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進化 - 第1章
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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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精校】《王牌進化》作者:卷土
一個近親通婚生下的天才白痴!
一個具有打工仔,殺人犯,大學生三重身份的少年!
恐龍快打,三國志,KOF,圓桌武士,變身忍者,街頭霸王……
一個個你所熟悉的街機遊戲,已經切換成了生存的前提條件!
序,淒涼痛楚的回憶!
第1章通緝
在同學的眼裡,他是一個沉默寡言,個性呆滯的少年。
在老闆的眼裡,他是一個麻木不仁,逆來順受的臨時工。
在警察的眼裡,他是一個思維縝密,兇殘狠毒的通緝犯。
題記。
方林。
男。
漢族。
父母雙亡。
於公元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五日晚被發覺失蹤,半月後其嬸娘報警,在家中發覺高度腐爛的男屍三具,經dna驗證,分別屬於同鄉的劉既富,何凱,周定理三人。後經過多方調查,玉洪鄉近兩年來發生的十一起本來被認定的意外傷亡事故,應當均與此犯罪嫌疑人有所牽連。
這是警方手上關於他的唯一資料,並且其中的大部分的資料,還是從方林家裡那處空蕩蕩的破舊屋子中找到的,這個連環殺人案子留給警方的線索就實在太少了。值錢的東西早就被變賣一空被方林用來還了埋葬父母后借的外債。而牆角里的一堆冥紙灰燼就仿佛是象徵着這少年的半生:陰澀,被風吹都要飄散的易碎,當然,還有死亡。
作案動機清晰得就好似掛在堂屋正中的鏡框玻璃在那裡,本來已經死去三年的方林的父母,正在相片上對着三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燦爛的笑着警方已經確認,這兩年來或者間接,或者直接死在方林手上的人,一共是六個。
整整五男一女,加起來六個。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這六個人有親戚,有老婆(丈夫),有兒女,有朋友,加起來的關係就仿佛是一張網,能將兩個普通人活生生逼到絕路/死路上的網!當然或許他們並沒有想要這兩個人死,只是本能的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或是想製造一些娛樂的氣氛以及高估了他人的承受壓迫的能力。
所以,悲劇發生了。
這兩個人正是方林的父母,然而他們還有另外一重十分隱秘且十分親密的身份。
姐弟。
親生的姐弟。
所以,這個驚人的消息被哄傳出去以後,很快的,一個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就在輿論和眾人打着麻將時候飛濺的唾沫中岌岌可危。最為可怕的是,方林的母親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遭到了那五個男人的突襲以及輪姦!
這幾個人之所以一直不遺餘力的宣揚旁人的隱私,原因就是他們早就對這個美麗的少婦垂涎,本着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把它毀掉的惡念,這五個人就做下了如此惡行!
於是在一個悶熱得令人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夏夜裡,一對不堪世俗壓力的夫婦帶着解脫的感覺,服下了買來的老鼠藥,等到方林察覺的時候,瞳孔都已經放大,心跳呼吸都停止好久了。本來的三口之家,轟然破滅,倒塌。
他卻沒有哭,也沒有鬧,蒼白着臉,呆滯的在父母的屍體旁邊整整坐了好幾日,只是間獲的驅趕一下蚊子,蒼蠅,才能發覺他還是活着的,最後等到鄰居實在忍受不了散發出來的那惡臭氣味,怒氣沖沖的前來敲門,方林才很平靜的撥通了殯儀館的電話。
直到這時候,被轟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才遽然熄滅,人人都懷了那麼一絲半絲的歉疚之心,不大再好意思提起這事,那一夜的五人的罪惡也根本沒有被傳揚出去,只是圍繞着方林的話題又逐漸多了起來。
「我從小就看這孩子就有些呆,看來果然如此。」
「那是,兩兄妹搞那事,生出來的自然是傻子。」
「他念書的成績一直就不大好,咱家大妞說,老師訓得最多的,就是這貨了。」
「十幾歲的娃娃,就死氣沉沉的,只怕也活不長。」
這些人卻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每個正常人身上可能攜帶有幾個甚至十幾個有害的隱性等位基因,近親通婚會使得這些隱性等位基因有更多的相遇機會,並且產生遺傳上的異常。人類的核基因組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在近親通婚的情況下,兩個相同有問題的基因結合到一起的機會遠遠大於非近親通婚的人,其後代的死亡率高,並常出現痴呆、畸形兒和遺傳病患者。
但是,高風險必然就會獲得高回報,近親結婚卻還有極小的幾率產生出某方面極其卓著的天才:在一八八五年的時候,德國的一個叫做阿洛伊斯的人娶了自己的嫡親外甥女,他們的第一個兒子的名字叫作:阿道夫·希特勒!
進化論創始人達爾文的祖父母是嫡親表兄妹,這並沒有影響達爾文成為科學巨人。
美國豪門杜邦家族近親通婚整整百年,族中商業奇才眾多!
而最典型的,則是一對猶太人表兄妹,他們生下了一個公認的高智商天才愛因斯坦!
方林,便也正是這極小概率中的一份子!
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第一個動手殺的人,便是樓下的刁老闆娘!她偷聽到父母在電話中無意泄露出來的秘密後引為奇談,不遺餘力到處去宣揚,若不是她,自己的生活便絕不會似現在這樣孤苦伶仃,悽然一生!
三年前的那天夜裡,他足足在安靜的長街上等了三小時四十二分三十七秒,終於等到了這肥女人牌癮過足,於是便從身後偷偷掩至,舉起手中的磚頭,驟然發力,對準後腦勺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
血水四濺!
「方林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做事的!做墩子(即飯店中專管切菜,切肉的,配菜的)半年了,卻還是連骨頭都剁不來!」
這破響鑼的聲音一起,整個「奇香味」的廚房裡的人,都不需要聽內容,便都知道萬強又在拿着新來的那小伙子出氣了。說來也有些希奇,半年前來應聘的時候,這叫做方林的小伙子手法確實生疏,叫他露兩手,弄了半天,切出來的肉片只能用塊來形容,而肉絲則少說也有蠟燭粗細,最後哭笑不得的廚師長讓他去削蘿蔔皮,蘿蔔倒是削好了,只是二斤重的蘿蔔整整被他削剩下了二兩。
然而天生我材必有用,精明的老闆在外間聽服務員將此事當成笑話說起以後,卻趕到了廚房裡,望了望眼前木吶平靜的少年,直截了當的把他拖到案板前,丟了一把厚背菜刀上去,不耐煩的道:「你能不能吃苦?」
方林從旁邊默默的取下了一條圍裙圍上,瘦弱的身體被寬大的圍裙一裹,更加顯得瘦骨伶仃,他接着才簡明扼要的道:「能。」
老闆挽起袖子,翹着嘴上叼着的雲煙,從旁邊的冷櫃中乒乒乓乓拖出來整整十來片豬肋排,加起來怕不有百十斤重,喘着氣道:「你要是能今天把這些排骨給我剁好,就留下來吧。」
方林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握住了斬在菜板上的厚實刀柄。
其實,大概是所謂的上天對人是公平的緣故,天才往往還會加上白痴的後綴,一愛因斯坦個方面特別突出,那麼往往他在另外方面就會出來弱勢,就好比陳景潤對家務是一片茫然,某位鋼琴天才生活不能自理,愛因斯坦下廚房的後果就是引發火災,也方林也是如此,他從小就不大會削鉛筆,不太擅長做這些精細的工作。不過他的骨子裡有一股狠勁,越不擅長的方面,他就越是要鍛煉。
在進門之前,方林就對這家名為「奇香味」的火鍋店觀察了兩個小時,發覺此處的招牌就是排骨火鍋,因此他推斷出,此處所缺的,很可能就是能夠擔起剁排骨這種苦差使的人手,因此便進來應聘以至於人人都沒有留意到,在老闆未發話之前,這少年已經預先將厚圍裙穿上,避免用力斬砍排骨的時候血水濺到身上了。
於是忍住手臂酸痛的方林,很成功的得到了這份高強度,低回報的工作。準確的說,是兼職。
他現在有三重身份,一重身份是奇香味的員工,一重身份是南川大學的成人大專學生,最後那重身份,卻是公安部網上通緝的要犯!
只是沒有人會將那通緝令上略胖,圓臉的憨厚少年,與眼前這個削瘦,高顴,冷漠,木吶的人聯繫在一起,事實上就算此時方林的父母重新活轉過來,也未必能認出他們的兒子!
這卻並不是整容。
方林從看到了父母的屍體那一刻起,就定下了復仇的決心。而他還沒有要與仇人同歸於盡的打算,因此首先設想的,那就是退路!
為了迅速的改換成現在的模樣,方林在親手殺死了復仇名單上的最後那三個人之後,便開始在路上口服預先備好的特殊減肥藥物,接着又用石頭生生敲去了上頜的左右犬齒!
這是一個噁心而充滿了痛苦的過程,因為減肥藥物加上節食,體重就開始急速下降,犬齒的拔除,則使得面部的肌群開始出現局部的萎縮。這兩個巧妙而殘忍的辦法,使得方林的形貌發生了極其迅速的改變!再加上通緝令上的照片乃是他刻意放在老屋中留給警方的方林算準他們絕對尋不到自己近期的其餘照片!以至於他雖連名字也沒有改換,卻是沒有人會將他與那個殺人兇犯聯想到一起!
序,淒涼痛楚的回憶!
第2章刺青
將整整兩百餘斤排骨剁成大小很不一致的碎塊以後,方林終於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他甩着酸疼的手臂面無表情的向着內間走了進去,拿起自己從垃圾堆中拾回來的破舊塑料飯盒,舀了滿滿的一盒白飯就着旁邊的泡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而客人吃剩的乾鍋排骨的油水湯汁,他也可以舀些來泡飯。
一頓晚飯加上兩百塊一個月的工資。這就是方林這份工作的待遇,同樣也是精明的老闆肯讓這個笨手笨腳的員工留下來的主要原因。這個價錢只是相當於洗盤子工的三分之一,但是高強度的勞動量,卻是洗盤子的三倍!
所以,不管方林平時如何沉默,如何不近人情,如何的笨拙,但他只要沒有犯什麼大錯,就算是廚房裡最有權威的廚師長也不能叫他滾蛋的當然前提是在沒有出現一個比他要價更低的替補以前。
方林吃完三大盒米飯,四份泡菜,無聲的站了起來,走到衛生池邊用水沖洗着飯盒,負責帶他的萬強刻意的從他的身邊撞了過去,將數十個碗盤嘩嘩啦啦的疊進了泛着油污泡沫的洗碗池中,然後翻起一雙牛眼,罵罵咧咧的道:「不長眼啊?滾一邊去!」
方林淡淡的將自己的破飯盒收了起來,忍不住望了他一看。其實方林在這些小事,根本是心平氣和,以往的他幾乎是忍受了整個社會的嘲諷,鄙視,冷漠,與之相比,這萬強的刻意挑釁簡直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造成方林多看一眼的原因是:
透過萬強油污的白色廚師服的領口,竟是隱約出現了一個淡綠色的怪異刺青!那刺青是一個十分猙獰咆哮的鬼頭形狀,在方林的目光投射上去的時候,鬼頭的那雙凶厲傳神的眸子,赫然竟是詭秘的向着他眨了一眨!
兩人同時都是一震!萬強滔滔不絕的污言穢語遽然間是被一把剪子生生中斷了似的,嘎然而止,而方林年輕冰冷堅硬的心中,也陡然的生出了一股從頭到腳都冰涼的寒意!
然而,當事的雙方都不約而同的背過身去分頭走開,各忙各的去了,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弄妥店中的這一切後,已是晚上十點多了,方林費力的穿梭過人頭攢動的大堂,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將目前店中消費者能給老闆提供的利潤算了出來,一共是六千七百一十四塊五毛六分。他望的第一眼,就已經將所有的消費客人統計了出來,緊接着通過心算加上成本核算,在短短兩秒中得出了如下數據。這只是方林平日裡條件反射的鍛煉自己的行為,等下走到大街上,他又要開始默記行過的車牌號碼。事實上,他是在強迫自己善于思考的大腦一刻不停的工作,否則就會難以自禁的想起服毒自殺的父母的那兩雙眼睛!
那兩雙絕望,無奈,哀傷的眼睛!
父母死後,方林沒有哭,他的心中只是被萬千把刀子攪扯般,流淌着溫熱刺痛的鮮血那傷口始終沒有癒合,並且血也一直在流淌,他恨自己為何沒能覺察到父母的求死的念頭,而他本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這滾雪球般的自責令方林瘋狂的殺死了或直接間接逼死父母的那六個人,但是復仇過後的日益處強大空虛,令他實在難以承受。甚至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一直在吶喊着:「或毀滅了我,或毀滅了這世界!」
兩排街燈安靜的延伸向前方,組建成了兩條平行的光帶,汽車或快或緩慢的從街上開過,走在人行道上的方林卻忽然悶哼一聲,痛苦的按住了頭部。
這是過度用腦的後遺症。
精於推理的他,非常清楚自己不久將來的下場是什麼,精神崩潰被強制隔離,或是選擇一場轟轟烈烈的毀滅。
一波一波的劇烈神經性痛楚卷襲而來,方林覺得自己仿佛一葉孤舟沉落在痛苦的咆哮大海里,仿佛隨時都會舟覆人亡。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死掐住身邊的樹幹,連指甲也倒翻了過來,劇痛依稀,但他疲倦的大腦,依然在瘋狂飛速的轉動,腦海里不自主的出現種種複雜紛亂的回憶,然而就在方林即將崩潰的剎那,他的腦海里猛然閃過了一雙眼睛!
一雙凶厲傳神的眸子!
那個刺青!
剎那間,潮水般的痛楚退去,方林幾乎是在半秒的時候就判斷出,已有的科學知識,不能解釋一個刺在人胸口皮膚的刺青為何會自動眨眼。那幾乎崩潰的精神立即被他半強迫半自願的全部轉移到了這個問題的思考上來。
直到走回了住的地方,方林也沒有能夠對此事作出了一個任何符合邏輯科學的解釋,他卻感到十分慶幸,這關於刺青的問題一天沒有解開,就代表着他一天不用再受那無限痛楚的煎熬。
方林所住的地方,是南川大學的學生宿舍樓,他在家鄉策劃殺人後,便在一處早已預備好的地方躲了一個月,等到減肥藥與拔牙後的容貌有了頗大的改換之後,便坦然的登上火車,來到了這處三流大學中就讀,他當然不是要來讀書,只是想藏身,而因為驟然擴招而管理混亂的大學中,有着海量的同齡人,廉價的住宿處,大把空閒的時間,方林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更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