腳踩在刮刀把上,悄無聲息的爬上牆頭。
一偏腿,手搭在牆頭才順着滑下牆面,右手抽出鐵錘,躬身前行……
男人的褲子已經脫下,正用右手在分開小女孩的雙腿,喉間發出一陣無意識的急切聲,精蟲上腦的氣息之間根本就忽略了周圍的狀況。
齊天林還得選擇避開被小女孩看到,那個面對面的眼神如果被男人捕捉到,也許就是致命的反應,一把手槍就在毯子邊放着!
這個時候他沒興趣用手槍解決問題,槍聲不適合他現在的偵查活動,工具袋裡的工具是最好的武器,這也是他選擇掛着這個東西的原因。
院子不大,也就五六米見方,快步躬身的齊天林三步就邁到男人身後,按照他自己揣摩和練習過無數次的動作,面對面前的頭顱,選擇正中間靠後腦勺的位置,緊握的鐵錘不需要舉太高,四十厘米左右的揮動距離,由上到下,主要是利用速度和爆發力,就跟在遊戲廳砸地鼠似的……
嘙……的一聲悶響,聲音很小,羊角錘的錘頭一下就陷進頭蓋骨里!
齊天林根本來不及看那些從錘頭邊角溢出來的紅白漿汁,快速的抬起來,手上還能感到錘頭在頭蓋骨邊緣掛住的感覺,飛快的揚起又砸下,第二下……第三下……
其實第一錘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有一個試圖轉身的動作,一半的時候就停止了,第三錘以後的動作完全就是多餘的,齊天林卻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砸了十二錘!似乎在發泄什麼。
然後狠狠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提着那個衣領,慢慢的頭朝後放倒在地面,自己才睜開眼,看着那個驚恐萬分的小女孩!
也許是之前被死死摁住的頭和嘴已經習慣了被禁止發出聲音,當倒下的屍體左手離開她的頭以後,她居然沒有發出任何尖叫,只是喉頭荷荷的試圖發出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