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之怒 - 第24章
金尋者
「團長，今天你怎麼了？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天青色機甲的操縱者有些困惑，「我們青嵐之巔，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別人的理想了？」
「也許你是對的，這一場戰鬥，讓我忽然變得多愁善感了。」紅髮機甲師輕輕嘆息一聲，一撥操縱杆。她的玫瑰紅色機甲巍然轉身，雙腿一展，瞬間消失在遠方地平線。
第六十五章
方文強的探訪
青鴻的傷勢並沒有到方文強那樣慘烈的程度。整場面對紅魔鬼的激鬥看起來漫長，實際上不到二十分鐘，他的傷看起來恐怖，但是失血的時間並不長，身體機能並沒有被徹底破壞，在青嵐之巔醫療隊的齊心合力之下，他的機體活力很快恢復了過來。令人擔心的是他靈識的超限損耗。以一個冠軍使的力量面對天授使，他催動靈識的猛烈程度，已經超出常人可以理解的範疇。精神勝利法、精神扭曲、意念移動、奧術驅動、奧鋒、奧盾、奧術射擊這七項魔法每一項都超限消耗着他的靈識。
這樣的靈識損耗不及時補充的話，很可能發展成腦癱，令其終身殘廢。所以，當醫生們為他緊急灌輸價格高昂的靈識行軍液時，所有哮狼之牙的團員們都緊張得快要停止了呼吸。
在青嵐之巔完成試探任務，回到歸去來城的第二天，青鴻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這一天，永久性地成為了哮狼之牙歡慶的節日，在以後的幾十年中，任何進入哮狼之牙服役的傭兵，都要在這一天聚集在酒吧中歡慶——頭狼之甦醒日。
當青鴻掙扎着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病房裡安靜如晨曦中的天淚湖。他舒服地長長吐了一口氣，扭過頭來，卻發現方文強正靜靜坐在他的病床邊。
「老隊長！」青鴻失聲道，身子一繃，就要從床上坐起來。方文強抬起手，輕輕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他心領神會，抿住嘴唇，靜靜地躺好，將雙眼望向方文強的臉。
「你……你做得很好。」方文強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艱難地開了口。
「謝謝，隊長。」青鴻感到一陣激動，嗓音也沙啞了起來。能夠得到老隊長方文強的稱讚，在他看來，更甚於一切物質的獎勵。這是上一代的英雄對他的肯定，意味着他做到了應該做到的一切。
「你做得太好了……你完成了我的囑託，甚至做得更多，但是……」方文強的雙眼忽然濕潤了起來，「但是，我卻還有事來求你。」
「隊長，你……」青鴻想要再次坐起身，卻再次被方文強按住。
「五年前，我救了他們的命……他們……為我蹉跎了五年。」方文強低聲道，「五年後……你讓他們成為了英雄……但是……這也意味着他們將面臨突然而致的榮耀。這樣的榮耀……是……是災難啊。」
「隊長！」青鴻睜大了眼睛，全神貫注於方文強的話語。榮耀怎麼可能是災難？他很想知道這位上一輩的智者會有什麼樣的見解。
「這一次的勝利，對你而言，是付出後的回報。對他們，不過是突……突然臨頭的幸運。他們根本沒有準備……準備好，面對這樣顯赫的戰功。他們的實力與其相比，不過是一個玩笑。」方文強說到這裡，閉上眼睛，痛苦地咳嗽了幾聲，「但是，宣傳計劃……已……已經開始，他們都會成為英雄……名不副實的英雄。他們該怎麼辦？我……我不知道，我只有來求你。」
「求我？隊長，我該怎麼做？」青鴻手足無措地問道。
「我不知道……」方文強痛苦地搖了搖頭，「但是，我替我的兵求你一件事。」
「隊長，請說！」青鴻咬緊牙關，堅定地說。
「不要放棄任何一個人，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要放棄！」方文強沉聲道。
「我懂了，我會努力去做。」青鴻感動地點頭道。
方文強的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我相信你有辦法做到。現在……暫時盡情享受此時此刻的歡樂吧。」他說完這句話，顫巍巍地轉過身，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這個時候，青鴻才發現在病房側面的玻璃牆外，二十四個哮狼之牙的機甲師仿佛沙丁魚罐頭一般擠在玻璃前，眼睜睜地望着他和方文強，每個人的臉上都淌着淚痕，似乎被方文強和他之間的親密交談感動壞了。哮狼之牙新舊隊長之間的親切交心，還有什麼比這更熱血的事情嗎？
當這群哮狼呼嘯着湧入病房的時候，青鴻幾乎以為這間病房會被他們擠爆。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葉敦突破了！他的靈識終於成長到了冠軍使的等級，精靈使也可以接引高階火魔法，五年來的困頓一掃而空。法蘭克終於成為了英雄使，他的戰績和靈識等級通過了總部的及格線。包達星越級爆發，不但到達了英雄使得階段，而且直接升入了英雄D級，已經有了配備成年天佑曼托羅的資格。幸若直夜直升到英雄使C級，也就是天才機甲師查克的級別，成為哮狼之牙的超級主力。哮狼之牙其他組中也喜訊頻傳，尤其是重盾手們，因為緊隨青鴻衝鋒陷陣，靈識和識海在生死極限中得到了長足的成長，紛紛突破。
而青鴻自己則三連跳直接升入了英雄C級的極限。無論是戰績、識海成長還是精靈使的魔法等級（靈珠的奧術等級超越了高級魔法的限制，直接進入了四級魔法階位，精神魔法的成長仍然無法檢測）都有了爆炸性的增長。而且根據測試報告上的評價，青鴻的精靈使身上有了一種新的魔法屬性。
聽到這個消息，青鴻有些緊張：難道靈珠的精神屬性被發現了？現在的世界可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新的魔法屬性呢。看看靈魂使們的下場吧！
但是，接下來的消息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並且欣喜若狂：精靈使靈珠的魔法屬性中有了風系魔法屬性。雖然說紋章使用有多重屬性，會讓魔法雜而不精。但是青鴻已經有了精神和奧術兩種魔法，想要精純也不可得，所以現在是多多益善。多了一種風系魔法特性，他就可以擁有更多重的魔法組合技，對戰之時，可以增加無窮的變數。
最讓他吃驚的消息是關於經歷大戰的小可憐的。這個小可憐曼陀羅在這一場魔法流量飈過一百度的血戰中吃飽了魔法能量，現在渾身上下的白毛已經全部褪去，天佑曼陀羅果皮上顯出了鍍銀一般的月光白，看起來猶如一輪中秋的月亮，美不勝收。它的蔓藤也呈現出了銀灰色的金屬色澤，變得加倍結實和堅固，連性情也變得開朗剛烈起來，仿佛脫胎換骨，化為了一匹極品的千里馬。人們都相信，它的靈識振幅數百倍，絕對可以把主人的魔力放大到極限。
想不到靈珠的相曼陀羅術終於收穫了巨大的回報，小可憐果非凡品。這消息，讓青鴻喜上眉梢。
無論如何，哮狼之牙的春天，青鴻的春天，終於到來了。
第六十六章
她們眼中的我
青鴻回到千秀城夏語冰家的時候，大廳里的平面直角奧術大電視正在播放熊貓先生和水晶晨主持的實況轉播。內容正是青嵐之巔在南歸包圍網裡的精彩戰鬥片段。
「各位觀眾，青嵐之巔對於南歸包圍網的試探，發展成了拳拳到肉的大決戰。包圍網的主力部隊所羅門城的神級兵團——七十二柱石傭兵團以絕大決心奏響了本次大決戰的序曲。所羅門城的七十二柱石，大家也許仍然記憶猶新。一百年前的黃金逆襲，七十二柱石作為參戰軍團之一，異軍突起，是令雅典娜城淪陷的元兇。他們以七十二個機甲團的雄厚戰力橫掃聯邦正規軍，被人們譽為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王……」
「今天的七十二柱石傭兵團乃是全世界神級傭兵團中唯一一個全部是A級以上團隊的傭兵團。人們說，他們只要再破三城，他們所占領的城市面積，就足以稱為行省，那麼他們也就有資格被稱為天級傭兵團，傭兵世界中無人可及的絕頂王朝。這也是近二十年來，七十二柱石傭兵團極度活躍的原因。他們渴望早日攻下夢寐以求的三城，成就傭兵們無上的夢想。歸去來城、千秀城等城市，都在七十二柱石傭兵團的攻擊範圍之內……」
「也只有所羅門的七十二柱石才有資格和實力導演並演出這一場面對青嵐之巔的殲滅戰。一場對青嵐之巔的大包圍在無聲無息中展開。自以為在執行試探任務的青嵐之巔沒有察覺敵人的意圖，在戰爭的一開始，敵人聲東擊西的佯敗誘敵取得了驚人的成功。青嵐之巔主力全部被調離了補給中心——移動基地，而七十二柱石中的超團之一紅魔鬼機甲團則擔負起了迂迴掩殺，突然襲擊的主角……」
「紅魔鬼秉承其所向無敵的攻掠如火，青嵐之巔的戰線仿佛少女的絲襪被撕出了一個大大的破洞。紅魔鬼的兵線灌入青嵐之巔虛弱的後方，一擊便崩潰了移動基地的第一道防線。青嵐之巔即將被它炙熱的戰爭鐵拳燒成一團焦炭。誰來拯救青嵐之巔，誰來拯救北國南歸的夢想，誰來拯救這群漂泊在北方的孤兒！這是一個呼喚英雄，呼喚奇蹟的時刻，青嵐之巔、北國聯邦、紋章公民需要一個英雄站出來力挽狂瀾。但是，在紅魔鬼面前，誰有勇氣站出來說不？」
「青嵐之巔的一個C級機甲團站了出來。它的領袖青鴻站了出來，他做出了決斷，要帶領自己的團隊向紅魔鬼發起挑戰！」
熊貓和水晶晨嫻熟的一唱一和，成功地將轉播的緊張氣氛渲染到了巔峰。
夏語冰的客廳里響起了尖銳熱烈的歡呼聲。青秀、小茉莉，玉金香和夏語冰都在興奮地尖叫着，不顧身份地打着唿哨，對着電視大聲叫好，絲毫沒有聽到青鴻進門的聲音。
青鴻輕輕關上門，靠着門背望着她們看電視的樣子。他的臉上無法控制地有一絲笑意。這有點像是靈魂在偷偷參加自己的追悼會，他有了一個偷窺的機會看到親人和朋友們對自己的喜愛和懷念。這讓他既感到幸福又感到興奮。
「千秀城的人們都知道青鴻。我們都知道青鴻。他是一個習慣創造奇蹟的人。一個冠軍級的紋章使，卻越級殺死過英雄級機甲師查克。他被人們稱為千秀守護神。今天，他以主攻重盾的身份，加盟了默默無聞的哮狼之牙，卻讓這一支沉寂了整整五年的機甲團獲得前所未有的生機和活力。這一場與紅魔鬼狹路相逢的激戰，是青鴻帶領哮狼之牙走向巔峰的旅程！」水晶晨激動的聲音在房間中迴蕩着，屋內的人屏息靜氣，不敢錯過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青鴻躡手躡腳地走進大廳中夏語冰的私人吧檯，從冰櫃裡拿出一罐啤酒，在吧檯椅上舒舒服服坐下，準備好好享受一番別人對自己的歌功頌德。
「觀眾朋友們！現在我們播放的視頻是截取自青鴻親自駕駛的重盾機甲電子眼上的資料，這是價值連城的第一手資料……看啊！他並沒有率隊直接和紅魔鬼交鋒，而是單獨沖入了絕對地獄死亡區……從那裡，他吸引了一大群超獸來到戰場，我的天啊，這些是赫赫有名的凶獸——吐核獸！！這就是青鴻的第一步計劃，讓本來已經複雜無比的機甲戰場更加複雜，混淆敵人優先進攻的目標，把水攪混，然後亂中取利！」熊貓先生飛快地總結着青鴻的一舉一動。
「為了完成這一次的誘敵任務，青鴻的機甲渾身中了十幾根骨棱！他在和紅魔鬼正面接觸之前已經身受重傷，至於他如何從七隻火鳥彈的攢射中逃出生天，更是永恆的謎團。我們只能說，他是帶着一身的奇蹟降生到人世間的。讓我們為擁有這樣一位絕世天才歡呼吧！」水晶晨徹底被青鴻浴火而戰的雄姿所迷醉了，又開始發出她招牌一般的星星眼大爆發。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太快了！看看哮狼之牙突擊時的決絕和不顧一切吧，他們在青鴻的指揮下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在絕望的戰場上，只有勇於面對死亡，才能獲得生機，這也許是人生最讓人費解卻又最讓人沉醉的謎題。彈指之間，青鴻的機甲做出了重盾手能夠做出的所有打擊。這個紅魔鬼1號重炮手在倒地之前，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青鴻就象大海中的虎鯊，狠狠咬掉敵人一口血肉，就飛一樣揚長而去。任何人遇到這樣的對手，都只能跪下！」
熊貓先生激情洋溢的解說，讓小茉莉忽然爆發了出來，她猛然站起身，小拳頭髮了瘋一般連續揮動了十幾下，仿佛打了一輪直拳：「爽，太他媽的爽了，給爺削了這幫紅魔鬼！」
她的動作引得夏語冰和青秀前仰後合的爆笑，玉金香哭笑不得，連忙一把抱住小茉莉，把她壓回座位。
「……這是青鴻的兩百連中，兩百連中！雙眼俱盲的重炮手2號被青鴻的黑鐵劍擊中，他不管不顧地將所有的靈識都交換成了火隼，誰知卻狠狠砸在了隨後趕到戰友身上。青鴻的計算，妙到巔毫，25人的機甲團完好無損地從這個天授之星身邊穿越而出，反而是即將將他們合圍殲滅的紅魔鬼受到了自己人的盲目射擊。1秒之內，天翻地覆，世界再也不是原來那個世界。這是整場戰爭最大的亮點，是風華如夢的絕頂翻盤，青鴻的驚艷一擊，換來了紅魔鬼重炮隊徹底殘廢的輝煌戰績。青鴻機甲飄風而逝的身影，將永遠印在紅魔鬼機甲師的腦海之中，直到生命的盡頭！青鴻，你太招人推了！」
青鴻這一場大殺特殺讓水晶晨hold不住，在解說的結尾終於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噗」青鴻剛喝下一口啤酒，聽到水晶晨的解說，全都吐了出來，他可沒想到如今的女主持可以這麼豪放。
「哥哥！」「青鴻大哥！」「青鴻！」屋子裡的女孩子們突然發現他的存在，都驚喜交集地站起身。青秀尖叫着一頭撞入大哥的懷中，又哭又笑，大聲尖叫，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擔驚受怕和興奮自豪都一口氣發泄出來。玉金香和小茉莉激動地抱在一起，兩雙眼睛滿是星星地望着他，似乎已經被電視上他的風姿徹底征服了。只有夏語冰的目光仍然清澈親切如昔，讓青鴻有一種故鄉般的溫暖。
「青鴻大哥！」小茉莉湊到青鴻的身邊，不知廉恥地伸出小手，大眼睛直直望向他。
「小茉莉，你別這樣。」玉金香為這個小妹妹的行為感到有些臉紅，但是卻又有些期盼地望向青鴻。
青鴻笑着扶開青秀，從身邊的背包里取出一根吐核獸的骨棱，遞給小茉莉。
「吐核獸的骨棱！」小茉莉興奮得一蹦三尺高，「還帶着血！是青鴻大哥的血？」
「是啊，這個世上獨一份。」青鴻笑道。
「啊——！」小茉莉雙手捧着骨棱滿屋子亂跑，興奮得吱哇亂叫，上躥下跳。
「哥哥，我的呢！？」青秀興沖沖地問道。
青鴻連忙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包裝典雅的食盒：「阿秀，這裡是歸去來城最好的師傅製作的千層玫瑰花糕，據說S級機甲團的食堂每隔一個月才賣一次，而且只有妖孽使才有購買權哦。」
「啊——！」青秀一把搶過食盒興奮得直咽唾沫，她看着食盒，又看了看青鴻，再看了看食盒，思忖再三，居然抱着食盒跑進了房間，轟地關上門。青鴻可以想象，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大快朵頤。
青鴻從兜里取出一枚閃爍着橘紅色光芒的金屬鏈條，遞給玉金香。
「我也有？」玉金香有些吃驚地說。
「嗯，我看到紋章商店裡在賣這個，想到你是生活使，應該需要這種紋章手鍊，就給你買了一個。」青鴻笑着說，「戴上看看。」
玉金香壓抑着激動和幸福的心情，仔細看着這條紋章手鍊：這根手鍊由紫銅打造，鑲嵌橘紅色魔法晶石，形狀有如一條翻滾浪花的小溪，魔法晶石是小溪上閃爍的陽光。造工精美，意境悠遠，充滿了撫慰人心的溫暖，就好像青鴻一樣讓她感到安全。她忍住感動，抿着嘴小心地戴上手鍊，挽起衣袖，向青鴻展示了一下戴上手鍊的模樣，那一番玉腕盤溪的富麗，讓青鴻一時有些失神。
「好啊，都有好東西，那我這個一家之主呢？」夏語冰撫摸着自己嬌俏的下巴，笑着問道。
「哈！」青鴻抬起手指，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他拎起背包，從裡面拿出一枚圓形的玻璃盒。在圓形的玻璃盒裡，有一隻瑰麗到極點的蝴蝶。它的翅膀是寶石藍色的，猶如雨後初晴的碧空，透着一種無法解釋的晶瑩華美。明亮的光環猶如陽光的漣漪在蝶翼上呈V字型排列，仿佛勝利女神在向人間打着V型手語。在光環周圍，蝴蝶的顏色從寶石藍化為湖藍、雛菊藍、淺藍、天青，一直到亮銀色，變化之絕美，令人不能不發出由衷的驚嘆。
夏語冰那似乎永遠胸有成竹，波瀾不驚的面龐一石激起千層浪，驚喜、痴迷、興奮、感動一時之間紛至沓來，甚至還有一點點控制不住的瘋狂。
「藍色多瑙河！」夏語冰的話猶如夢吟，「難道……難道這就是五百年前已經絕跡的光明女神蝶！？」
「是的，在我們進入的西疆無人區，發現了大批早已消逝的物種，似乎在行走的森林中，這些瀕危物種經歷了一次絕地復活。」青鴻點頭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種蝴蝶，就……」
「你這個大壞蛋！這麼美麗的蝴蝶，你居然忍心捉給我做標本。你知不知道，這種藍色多瑙河就是因為人們的貪婪捕捉而滅亡的？」夏語冰急切地說。
「別急，這是一個冷藏盒，裡面的物種經過特定的回溫程序是可以復活的。我知道你的實驗室有一台這樣的設備，所以特地從團里要來的這隻蝴蝶，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該怎麼處理。」青鴻連忙笑道。
「呼！你……嗯！」夏語冰長長舒了一口氣，愛恨難明地瞪了青鴻一眼，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將頭湊到青鴻的臉邊，輕輕親了親他的臉頰，「獎給你！」說完這句話，她一把搶過青鴻手中的藍色多瑙河，飛一樣跑出夏宅，開起敞篷車就朝着大學辦公室飛奔而去。
第六十七章
獅子的雄心
在與家人的歡慶結束之後，青鴻受到了陰陀羅的邀請，重新回到自己做酒吧招待的獅子吼酒吧繼續慶祝。陰陀羅、陰翠蘿、破鑼、白查理和劉易斯與他歡聚一堂，點滿所有酒吧中最貴的名酒，開懷暢飲。
「鴻鴻，根據向家留下的犯罪記錄，紅魔鬼團就是當初種下赤焰血獅幼崽鮮血的機甲團，所羅門城和七十二柱石正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這一次你能橫掃紅魔鬼，殺死他們五名重炮手，絕對算是為咱們的父母報了仇！」喝一輪之後，陰陀羅舉起酒杯，大聲說道，「來，為我們的報仇雪恨，乾杯！」
「干！」青鴻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鴻鴻，最近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陰陀羅灌下這杯酒後，忽然開口道。
「嗯？」青鴻放下酒杯，好奇地望向他。
「我不能再繼續做紋章機甲師了。」陰陀羅說到這裡，神情有些寥落。
「為什麼？」青鴻猛地直起身，紋章機甲師一直是陰陀羅的夢想，放棄這個夢想對他來說是一個人生重大的轉折。
「做一個機甲師再努力，我也達不到絕頂巔峰，因為我無法兼顧機甲訓練和掌管財團。但是我擁有陰氏財團的雄厚資金，只要專心經營，一定可以成為著名傭兵團的大股東。鴻鴻，你好好奮鬥，做一個最偉大的機甲領袖，我也努力奮鬥建立龐大的金融勢力，到時候，我們合兵一處，自組傭兵團！」陰陀羅說到這裡，雙眼露出奪目的光華。
「你要和我自立門戶？」青鴻的心一陣亂跳。
「沒錯，雖然我們現在的實力很弱小，但是我相信，憑我們的才華，我們一定能夠成為最偉大的機甲師和實業巨頭，到時候我們建立的傭兵團一定能夠成為天級的傭兵王朝！」陰陀羅的雙眼精光亂跳，顯示出他心中激動的心情。
「天級？」青鴻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啦。你可以用冠軍機帶領C級團隊打敗紅魔鬼，我們為什麼不能雙劍合璧，建立絕世天團，征伐黃金聯盟？」陰陀羅激動地說，「你不是說過，要攻陷世界上所有的黃金城嗎？」
「沒錯，但是我從沒想過要用自己的傭兵團。」青鴻感慨地說。
「我也想要殺死所有的黃金權貴，我要讓他們全都家破人亡，到時候你負責攻城略地，我負責你的後勤補給，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只要兄弟同心，我們一定能橫掃天下。」陰陀羅興奮之極。
「如果能這樣，當然最好，但是我還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有獨立開團的實力。」青鴻笑道，「我看，你是被一時的運氣閃花了眼，以為我能永遠創造奇蹟吧？」
「嘿嘿，鴻鴻，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你不會魔法的時候都能有敗敵的手段，現在成了紋章使，更是如虎添翼，我認定了你的這棵大樹，只有和你共進退，才能實現我們共同的夢想，殺光黃金鬼！」陰陀羅咧嘴笑道，「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我們的傭兵團屠滅所羅門城的樣子！」
「所羅門城？」旁邊的陰翠蘿等人都叫了出來，「你不是瘋了吧？」
所羅門城是黃金聯盟十六不朽城中的一座，屬於最難攻陷的城市之一。
根據紋章世紀對於人類城市的分級。最低級的城市就是拓荒點，三級城市，屬於城下町的性質，是人類觸角深入未知林莽的最前線。然後是二級城市，相當於鄉鎮，一級城市相當於市鎮，特級城市，類似歸去來城，擁有着大量傭兵分部和總部的半工業區半軍事區，然後是超級戰城——省會級文化和金融中心，同時也是大型軍事區，諸如北方三行省的省會：宙斯、波塞冬和維納斯城。
在紋章世界的中央聯邦行政區，七座大天使城都是這樣規格的城市，聯邦南十字星區更有超過八座這樣的偉大城市，它們坐落在世界第一大河——天鏈河兩畔，猶如八顆美麗的鑽石，燦爛生輝，被人們合稱為女神的胸飾。
最後，也是最終極的城市規格——不朽之城。這樣的城市紋章聯邦有兩個，一個是座落在七座大天使城懷抱中的紋章首都——紋京。另一個是南方女神之胸飾城市群正中的不朽之城——日不落城。它是紋章聯盟最富有的商業中心。大多數紋章聯邦絕世天團的總部都設在那裡。
而在黃金聯盟中，紋章聯邦已經記錄在案的不朽城足足有十六座。所羅門城就是其中之一。在所羅門城附近還有六座眾星捧月般的超級戰城，諸如紋章聯邦已經淪陷了一百年的阿波羅城和雅典娜城。這樣的城市，根本無從攻陷，人們連做夢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