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之怒 - 第28章
金尋者
「你們是說，你們不準備派機甲團去救援B組？」青鴻驚呆了。
「出動青嵐子弟去救援聯邦重犯，你不是在說笑話吧。如果任何人在戰鬥中損失，你如何向他們的家人交待？」那個尖銳男聲語帶刀芒，鋒銳凌厲，讓青鴻無話可說。畢竟，他不能說出方文強的秘密，否則很可能將老隊長也拖下水。
「團長，我希望哮狼之牙能夠出動救援。」青鴻沉聲道。
「機甲團的出動，需要消耗總部大量的資源，沒有合理的理由，哮狼之牙絕不能動！違令者，逐出青嵐之巔！」尖銳男聲的話語切金斷玉，毫不留情，青鴻感到自己似乎被逼到了死角。唯一的辦法，就是不顧一切自己帶隊出動。但是這就意味着，哮狼之牙將會被逐出青嵐之巔。
「當然……」這個時候，白髮中年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如果你們是去執行別的任務，我們也無法阻擋，這一層的權限在你們手上。」
「何叔！」白髮中年人的聲音剛響起，團長，尖銳男聲和青衣青年同時開口。
「呵呵，對不起，不過我很看好哮狼之牙，我認為他們能把任務做好。」被稱為何叔的人笑了起來。
「團長，我哮狼之牙申請執行火王A級任務！」青鴻宛如醍醐灌頂，眼前豁然開朗，連忙說道。
「你們是B團，去執行這樣的A級任務，我反對。」尖銳男聲凌厲地說。
「我們擊敗過紅魔鬼，戰績上，我們有權利越級執行！」青鴻分毫不讓。
「跋扈！」會議廳里無數的A級隊長都發出不滿的聲音。
「既然如此，團長，我認為這是哮狼之牙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們沒有權限干涉。」青衣青年沉思了片刻，無奈地一攤手。
「團長，我同意。」何叔乾脆地說。
「……」團長沉思了很久。青鴻感到團長犀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流連了很久，那種感覺，似乎有無數牙尖嘴利的螞蟻在他臉上啃噬一般難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滔天的威勢，這讓青鴻深切感到了絕頂紋章使的恐怖。
「你們的供給只能局限在一日的靈識行軍丸和十日壓縮食品，隨身攜帶。總部不會給你們任何支援。自己保重吧。」經過了漫長的兩分鐘思考之後，團長終於開口道。
「是！」青鴻從座位上站起身，奮力敬了一個傭兵禮。
第七十七章
今天我們出任務！
從青嵐之巔分部大會議室走出來，青鴻的心猶自感到憤憤不平。那個尖銳男聲所說的心理測試，用初生之犢一般的年輕機甲師性命作為賭注，評測他們的未來，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這樣的冷酷，讓他感到不寒而慄。這是現在整個聯邦乃至整個世界約定俗成的評測規格，心理分析師們認為人性是不變的，他們性格中潛在的缺陷遲早會浮出水面，讓他們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很多本來有希望問鼎機甲王座的優秀人才就是在這樣冷酷的評定機制中變得默默無聞。
他的父親青勇豪曾被認為過於剛烈、倔強、衝動、固執，不是合格的機甲師，所以一生都窩在千秀城。但是，正是他以他特有的性格拯救了千秀城。士魁雖然衝動、倔強、好高騖遠。但是他熱情、善良、聰穎、純真、對於機甲操作充滿激情。和他一起出動的同伴，忠誠、可靠、勇敢、對自己充滿信心。這樣的機甲師，難道比那些只知道計算得失，只知道朝着巔峰之路邁進的所謂天才和智者更加難得嗎？一個人想要組織最有向心力的團隊，心理測試選出來的人才，難道比得過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同伴？
與其相信冷冰冰的心理測試，青鴻寧可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同伴可以創造奇蹟。
「心理學，根本是不成熟的偽科學！」青鴻大踏步朝着青嵐分區總部機甲裝備間走去。在他身邊，包達星、葉敦、法蘭克和幸若直夜從走廊兩側圍攏了過來，眼中閃爍着熱切而期待的目光。
「通知所有人到裝配間集合，把你們的新機甲開出來，今天我們出任務！」青鴻沉聲道。
「是，隊長！」四個人興奮得直着嗓子吼道。
青嵐裝配間裡風起雲湧。晶亮的金火花猶如節日的煙火四外噴灑。被固定在人形支架上的小可憐興奮得吱吱直叫，似乎遇見到了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場魔法盛筵。一件件新鮮出爐的鍍銀紫銅嵌套甲被機械手依次安裝在它強壯的金色蔓藤上。魔法迴路、機械電子線路和驅動裝置重新接引安裝，新的武器被固定在了機甲的戰鬥接口上。
「啪——」「啪——」「啪——」一個又一個魔法嵌套陣安裝完成，發出與魔法迴路系統對接成功的脆音。最後安裝上的電子眼在魔法陣剛一對接成功就放射出森藍色的光芒，電子線路系統全部上線。似乎整台機甲已經等不及想要走上沙塵滾滾的戰場。
「照夜獅子獸所有系統——ONLINE！」裝配間的女王智能系統發出柔和的電子音。
一直等在裝配間外的青鴻一把丟開自己正在喝的咖啡，飛一樣衝進裝配間。在他眼前，自己花費了無數精力和無數金錢打造的照夜獅子獸，猶如一位渾身銀甲的上古名將，靜靜站立在他的面前，等待着和他一起並肩面對世間任何仇寇。
就像自己一個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個新的自己！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青鴻感到無比激動。他矯健地飛身爬上駕駛艙，拍開艙門，沖入機艙坐好。小可憐八條強勁的觸角貪婪吮吸在他的脖頸和後腦上，讓青鴻有一種靠在枕墊上的舒適感覺。
「走吧，照夜獅子獸，去見見我的同伴！」青鴻踩合踏動杆，照夜獅子獸邁着雄渾有力的大步，從裝配間緩緩升起的閘門走到了分區總部內部的停機場上。
在停機場上，十九台五光十色，氣度威猛的機甲靜靜停靠在廣場之上。當照夜獅子獸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時候，所有機甲同時挺起身，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嘯，猶如一群威武的野狼在向自己的首領發出崇拜的呼喊。
「吼——」照夜獅子獸發出轟天震地的強猛嘯聲，猶如頭狼在回應着眾狼的敬仰，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充斥全場，讓所有哮狼之牙不受控制地發出狂熱的歡呼。
「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救回B組！」在團隊頻道里，青鴻的聲音威嚴凌厲。
「是——！」哮狼之牙們都已經知道了九尾狐的埋伏和B組的困境，此刻戰意如沸，紛紛應道。
「六個月了！我們哮狼之牙頂着壓力，苦苦訓練了六個月，我的目的是把你們訓練成合格的機甲師。但是，我錯了！」青鴻大聲吼道。
「……隊長？」眾人都感到愕然。
「我們不只是合格的機甲師，我們是最優秀的機甲師，也是最優秀的機甲團。紅魔鬼的隕落見證了我們的崛起，今日我要帶你們走向新的輝煌。我要證明給機甲評論員們看，給青嵐之巔指揮層看，給所有人看，我們哮狼之牙是強中之強，人上之人！」青鴻厲聲吼道。
「隊長萬歲！」他的話激起了哮狼之牙們沸騰的熱血和激情，他們紛紛扯開嗓子吼道。
「今天我們的對手，有二十四個B團，十個A團，甚至可能有一個S團，這就是九尾狐的實力！」青鴻大聲說道。
二十四個B團？十個A團？還有S團？難怪九尾狐被稱為最接近神的傭兵團。哮狼之牙們感到心頭的沉重，一個B團能夠面對這樣的敵人嗎？
「但是，永遠記住，他們今天的對手是哮狼之牙！」青鴻振奮人心的吼聲響徹停機場。
「是——」「嗷——！」短短一句話，哮狼之牙們再次沸騰了，他們毫不懷疑，青鴻能夠帶領他們再一次對敵人發出迎頭痛擊。
「出發！目標，南方幽之海！」青鴻厲聲道。
「是——！」
在青嵐之巔分區大廈頂層，有一個小而精緻的天頂酒吧間。這個酒吧間是青嵐之巔專門為S團領袖們提供的聚會廳。酒吧仿佛一個大型的陽台，建立在大廈突起的一角，包裹在全景天窗之下。酒吧中聚會的人們可以俯瞰幽之海和歸去來城的絕佳景致，享受居於世界之巔的短暫幻覺。在結束了一天緊張而繁瑣的工作和任務之後，這些超團領袖們非常享受在這個小酒吧間的閒適時光。他們把這個青嵐之巔的S級俱樂部稱為浮生渡。
但是，今日見識過青鴻公然違抗總部命令的桀驁不馴和哮狼之牙冒死也要拯救同伴的抗命不遵，浮生渡裡面聚會的青嵐首腦們一個個都顯得心事重重。
「哮狼之牙是否值得放棄？」這個話題，漸漸成為了酒吧間中的人們不能躲避的話題。
「青鴻想用一個機甲團的力量對抗整個九尾狐，這說明他根本不明白機甲對戰最基本的擇敵守則。他這是引導所有機甲團戰士赴身死地。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做領袖。剔除他是最好的選擇。」祖神通神經質地用手指摩挲着高腳酒杯的杯沿，不斷地強調着放棄哮狼之牙的合理性，「哮狼之牙的機甲師選擇了跟隨青鴻，說明他們也沒有看透敵人實力的自知之明。以弱旅主動挑戰強敵，這是所有戰士和指揮官的大忌。放棄他們是對的，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隊長說得對，這些哮狼之牙因為一次勝利把尾巴翹到了天上，這樣的手下桀驁不馴，不好控制，隨時出問題。一不小心，我們就會被他們的自大武斷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作為雙翼之虎的副隊長，風之子楊千山對於祖神通的論斷深信不疑。
「青鴻果然養不熟啊。在這樣優厚的待遇下，還會做出讓青嵐之巔損失嚴重的決定。我居然想把他收為手下，真是荒唐。」楊千山仰頭喝下自己的髒馬蒂尼，精神一振。
「哮狼之牙是方文強的兵，都是經驗豐富的機甲師，當然知道敵我強弱。但是人，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去做。比如說，去拯救同伴。」何邊骨點的仍然是愛爾蘭威士忌。
「何叔，敵人最想要的就是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難道你看不出這是敵人意圖毀滅哮狼之牙的詭計嗎？」祖神通毫不客氣地說，「現在已經是紋章531年了，你那些不切實際的中世紀幻想，應該醒一醒了，這也是你離開軍隊的原因。」
「我只是說，他們的抉擇我可以理解。」想到軍隊的痛苦經歷，何邊骨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們信任青鴻，認為他可以帶領他們創造奇蹟，這樣一種心態，我理解。我認為，我們應該徹查一下B組無故去出黑幫任務的原因，也許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隱情。」
「有什麼原因能夠促使哮狼之牙去執行黑道火併的任務？我覺得原因根本不重要，這是原則性問題。」祖神通用力搖頭。
「我相信他們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何邊骨固執地說。
「喂，鬼谷子，說起來你也是青嵐最強的智星，你有什麼看法，說句話。」祖神通扭頭朝身邊一直在品阿姆薩紅茶的青色中山服青年。一個在酒吧中品紅茶的人，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我覺得，B組的行動和方文強的病有關。」被稱為鬼谷子的青年溫和地一笑。
「哦？」祖神通和何邊骨對望一眼，都感到心中一動。如果和老隊長的病情有關，這件事情就複雜了！
「這其中很可能牽扯到靈魂魔法，聯繫到方文強的病，推論都是順理成章的。」鬼谷子津津有味地吮着紅茶。
「他們要用靈魂黑歐珀治方文強的病！」何邊骨和祖神通都是點頭知尾的角色，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楊千山反應最慢，但是感慨也最多，「要說哮狼之牙也真挺難的，身受兩代隊長的救命之恩。這樣的話，他們對青鴻唯命是從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麼說，我們是不是要去救援啊！」祖神通的態度變了。
「不，哮狼之牙的做法不值得鼓勵，如果我們出動救援，就是承認了他們行動的合理性，這對整個青嵐之巔的管理非常不利。」鬼谷子笑着搖了搖頭。
「我認為憑青鴻這一個人，就值得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去救援。」何邊骨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聽到他對青鴻這麼高的評價，祖神通不禁挑起了眉梢。而身為副隊長的楊千山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我看好他能夠成為風華使。」何邊骨簡潔地說。
「風華使？！」這一回，連一直神色溫和的鬼谷子也微微動容。至於祖神通和楊千山都已經怔住了。
「何叔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是想要催我出手嗎？」吧檯後一個身穿玫瑰色皮衣的少女轉過身來，雙手托着一瓶全麥威士忌，輕靈地為何邊骨的酒杯再次裝滿了酒。
「團長，青鴻是曾經在死亡極限里呆過六個月的人。他能做出什麼，誰都不知道。」何邊骨誠心誠意地說。
「團長……」鬼谷子放下紅茶杯，神色肅穆，「九尾狐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是他們的獨立行為，背後一定有七十二柱石在撐腰。青嵐之巔還沒有做好和兩大傭兵團正面對碰的準備。為了一個B團，甚至為了一個未來的風華使，不值得。」
「我記得小時候曾經看過一個老喜劇片，講的是一個小孩因為在打棒球的時候出糗，被同伴笑話了一年……」紅衣少女從酒柜上依次取下辣金酒、朗姆酒、小紅莓汁、鳳梨汁、伏特加、杏仁酒兌在柯林杯中，搖成加州冰茶，將自己眼前的細杯填滿，仰頭一飲而盡，「後來，另一個同班的小孩出了一個更大的糗，於是人們終於忘記了這個小孩難堪的過往，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後一個小孩的身上。」
她的故事讓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若有所悟的沉思。
「團長認為這個安排不是出自七十二柱石傭兵團，而是出自紅魔鬼機甲團，意在令九尾狐出糗？」鬼谷子思索着說，忽然他用力放下剛剛舉起的紅茶杯，「不，他們不但要讓九尾狐出糗，而且他們會在哮狼之牙突圍的時候，迎頭截擊，搶下勝利果實，重回巔峰。」
「不愧是鬼谷子。」少女取過一個細杯，裝滿加州冰茶，推到鬼谷子的面前，「如何決斷？」
「現在進行戰爭動員已經太遲了，紅魔鬼應該已經為這一天準備了半年。我們只能出動一個精銳S團做出威懾。」鬼谷子嘆息着說，「希望這樣的威懾足以保住哮狼之牙突出重圍。」
「嗯，和我想的一樣。哮狼之牙能不能活下來，最後還要看他們是否能夠在九尾狐的重圍中生存。這個世界的強者太多了，想要崛起，就要經歷加倍嚴酷的考驗，這就是機甲新星的命運。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團長的語氣清冷悠揚，宛若冬日的晨風。
第七十八章
圍獵
從歸去來城南部拓荒點——幽鬼灘開始，哮狼之牙的二十台機甲進入了這一片號稱幽之海的魔鬼森林。黃金之逆襲大戰中，北部聯邦在這裡曾經和黃金聯盟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奮戰。但是，九尾狐城的叛變讓聯邦軍喪失了至關重要的戰爭橋頭堡，也造成了北部聯邦在幽之海區域幾十座戰城的淪陷，紋章公民死亡累計百萬。九尾狐用沾滿聯邦公民鮮血的雙手締造了九尾狐城邦。而幽之海因為人類勢力潰退，重新成為了恐怖的北疆無人區，百年來滋長了無數恐怖的超獸，減少了獨立出來的九尾狐城從北部聯邦受到的威脅。
在幽之海中稱王稱霸的九尾狐城最大的希望就是升級成超級戰城，像大多數黃金聯盟的戰城一樣，享受黃金一族的特權。但是他們的資源比起其他黃金城遠遠不如，所以他們的傭兵團執行起任務來最野蠻，最貪婪也最不要命。自從接受了紅魔鬼的委託，二十四個仙狐團，十個天狐團全部出動，六個月內在林海中多了十五個臨時建立的後勤基地，做好了充足的圍獵準備。
士魁率領下的B組剛一進入幽之海立刻被九尾狐城天狐第八團發現。在一場實力懸殊的遭遇戰之後，這五個人的機甲被撕成了碎片。他們的人被從機艙里生生抓了出來。
天狐第八團並不是九尾狐傭兵團中最接近空狐一線的機甲團，但是他們的隊長島津長虎卻有着進階妖孽使的野心，能夠和哮狼之牙這樣一個曾經擊潰紅魔鬼的兵團激戰，戰勝後獲得的經驗信心和天佑曼陀羅的成長，正是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契機。他自作主張，將士魁等五人丟到了幽之海中的章魚樹上。
章魚樹是食人花大災難之後的變種，擁有者可以吮吸人體血液的觸角和吸盤，任何被它枝條捲住的人或動物都會一點點失血而死。在吸食時，它能夠發散出一種極為嗆人的香氣，起到熏走蚊蟲細菌，保存食物的作用。被章魚樹捆綁住的人，往往會經歷長達一個星期的痛苦之後才會死亡。
將敵人交給章魚樹處理之後，島津長虎讓麾下那些嗜血成性的隊員們用哮狼之牙的電子攝影系統拍攝了B組五人被章魚樹纏繞的血腥視頻，上傳入團隊頻道之中。
「哮狼之牙，這就是你們B組的廢柴，想要救他們，就來找我們天狐八團吧，啊哈哈！」視頻中的天狐八團機甲師肆無忌憚的狂笑猶如一把生鏽的銼刀，痛苦地折磨着所有觀看視頻的哮狼之牙們。
「隊長！」眾人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青鴻身上。
「七天之內，他們死不了，死不了就還有希望。大家沉住氣！」青鴻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儘量將語氣放平緩，「記住，這一次哮狼之牙不能死一人，也不會放棄任何人，這是我對老隊長的承諾。你們任何人的命都不再是你們自己的，而是我青鴻的。我的要求是，絕對服從命令！」
「是！」雖然心在滴血，但是每一個人都知道，青鴻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隊長，總部將斥候部隊眼巢信息上傳過來了！」負責偵查和聯絡的包達星大聲叫道。
「敵人位置？」青鴻沉聲問道。
「天狐八團在我們正南方，在他們面前防禦薄弱，只有一個團在外圍巡邏。東西兩翼有超過十個團隊在活動，具體情況不明。資料顯示，已經有超過九個團正在朝那個什麼天狐八團方向急速運動，目的不明。」包達星大聲說。
「再往前走就是敵方的眼巢覆蓋範圍，重炮手注意，絕對不要擊落敵方的空之眼。重複一遍，絕對不要擊落敵方的空之眼。」青鴻大聲吼道。
「不擊落空之眼，這不是讓敵人看到我們嗎？」哮狼之牙都感到奇怪。但是青鴻一直以來都靠出奇制勝，他們都覺得靠自己的智商根本無法了解他的奇思妙想，只有堅決執行命令。
哮狼之牙在青鴻的帶領下飛快地穿過重重烏黑色的密林，漸漸進入了濃葉蔽日的幽之海深處。周圍百年古樹的枝丫縱橫交疊，如巨傘一般遮住了碧藍色的天空，林中如黃昏一般陰暗，哮狼之牙們只能靠蓄電池供能的機甲照明燈來看路。
漸漸的，九尾狐的空之眼猶如一群群灰紅相間的大甲殼蟲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多在樹陰處靜悄悄地拍攝着哮狼之牙的一舉一動。
「隊長，隊長，十二支機甲團開始朝我們東翼運動，另有十二支向我西翼運動，警報，警報！十支機甲團正朝我正面運動，速度極快！」包達星一邊從總部的眼巢中下載信息，一邊及時播報道。
「這是一場狩獵啊。」青鴻的腦海中瞬間勾勒出了一副群狼獵羊的圖畫。先以大規模輔助旅團迂迴運動，驅趕獵物，讓它們朝理想獵場逃竄，然後以精銳兵團穿插迎擊，進行乾淨利落的殲滅戰。敵人的目標是全殲哮狼之牙。這麼說，正面衝過來的應該是精銳團隊，A團，甚至S團，他們是攫取戰功的精英團。左右迂迴的，會是B團，服從指揮的輔助團，作戰目的是驅趕目標。斥候隊屬於戰場輔助，應該混編在輔助團隊中，不可能隨着精英團隊進行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