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之怒 - 第18章
金尋者
「各位手足，今天是歡迎新人的大日子。我們有一個新團員加入到哮狼之牙這個大家庭來。他的名字叫做青鴻。來吧，青鴻站起來讓大家認認臉！」包達星興沖沖地衝到台上，朝青鴻招了招手。
青鴻茫然站起身，朝周圍的團員點了點頭。迎接他的是無數和方文強一樣呆滯而充滿剝離感的目光，好像一群網蟲子在看一段提不起興趣的視頻。青鴻窘然失措。
「呵呵，青鴻，別在意，大家太久沒有出任務，狀態都不太好。你是接替團長重盾位的人，不如先去團內的A組，那是團長的組。」包達星轉過頭來，細心地攙扶住顫巍巍走上台的方文強，「現在，大家熱烈歡迎團長發言。」
看到方文強在包達星的攙扶下挺身走到了台上，台下的人群似乎有些聳動，青鴻看到人們的目光變得熱切和清澈了起來，似乎擁有了更多的生氣和活力。
「阿嚏！」方文強剛剛站到台上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他仿佛被烈火燒灼的左臉一顫，左眼珠子噗地彈了出來，落在了講台上，一副假牙從他的嘴裡彈出來，倏然落在眼珠上，上下牙膛一合，把跳動不已的左眼珠一口咬住。
青鴻驚得雙眼圓睜，拼命抿住嘴才沒有叫出：「Oh
my
god！」
方文強甩開包達星挽住自己的手，將落在台上的眼珠和假牙顫巍巍地安回臉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中山裝撣開，披在自己的身上，深深地望了青鴻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似乎又迷失在了自己的沉思中。
台下的眾人眼睜睜地望着他沉思的樣子，沒有人多說一句話。青鴻感到一種強烈而深沉的感情在屋子裡默默地洋溢着，卻無法捕捉出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
「散會。」方文強終於艱難地開口，說出了這簡潔的發言。然後他轉身走下台，揚長而去。
青鴻清晰地感覺到周圍人們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了下來。
A組是哮狼之牙總隊長方文強的組。常年只有四個人。外號包打聽的包達星，冠軍級機甲師，熟練的風系魔法使用者。聽人說他的精靈使一開始就有風、奧兩種屬性，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天才。他的冠軍機在制式魔裝基礎上，擁有特殊的風系魔法發射架，可以噴射單人屬性的疾風之足，令機甲的速度瞬間加速到十倍普通機甲行速，並能夠令機甲穿越任意複雜的地形。雖然疾風之足的加速效果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仍然使他的機甲成為了哮狼之牙首席的斥候和追襲機。
A組的重炮打擊力量來自兩個屬性截然相反的宅男。葉敦，一個渾身胖得像發麵饅頭的傢伙，強悍的火魔冠軍機甲師，精通火、奧兩種魔法。尤其是火魔法，他已經掌握了三種以上，隨時有可能突破成為英雄機甲師。這是五年前青嵐之巔給與他的評價，現在這個評價仍然沒有任何改變，他還是冠軍機甲師。另外一個宅男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愛爾蘭裔男子法蘭克，皮膚白得仿佛吸血鬼，光着膀子穿黑皮大衣，三角眼，蛤蟆嘴，一臉的呆滯和無辜。他的唯一魔法屬性就是水系。精通多達四種的水魔法，但是卻全部是水系魔法中並無特色的進攻魔法。因為水系的攻擊魔法天生的虛弱，他的評價也低到爆棚。雖然靈識很強大，足以駕駛英雄級機甲，但是因為戰績弱爆，總部卻一直沒有配給他成年天佑曼陀羅。
A組最強人應該算是剛剛升級到英雄級機甲師的女高手——幸若直夜。一半日裔一半華裔的血統讓她精通中日兩國的體術和忍術。她的奧鋒等級達到了3級，也就是高級魔法。比起青勇豪的奧術都要高上一等。機甲上配備了強悍而富有東方特色的紫銅太刀和紫黑合金日月環。她的英雄E級在履歷上已經停留了五年之久，一直沒有任何突破。
青鴻在A組剛呆了幾天就發現，這些人全都有副業。包達星空閒時候兼職歸去來城的導遊，整天都在出團。葉敦靠在兩個交友網站兼職網管，混得風生水起，在因特網上是個人物。法蘭克靠搜集傭兵團的精彩視頻放到網上並做評論員來賺廣告費。幸若直夜的兼職一直是個謎，就算是包達星都打聽不到，只能看到她的桌子上有很多客人給的禮物。
「為什麼不出任務？」在某一天的午餐時間中，青鴻終於忍不住問包達星。
「噗」包達星喝到嘴裡的一口法式洋蔥雞湯全都噴到了對面坐着發呆的葉敦臉上。
「你雖然是新人，不過別這麼遲鈍好不好？」一旁的法蘭克悚然望着青鴻。
「嗯？」青鴻真的不明白。
「總部根本不會派給我們任務，因為我們缺主攻機甲。」包達星苦着臉說，「自從隊長負傷以後，哮狼之牙就被總部遺忘了。」
「我看過你們的履歷，都是高手啊，就算高級任務做不了，D級和E級的任務應該……」青鴻問道。他在哮狼之牙已經呆了好幾天，每天除了八個小時的擬真壓力測試，和自己加碼的靈識與魔法掌握練習，就沒有其他的訓練了。識海和魔法長進，比蝸牛還要緩慢。想到在死亡極限里高飛猛進的實戰訓練，他倍感受煎熬。實戰，只有不斷的實戰，才是機甲師勇猛進階的不二法門。
「你說什麼！？」聽到他的話，包達星、葉敦、法蘭克同時站起身。剛剛打了一大盤意大利粉過來坐下的幸若直夜，雖然沒聽清楚青鴻說什麼，但是看到其他人都站了起來，也下意識噌地站起。
青鴻着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一句簡單的問話，會激起同伴們這麼大的反應。
「青鴻，我知道你是小地方來的，但是既然進了哮狼之牙，你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是方文強的兵，方文強的麾下絕不接C級以下的任務。」包達星一反平常嬉皮笑臉的表情，一臉的憤怒和高傲，渾身充斥着一代機甲高手的氣場。青鴻幾乎想要後退一步才能抵受住這麼強烈的壓迫。
看了看周圍同伴憤怒的表情，青鴻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C級任務只有總部才能派下來。D、E兩級的任務作為青嵐之巔的C級團，我們可以自己申請。既然總部把我們忘記了，為什麼我們不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們重新記起我們？」
「笑話！」終於明白出了什麼事的幸若直夜冷然開口道，「我們堂堂哮狼之牙去申請D級任務，那就是承認自己無法再作為C級團存在於青嵐之巔的序列，承認隊長再也不配做哮狼之牙的領袖。你想要自己申請D級任務，請便，但是不要在哮狼之牙呆下去。」
「為了隊長一個人，你們寧可放棄自己的前途，也要追隨在他左右？」青鴻吃驚地問道。
「這就是忠誠的代價！」幸若直夜走到青鴻身邊，將一張清秀絕倫的臉孔幾乎貼到了他的鼻尖上，「受不了的話，只管滾蛋。」
青鴻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心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感動。方文強到底是什麼樣的隊長？為什麼他麾下這麼多人，寧可用副業來養活自己也不願意離開他去追逐機甲師進階的夢想。這難道不是紋章機甲師存在的全部意義嗎？方文強身上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驚人魅力。
「就像父親麾下的三百機甲師，直到全軍覆沒也不願意捨棄他撤離前線。他們寧可和他一起死。難道這就是領袖真正的魅力？」青鴻想道。
第四十七章
再遇權貴
不知不覺青鴻已經在哮狼之牙呆了一個多星期。周六下午，正是他挑選天佑曼陀羅的好日子。這一天他問清了道路，早早來到了歸去來城青嵐之巔的曼陀羅養殖場。這片神秘的養殖場建立在歸去來城最外環的衛星城內，四周的高牆上都架滿了紋章機槍兵專用的奧術F型彈珠旋渦機槍。兩個高高的炮台上架設着消耗大量魔晶的奧能魔導速射炮。仿佛這裡不是一個平民經營的養殖場，而是一個武裝基地。
養殖場內布滿了奧術人造水晶製造的大棚，足以抵擋集束火飛彈的直接命中。高聳的大棚里是仿佛熱帶雨林一般的植被，四個角落裡燃燒着四個魔晶揮發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釋放出一定的魔法能量，用以促進天佑曼陀羅的成長。
當養殖場的工作人員帶着青鴻走進大棚的時候，大棚里響起一片吱吱的嘶鳴聲。仿佛躲藏在樹影之中的天佑曼陀羅們聞到了青鴻身上散發的魔法氣息。
「主人！」識海中的靈珠忽然開了口。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和青鴻交流，青鴻有一段時間幾乎以為她在和查克的作戰中耗盡能量而消失了。
「靈珠，你終於出現了，你還好嗎？」青鴻閉上眼睛，關切地問。
「我當然不好啦，你和查克作戰時超限使用魔法，曼陀羅毒素讓我筋疲力盡，虛脫到死。幸好，本執政官靈力旺盛才逃過一劫。你下次可別這麼玩命了。」靈珠撅着嘴說道。
「對不起。」青鴻聳了聳肩膀。雖然當時的情況他不拼命就活不了，但是這樣的「小事」何必和靈珠解釋。
「主人，這一次有了自己的天佑曼陀羅，你的魔法修習一定會一日千里，你聽我的吩咐，我告訴你哪個天佑曼陀羅是最有前途的，到時候你要把握機會把它搶到手，知道嗎？」靈珠小聲說道。
「你還有這個本事？」青鴻驚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啊，精靈執政官，這點相馬的本事，還能難得倒我？」靈珠得意地說。
青鴻笑了，他發現自己用赤焰血獅換回來的這個精靈使，確非凡品：「也許，我終於開始轉運了。」
「他是誰？」就在他暗自欣喜的時候，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忽然在面前響起。
他抬起頭來，發現眼前站着一個穿着怪異的，懷中抱着寵物的人。這個人穿者一整套白燦燦的怪異制服，閃着銀光的布料上斜印着黑色的紋路……「好像斑馬！」青鴻暗自想道……他懷裡抱的寵物居然是一隻獠牙初長的小老虎，不，這不是普通的老虎，這是一隻超虎的幼崽！
此人明明看見了青鴻，卻當他不存在一樣直接望向陪同青鴻進入大棚的養殖員：「我在總部預訂了六號大棚的首選權，現在是我首選的時間，這個人來做什麼？」
養殖員連忙賠笑道：「楊少爺，您預訂的是六號大棚的選擇權，不是首選權。按照規矩，我們要按照預約的先後順序來安排選擇的先後，根據電腦記錄，這位青鴻先生早在上周就已經預定了。所以您只能等他選擇之後，才能選擇自己的座駕。」
「哼，笑話，他有我們楊家在青嵐之巔的股份嗎？連你們的團長都得格外破例讓我來選擇座駕，你一個小小的養殖員跟我談什麼規矩？我現在跟你說，我要先選，讓他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這位楊少爺怒氣沖沖地吼道。
「楊少爺，讓你來選座駕已經是格外破例，我想團長也不會同意你再壞了規矩。」養殖員笑着說，「當然，如果青鴻先生同意讓你先選，我沒有任何意見。」
楊少爺冷冷地看了養殖員一眼，似乎拿這個笑得陽光燦爛的猥瑣中年人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扭頭朝青鴻看來：「聽着，那個誰，知道我是誰嗎？」
青鴻搖了搖頭。
「楊千秋就是本公子。我父親楊宏疇是青嵐之巔的股東，我大哥楊千傑是雙翼之虎機甲團的第一重炮手，機甲天王。我現在是雙翼之虎的第一後備，已經是冠軍級的機甲師，看到我這身雙翼之虎的制服了嗎？識相一點就給我一邊呆着，我選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楊千秋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不識相，我保證你在青嵐之巔混不下去。」
「噢，這是雙翼之虎的制服？這麼說這是虎紋了？」青鴻指着楊千秋制服上的紋路，笑道，「我還以為是斑馬紋。」
「你說什麼？」楊千秋氣得雙眼圓睜，「你敢侮辱雙翼之虎的制服？！」
「你這樣的傢伙居然入了雙翼之虎，這才是對它最大的侮辱。」青鴻的笑容漸漸凍結，「現在你讓一讓，我要去選座駕了。」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楊千秋猛地將虎崽放到地上，衝上前一把攥住青鴻的衣領，抬拳要打。青鴻抬手扳住他攥住衣領的四根手指，往後一掰，楊千秋的手掌頓時折成人字形。他疼得痛哼一聲，整個人順着青鴻的手勢咕咚跪倒在地，身子拼命朝後仰倒。
「聽着，」青鴻的眼神如撲食的雄獅般凌厲，「我最恨仗勢欺人的權貴，再敢在我面前逞威風，我讓你一跪不起。」說完這句話，他抖手一撣，將楊千秋仿佛爛泥一般甩在地上。
「青鴻先生，沿這條路一直走，就是供你選擇的天佑曼陀羅。」養殖員笑着走過癱在地上的楊千秋，來到青鴻身邊。
「哦，好的。」青鴻感激地點了點頭，跟着他往前走，「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
養殖員聽到他的話，嘿然一笑：「老了，以前的名字都已經忘了。」
向前走了大約六七十米遠的距離，穿過道邊鬱鬱蒼蒼的青果榕和菠蘿蜜樹形成的巨大樹陰，養殖員和青鴻來到了一片用鐵網圍起來的圍場。在裡面巨大的木質化絞殺藤上，盤踞着一個又一個毛茸茸的曼陀羅果。曼陀羅果幼崽特有的絨毛仍然沒有完全脫落，仿佛絨毛玩具的毛邊一般環繞在青銅色果皮之外，令他們看起來有些卡通。
當養殖員和青鴻來到這群曼陀羅果面前的時候，曼陀羅果們發出了歡快而熱烈的呼嘯聲，修長的曼陀羅藤蔓猶如章魚觸角一般淋漓而下，拼命抽打着圍場的鐵網牆，似乎想要儘快沖開束縛，來到青鴻面前，痛痛快快地吮吸他身上的魔法氣息。
「這些小傢伙的四肢藤蔓已經發育完全，觸角上的吸盤也長全，非常適合冠軍級機甲師使用。」養殖員充滿自豪地將雙手一攤，「好好選擇，年輕人，這些小寶貝將會成為你生死與共的同伴，但是操作失當，你也會成為他們毒素下的犧牲品。這有點像在選老婆，不是嗎？」
「呵呵，的確如此。」青鴻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眼睛卻悄無聲息地閉了起來。
第四十八章
最好的座駕
識海之中，靈珠神色嚴肅地通過青鴻分享的靈識仔細篩選着面前的天佑曼陀羅幼崽，看着她緊繃的面容，青鴻心裡一陣感動。精靈使真是紋章使天生的同伴啊，即使是配偶，也無法如此盡心盡力地為另一半做事。
「如果選不出來也無所謂，我隨便選一隻就好。主要還是靠我自己的駕駛能力。」青鴻用思感勸慰道。
「這和你沒有關係，知道嗎？作為精靈執政官，沒有為主人選中最好的座駕，這是我自己的恥辱！」靈珠白了他一眼。
「呃……」青鴻苦笑着睜開眼睛。
「怎麼，年輕人，選不出來？」養殖員理解地一笑，「我來幫你吧。你看這些曼陀羅果里，有一頭玄黑果皮的小崽子，看見了沒？」
「嗯。」青鴻點了點頭，眼睛亮了起來。
「嘿嘿，這小崽子可凶得很，你看周圍的小曼陀羅果都躲着它，因為它凶性太大，還沒成年，攻擊力和好鬥性都到達了成年天佑曼陀羅的水平。看到它的藤蔓了嗎？粗壯，強勁，結實，用這些藤蔓為骨架搭建的機甲，四肢的勁力將會極強，也能夠承受超過普通負荷的驅動。你使用奧術驅動陣的時候，也不會害怕因為超載失靈而令機甲達不到你想要的攻擊效果。」養殖員介紹道，「很多高階機甲師都看中了這個小傢伙，你現在有首選權，別客氣啊。」
「嗯，相當不錯。」青鴻連連點頭，心癢難撓，幾乎就要開口選它。
「不要，主人！」靈珠立刻叫了出來，「這隻黑曼陀羅果毒性比一般果子大得多，對於主人識海和肌體的腐蝕，是平常曼陀羅果的十倍。即使你的身體能夠承受，也會大大限制你的攻擊力和行動力。而且，這個果子雖然先天體質優越，但是成長性欠佳，發育成年後也不會增長太多的實力……」
「哦，像傷仲永一樣的傢伙？」青鴻問道。
「嗯，主人，如果你想要和天佑曼陀羅建立長期的作戰聯繫，讓它輔助你的成長，你必須首先選擇一個成長性優良，毒性偏低，潛力無窮的超級寶寶。看啊！」靈珠說到這裡，雙眼一亮，忽然叫了起來，「看那隻小曼陀羅果！」
青鴻扭過頭去，照着靈珠的指引望去，赫然看到一隻雪白色絨毛的天佑曼陀羅果，顫巍巍地縮在一片絞殺細藤叢中，遠遠躲開其他健壯的天佑曼陀羅果，也不敢朝着青鴻的方向湊近。只是伸出甲克褐色的藤條，小心翼翼地敲打着鐵絲網，試圖引起青鴻的注意。它的藤蔓細小而柔軟，猶如飄浮的柳枝，有着一種弱柳扶風的婉約。
「它？」青鴻有些詫異，不用問養殖員他都知道，這樣一種變異的天佑曼陀羅將會因為其特有的脆弱和纖細而被大自然淘汰。它怎麼可能成為機甲師托之生死的座駕？
「主人，相信我。它的成長性簡直爆棚，只要擁有魔法的補充，我幾乎看不到它成長的盡頭，它似乎可以無窮生長下去。而且，它的毒性根據我的目測比普通天佑曼陀羅低得多，看它的褐色藤條了嗎？我發現藤條表皮上附着它毒素，說明它已經進化出一套自己的排毒系統。這是一種嶄新的天佑曼托羅品種，它可以支撐你更加長久的戰鬥，並讓你的靈識無限地消耗，不會因為毒素的影響讓你在擁有靈識的時候因為耗盡體力而停止作戰。你只要擔心靈識的成長即可。這簡直是人間極品！」靈珠說到這裡，已經興奮得自己都快瘋掉了。
「有這事？」青鴻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無毒性、無上限的潛力，這是什麼？這簡直是紋章機甲師的恩物啊！祖墳上冒個幾百年的青煙才有這樣的福氣。我真的有這樣的福氣嗎？青鴻心裡猶豫不決。
「我要它！」思忖良久，青鴻終於伸出手，戟指那隻白毛小曼陀羅。
「你要小可憐？」養殖員失聲叫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小可憐？」青鴻詫異地問，「它有自己的名字？」
「本來沒有，但是它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人被分派到這頭小傢伙都皺眉退貨，不肯用它。它已經在這裡三十年沒有主人了，如果今年再沒有人選它，它可能會因為吸收不到足夠的魔法能量枯萎而死。你確定你真的要它？」養殖員關切地問道。
「既然這樣，我更要選它。」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聽說這隻小曼陀羅果居然有這麼可憐的遭遇，他頓時毫不猶豫地說道。
「年輕人，心腸太軟可做不了紋章機甲師。」養殖員苦笑着說。
「我對自己有信心。」青鴻只能這麼說。
「好吧，我會通知公司運輸組，將它運到你的機甲團維修所，你好自為之。」養殖員連連搖頭，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我要是你，既然已經得罪了楊千秋，還不如選一個最強的曼陀羅果來和他對抗。」
「他動不了我。」青鴻無所謂地笑道。
「好小子，有點意思。」養殖員抿嘴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忽然開口道，「我叫范青川。有空來養殖場坐坐。」
「好的，范先生。」青鴻笑着點點頭。
第四十九章
楊千山的圖謀
養殖場外，被青鴻扳了個跟頭的楊千秋這個時候正和一個渾身金紋制服的青年站在一起。看到青鴻走出來，他立刻咋呼了起來：「就是他，不但打我，還侮辱我們雙翼之虎，簡直目中無人！」
「嗯。」那個身穿金紋制服的青年面沉似水地來到青鴻面前，冷然道，「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