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之怒 - 第19章
金尋者
「住口！」楊千秋大怒，「惹了我們楊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聽好了！」金紋制服青年霍然開口，聲如雷霆，震得養殖場外的接待大廳嗡嗡直響，「青嵐之巔內等級森嚴，對於高級機甲團，必須心存敬意，因為高級團隊對聯邦，對青嵐之巔的付出和奉獻，比普通團隊要多得多，這就是傭兵的守則。這一次念在你初犯，給與你一個警告，如果你再敢犯禁，作為S級團的機甲師，對你這種新人，我有一票否決權，可以讓你立刻離開青嵐之巔，明白嗎？」
「我並沒有污辱任何高級團隊，我只是說像楊千秋這樣紈絝子弟，在哪個團隊做後備，都是對這個團隊的侮辱。」青鴻冷笑着看了楊千秋一眼，「這不是侮辱，是事實。」
「你說什麼！」楊千秋狂吼着飛起一腳，狠狠踹向青鴻。青鴻手掌疾伸，輕輕在他的膝頭一錯一拍，楊千秋灌注了全身力道的一腿忽然打錯了方向，勁力反饋回自己的筋骨之中，頓時將肌腱和經脈同時扭傷，疼得長聲慘叫，身子轉着圈子滾倒在地。
「不知道依照傭兵守則，楊千秋這樣的突然襲擊，算是什麼？」青鴻毫不退讓地望向金紋制服的青年。
「哼。」金紋制服的青年冷冷一笑，「內部鬥毆，內部解決，你已經解決的很好。」
「是嗎？」青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色的牙齒。
「大哥，難道你就任憑這傢伙搶走我的烏錐？」楊千秋從地上爬起來，嘶聲叫道。
「原來如此，你就是他的大哥楊千山？」青鴻忽然想起了這個人是誰。S級團雙翼之虎的機甲師，號稱機甲天王的人。
「原來如此。」楊千山似乎也明白過來這場衝突發生的源頭，楊千秋早就相上了6號大棚裡面的黑曼陀羅果——烏錐，誰知道卻讓青鴻取得了優先選擇權，所以才會上演這樣一幕，「弟弟，家裡對你太過於溺愛，你簡直丟盡了楊家的臉！」
楊千山狠狠望着楊千秋，幾乎氣炸了肺。家裡把他培養成了楊家產業的頭號繼承人，要求極為嚴格，他做任何事都必須做到十全十美才能讓父母滿意。但是在楊家第二個公子出世之後，楊氏父母似乎把缺失的家庭之愛都移情到二兒子身上，對其加倍溺愛，令其格外的驕縱放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驕縱放肆的富家子更加可怕的事情，楊千秋從小到大為楊家惹了無數麻煩。如今他只不過是舊病復發而已。
「各位，我想你們之間似乎有一點誤會。」看到楊千秋鬧得不可開交，青鴻和楊千山針鋒相對，在一旁看熱鬧的范青川開口解圍道：「青鴻先生並沒有選擇烏錐作為座駕，他選的是小可憐。」
「啊哈哈哈！」聽到范青川的話，楊千秋猛然從地上跳起來，腿也不疼了，氣也消了，只剩下無法抑制的幸災樂禍，「青鴻，你真是個傻瓜，小可憐在6號大棚已經三十年了，根本沒人要，你要他幹什麼？好不容易有了優選權，卻選了個廢柴，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居然還為此得罪了我們楊家，真是活膩了！」
「哼，選個廢柴，總比當個廢柴要強。」看着楊千秋那幸災樂禍的蠢樣子，青鴻冷笑一聲，看也不看這對楊家兄弟，轉身揚長而去。
「嗯，喂，你……你才是廢柴！」楊千秋只顧着尋思如何趕快進入大棚選自己心愛的烏錐，半晌才想明白青鴻剛才是在罵自己，當他想要回罵時，人家已經走遠了。
「青鴻……」看着青鴻遠去的背影，楊千山的心頭一陣鬱悶：雖然自己的弟弟的確不堪忍受，但是他如此毫不客氣地辱罵楊千秋，仍然讓他感到尊嚴受損，讓他有一種想要報復的衝動，「什麼樣的新人會如此跋扈？」
當夜通過魔法門回到總部，楊千山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調出青鴻在總部註冊的資料。當他看過他的事跡和所屬部門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峻的笑容：「難怪他有這一副恃才傲物的臭脾氣，以冠軍級的實力駕駛過英雄機甲，而且殺死過成名高手，這樣的才氣的確讓他有自豪的本錢。哮狼之牙……哼，自從方文強受傷之後，已經有五年沒有C級任務，他手下的機甲師多年懈怠，已經成了一群廢柴。歸去來城的總管故意將他埋到這批廢物里，估計是想廢物利用。」
楊千山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躊躇不決地在電腦終端前走來走去：「青鴻填充的是方文強的重盾機位。重盾機一向是主突擊手和誘敵棋子，是團戰中損耗最大，最易受傷的戰鬥位置。既然青鴻你如此自負，就讓你親自嘗試一下做C級機甲團重盾機位的辛酸苦痛。讓你知道，我楊千山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角色。等到你叫苦連天了，我再出面解圍，到時候還怕馴服不了你這捨我其誰的烈性？」
想到這裡，他忽然微微一驚：「訓服烈性？難道我不知不覺中居然起了招攬的念頭？」他苦笑了一下，現在出色的機甲師實在是各個機甲團都在饑渴尋找的珍寶，連他都不能免俗。他在S級團雙翼之虎中已經有十個年頭了。以他的資歷足以另外建立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團隊。但是青嵐之巔中所有的優秀機甲師都有了主，他也在日復一日地在浩如煙海的履歷表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將才。青鴻在千秀城的驚艷一擊，已經在無形中擊中了楊千山求才若渴的命門。
「哼，雖然得罪了我那個不成材的弟弟，但如果你真能脫穎而出，我就認了這個倒霉，收了你做手下。如果你不成器，那就對不起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你早點看清楚恃才傲物者的下場，給你上一課。」楊千山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陰陰的笑容，抬手撥打了隊長的手機：「隊長，這一次出任務，不如讓哮狼之牙作為我們的後備兵團之一，一起參加這一場南歸包圍網的破擊戰！」
「方文強病好了嗎？」手機里傳來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
「沒有，但是他們有了一個新人做重盾機位，單兵作戰能力還可以。」楊千山的語氣中滲透着誠惶誠恐的敬意。
「他們五年沒有任務了吧？」手機里的聲音愈發清冷。
「五年了，但是到底是方文強的兵，可用。」察覺到了隊長的不滿，楊千山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竭盡全力辯解道。
「沖方文強的面子，我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把任務發出去，等級C，全員戰備。如果他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讓他們滾出青嵐之巔的序列！」隊長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果決。
「是……是！」雖然心裡存了些許幸災樂禍，但是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讓一整支二十五人的團隊面臨被淘汰的厄運，楊千山的心裡頓時有些不忍，「算了，關鍵時刻，還是救援一下，說不定哮狼之牙里，不止有青鴻一個人才。」
第五十章
新機甲
青鴻親自選擇的小可憐到達哮狼之牙維修場的時候，同組的幾個同伴陪他一起來到裝配間，想要親眼看看他利用價值連城的優選權選來的寶貝。
「青鴻，少年！你開的什麼國際玩笑，這不是小可憐嗎？」包達星看到小可憐那雪白色的絨毛時，不禁張大了嘴巴，下頜幾乎落到地上。
「你知道？」青鴻有些吃驚小可憐的名聲之大。
「6號大棚的小可憐，老有名了。世紀孤兒啊，誰都不要的廢柴曼陀羅。要不是它長得可愛，估計飼養員都懶得養活它。你就選了這麼個座駕？」包達星瞪圓了眼睛。
「你不是選它來做寵物的吧？」葉敦拎起小可憐纖細的甲克褐色藤蔓，上上下下地看着。
「你們不要這樣，這小曼陀羅果多可耐啊，萌了！」幸若直夜一反往日神遊物外的冰冷樣子，一把推開葉敦，湊到小可憐面前，睜着一雙星星眼撓着小可憐毛茸茸的果頭，痴痴地說。
「明白了，你用它來泡妞的！」法蘭克恍然大悟，無比崇拜地望向青鴻。
「怎麼泡，見一個妞就把機甲拆開給她看嗎？」青鴻不禁絕倒。
「那你為什麼選它啊！？」眾人齊聲問道。
「我……」青鴻也不能說是自己的精靈使選中的，只能說道：「保密！」
就在眾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裝配間的機甲維修蟲馱着一台呈自動售貨機形狀的電腦終端來到青鴻的面前。終端的屏幕華麗地一閃，出現了一排選項：「請選擇你的機甲類型。」所有的冠軍機都是制式機型，裝配間裡有現成的零件，可以即時組裝，只需要機甲師決定自己的戰鬥位置，立刻就可以安裝。
青鴻抬手飛快地選擇了「重盾機」這個類型。屏幕一閃，立刻出現了另一個界面，上面寫着：「魔裝選擇界面」。每一台機甲的多重外殼都會嵌套一定數目的魔法陣，可供機甲師在機載電腦上選擇，配合特定的魔法紋章，可以釋放出多種的魔法。制式的魔裝由統一的流水線製作，價格相對便宜一些。如果有人想要嵌套特殊的魔法陣，則需要付出十到二十倍以上的費用才能夠製作。
青鴻的機型是重盾機，因為多重甲殼的原因，他可以額外選擇更多的魔法陣。這是重炮機和近戰機都沒有的福利。
他選擇了冠軍機甲基本的配備：螺旋之復興魔法陣（奧術A型龍吐珠漩渦機炮啟動陣），奧術超越驅動陣（普通奧術驅動陣的升級版），奧鋒之耀魔法陣（奧鋒之輝煌的低級版本），奧鋒之威魔法陣（奧鋒之凌迫的低級版本）。這四個魔法陣配合駕駛座上的奧術驅動紋章，火控開關上的奧術射擊紋章和青鴻已經擁有的重盾之章與銳芒之章，足以驅動冠軍機，發射肩膀上的機炮，並施展奧芒和奧盾的魔法。這樣他的冠軍機就具備了小青獅子一般的能力。
他還有一片肩胛護甲、一片背心護甲和重盾盾牌甲面沒有嵌套任何魔法陣。
青鴻將手探到兜里，牢牢握住自己隨身攜帶的三個精神魔法陣的草圖：意念移動奧秘陣、意念扭曲奧秘陣、心靈之升華魔法陣。這三個魔法陣配合精神移動紋章和精神勝利紋章，可以施展意念移動、精神扭曲和精神勝利三種精神系魔法。如果這一次能夠把這三個魔法陣成功嵌套進機甲裝備之中。他的普通精神魔法就會在機甲內部形成穿過天佑曼陀羅的魔法迴路。這意味着他的精神魔法將會以幾十倍的比率放大加強。那麼，他會擁有什麼樣可怕的能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青鴻熱切地在界面上尋找，終於找到了自選魔裝嵌套的選項。
「你要自己設計魔裝？」包達星吃驚地問。
「是啊，我有三個魔法陣需要自己設計嵌套魔裝。」青鴻點頭道。
「你真是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啊！」包達星無比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青鴻。
「不行啊，四個制式魔裝已經花去了你400榮譽值，剩下的三具自製魔裝至少需要3000點榮譽值才可以獲得，你有這麼多信用點數嗎？」葉敦對於錢財的計算極為敏銳，此刻忍不住問道。
「我需要借貸1400榮譽值，不知道可不可以？」青鴻望向包達星。
「當然可以，但是要知道榮譽值的借貸，利息可是超過20％。」包達星瞪圓了眼睛。
「又沒錢了？」青鴻感慨地嘆息道。雖然知道機甲師是一種消耗極大的職業，但是實際體驗過來，他仍然對於機甲師們花費在裝備上的金錢乍舌不已。這些魔裝的實際費用，恐怕都在百萬之上，自製魔裝更是超過千萬大關。以青嵐之巔寶貴的榮譽值來消費，居然動輒以千計數。難怪這些哮狼之牙的機甲師們在領着百萬年薪的同時，還不得不兼職副業。因為他們的薪水僅僅用來做機甲維護都很緊張。不過，青鴻感覺壓力不大。作為在維修場打了十年零工的越獄兔大神，他完全可以自行維護機甲，省去這筆昂貴至極的維護費。
「也許我還可以在同伴中小賺一點……」青鴻想到這裡，底氣更足了，「錢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他毅然選擇了借貸1400榮譽值的選項，同時點下了三套獨立魔裝的製作。從此他在青嵐之巔的賬戶變成了-1400。
「喔……」包達星、葉敦、法蘭克和幸若直夜都忍不住吐了一口氣，這樣豪華的冠軍機甲已經勘比一台微型版的英雄機了。
「請到裝配內控室的製圖間上傳你的魔法陣圖形！」機甲維修蟲的擴音器里傳來呆板的金屬音。
青鴻朝眾人招了招手，孤零零地走進了裝配內控室。眾人看着他的樣子，就好像看着一隻無辜的羔羊正要被吃錢的巨獸一口吞掉一般。
「肩胛護甲嵌套未知魔法陣1號ONLINE！」
「背心護甲嵌套未知魔法陣2號ONLINE！」
「重盾盾面護甲嵌套未知魔法陣3號ONLINE！」
「制式魔裝全員到位，啟動裝配程序！」
獨自依靠在裝配內控室的大型玻璃窗前，青鴻看着親選的小可憐被裝配機械臂固定在了人形機甲定型位上。曼陀羅果頭上被罩上了重盾機甲的機械頭和護盔，四條最強勁的藤蔓被固定在了四肢體位上，阿爾法合金製造的機械零件被一個個安裝在蔓臂上。肩護甲、臂護甲、腿護甲、腳護甲、合金護腰、奧術驅動傳感系統、電子眼系統、擴音器、奧術通訊系統依次被裝配整齊。駕駛座被安裝在了曼陀羅果頭之下的八隻觸角位上，電火花如瀑布般鋪撒在裝配間中，機載電腦，內置蓄電池，駕駛艙臂，胸部護甲，背部護甲，肩胛護甲，電子網絡，傳感器奧術線網絡紛紛被機械臂組裝在機甲上。
小可憐那可愛而柔弱的身軀，一點點被冷冰冰的金屬覆蓋，變成了一隻高大威猛的機械怪獸，紋章世紀最恐怖的戰鬥武器——紋章機甲。青嵐之巔的徽章被鑲嵌在了機甲正前方的胸口上，一抹山頂青雲飄逸出塵。
「我終於有自己的機甲了！」看着小可憐機甲那種全金屬式的冷艷風姿，青鴻感到由衷的幸福。
第五十一章
大任務
「主人，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靈珠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讓青鴻感到心頭一跳。
自從有了自己的冠軍機，除了節假日要回去陪妹妹，其他時間青鴻都仿佛得了癔症一般圍着自己的新機甲打轉。每隔幾個小時就要來親自擦拭一番甲面，加加機油，緊緊螺釘，調試一下機載電腦，為小可憐加一加營養液。一有機會就坐到駕駛座上體會一下冠軍機甲師那種無與倫比的自豪感覺，仿佛一個剛剛娶到一個美嬌娘的毛頭小伙子。
靈珠沉重的話語讓他生出一種從雲端跌落的失重感覺。他的心立刻不爭氣地突突亂跳起來。
「出了什麼事？」青鴻膽戰心驚地問道。
「小可憐要死了……」靈珠的語氣裡帶出一絲哭音。
「神馬？」青鴻失聲吼了出來。
「它……它太久沒有吸收過足夠維持生命的魔法能量，現在只靠營養液維持，生命系統已經瀕臨崩潰。如果主人在兩周之內再沒有進行超過二十度以上的戰鬥，它就熬不住了……」靈珠哭喪着臉說道。
靈珠口中的「度」是魔法能量的度量單位。一度相當於奧術E級機炮連續發射十個小時所消耗的魔法能。當初青鴻操縱青獅子機甲和查克的冰球員機甲火併的時候，根據事後統計，戰場魔法能一度飆到七度左右，這就相當於奧術A型機炮狂轟濫炸超過半個小時的魔法能量。而靈珠所說的二十度級別的戰鬥，意思就是說，青鴻必須在兩周之內找到一場擁有超過六台英雄機甲參與的大戰鬥，這樣戰場上的魔法能量才足以重啟小可憐的生命系統。
這至少是C級以上的任務才足以做到。現在哮狼之牙最缺的，就是C級以上的任務。難道說，自己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自以為幸運到家的好運氣，原來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靈珠，你不是說小可憐是夢幻一般的天佑曼陀羅新品種嗎？它怎麼這麼脆弱啊？」青鴻急了。
「主人對不起，我只看到了它的潛力和未來，沒有發現它的生命系統已經危如累卵。它快餓死了……」靈珠說到這裡嘴一癟，就要哭了出來。
「不着急不着急！」青鴻不得不先安慰住她，「我再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
「真的，主人？」靈珠滿懷期待地抬起眼睛。
「還是希望天無絕曼陀羅之路吧。」青鴻苦着臉沒有說話，他的心已經陷入了無邊的絕望。
「嘭嘭嘭」的敲打聲從機甲外傳來，青鴻連忙打開駕駛艙，卻發現是包達星一臉興奮地在用力砸機艙。
「青鴻，大事件！我們有任務了，大任務！」看到青鴻冒頭，包達星迫不及待地吼道。
青鴻幸福得傻了。肚子剛開始有點餓，天上就有餡餅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了，嚇着了？別害怕，我們這些團里老人一定罩着你，快去會議廳開會，這一次青嵐之巔全員動員，幾十支機甲團一起出動，壯觀極了，這樣的大場面新人該好好見識一下。」包達星矯健地躥上駕駛艙，一把拉住青鴻的衣領，將他生生拽出了駕駛座。
會議廳內坐滿了人，機甲團的這些整日忙着副業的團員們此刻都換上了哮狼之牙的黑色制服，挺腰扶膝，正襟危坐，神色凜然，再也沒有了平日裡嬉戲頹廢的模樣。他們的雙眼白熱如高瓦的照明燈泡，炯炯有神地注視着空空如也的講台，充滿了蓬勃如噴泉般的生機。青鴻感到這些團里老人們似乎在之前都不過是一群半生不死的殭屍，只有今天他們才真正地活了過來。
方文強在包達星小心翼翼地攙扶下，顫巍巍地走進了房間，在哮狼之牙的團員們熱切地注視下，緩緩走上講台。
「開會……」方文強拼命抑制着自己脖頸轉頭對包達星說道。
「是，隊長。」包達星飛快地轉過身來，興奮地大聲說，「各位，今天是我們哮狼之牙的大日子，也是青嵐之巔的大日子。黃金聯盟的所羅門城聯同獨立聯邦的渡鴉城和九尾狐城等特級戰城，在西疆林莽和南疆林莽交界的絕對地獄之外，對我北方三省布下了氣勢洶洶的南歸包圍網！」
「嗡……」整個會議室內一片沸騰。南歸包圍網！這是北方五十城機甲英雄們永遠的逆鱗！南歸，重回中央聯邦的序列，百年以來，一直是北國豪傑的夢想。擊破黃金聯盟、北莽之牆和獨立聯邦的圍困，重歸紋章聯邦的首都——紋京，再見風華絢爛的紋章之故都，是他們夢魂縈繞的理想。
一年之後，南歸大探險就要全面啟動。上千個聯邦一流的傭兵團將會從南北聯邦同時啟程，進入北莽之牆西面的恐怖林莽，在超獸群落和行走森林勢力範圍內尋找另一條聯通南北的道路。將威力強大的空間紋章使們護送到南北省會，建立起一條弧線形的魔法門通道，繞開北莽之牆的電磁阻礙，再一次連通紋章南北聯邦。
黃金聯盟和獨立聯邦的梟雄們顯然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壯舉的產生。他們居然提前了一年就開始部屬這一張南歸包圍網。這是對北方聯邦豪傑們最肆無忌憚的挑釁和威懾。
「殺光黃金狗！」
「這些五百年前的鬼魂到現在仍然不肯放過我們！」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和他們拼了！」
「殺個痛快！」
會議廳內群情激憤，士氣高昂，每個人都恨不得立刻投身到如火如荼的戰鬥中去。
「各位，這一次青嵐之巔的任務並不是破擊包圍網，而是一次大規模的試探攻擊，是整個破擊戰的序曲。」包達星連連擺手，勉強讓眾人安靜下來，「我們哮狼之牙有幸被委託到了青嵐之巔三個S團鳳虎熊之一，雙翼之虎機甲團中作為後備兵團之一，作為試探進攻的預備隊。」
「預備隊？」眾人都大失所望，「不是主戰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