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扇門的日子 - 第4章
安小野
我馬上拒絕:「對不起,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齙牙妹怒了:「放屁!姐百搭!」
唐傲嬌跟着湊熱鬧:「揍是,就我嬌姐這顏值,下了海能獨自撐起一座青樓。」
齙牙妹正高興呢,餓貨彭的畫外音在後面響起:「小美,你是說齙牙妹長得像柱子嗎?」齙牙妹扯過他脖領子就要削他,布三爺一顆粉筆頭飛過來了:
「注意課堂紀律,保持安靜!一個個搖頭晃奶的像什麼樣子?帶過這麼多的畢業班,頂屬你們這屆最差勁!」
大家一下子都安靜了,老布頭繼續嘚啵嘚:「江湖有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行走江湖抓差辦案,不靠人緣關係,只一味的蠻幹硬闖的只有兩種捕快,一種是天下無敵,另一種是四處裝逼。江湖還有言道:『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想當年啊,老子年輕氣盛,單刀赴會,勇闖『史詩山』追拿『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那一戰,真是日了狗了!」說着,老布頭好像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突然住口就不說了。
我們幾個心裡都知道布頭有難言之隱,唯獨餓貨彭那呆逼腦子有菜,仍舊看不出大小王的傻呼呼追問:「布頭,你倒是接着講啊!那一戰結果怎麼樣呢?」
老布頭紅着臉:「沒看老子現在走路還拄着拐嘛!」
0006
給我一個麼麼踹!
就怕空氣突然靜下來,我試圖為老布頭找回點面子:「想當初『十殿閻君』閻羅王閻尚書胯下…麾下『抱打不平』四大名捕,天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就說和布頭齊名的『笑面財神』鮑捕頭,家底厚、人脈廣,仗義疏財,食客三千……」
「你小子好久沒新聞聯播了吧?鮑老大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早就判無期了。」
「還有那『八臂羅漢』達二爺,玩的一手好暗器,江湖宵小,望風而逃……」
「兩年前臥底『梁山幫』事敗,被斷手斷腳,現在於殘聯高就。」
「那您的四弟『長命百歲』平四爺呢?」
「得罪了高太尉,墳頭草都一人來高了。」
「尼瑪!感情做捕快的下場都很悲催啊!」
布三爺沒稀得鳥我,開始教我們《六扇門十大行為規範》,教了十多遍,餓貨彭的智商一直不在線,都壓堂了還沒學會,氣得老布頭跳起來給了兩巴掌,齙牙妹趁機公報私仇:「氣大傷身,您老歇着,打人這種粗活讓我來。」說着一隻手拎起大隻彭就去了走廊。
就聽門外彭同學扎手紮腳的直喊:「嬌姐!雷嬌嬌!男女有別,你這是弄啥子?青天白日動手動腳的不好吧?我跟你講,我可是作風正派的三好學生……你討厭……『二鍋頭』看着呢……嗷——疼!我打——」
「草!你敢還手?老娘活撕了你這個鱉養的!」
十分鐘後,再看到彭餓彭和齙牙妹的時候,一個烏眼青,一個熊貓眼,頗有些國寶團團和圓圓的即視感。
老布頭布置課後作業的時候,穿着性感短裙的,踩着有節奏的皮鞋步點,扭腰甩胯的從窗外走過,引得我跟彭魚宴一起擠到窗口窺探春色,我吹了聲流氓哨,杜大姐回首一笑,笑得浪浪的。
兩個女生向我倆投來鄙視的目光,布頭更是一臉怒氣的跛着腳走過來:「安東野,我就討厭你這種精蟲上腦的學生!特麼的就跟生下來沒見過女人似的!還有你小彭同學,孔子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霍!你別說……這騷娘們大腿還挺白的!」
下午是體能訓練,每人100個俯臥撐100個仰臥起坐500米負重往返跑,唐小美報告說大姨媽來了,開恩給她任務量減半,我舉手說大姨夫來了,杜阿姨非常善解人意的罰我掏半個月廁所。
晚自習,布頭布置大家自習室惡補專業知識,背誦《六扇門畢業範文六百套》、《菜市口凌遲金句五百例》、《名捕是怎樣煉成的》之類的資料,看得我這種特困生連軸轉睡了三節課。
下了晚課時間還早,唐小美嚷着食堂伙食不好要出去吃「巧媳婦鍋貼王」的鍋貼,我說天黑路滑社會複雜,自報奮勇當護花使者,結果被杜阿姨抓包,每個人罰寫一份檢查,要求認錯態度要誠懇,不少於五百字。
院子裡依舊飄揚着牛肉麵的濃濃味道,「六扇門」下班後的娛樂很單一,不是喝酒吹牛皮就是打麻將。龍總捕端着大號的面碗,跟趙副總在辦公室里對着吹,恐高的龍傲天說能上九天攬月,暈船的趙日天說可下五洋捉鱉,一旁看熱鬧。
我趴在屋子裡給老媽寫信,無非是告訴母上大人,你兒子現在有出息了,在「六扇門」工作,等我攢夠了首付,就在京城買一套三居室,到時候一定接老媽老爸來大城市享清福之類的家常話。
院子裡,大月亮地,唐傲嬌在逗狗,布頭拉着高大壯那個臭棋簍子在傳達室里下五子棋,葉師爺和齙牙妹、餓貨彭三個人在宿舍鬥地主,幾局下來,彭魚宴輸得只剩下條褲頭了。
新的一天,閻尚書召集旗下三司各部門的一把手到總部開年會,我們這些小蝦米也難得的放了一天假。
杜姐要求的檢查寫了一半,好多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去隔壁求教,唐小美說不會寫的就用圈代替,再看她的檢查稿,紙面上跟奧迪車禍現場似的。
敲門聲響了,趙副總換了一身新鮮的綠衣服綠鞋子綠帽子,要約唐女神出去吃燒烤,美其名曰要跟新來的小同志溝通一下感情。
很明顯,這老色鬼帶涉世不深的小傲嬌出去,是不懷好意的想潛規則,我馬上跟上來說我也極需要跟二把手溝通一下,餓貨彭一聽有人請客兩眼都放綠光說要不咱們大伙兒一起跟副總出去溝通溝通吧,齙牙妹說好啊帶着布頭一起吧人多好溝通,當時趙副總的表情都有種想掐死我的衝動。
對門「巧媳婦鍋貼王」燒烤師傅是個山東小哥,個子不高,桃花眼,人挺精神,玩的一口好ruapu,每天放學都有群小迷妹來捧場,生意火的不要不要的。
按照國際慣例,女士優先,唐傲嬌矜持的點了兩串魷魚,齙牙妹不客氣的要了二十串脆骨,我跟着要了二十串烤肉,趙副總滿臉綠光的叫了兩串烤韭菜,布頭支支吾吾要了十串烤豆皮,餓貨彭說俺飯量輕就按他們說的一樣來二十串意思一下就得了,趙日天一口老痰差點嗆死。
等餐期間,趙副總死乞白賴拉着唐傲嬌的小手可勁的套近乎:「家裡幾口人啊?有什麼困難就跟領導說,副總辦公室最近還缺個機要秘書,我很看好你哦小唐!」
唐小美笑呵呵地看着領導:「副總,你粑粑和你麻麻真的沒有血緣關係?」
趙副總還沒反應過來唐傲嬌話里的意思呢,他老婆上官奶茶就殺上來了,那虎老娘們是兵部尚書上官珍珠的親妹子,柳眉倒立,氣勢洶洶,不管三七五十六先給了趙日天兩個大大的嘴巴子。
「趙日天,你個老烏龜,怪不得老娘在家等你下班半天不見你人影,原來帶着小蜜來吃燒烤啦!看我不告訴我大哥把你這副總的官帽兒給擼了!」
別看趙日天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在他老婆面前可是跟傑瑞見了湯姆似的,一邊捂着臉一邊讓座給上官夫人解釋:「dear
baby,你誤會人家了,衙門來了幾位新同事,人家帶他們粗來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別生氣了哈,來,麼麼噠!」
「麼你麻痹!」
上官夫人飛起腳回了趙副總一個麼麼踹,直接把老趙踹路燈底下去了!
趙副總可憐巴巴的向老同事布頭髮出求救的信號,布三爺陪着小心說:「嫂子,您消消氣,副總這也是為了工作嘛,內個小山東,再來兩串豬腰子,夫人就好這口!」
小山東燒烤手藝十分了得,手上忙乎着絕不耽誤談笑風生:「東野大哥,聽葉師爺說您還會算命呢,給俺算一下姻緣唄?」
我溜了一眼他的桃花眼,肺都差點給氣炸了:「滿面桃花,命中帶煞,一妻二妾三偷,六個妞兒猶不滿足,你讓我這等『單身狗』情以何堪啊!」
小山東「嘿嘿」一笑:「烤好了,幾位,是打包還是帶走啊?」
我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齙牙妹笑罵:「成心不讓我們在你這兒吃啊!信不信我叫來一車麵包人打死你!」
餓貨彭急不可待將一大捧香氣辣味的燒烤接過來,閉眼嗅了嗅,等再睜眼的時候,手裡烤串已被新來的幾個彪形大漢劈手奪了過去。
布頭一看對方的制服,嘟囔了一句:「管城!」
為首的是個油頭粉面的古惑仔,那張小白臉我估計蒼蠅走在上面都得崴腳。這小子斜着眼睛,向趙日天發出挑釁的目光:「呦呦呦,這不是趙副總倆口子嗎?呵呵,布頭也在啊,你個死瘸子還捨得錢吃夜宵啊!」
趙老二一皺眉,抱了抱拳:「原來是管城大隊安屠升安大隊長的公子安爾樂安世侄啊,也沒啥,才收了幾個小弟,跟布三爺帶他們來照顧一下王胖紙的生意。」
齙牙妹一拍桌子,戟指就罵:「喂!你們為什麼插隊?」
安爾樂一臉無辜的說:「因為我們沒素質啊!」
布三爺縮縮脖子:「既然安公子說了話,咱們就等下一波吧,都是為皇上辦差,不用為這些許口舌之快,讓閻尚書和柴小王爺面上彼此都不好看。」
一看我們讓步,安爾樂更嘚瑟的找不到北了,他朝着我們幾個菜鳥一一瞧過來:「『六扇門』近年來還真是越髮式微了,連這些不入流的垃圾也收,一個二流子,一個醜八怪,還有個鄉巴佬,瞅來端去,也就這位小美女瞧着順眼些,其他人來我們管城大隊給本少爺提鞋都不配!」
高冷的唐小美習慣性的發出聲「呵呵」,彭魚宴注意力則全在被半路截胡的燒烤上,上官夫人則有些嬉皮笑臉:「小安啊,晚上有空沒?去麻將館玩兩把啊,上次你可贏了姐不少錢呢!」
「好啊,你說我們怎麼玩啊?哈哈哈!」安爾樂就像饞貓見了腥魚似的,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這個時候,小夥伴們不約而同的發現,趙副總帽子的顏色又綠了幾分。
0007
老子上面有人!
安爾樂肆無忌憚的把搔首弄姿的上官夫人推倒在了桌上,對於管城大隊的惡意挑釁,趙副總保持了最大的克制,鄭重聲明:「安大少,上官奶茶是屬於本人的合法妻子。」
安大少把上官夫人的胸衣扯開了,趙副總坐在旁邊,給予以強烈批評:「請安少爺正視現實,馬上停止一切侵權無禮行為,否則一切嚴重後果自負。」
安少爺對着嬉笑怒罵的上官夫人又親又啃,施展着各種猥褻,趙副總再次聲明決心:「姓安的,為了保衛老婆,『六扇門』不排除使用武力,與管城大隊周旋到底!」
姓安的狂笑着伏在了上官夫人身上,趙副總面色平靜說:「自從事件發生以來,我一直在密切事態發展。上官奶茶來就是我老婆,我對上官夫人有着無可爭辯的擁有權,希望安先生能認清形勢,顧全大局,儘快無條件放開我老婆。」
安先生打算帶着上官夫人去開放過夜,趙副總勃然大怒,反手就把燒烤攤給砸了,玉玲瓏跑出來哭着說:「夫人被搶走您應該去打安爾樂啊!在這兒砸東西做什麼?」趙副總氣呼呼的說:「我砸的東西是安爾樂家生產的。」
「副總老婆你可以帶走,燒烤必須給我們留下!」餓貨彭適時發出了正義的吶喊!
安爾樂摟着春意蕩漾的上官夫人,一臉的不屑:「皮子緊了是不?要不要少爺我免費給你們挨個舒舒皮子?!嗯?!」
我回瞪着那個小王八犢子:「東野看你面相,兩耳招風,必生於富貴之家,然而你唇薄且白,中指奇長,定是個談淫好色、薄情寡義的東西,看你這你腦殘樣,畢加索見你都能直接寫生了!實話告訴你,你若來我們『六扇門』里,『二鍋頭』的崗位你都難以勝任。」
安爾樂冷笑:「『二鍋頭』在你們部門是什麼職務?皂衣捕快??緇衣捕快???」
上官夫人掩嘴笑着回答:「嘻嘻,是條看門狗。」
安爾樂一聽就火了,一把推開懷裡的上官奶茶,在一群歪戴帽子斜楞眼小弟簇擁下,一步三晃地欺近,扭動着手腕恫嚇:「小逼崽子,拿我開涮四不?今兒個少爺不打你個滿地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
「瑪德,你們這些狗卵子,老虎不發貓,還真當我們是病危啊!」
「草!扁他!」
我跟彭魚宴那愣貨都急眼了,一個抄起啤酒瓶子,一個掄着長板凳,就沖了過去。安爾樂沒防備,當時一下子就見了紅,腦袋被我一啤酒瓶子干開了花。
彭魚宴這「黑道老大」的獨生子,名號也絕不是亂蓋的,一頓板凳拍下來,把十多個管城打得鼻青臉腫,落花流水。
安爾樂捂着血花花的腦袋叫囂:「趙日天,你給小爺等着,我們管城大隊跟你們『六扇門』沒完!」回頭朝一個小弟發飆:「跑着去給『開封府』的潘鳳帶話,叫他派人來,就說本少爺在『巧媳婦鍋貼王』讓人削了!」
滿地玻璃碴子凳子腿,布頭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安氏父子一向是小柴王爺罩着的,這次東野捅的簍子可不小啊,以後咱們『六扇門』有的麻煩了。」
趙日天把綠帽子往案子上一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個球?老子上面有人!小山東,上燒烤,大伙兒開吃!」
管城大隊的幾頭蒜,遠遠的惡狠狠瞅着,沒有走遠,也不敢靠前。
算賬時,連帶賠償打壞的物事,這頓飯花費了趙副總整整一兩多銀子,心疼得老趙足足吃了半年的泡麵。
我們幾個正要起身,「開封府」的差役就「呼啦啦」趕到了,足有四、五十個,為首的一個圓圓滾滾長得跟西瓜太郎差不對的頭頭兒,顯然不認識一身便裝的趙副總,一看管城大隊的安大少的腦袋被開了,不由分說,招呼手下一擁而上就把我們圍上了。
「哪來的王八羔子?敢在我們『開封府』的地頭撒野,全部帶走!」
我們幾個菜鳥剛要暴起這些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團滅,就見老油條布頭朝我們搖搖頭,示意我們不可輕舉妄動:「江湖有言道:『光棍不吃眼前虧』,江湖又有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天塌下來有大個頂着,大傢伙兒稍安勿躁!」
趙日天笑呵呵的對老婆說:「dear
baby,麻煩你跑一趟『刑部』,跟閻老闆講,爺幾個被『開封府』請去喝茶了,讓他派人過來瞄一下,對了,人不用多,一個騎隊的緇衣捕快就夠了。」
「開封府」那帶隊的頭頭一聽到這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個騎隊?還是閻羅王手下那群凶神惡煞,這要幹起來,「開封府」還不連鍋都得讓人給砸了?!
勢成騎虎,安大少一旁盯着呢,西瓜太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認慫,自己惹的禍,這個13說什麼也要笑着硬裝下去。
一來到「開封府」,府尹潘鳳像挑哈巴狗似的老早迎出來,跟在頭扎繃帶的安爾樂屁股後面,搖頭尾巴晃的,我嚴重懷疑他被「二鍋頭」咬過。
能讓這位前朝權臣潘仁美後裔對安爾樂這般卑躬屈膝,是有原因的,潘鳳早年是安爾樂他老子安屠升部下的文吏,今日能升到開封府尹的位置,自然跟老上級安屠升的大力舉薦不無關係。
如今安大少找他幫忙,這官兒哪裡敢簡慢,要知道安屠升現在可是梁王柴如歌面前的大紅人,摘他烏紗就跟鬧着玩似的。
潘大人一邊吩咐幾個花不溜丟的女兒和小妾給安大少接風洗塵,一邊不住嘴的怒罵我們:「你們幾個王八羔子,簡直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本府治下惡意傷人!俗話說的好,打狗還的看主人呢!」
安爾樂一口茶噴出來:「老犢子你罵誰是狗呢?信不信我爸比讓你回家賣切糕分分鐘的事兒?!」
潘鳳趕緊賠不是:「下官一時嘴快跑偏了,口誤、口誤!」
那個帶我們回來的矮冬瓜臉都白了,心想:「我的親爹啊!一個騎隊的緇衣捕快眼瞅着就要撲過來了,再鬧騰下去咱們吃飯的傢伙都要挪挪窩了!」
這傢伙正要提醒知府大人我們幾個不是善茬子,府門外馬蹄聲響如奔雷,百餘名緇衣捕快,如同來自地獄的索魂使者,帶着濃烈的殺伐之氣,無聲出現在街上。
一到石階前,緇衣捕快們動作一致的跳下馬來,當先一身王八之氣的龍老大,舉起兩根手指一揮,緇衣捕快們虎狼般的撲進府里。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私闖府衙,那可是砍頭的死罪!」潘鳳跟安爾樂氣急敗壞的跑出來看,迎接他們的是緇衣捕快們手裡冷森森的刀鋒。
龍老大掃了一眼雙手抱頭蹲在牆根的我們爺六個,俯身笑吟吟的對着比自己矮上一頭、面如土色的潘鳳,一頓一吐地道:「聽好了!我是『刑部』直轄『六扇門』總捕『托塔天王』龍傲天,現在我要帶這六個人走,你若說半個不字,我保證立馬讓你的狗窩化為糜粉!」
同來的葉師爺忍不住糾正老大:「那叫『齏粉』,不念『糜』,沒文化,真可怕!」
潘鳳現在的表情,就好像被人迎面給了一悶棍似的,暗中朝手下的那矮冬瓜狠狠瞪了一眼,心裡說:「西門大瓜,你特麼是不是出門沒帶腦子,咋把這群活爹給招惹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