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 第5章

中秋月明

  齊天林是想去找個地方測試自己的自愈能力,了解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能力,這是個最基本的原則,他玩弄着手裡的匕首,就用這個吧。

  匕首看的出來有濃郁的北非特色,沒有鞘,手柄上有一些民族風格的花紋,齊天林拿過打火機慢慢燒烤刃口,算是消毒。

  完了以後,就試着在自己左手中指指肚上划過一刀,鮮血細細的浸了一絲出來,不過也就這麼一絲,肉眼可見的癒合從傷口邊開始恢復!

  齊天林有點興奮,在自己左手上臂咬着牙再刺一刀,兩厘米左右的深度,拔出匕首,眼睛看着傷口,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臟,心中默數:「十七,十八,十九……」大約二十個心跳不到的時間傷口就癒合,只留下一點莫名其妙的血跡。痛感依舊還暫留在神經末梢上,齊天林卻一點不覺得那麼疼,只有一種興奮如同嗎啡一樣在化解疼痛,這還真是!神奇!

  再往重一點去試驗,就只有用刀往自己腰間或者大腿上來一下了,齊天林半邊臉都有點抽抽,那種動作未免太自虐了一點,想一想,看小姑娘已經睡熟,還是偷偷的出門去。

  就在食堂里,找了一個空礦泉水瓶,裝了半瓶水,再把P226伸進擴大的瓶口裡,就對着自己左邊小腿後面肌肉「嘡」的一槍。

  這是個簡易的消聲器,就一點擊錘擊打的金屬聲,子彈噗嗤一下就在齊天林小腿肌肉上形成一個貫通傷,一下打進旁邊的地板里。

  縱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齊天林還是一下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縱然是被水瓶里的水降低了一下溫度,彈頭還是給肌肉和皮膚帶來一種劇痛的灼熱感,齊天林咬着自己牙,狠狠的哼了一下,我草!

  有點抖的手把手槍放到桌上,右手摸住心臟:「二十七,二十八……」三十個心跳,不過應該還是一樣的,因為這樣的疼痛怎麼都會加快心跳,沒有計時器的時候,這種方法還真不靠譜。

  傷口還是毫無懸念的癒合了,彈孔入口處的燒灼痕跡也消失殆盡,依舊只留下一點點血漬在腿上和地面。

  還測試麼?疼得一臉抽搐成一團的齊天林咬牙切齒。

  這特媽都是什麼能力,就不能把痛感也屏蔽掉麼,縱然知道自己是在得隴望蜀,齊天林還是在心裡深深的發出一陣呻吟,再試就要試骨骼了!

  一陣咒罵,不知道是在罵誰,可齊天林依舊是那個看不到結果就不敢相信每一個細節的小心翼翼的狙擊手!

  咬牙三次以後,換了一個水瓶消聲器的齊天林,朝着自己左腳小腳趾就是一槍!

  噗嗤一聲後,彈頭直接軋斷小腳趾,一起砸在水泥地面有個坑!

  奇怪的是,這種傷痛感卻沒有剛才的貫通傷那麼痛,也許神經末梢是乾脆被截斷了一部分吧,可還是疼得齊天林直跺腳!

  可是付出了疼痛就是要死死的盯住看,看那白生生的骨頭渣子在被快速生長的血肉包圍迅速形成包膜,快速轉變成為皮膚,長出腳趾甲!

  齊天林一邊疼痛一邊不可抑制的開始想象:「難道老子這一輩子就沒法剪腳趾甲,手指甲了麼?」

  忍不住就抓過匕首,小心的把手指甲削掉一點,比看剛才腳趾是否會長出來還要緊張的觀看着自己左手拇指的指甲……

  還好,指甲沒有長出來,齊天林長出一口氣,這麼一擾亂注意力,腳上也沒有那麼疼,還是和剛才的傷口差不多時間,腳趾頭就癒合了。

  齊天林站起來虎虎有聲的在原地蹦跳了一會,真帶勁!看來奧塔爾說得沒錯,只要頭不掉,我陸大爺就是個不死怪物!

  活蹦亂跳的齊天林咬着牙:「該死的叛徒,你們就等我來把你揪出來吧!無論您躲到天涯海角,還是要我找上一輩子!」

  嗯,我都這樣了,一輩子有多長?不太善於想象的齊天林頓時覺得這個想法非常的繞頭,還是不要想,就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走吧。

  可是生命有起源,人生無計劃啊,齊天林剛剛準備去高塔上做做瞭望,就聽見電工房裡傳來一聲尖叫。

  他抓着手槍就過去,門口輕輕拉上的一根線還在,沒人進去啊?

  奇怪的推開門,小姑娘正一臉驚恐縮在床角處,看見他的時候眼淚立刻就飈出來,雙手還在床面到處亂摸。

  齊天林剛剛蹲到床前,蒂雅就伸手抓他的手臂,齊天林剛起身坐到床沿,小女孩就快捷的爬上他的肩頭,死死的抱住他的頭,開始無聲的抽泣。

  齊天林覺得一把鋒利的匕首,隨時拿在這個有點神經質的女孩手裡好像不太安全,想想,肩上扛着小姑娘,去自己床下摸索幾把,拿出那一把自己的五四手槍,退掉所有子彈,把空彈匣裝進去,舉過頭頂:「用刀比用這個還麻煩,你還是先學學簡單的吧,平時沒事就把這個抱着睡覺,估計安穩點……」

  抱住他頭的雙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抓過手槍,一隻手攬住齊天林的頭,另一隻手把槍摁在自己胸口,沒有說話,可好像一針鎮定劑,剛才還一直都有點抖動的身體,慢慢的平靜下來。

  齊天林也不把這小壁虎摘下來,自己確實也孤獨得很,就頂着,稍微低點身出了門,找個比較通風的地方靠牆坐下曬太陽,小壁虎可能覺得光線刺眼,終於溜下來,鑽齊天林背後蜷着……

  看上去,這兩人,好一副相依為命的叫花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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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滋生

  廠區電工房外的空地上就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結實但並不高大的身影,經常慢慢的在那打拳,另外一個纖細瘦小的影子,也似模似樣的跟在旁邊學着做動作。

  作為一個專業狙擊手,齊天林習慣的是謀定而後動,對於自己身體的神奇變化,他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才會重新投入到亂世當中去,不然這艱難重生的一條命就白白交代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三四天的時間,齊天林琢磨着要去阿威蘭德看看了,可這小尾巴怎麼辦?

  腦子裡在轉圈,手裡拿根樹枝敲面前的五四手槍:「端穩了,別抖……沒事就這麼端着……」另一隻手拿着那把匕首輕輕的在地面劃拉。

  其實對於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來說,五四手槍才是最適合握持的,握柄更小一點,可重量也不輕啊,還這麼右手平舉,左手托底,雙腳分開微蹲的姿勢,只練習了四五天的小姑娘,臉上汗水一股股的流淌,那張土白色頭巾也基本上被汗水浸濕,栗色的頭髮都結成一綹一綹的。

  能看出來整個上半身都在輕微而快速的顫抖,這是身體機能不可抑制的酸楚,肌肉中的代謝產物一直堆積,層層疊疊的增加那種難以言表的酸痛感。

  齊天林不喊停,自己慢慢的踱着步子,稍微扭腰,調整身體的柔韌性……

  可就在這一扭動之間,忽然就在眼角感到一絲閃光,來自起碼三百米外的沙丘那邊!

  身體肌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打算騰身滾地尋找隱蔽點,那分明就是一個望遠鏡或者狙擊瞄準鏡物鏡面的反光!可以想象,自己所有的動作都在那個鏡頭之下被細細的觀察着!

  幾乎是強行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做什麼變動,才繼續慢慢的踱步,順便不經意的把頭部稍微低下去一點,再低一點,仿佛看見地面上有什麼特別好看的東西。

  蒂雅終於支撐不住,悶哼一聲一下坐在地面,趕緊抬眼看齊天林,沒有接觸到他的目光,也沒有聽到什麼停止的口令,就咬咬牙,搖搖晃晃的再次站起來,嘗試着想把手槍舉起來,可嘗試了好幾遍,右手上臂都跟斷了似的,完全使不上勁兒,那就強行用左手抬着右手起來,想恢復到那個三點一線,瞄住那個瓶子的狀態!

  其實從第二天開始,小姑娘的身體,基本上就是處在一個劇烈酸痛的狀態之中,持續練習帶來的肌肉酸痛以及隔天后更加劇烈的後遺症似的疼痛,都讓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劇烈運動的姑娘,疼得要命!

  可這也是個死心眼姑娘,居然就這麼咬着牙天天堅持下來了,一次能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只是齊天林說這個不過是基本功,沒什麼實戰用途,就是個鍛煉身體的用途,得長期練,一直不開口的姑娘就不問,悶聲站樁。

  齊天林其實也在悶頭想主意,這會工夫也打算好,就有意無意走兩步,離開遠點小姑娘,舉手向天,全身舒展,伸個攔腰,把整個身體都暴露在那隻眼睛下,只是微微摁下點頭,肌肉微微繃緊,準備迎接那可能……

  「嘭」,聲音就好像開了一個汽水瓶一樣的清晰而沉悶,也許是因為午後地面升騰的熱空氣干擾了音波的傳遞,齊天林還是清晰的辨認出這是一支俄制狙擊步槍的聲音,就這一瞬間,一陣劇痛從背後傳來,就集中在右後部靠近肩頭的地方,槍法很一般,彈頭在遇見肩胛骨以後劇烈的翻滾,似乎打出了許多骨頭沫,一下從右肩前部崩開銀元大的一個貫通傷口,打進沙地里。

  鮮血立刻就噴湧出來染紅了這件白色T恤,齊天林一邊很沒風度的哎呀叫一聲,扔了匕首就趴在地上,一邊暗暗,伸右手抓了塊石頭藏在掌下。其實掉地的匕首也就在左手附近二十厘米的地方!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蒂雅似乎被驚呆了,只看見齊天林背後一片血漬暈染似的綻開來,趴在地面一動不動了,手裡沒有子彈的手槍掉在地上,呆呆的保持那個據槍的姿勢,喉頭裡混亂毫無意義的擠出一點音節:「嗬……啦……哧嗯哼……」本來如同鏽掉得無法移動的身體四肢,似乎完全被固定住,帶一點藍色的眼眸瞪得比眼眶還大。

  可這種狀態也就持續了不到十秒鐘,她終於艱難的開始移動,朝齊天林身邊移動,只是剛移動了不到半米,就一個膝軟摔在地面,渾身疼得火漂火燎,但腦海里卻似乎感受不到痛感,只是一門心思的想撲到那個其實已經沒有飆血的身體邊。

  她幾乎是爬過去的,連滾帶爬,嘴裡還是不能說出什麼,一直在掙扎,一直在積攢……

  齊天林還不敢動,這應該是個很小心的狙擊手,只能一動不動……

  還好已經涕淚橫流的蒂雅抬起了齊天林的手臂,似乎是想把一百六七十斤的齊天林翻過身來,齊天林就順勢手臂微微用力,把小姑娘壓到自己的身側,擋住射擊方向免得她挨槍子。

  情緒混亂波動的蒂雅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使勁的想推起齊天林的身體,使勁的想讓他站起來,可她那一點小小的力氣只能抱住齊天林的頭,越來越用力的抱着,鼻腔里都在發出痛苦的哼哼聲,似乎在拼命呼喊自己幾天內再次喪失的那全身心的依託。

  齊天林也疼得要命,沒來及說話,就聽見蒂雅:「嗬……嗬……啊……呀……媽媽!」聲音終於轉化為正確的語調,因為驚嚇造成心理衝擊導致的失語,在這個更強烈的衝擊面前又終於被沖開,小姑娘終於恢復了說話!

  可接下來就是毫無話語內容的嚎啕大哭,似乎要把積蓄了好多天的哭聲都補回來,那叫一個慘,那叫一個專心!齊天林憋着氣拍她背都沒察覺。

  齊天林還不敢動作大了,就只能拿手掐了姑娘背一把,蒂雅終於感覺到,哭聲依舊,抽泣着抱住齊天林的頭驚奇的看着他。

  齊天林小聲:「你繼續哭,躲到我身下,把那個人引過來……」手臂還微微用力,讓小姑娘的身軀躲到自己身軀下。

  既然得到了同意,蒂雅就又開始專專心心的大哭,可是如果你認真辨認,似乎有一種喜悅的味道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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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噴薄而出

  齊天林是算好方位側身趴着的,好容易才從小姑娘的懷裡把頭掙出來一點,扭過一點點,右眼能用餘光瞟到那個遠處的山丘。

  終於應該是再三確認以後,那個山丘背後站起來一個小黑點,三四百米的距離看上去也就是個小黑點,只是齊天林的眼力就能分辨清楚那是一個穿着夾克,包着頭巾的男人……應該是不成建制的叛軍人員,連士兵都算不上。

  是的,齊天林覺得這種人連敵軍士兵都算不上,不問緣由不問青紅皂白就開槍殺人,這就是畜生都不如的殺胚,他本來就是打算試探一下,結果真開槍了,這樣的亂世啊,人命賤如紙!

  蒂雅沒有發現那邊的黑點,一邊哭,一邊試圖用手去摁住剛才明顯可見噴涌的傷口,可摸來摸去都沒有發現哪裡在流血,只有T恤上的血跡和彈孔證明不是幻覺,小姑娘也沒有多想,輕輕的伸手在那個地方揉動,似乎這樣就可以抹掉剛才發生的一切。

  齊天林已經好久都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的撫慰,簡直想閉上眼睛全身心享受,可眼睛還得瞟着那遠處,慢慢在移動過來的黑點,逐漸靠近,逐漸清晰……

  在不到一百米的時候,齊天林發現那個黑點站住了,蒂雅也驚恐的發現了那個男人,哭聲一下就僵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住,緊緊的揪住傷口破洞的T恤。

  齊天林小聲:「哭着跑開躲到柱子後面去,中間要害怕的回頭看!」

  蒂雅又抱緊他的頭表示抗議。

  齊天林發狠:「快點!不然他又要開槍打我了!」手臂暗自用力把小姑娘推開一點,蒂雅終於咬咬牙,開始哭着後退,中間還跌倒了一次,是身體酸痛真跌倒,不是演戲,不過看上去還真能迷惑人,像一個害怕得拋棄了屍體離開的懦弱少女……

  也許這一幕徹底解除了那個人的警惕,齊天林能瞟見他放下又端起來在打量的步槍,直接走了過來……只是在接近齊天林還有十來步的時候,隨手端槍朝「屍體」又打了一槍,疼得齊天林差點沒彈起來,可也只能就是原地搖晃一下,偽裝成一大塊豬肉!

  彈起來的是蒂雅,已經躲到柱子後面的小姑娘緊張的看着那人走近,卻又在齊天林身上補了一槍,一下就撲了出來,口中一連串的咒罵,撲向齊天林又開始噴血的身體!那絲毫不帶重複的罵腔,除了一開始有點生澀,越來越熟練,短短几步就達到巔峰水平,看來以前跟着寡居的母親,也是潑辣得緊!

  因為對方是狙擊手,齊天林才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只能這麼放近,現在已經基本上在他的攻擊範圍了,只要不再開槍打蒂雅,齊天林就打算儘量等狙擊手走近點再攻擊,保險起見。

  補完槍的狙擊手已經毫無顧忌,手中的步槍都背到背上,面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笑呵呵的走近,伸手準備去抓蒂雅的手,蒂雅居然毫不示弱的就張嘴要去咬!

  狙擊手毫不在意,手勢未變,探身過來……

  蒂雅在左側,狙擊手在右側,就在兩邊都馬上要碰到齊天林身邊的時候,齊天林就動作了……突然的動作!

  原本他是打算用石塊先砸的,可現在對手就在自己身側,根本就沒必要,右手橫掃,一把撈住那隻穿着軍靴的腳,隨手帶翻卻不放手,左手一撐順手就抓過那把匕首……

  狙擊手簡直是被嚇得肝膽俱裂,就覺得腳下一晃,自己就被帶翻在地,一個膝蓋重重的壓在自己胸前,絲毫動彈不得,然後就看見一柄陽光下被反射出妖冶光芒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向他的咽喉!

  面對這種人,齊天林連審問一下的興趣都沒有,只是略微看中他那一件灰綠色的美式軍風衣,所以匕首直接扎向咽喉,穿過氣管,割斷頸動脈,略微靠邊一點,避開堅硬的頸椎骨,直接把這人釘在地面上,大量的鮮血只能從匕首間隙迸射出來!

  齊天林還動了一下匕首的角度,讓血柱別噴到風衣上,死死用膝蓋壓住劇烈抽搐的身體,十來分鐘以後才毫無表情的站起來,看着鮮血立刻浸到地面砂礫中,才拉開屍體身後的步槍,開始剝對方的外套,從他開始進攻就蹲在一邊的蒂雅,居然頓了一下,就過來幫忙!

  見證過死亡在身邊穿梭,就會逐漸錘鍊出鋼鐵一樣的意志,每一個戰士都這麼過來的,齊天林不例外,蒂雅也不例外。

  所以齊天林看她過來,就順便上課:「對方是狙擊手,射程是四百米,我們沒有什麼武器可以解決他,就只能引他過來,當然辦法很多,我這是最傻×的!」是有點傻×,換了他別人都做不到吧?頓一下繼續:「我告訴你的意思是,動腦,分析狀況,制定計劃,小到去偷一個饅頭,大到打一場戰鬥都是這個道理,沒什麼複雜的。」

  蒂雅臉上還掛着淚珠,點着頭,手上動作卻有點利落,剛死去的屍體還不僵硬,被她很快扒下來,轉身捧給齊天林,臉上的表情好像剛抓住獵物的拉布拉多,齊天林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小姑娘居然破天荒的綻放出一絲喜悅,轉身就準備繼續扒衣服……

  齊天林看看那髒兮兮的內衣和褲子,趕緊拉住小姑娘:「這些衣服就算了,沒興趣……」

  蒂雅意猶未盡的轉過身,大大的眼睛詢問的看着齊天林。

  齊天林沒什麼笑容:「你能說話了!還是說話,別拿眼睛忽閃人!」

  蒂雅躊躇一下開口:「我……看看你的傷口……」經過咒罵鍛煉,現在開口發音都很正常了。

  齊天林沒回答,指指那柄還插在狙擊手咽喉上的匕首:「去拔出來,要慢慢拔,體會匕首在血肉裡面的移動,感受不到,以後你就別想能殺人……我去找把鏟子。」說着就提着軍衣,扔到廚房門口,準備晚上洗洗,再到電工房外找了一把大沙鏟,回去埋人。

  然後就看見小姑娘蹲在屍體前,一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慢慢的在拔匕首……快出來的時候,又插進去!

  齊天林看看,扛着沙鏟蹲下來講解:「用匕首攻擊呢,最好就是咽喉,因為刃部太小,除非直接傷害到心臟,這裡是最容易致命的,而且心臟也有好幾個不同位置,結果不同,對於你這種新手來說,沒有這裡明顯,就是這兩個關鍵點,氣管和頸動脈,就是把這兩處割斷解決問題……」

  蒂雅手裡拿着匕首,由於已經攪動過幾次,一些帶着氣泡的污血溜出來,開合的氣管部位更是形成新的氣泡,齊天林平靜的描述都沒能壓抑住她噴薄而出的感覺,一下子轉頭跪在沙地上嘔吐起來,狂吐!

  齊天林翻翻白眼,開始挖坑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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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安心

  晚上蒂雅就自己弄很少一點水,就把那件軍風衣洗了,這種技巧很明顯是長期拮据生活磨練出來的,讓齊天林很有點嘆為觀止。

  他在做飯,還是吃刀削麵,他可不是個挑食的人,只要能攝取必須的熱量,天天吃吃到吐,他都能繼續,這個埋頭洗衣服的小姑娘估計比他更能接受,所以他們就天天吃刀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