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扇門的日子 - 第7章
安小野
睡過午覺，諸葛大人背着手，在葉師爺和杜仵作的陪同下，先後視察了食堂和馬房，並掀開鍋詢問了蘭香食品衛生情況，且跟熱淚盈眶的老職工布頭親切握手，走訪期間更在「二鍋頭」的狗窩做了短暫的停留，指示葉師爺要給我們的親密戰友加大骨頭存儲量，務必讓奮鬥在第一線的人和汪都過一個豐實溫暖的春節。
表面的形式走完了，晚上的牌局必不可少，諸葛火燒、葉師爺、杜姐，三缺一，我倒八輩子血霉被抓了壯丁，上家葉師爺可勁的餵牌，對家的猛勁的點炮，豬哥大人面前的銀票和碎銀子堆得跟小山似的，半個時辰不到，勞資全身上下輸得一根毛都不剩。
「我說東野啊！安爾樂年輕不懂事給點教訓是應該的，不過呢國家正是多事之秋，皇上求賢若渴，柴小王爺已經責罰安爾樂回家閉門思過，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以後不可再去找安家父子的碴！哎！內個小姐姐，長得比小桃還靚，叫什麼名字啊？來，蜀黍抱抱！」
「回大人，屬下姓唐，名小美。」
「嗯嗯，好名字，唐小美，不錯不錯，我的老上級樞密院副使唐大先生有個小妹子也叫唐小美，呀！槓底開花，胡牌，掏錢掏錢！」
「屬下就是那個唐小美。」
諸葛火燒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推牌而起，慌不迭的說：「哦哦，本官才想起家裡的煤氣沒關好，你們先玩，我先走一步，古得白！」
幾天過後，總算熬過了為期兩周的培訓，我們四個新丁意外獲得了帶刀巡街的實習機會，餓貨彭和母暴龍一組，我跟唐傲嬌一組，以中心大街為界，各負責巡視東西兩街。
「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鑼，生活充滿節奏感……」
我穿着新發的嶄新皂衣制服，挎着新配的制式佩刀，哼着完全不在調上的小曲，一手吃着「韭菜盒子」，一手牽着路痴唐小美，剛出衙門沒幾步，對面來個哥，神秘兮兮的問：「有敬業福嗎？」我用力晃着他單薄的雙肩：「大清早亡了，兄弟。」
「先生小姐，俺老家黃河發大水，連家裡的老母豬都沖跑了，俺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你們行行好，賞俺幾個小錢買個肉夾饃吧。」
我回頭一看，好嘛，後面的唐傲嬌被坐在街心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瘸腿大叔給攔腰抱住了。
「要啥自行車啊？騙人也是個力氣活，先拿這個墊墊肚子吧。」我想也沒想，就把手裡還沒吃完的「韭菜盒子」遞了過去。
大叔瞧了瞧：「你這『韭菜盒子』啥餡的啊？有豬肉餡的沒？」唐小美說：「這位大叔多可憐啊！東野你咋就一點同情心也木有膩？」
唐傲嬌大方地給了瘸腿大叔一塊碎銀子，大叔接過銀子就跑了，嗖嗖一嗖嗖，跑得比腿腳健全的還溜，搞得跟跨欄冠軍似的，就差身上披面紅旗了。
小傲嬌有點白痴的問：「我是不是被騙了？」我說：「你猜呢？」
再走出了十來步，又碰見個賣身葬父要吃回鍋肉的，「鏘——」的一聲，唐女神滿臉冰霜的亮了下橫刀，那位老鄉連同地上躺着的「屍體」，以八十邁每秒的速度一陣風地不見了。
方穿過大街，背後一個耳熟的腔調響起：「先生小姐，俺老家黃河發大水，連家裡的老母豬……額，不好意思哈，騙重了。」
街對面，「巧媳婦鍋貼王」門口有個雙馬尾小蘿莉穿着小短裙在街邊玩風箏，一不小心風箏落在了樹上，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就拿了個梯子對她說：「小妹妹，上吧，我幫你扶着。有時候啊，人與人之間多一點點關愛，就連這粉紅色的小內內……啊呸，這蔚藍色天空也會格外的美麗。」
一個五官清秀，帶着煙火味的女人風風火火奔過來，操着濃濃的南方口音數落小蘿莉：「小東，再不瓶話藍跑打洗你！」轉過頭又對我充滿敵意的來了一句：「再撩額的妮妮，額送你這個撲街上天。」不管我聽沒聽懂，扯起直吐舌頭做鬼臉的調皮小蘿莉轉身就走。
「玉玲瓏啥時候請了個廚娘，還挺漂亮的啊！」我戀戀不捨的目光，一直目送那女人把小蘿莉牽回飯店裡。
「好像是玉玲瓏在嶺南老家的嫂子叫周小麗，怎麼？你這個神棍不會是對這母女倆起歪心眼子了吧？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還是未成年，你也忒禽獸了吧！」唐傲嬌小舌頭飛快吞吐翻轉着燙嘴的烤地瓜。
我莫名的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這個叫周小麗的女人，食指總不自覺地有小動作，當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滿頭長髮又粗又硬，《算命大全》裡面寫得清楚：『女人頭髮粗又硬，老公多半不長命』，我暫時不想那麼早死，還是乖乖離她娘倆遠一些的好。」
0012
好像一條狗哎！
快中午的時候，趕巧在東西大街交叉處，跟另一組的兩個小夥伴碰頭了，我提議四個人搭夥去「巧媳婦鍋貼王」吃燒烤，大夥都同意了，小美瞄了我一眼，其實她知道我是想再去看那個美廚娘周小麗。
玉玲瓏笑着說，今天開業一周年店慶，吃燒烤啤酒是免費附帶贈送的，小夥伴們每個人點了一個烤肉串要了十瓶啤酒，大傢伙把鐵簽子都擼得直冒火星子。
抻脖子瞅半天，周小麗一直躲在廚房裡忙乎，小蘿莉小東幫着洗菜也沒露面，我多少有點小失望。
十瓶啤酒干進去了，餓貨彭沒吃飽，吩咐小山東把手裡的簽子拿下去撒點鹽再烤一下，又灌了五瓶啤酒。
買單的時候，雷嬌嬌說肚子疼要上廁所，餓貨彭馬上說「二鍋頭」還沒餵呢，撒丫子第一個就跑了，我拽着唐小美也往門外蹭，齙牙妹說：做人要猴島，尤其是你安東野，人家小彭原來是多純潔的一個瓜娃兒，都被你給帶壞了。
酒足飯跑，出得門來，唐傲嬌剛剛買了個糖葫蘆，就聽「啪唧」一聲響，一個老太太90度直角硬生生摔在她烏黑小快靴前面了，還沒等唐小美反應過來是咋回事，老太太順勢抱住我女神兩條逆天大長腿就不讓走了，哭天喊地的說撞到她了，不賠她個千八百文湯藥費就別想走。
唐大小姐顯然沒見這種陣勢，當時就麻爪了：「死神棍，你還笑？還不滾過來幫忙！」
「叫哥！」
「東野鍋！」
我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老太太：「誒！老忒忒，要不要先去醫院瞧一下傷勢如何啊？」
老太太哭嚎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片：「醫院就不用去了，能自己辦的事我從來不麻煩別人，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看，莆田醫館主治醫生王大夫給開的粉沫性顱骨骨折一級傷殘證明，上面還用大紅蘿蔔蓋着章呢！」
我兩眼珠子一瞪：「老忒忒，你這是要搞事情啊？」
「大兄弟，干我們訛人這一行也不容易，我們團伙都好幾天沒活了，這些天我們都是團伙成員之間互相訛來着。」
「長着鬼樣子天亮了咋還沒有灰飛煙滅呢？我讓你為老不尊粗來碰瓷！」
我簡單粗暴的拎起臭不要臉的老婆子，左右開弓就是十六個大嘴巴子，老太太當時給打傻逼了，指天拍地嚎啕大哭：「各位街坊鄰居看到沒？捕快打人啦！捕快打人啦！捕快打人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唐小美指責我：「東野，休得無禮！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你都下的去狠手，安東野你也太不尊老愛幼了！哦，老人家，我們是巡街捕快，我給你賠禮道歉，請莫再辱罵……老人家請您別用拐棍杵我的肋巴扇好麼……老人家請息怒……老……老傢伙你再動我一下試試……哎呀我操？東野！削他！小彭嬌嬌你們也上，牙敲掉眼扎瞎腿打折！貓了個咪的！」
圍觀的鍵盤俠們越來越多，指手畫腳義憤填膺，有了「民意」幫腔，老婆子更是滿地打起滾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跳葬愛家族街舞呢。
唐傲嬌擼胳膊挽袖子燥起來：「還來勁了是吧？安東野，幫我拿一下糖葫蘆，別偷吃哈！餓貨彭，把你的『五虎斷門刀』借姐們一用！不，雷嬌嬌，把你『霹靂彈』給我！炸飛她媽了個雞的！」
我沒耐心再糾纏下去，目光鎖住老婆子的意識，一把薅起她的衣服領子：「老貨，你眉交長痣，鼻尖帶鈎，生相狡詐，法令紋三叉暗疊，主有誘拐劣跡！老實交代，可曾做過什麼不法惡行？！」
那老婆子被我一喝，魂飛魄散的跪地求饒：「我交代我交代，我良心讓狗給吃了，我拐帶販賣過我兩個不滿十歲遠房雙胞胎小侄女，我有罪，我有罪……」
周圍的鍵盤俠們一聽，立即調轉槍頭，紛紛義正言辭的譴責老婆子獸行，口誅筆伐，大義凜然，那一刻，連放個屁都放佛充滿了天地正氣。
餓貨彭和母暴龍繼續回他們的任務區巡邏，我跟小傲嬌把老婆子扭送進了「開封府」，上次抓我們那個西門大瓜正在給兩個賣盜版光碟的做筆錄，一見我們非得死乞白賴的要加唐女神微信，唐小美亮出了「暴雨天羅」，那瓜貨抬頭看看天說今天天氣不錯啊！
下午時候，捉回來兩個練輪子功的「大師」，他們非說看病不用吃藥吃生茄子就能治高血壓，我閒的腎疼，隔着鐵欄杆跟他們辯論了一下午。
晚上，四個小夥伴端着飯碗，在禁閉室外頭看兩位「大師」練功，其中一個表演「穿牆術」，試了五、六次都沒成功，撞得頭破血流的，當晚直接送醫院搶救了。
快睡覺的時候，朝陽群眾舉報說「銅鑼灣」有條大狗十分的凶，不方便去女生宿舍喊人，餓貨彭又睡得跟死豬似的咋叫也叫不醒，為了壯膽，我牽着「二鍋頭」到現場一看，噗，泰迪茶杯犬，確實很兇。
回來路過「巧媳婦鍋貼王」門口燒烤攤，我和「二鍋頭」相視一笑。
一夜無話，早上剛端起飯碗，哨聲驟起，十幾個「梁山幫」亡命悍匪衝進了楊太尉家，綁架了楊戩十幾個大小老婆，我就納悶了，你個死太監娶那麼多老婆幹嘛用？簡直是浪費資源嘛！
趙副總聯繫了閻尚書，老閻立刻給找了二十個金衣捕快，再加上一群緇衣捕快和我們外圍這些負責支援的水貨，幾百號人把楊府包圍的水泄不通，金衣捕快衝得比兔子還快，當我進去的時候，那十幾個悍匪都死無全屍了。
回到衙門的時候早過了飯點，我餓的肚子「咕咕」直叫，我跟「二鍋頭」扒在窗子裡眼巴巴看着後廚的胖姐杜蘭香在院子裡跟葉師爺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天，過了好半天，胖姐說：「不早了，我該回去餵狗了。」
我看看狗，狗看看我。
沒有吃早飯的我們着實有點餓了，唐小美要一個人出去逛逛，餓貨彭不解的問：「小美，你咋總喜歡一個人逛街膩？」
唐小美沒好氣地說：「半個人逛街我怕嚇死你這個龜孫！」
終於等到我表現的機會了，時間不大，我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一手披薩，一手涼皮：「唐大小姐，新買的涼皮，快趁熱吃。」
小傲嬌笑嘻嘻地摸了摸我頭：「乖兒子真孝順。」
我打蛇隨棍上：「媽，我是你的什麼。」
「媽的智障。」
「這張披薩你要切8塊還是12塊？」
「8塊吧，12塊我吃不下。」
我單膝跪倒給唐傲嬌餵食，眉開眼笑的當眾說：「小美，嫁給我吧！」
餓貨彭問我：「為啥求婚是單膝跪地？」齙牙妹冷冷的說：「雙膝跪地是上墳。」
中午吃飯的時候，杜姐接到上面通知，今天晚上龍總捕的小姨子孩子擺滿月酒，全體休假半天。
暗地裡直嘀咕：「我記着閻二小姐四月份才和皮侍郎結的婚，現在才十月中旬孩子就滿月了，莫非隔壁鄰居姓王？」
葉師爺蹲在牆角畫圈圈：「『刑部』的圈子就這麼大，平常上下班總見面，不去喝喜酒吧，人家說你摳搜的，去吧，少說又得隨份子。馬丹！我一個清水衙門的師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兩銀子，月初索總牢頭結婚隨了500文，那孫子也忒不要臉，一個二婚還大操大辦的，咒你媳婦天天來大姨媽！」
布頭也在抱怨：「皮侍郎人緣不咋滴，估計升到左侍郎也就頂天了，原本給一兩銀子意思一下行了，不過閻二小姐好像在閻尚書那邊很能說得上話，最近聽說退休金又要調整，這是拼人品的關鍵時刻，這個月少抽幾盒煙少喝幾頓酒，隨二兩吧。」
提醒道：「聽說高大壯的病爹快死了，大家都記着預備份子錢。」
眼瞅着就要到考核日子了，主管人事這一塊的正是這個皮侍郎，事關我們這些菜鳥能否順利轉正成為擁有「三險一金」的「六扇門」正式工，關鍵時候還是要上炮的。
我屬於無產階級，不像唐傲嬌和齙牙妹那兩個富二代家庭條件好，我只能向彭餓貨開口借了點。四個新人私下裡碰了個頭，約好每人隨200文，誰多隨誰生個兒子沒腚眼。
為了把禮錢吃回來，我們幾個都像約好了似的沒吃晚飯，到了皮侍郎家，還沒開席，大家都擠在屋子裡看小北鼻。
太傅楊戩也在場，上次他的幾個老婆被「梁山幫」綁票，還多虧閻尚書大筆一揮調去了一小隊金衣捕快秒了綁匪，這次老閻的小妹子添丁，人情還是要還的。
「太傅啊，下官真希望明年還能去參加您老的八十大壽。」皮侍郎和楊戩寒暄，再看看他身邊抱着小嬰兒的閻二小姐，算不上十分墜漂釀，那也是有幾分秋天的姿色啊，我就納了悶了，閻家這麼好的兩顆大白菜，咋都讓豬給拱了。
老太監笑吟吟的拍拍皮閻羅的肩：「小火紫，你這麼年輕，身體還這麼壯，活到明年應該問題不大。」
0013
食堂阿姨的帕金森綜合症
我在人群中找到唐傲嬌的時候，杜大姐正苦口婆心的勸小美：「小美同學，早戀不好，你現在談的，將來都是別人的老公。」唐傲嬌一聽就興奮了：「哎呦臥槽！別人的老公，想想都刺激！」
不想看到唐傲嬌太丟人，我進過去抓住小美的手要帶她搭伴去噓噓，閻二小姐惱了：「沒結婚就動手動腳的，結了婚豈不要上床？」
那一邊龍老大和趙老二又吵了起來，其實也不算啥原則性分歧，龍老大說皮家的孩子像爹，趙老二說像娘，兩位領導總愛為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較勁瞪眼。
二位老總臉紅脖子粗，爭執不下，非得讓我們這幫蝦兵蟹將表態，布頭藉口喝醉了狂奔而出乾嘔，突然犯了間歇性耳聾，小美支持趙副總，餓貨彭支持龍老大，葉師爺這老滑頭忒狡猾，說膚色像爹，鬍子像娘，人花花腸子就是多得不行。
輪到我了，我打量了半天，來了一句：「像我！」話應剛落，我屁股被閻尚書踢了兩腳，其實我覺着那皮家的女娃娃黑不溜秋的，咋瞅都像龍老大的種。
現實中的「六扇門」生活，其實並沒有村頭說書先生戲文中那麼精彩拉風，上班半個月來，別說什麼大案了，就連像點樣兒的案件我們都沒接到一宗。
十多天裡，我們僅僅幫趙大爺通了一回廁所給錢大娘接了兩次孫子替孫爺爺買了三趟雞蛋扶李奶奶過了四遍馬路，後來一次實在是沒事幹閒得無聊，李老太太本不想過馬路，我們四個把她硬架過去了。
衙門的伙食越來越差了，這關節閻尚書又頒發了一則新條例：由於本年度經費超標，財政出現赤字，即今日起，「刑部」所屬各衙門的伙食費全面降低。
頓頓白菜豆腐，我已經大半個月沒聞到肉味了，害得我剛才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雞毛撣子都激動了老半天。
實在太克勒的時候，我會去衙門對門的「巧媳婦鍋貼王」叫半斤豬肉芹菜餡的鍋烙，偶爾改善一下。
說這話我忽然想起了，貌似好久沒看到這個王胖子了，也不知道把老婆女兒丟在家裡又跑到哪裡去鬼混了。
晚上下了班，路過「巧媳婦鍋貼王」，探頭探腦往裡瞄了瞄，果然沒看見王胖子，這屎胖紙估計又去隔壁足療店做大保健了。
對我這種單身狗and月光族來說，還是很羨慕王胖紙這種成功大叔的愜意生活的，老婆能幹，生意賺錢，每天還能偷跑出去消遣快活；再看看我，除了青春就是滿臉的青春痘，簡直是一貧如洗啊！
老媽又來信了，催我抽空請假回家跟夏侯雪把婚事辦了，看着同村跟我一波的光屁股娃娃有的都三孩子的爹了，兩個老人家着急抱孫子了。
有時候我就想，你們生辣麼多娃兒幹啥啊，還不如多樣幾頭豬呢！再種一池子芹菜。
我給老媽回信說，這陣子正忙着業績考核，結婚的事兒等忙完這陣子再說吧，順便給老太太匯去了500文，錢當然是跟餓貨彭借的。
夏侯雪跑來讓我跟她回家完婚，我說不行我還欠我那幫同事一屁股債呢。夏侯雪說多少錢我幫你還。我說不是錢的事…都說了屁股的債，你咋就不明白尼！
轉眼「臘八節」就快要到了，就在過節的前幾天，「江湖日報」周一見爆出個大新聞：同為武林四大世家中的兩大家主東方拔蠟與西門吹燈，定在臘八之夜，約架「鳳凰台」！
四大世家為了爭奪「天下第一家」的名號，近幾年撕逼撕得挺邪乎，去年「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蹬腿，跟「慕容世家」的當家慕容斷氣就幹了一仗，都一年多了，兩個老爺子現在還一個躺床上一個坐着輪椅互相吐唾沫呢。
至於為什麼把約架地點選擇在「鳳凰台」，主辦單位「梁王府」所給的官方說法是，因為場地夠高、夠大，同時防止「黃牛黨」販賣高價票從中牟取暴利。
對於我們這些當差混飯的小捕快來說，什麼「四大世家」、什麼「臘八決戰之夜」、什麼「天下第一」，雖然也很有吸引力，然並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