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傾城 - 第29章

「沒有男女之分？這，這怎麼可以？」倫多其大驚。

耶權凡說：「能否詳細解釋一下？」見那婦人臉有難色，於是取出一枚金幣丟給她。

一見到金幣，婦人馬上熱切地說：「客人要聽的話，我自是知無不言了。我去吩咐一聲，備上茶點，一邊吃一邊說。」

茶點上來後，她才坐定，好不自在地抿了一口茶水。見三人都看着自己，才自覺失態。她笑了一笑，清了清嗓子，說：「我們這裡的人一生下來就既是男又是女，想變則變。」

說罷，只見她身子晃動兩下，臉孔轉眼間已變成了一個大漢模樣。雖然還與剛才女子的樣子有八成相似，但那表情五官，怎麼看也是個男人。只是身上穿了女裝，看起來甚是怪異。

「三位應該清楚了吧。我們的外表雖然不會因為性別變換相差太遠。但只是這麼一變的話，就實實在在地換了性別了！」

「那你們結婚生子怎麼辦？」

「結婚的話隨便啦，兩人對了眼就可結婚，至於生子，如果有人想生的話，摘下一顆外面的那種果子，帶回去養不就行了？」他手指的正是不久前嚇到三人的那種巨大的果子。

聽到此言，三人才明白過來。只是如此說來，他們剛才豈不是謀害了一條生命？

「不知者不怪，還請這位——」耶權凡一頓，不知如何稱呼這些人，「替我們跟那位大——大人說一聲，賠個禮。」說罷他又拿出一個金幣，以做賠金。

中年人一笑，高興地接過金幣，說：「我就跟羅尼說去。像這樣挨一聲罵，就可以得到一個金幣，人人都會願意被客人罵了。」

耶權凡見他這麼說，又是一愣，也不再吭聲，喝起水來。

這裡風俗奇怪，這水倒是味道甘美。耶權凡三人吃得甚是暢快，於是又叫了一桌飯菜，吃了起來。果然，這裡飯菜美味無比。林嫣心想，這樣的美味，比之中原所食應該也所差不多吧？

結賬的時候，耶權凡問了一下此地的情況。掌柜的只知道這兒也叫烏之邦，是烏之邦的雙性鎮。再問具體一點，他就一問三不知了。帝國在哪裡他不知道，諾頓公國更是從沒聽過。只說由此往東幾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城，叫風月城，建議耶權凡可以去那裡問問。

第一部分

第九章

異域之城（7）

一聽到這人連帝國也沒有聽過，三人都是心下大驚！自己到底來到了什麼神秘的所在？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應對的法子，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耶權凡挑了兩間房。林嫣感到疲勞之極，先去休息了，餘下兩人心中不安，就商量好由倫多其到街上到處轉轉，把這裡的情況弄清楚。耶權凡不敢離林嫣太遠，決定只在酒樓里看看再說。

直到林嫣睡好，呼吸平穩了，耶權凡才離開。這一陣子他一直如此。他也知道林嫣沒有了求死之意，但又怕她逃了，心裡總是不放心，在患得患失之下，習慣了如此謹慎以對。

一待耶權凡走開，林嫣卻悄無聲息地睜大了眼睛，聽着他在外面與人交談。難得有片刻自己不置於他的觀察之下，她竟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她忽然想再運運功看看，於是盤坐好。她氣沉丹田，等待着第無數次的失望。可，不對！丹田隱隱傳來幾下跳動！

林嫣大喜若狂，再次氣沉丹田，發現那股氣息又無影無蹤了。不，剛才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林嫣又試了幾次，終於，丹田確有跳動傳出！難道說我的丹田在自行修復？她記得，以前初習內力的時候，先是丹田發熱，後來從丹田發熱到內功小成，又經歷了三年時間。可現在為何是跳動感？這，可是聞所未聞！

林嫣所料不錯，她的丹田已經開始自行修復了！當初因所服之物藥性太強太烈，沒有經過調和配製，導致她的丹田承受不住而出現丹田破裂。但那藥畢竟使她達到了先天清虛之體，這段時間以來，這先天之氣和藥物餘力也在緩慢地修復她的丹田。照如此速度來看，有個兩三年也就可以完全恢復，那時，她就自然而然地達到先天之境，成為先天高手了！

在反覆確定自己的丹田有修好的可能，終有一日能夠完全恢復內力時，林嫣樂極反泣！天可憐見，讓我終於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怕耶權凡聽見，林嫣無聲地大哭了一場。

現在林嫣只覺心情舒暢之極，連失身留下的陰影也不再那麼無處不在了。她興奮地在房間晃來晃去，想大叫幾聲，又想找人訴說一番，分享自己巨大的喜悅。

過了一會兒，林嫣想，好多天沒有冥想了，何不試試看？正好也可以打發一下時間，平緩一下心情。想到做到，她開始冥思起來。她在心裡默念着對水元素的讚歌，不一會兒，感到一滴水珠滴了下來。她睜開眼睛一看，一滴、兩滴、三滴……水珠開始源源不斷，直達五六十滴！

雖然只是水滴，這卻是林嫣第一次召喚成功，她自是得意非凡。從手鐲里取出水元素召喚術的課本（林嫣有把有用的東西往手鐲里放的優點），細細看了起來。原來像她這種初次召喚就可以達到五六十滴的人，是水元素感應很強的天才型人物！一般的人第一次的話，只能召喚幾滴而已。

知道這一點後，林嫣更是興奮之極。今天雙喜臨門，讓她樂得不知該怎麼好了。

第二天，三人早早地就上路了，向東邊的風月城趕去。

耶權凡不時地回過頭來，奇怪地看着林嫣。她那清亮的雙眸有掩不住的狂喜，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這麼高興？

也不知為什麼，見到林嫣那開心的樣子，耶權凡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忽然變得極好了，還是前所未有的好！又看了看她那愉快的表情，他隱隱感到，她的快樂對他來說，變得太重要！

在這兩個人的興奮和倫多其詫異的眼光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早上出發，可直到將近傍晚時，三人才看到城牆的影子。倫多其暗誹：這可真夠遠的！

第一部分

第九章

異域之城（8）

三人策馬進了城，只覺這當地人都頗為稱讚的風月城果然是名不虛傳！

城牆建得又高又厚，與諾頓公國的城牆相類。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比之前面兩城，顯得正常多了。不對，應該說是這裡完全具備一座大城應有的樣子：來往的人打扮各異又不失正統，男女老少都一副恬然自得的表情。

街上店鋪林立，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叫賣着，看得林嫣眼花繚亂。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大都高雅古樸，加上寬寬的街道，實與諾頓城裡的繁華不相上下。

「快去，快去，再慢就趕不上了。」周圍不時有人這樣喊着，更有數不清的人一直向西側街道處涌過去，要去看什麼熱鬧似的。三人心下好奇，就順着人流，來到了一個空闊的平地。那平地很寬闊，就它在一條繁華的大街上所占的面積來說，它確實寬闊得離譜了。平地後面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物，閃閃發光，特別的華貴氣派！那正中的台匾上寫着「玉如樓」三個大字。

平地上搭了一個台子，裝飾得也甚是華美。三人到時，台子上正走出一群衣着華麗的男人。

「快看，領頭的那個是玉如樓的當紅頭牌，叫什麼如公子！看看，後面出來的都是玉如樓著名的當紅大少，那第五位是夢公子，第七位是玉公子，第十位是醉公子！啊，真是太好了，四大名公子都出來了，今天一定很精彩！」一個三十左右，臉色青白，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的男子興奮地跟他身邊的夥伴說。

林嫣卻聽不太懂，什麼當紅，什麼公子？她見到那男子所指的幾個人都是罕見的美男子。那個如公子，真正是臉白如玉，一雙斜飛的眼睛顧盼之間有說不出的風情，而他板起臉來時，卻又顯得甚是邪氣，難以捉摸。那個夢公子卻長得如同一個美女，要不是他那緊身衣下健壯的身軀顯出他的性別，林嫣還真以為他是縈絲那一級別的美女了——玉面生暈，未語先羞！玉公子又是另外一種俊美，他有一種貴族的感覺，看人的時候習慣性眼光向上，配上那高挺的鼻樑和略顯蒼白的臉頰，有種頹廢的美。至於醉公子，卻與他名字不同，是四個人中最精神，也最有男人味的一個。他的身軀稱得上雄偉，一張國字臉上眼睛開合之中威勢甚足，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那種男人中的男人。

正在林嫣為他們的身份不解時，只聽旁邊一個人對着另一人介紹道：「烏之邦排名第一的風月場所就是眼前這個玉如樓，這四個人就是紅遍整個烏之邦的四大公子了。」

另一個接道：「是啊，今天是他們一年一度的公眾表演日，我可是趕了兩個月路才趕來的哦。」

只聽得旁邊一個高個子壯漢冷哼一聲道：「什麼四大公子，不過是四個男妓而已！」此話一出，第一個開口的馬上冷聲回了一句：「男妓又怎麼樣？大家就是喜歡，你不喜歡的話大可不來。」那個人嘴角動了動，低聲說了一句，林嫣聽得分明：「你以為我願意來啊。」

男妓？乍一聽，林嫣心下大奇，心想，妓女我倒是聽過，這男妓又是什麼？旁邊的倫多其忍不住輕聲說一句：「也不知這烏之邦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千奇百怪的事都有，男人當妓還當得如此風光。老師，這地方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耶權凡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你看今天來看熱鬧的人，女客占了四成，男客足有六成。這麼一個巨大的場所擠得水泄不通，足有萬餘人。看來這玉如樓這一年一次的表演日，還真是本地的一景了。」

林嫣點了點頭，向四周看去，這裡所有的空處都站滿了人，連對面建築物里能夠容人的空隙也都擠了人，耶權凡所說的一萬人只怕還是保守估計。所幸他們前面的那個台子夠高，下面的人雖多，倒也不怕看不到。

倫多其不耐煩起來，說：「老師，男妓有什麼可看的，我們走吧。」

耶權凡看了一眼林嫣好奇又興奮的表情，說：「入鄉隨俗，看看新鮮也好。」倫多其便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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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別國行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