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輪迴 - 第14章
任怨
第十九章
奇怪晶石（下）
高鶴清楚的記得，一頭中等個頭的兇猛的類似迅龍的怪物，空中向自己撲來。當時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拿起拐杖掃射，而是順着它的動作躍起，身體幾乎和它撲來的身體平行，又好像比它略低一點，當時，好像還極力壓制自己一口咬在那個怪物的咽喉上的衝動，一刀抹了它的脖子。
這麼清晰而且利落的動作，好像不是自己能夠做到的吧！高鶴站起身來，在窄小的艙室中，微微前沖兩步，腳順勢上了牆。橫着在牆上又跨了幾步，這才輕鬆的跳下來。整個動作，說不出的輕鬆，哪裡還有以前的那些障礙！
真的變成這樣了？高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手，但是剛剛的一切又不像是在做夢。不信過後，就是強烈的喜悅。在新兵營的時候，就因為自己笨拙的動作，導致頻頻被罰，也聽到過一些隊友的閒話。要說高鶴自己心裡不在乎，純粹是在說謊。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是這樣一個運動反射神經不協調的人。
現在，終於可以拜託以前的那個笨拙名聲了。不由得高鶴不開懷大笑。
只是，笑了沒有一會，心神已經轉到了這次戰爭上。三百八十萬人啊！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新兵營的同伴會不會在其中。陳八卦肯定是沒事的，他是情報處的。納爾也應該沒事，就算參戰也是在太空戰艦上，不會參與登陸戰鬥。約翰遜就難說了，他可是步兵師的，說不定已經上去了。
想了一會，沒有什麼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昏昏沉沉中，高鶴也陷入了夢境。
醒來後，已經是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因為要經過跳躍點，所以所有人全被喚醒。再次看着星星點點的星空被拉成一道道白線，高鶴腦子裡一片空白。
基地已經看到了，這次，高鶴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顛簸。應該是戰艦的性能比那些劣質的登陸艦要好很多的緣故吧。這個基地不大，對這樣的超級大戰艦，根本無法停泊。好像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小型的艦艇把他們放下去。
帶着全副裝備，黑豹帶着眾人登上了小型艦艇。沒有什麼意外，在大型戰艦的護航下，只花了五分鐘不到就停泊到了基地。駕駛員衝着大家做了個翹大拇指的手勢，飛速的離開了，留下眾人被一群基地出來的武裝人員陪同進入基地。
怎麼回事，居然有一堆白大褂要對他們進行檢查？有什麼可檢查的，不是已經進行過微生物和大氣成分檢查嗎？難道還怕他們帶回來什麼不潔的病菌？
武器被一一收繳，這是早有準備的。沒有在戰艦上動手，在基地也不會允許他們帶着武器的，尤其這裡還是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科研機構，更加不允許外來的帶着武器的人員入內。還好，所有的武器都沒有被特別的檢查，只是統一封存。
一個一個經過一個不知道掃描什麼的金屬框，其他人都沒事，只有高鶴經過的時候，上面的警報器瘋狂的鳴叫。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呆在原地。這是基地的大門，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放下，怎麼還會有警報？
高鶴正要解釋，裡面突地噔噔噔跑出幾個白大褂。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到了：「能量反應超過基地極限，什麼地方能量泄漏？」聲音如同銀鈴般清澈，光聽聲音，已經讓幾個傢伙心中狂跳了。
美女冷哼一聲，大家才收回遠遠盯着的目光，靜靜的站在原地等着。白大褂跑到近前，高鶴心中不自覺的吹了個口哨。
真是美女啊，沒想到，在軍方控制的研究機構中，居然也有這樣的美人。高鶴從來沒有想到，在這裡還可以有這樣的好運氣。
不過，美女研究員臉上的急切可不是衝着高鶴來的，而是對着那個警報過來的。人一到，馬上就是十分急迫的口吻：「什麼事故，能量泄漏？全基地的能量爆炸也不會超過基地極限，有新能量送過來了？」
門口負責看守的軍士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高鶴一過，警報聲就大做，還沒有來得及查緣由，這邊已經跑出來聞訊。無奈，只得指了指高鶴，指了指門邊的能量檢測儀。
研究員美女一皺眉，大家都是齊齊心下一顫。不過，美女研究員可不管這些，對這高鶴就是一聲大喊：「你出去！」
高鶴一激靈，趕忙退了出去。立時，那個警報聲消失了。又是一皺眉，美女研究院大喊：「進來！」
警報聲又起。如是兩三回，看來，問題確實出在高鶴身上了。只是苦了高鶴，被大聲指揮的像個猴子，跳出來，跳進去。
「身上有什麼東西！把衣服全脫下來！」美女研究員再次語出驚人。
高鶴左右看看，不可置信的問：「在這裡？」這麼多人，把衣服全脫下來，不是開玩笑吧？
可能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美女研究員臉色居然紅了一下：「把身上的東西先掏出來，檢查一下！」
高鶴看看黑豹，黑豹默默的點頭。沒辦法，高鶴只能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好在都是軍隊裡配備的小東西，暫時還沒有什麼讓高鶴感覺尷尬的地方。
東西被一件件送過檢測儀，沒有什麼問題。大家的臉色也都從嚴肅慢慢的轉向了奸笑。如果東西都正常，那脫衣服是一定的了。高鶴滿頭大汗，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腦子以非正常的高速轉動，突地靈機一動，從原來高爆彈的地方掏出來一個土黃色晶體模樣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拿着靠近檢測儀，立時警報大作，即使人離開，也仍然響個不停。大家長出一口氣，高鶴也心下直叫僥倖，總算避免了在美女面前脫衣服的尷尬。
再次通過檢測儀，果然沒有了刺耳的警報。再看向美女研究員時，她正牢牢的盯着那個土黃色的晶體出神，根本連瞟都沒有向這邊瞟一眼。
估計這邊已經沒事，黑豹和那邊帶路的軍官說了兩句，帶着第四小隊和高鶴進了基地。
這裡的格局和第四大隊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主要的大樓是各種實驗室而不是指揮室的區別。住的地方都一樣。軍官給他們指派了一溜獨立的房間，讓他們各自安頓。
不知道現在還停留在星球上方的那些艦隊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至少，已經到後方的他們，不用考慮這麼多了。
這些傢伙都閒不住，休息了一陣，就開始到訓練場上開始訓練。高鶴可是閒散慣了，沒有人監督，只要坐好自己的軍械員的活就行，所以，看他們訓練，高鶴只是在一邊參觀。
黑帶一把拉住高鶴，叫囂着要教他搏擊和格鬥。黑帶這個代號可不是沒有道理的，本身入伍前，他就是空手道的黑帶高手，入伍後，經過軍方格鬥高手的調教，實力更上一層樓。
沒有辦法，陪着黑帶一起訓練。黑帶知道他的基礎差，一開始也沒有教他那些高級的格鬥術，而是讓他從最簡單的平衡和身體的柔韌性方面着手。至於體力的基礎訓練？黑帶自問沒有高鶴那麼變態，還是從駱駝最不擅長的地方開始教起吧！
第四小隊正在訓練的熱火朝天，中心被強行當作指揮通訊的大樓那邊，傳出了集合的警號聲。無論是基地內部的軍人，還是那些研究員，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到那邊集合。
看來是有什麼事情，黑豹一聲令下，大家也列隊向那邊衝去。
第二十章
重大發現（上）
「星球拓荒慘遭重創，登陸部隊全軍覆沒！」
「數百萬軍人喪生，政府高官落馬！」
「星球登陸，慘不忍睹！」
「指揮官瀆職，自殺謝罪！」
「數百萬軍人生命，誰來負責？」
「一個小時，四百萬生命！」
「政府為何要倉促出擊？」
「誰該為四百萬忠魂負責？」
「……」
「數百萬人的登陸部隊，僅有九人生還！」
「……」
如是的報道連篇累牘。
集合是因為現在正在播出的重大新聞。所有駐守基地的軍人和研究員們，看着屏幕上高空拍攝的情景目瞪口呆。
四百萬人啊，居然在一個還沒有智慧生物出現的星球上全軍覆沒！
在那些研究人員的心中，開始寧靜祥和的星球表面，一瞬間變成了戰爭地獄，就算沒有軍人的犧牲，他們也會集體抗議的。
只有黑豹，看着其中那條九人生還的新聞，長長的出了口氣。既然已經見諸公眾，至少，他們的生命已經不是某幾個人可以隨意抹殺的了。
最讓人驚奇的是，這次的指揮官格林上將閣下，居然在旗艦上自殺身亡。一瞬間，無數聲音開始呱噪起來。格林上將可是每個軍人的楷模，從加入軍隊開始，一直到指揮數百萬人的大戰役，向來勤勤懇懇鞠躬盡瘁，曾經留下過無數經典的太空戰役，沒想到卻自殺身亡。
按照新聞上面所說的，格林上將是自殺謝罪，但黑豹他們知道，這次的進攻，根本就是倉促的行動。如果真的是格林上將從始至終的指揮，根本不會出現前期的問題。但其中的內幕如何，則不是他們這些人微言輕的人所知道的了。
四百萬人的生命一個小時全部隕落，即便是最堅強的人，面對這樣的情形，也不由得淚如雨下。
高鶴怔怔的站着，看着上面播出的新聞，旁邊突然傳來一個低低的飲泣聲，隨後，一聲非常好聽的問話傳入耳中：「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急去占領那個星球？為什麼要派那麼多人去？我們還沒有勘測完成啊！」
扭頭，高鶴髮現了一張天仙般的面孔。上面布滿了淚水，哭的梨花帶雨。高鶴忍不住，伸出手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痕。不知道為什麼，高鶴心裡知道這樣做不妥，可是手上卻情不自禁的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果然，一陣愕然，天仙也沒有了聲息，定定的看着高鶴。那是門口那個美女研究員，此時估計也是聽到集合的命令才跑到這裡來。
高鶴啞然了好一會，才低聲的回答：「不知道，這是命令，我們必須執行命令！」
「命令！」天仙的聲音立刻大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也紛紛側目：「為什麼要下這種荒謬的命令？為什麼？難道數百萬人的生命比不上一個只要推遲一年時間就可以去安全占領的星球嗎？這一年時間就這麼重要嗎？四百萬人，四百萬軍人，只活下來九個人啊！你們就知道執行命令，可是，那四百萬人怎麼想？那九個人怎麼想？」
「那九個人，也只是執行命令！」高鶴低沉的回答，實在興不起反駁她的意思，只是順口回答。
「執行命令！執行命令！你們就知道執行命令，四百萬人只活下來九個啊！九個……」說到後來，忽的怔怔的看着高鶴和他們身後的第四小隊的八個人：「你們，你們，九個人！」
她的話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視。登陸失敗剛剛不到十個小時，基地就接收了九個全副武裝的人，其中幾個的戰鬥護甲上還滿是血跡，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他們九個就是……
高鶴看了看黑豹，黑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定，但什麼話也沒有說。高鶴只能回頭：「軍人的職責是執行命令，其他的，我們不知道！」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軍隊有保密條令，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誰敢泄漏這種機密？不過，在場的基地所有人員好像都聽明白了，看着他們九個人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尊敬和同情。
尊敬是因為他們九死一生，從那種煉獄般的地方活着離開，他們一定是最優秀的軍人。而同情，則是因為他們一定失去了許多生死與共的夥伴。
這次集合，本來就是為了通知大家這個重大的事件，現在已經完成，自然沒有再集合的必要。大家看着高鶴他們靜靜的轉身離開，自發的讓出一條通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英雄！
美女研究員突然轉過身，向他們跑去。聽到腳步，大家都轉回身來，看着她逼近。
「你進來的時候那個土黃色的晶體是不是在N6326，算了，就是那個星球上發現的？」美女研究員很急切的問，不過聲音壓的很低。
這個可是機密，高鶴既然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麼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看着美女研究員楚楚可憐的表情，高鶴只能微微的用旁人無法發現的動作點了一下頭，相信美女研究員已經看到了。
「耶！」看清高鶴的動作，美女一蹦而起，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高鶴也不好追趕，只能目送她遠去，然後悵悵的轉回頭來。
回頭，馬上看到美女戲謔的眼神：「怎麼，駱駝，喜歡上那個小丫頭了？」
在第四小隊，和高鶴這麼言笑無忌的好像只有美女，高鶴嘿嘿一笑，沒有理會，繞過美女回去了。美女看着高鶴的背影，露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也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日子，第四小隊的八個成員和高鶴，每個人都要面對十幾個軍銜比自己高的多的軍官，詳細的講述自己在星球上的行蹤。而且是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重複。很多高鶴以為的細節沒有怎麼注意的，也被一點一滴的抓了出來。
從補給艦遭受撞擊，落地墜毀，到聯繫上第四小隊，並且靠攏時候遇到的生物，消滅食人花的經過，揀取黃色晶體的過程，一直到和第四小隊會面，回到軍艦的全部過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過了數遍。此外，自己獨特的武器來源，特性等也不落下，全數說了出來，反正這些家長又沒說要保密。
自己的日常生活，工作，軍械員的工作，第四小隊集體換裝，具體時候，具體型號，這些高鶴都十分詳盡的報告了上面。這些情況有些是他們知道的，有些是他們不知道的。不管怎麼說，這些情況都有助於分析這次失敗的原因，並找出足夠的經驗。
不知道高鶴那天的話怎麼流傳了出去，第二天的新聞居然有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標題：「倖存軍人無怨無悔，堅決執行長官命令！」
裡面的內容，卻是在大力讚揚了高鶴他們幾個後，嚴厲質問做出登陸決定的軍部上層。士兵們無怨無悔的執行命令，長官們就應該如此惘顧這些優秀的士兵性命，做出輕率的決定嗎？
一時間，高鶴他們倖存的九個士兵，在廣大普通民眾的心目中，地位立刻上升了不止一個台階。而且，反對軍部不負責任的抗議比比皆是。有人甚至要求軍部，給倖存的他們頒發勳章。
高鶴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風雲人物，依舊照常的進行訓練和配合軍部的調查人員。曾經有官員問過高鶴關於辦法勳章的看法，高鶴搖頭拒絕了。勳章，他們寧可不要，這種為戰敗者頒發的勳章，也不是他們希望的。
第二十章
重大發現（下）
這樣的調查整整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高鶴等人也在這個陌生的基地上呆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當中，高鶴被那些第四小隊的傢伙逼的每天訓練。雖說沒有武器裝備，但徒手還是有很多的科目。除了體能，高鶴被拉着學習各種技巧，尤其是駕駛和水下的練習。儘管這些訓練目前對高鶴來說並不累，但高鶴還是習慣了軍械員的那種簡單生活。
槍械沒有發還，也不可能進行射擊訓練，沒事的時候，高鶴喜歡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看着一個地方發呆。這次，腦子裡好像多了很多陌生的動物和植物的影子，就是在那個星球上看到的。那種黃色的晶體，也經常在腦海里閃現，好像見過多次一樣。
印象中，那個黃色晶體好像是在特定的地方才有的，不過現在好像有點記不起來了。那是什麼東西，也不清楚，現在還沒有必要為了那個不知道用途不知道名字的東西發愁。
唯一讓高鶴高興的是，他的身體好像真的復原了。再也沒有之前出現的笨拙和手不對心，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也讓高鶴大為開心，連帶着被變相軟禁在基地一個月的事情也忘在腦後。
最近在訓練的時候，美女總是有意無意的和他一起訓練，跑步也一樣。在星球上，高鶴見面的第一眼，就救了美女一命，美女好像還記得很清楚。好像報恩一樣，經常給他一些指點，其他人有意抓弄他的時候，也總是美女給他解圍。日子過的十分舒坦。
不過，安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高鶴正在訓練，那個剛進基地時遇上的天仙研究員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根本不管是不是有人，也不管他是不是熟悉，拉起他的手就跑。高鶴不明所以，又怕自己掙扎弄傷了她，只能跟着她慢慢跑，後面那些第四小隊的傢伙們一陣鬨笑，甚至夾雜着幾聲口哨聲。
「什麼事情啊？大姐！」高鶴不敢過分的張揚，小聲的問正拉着她跑的研究員。
「快來，快來，有重大發現！」天仙研究員不理他，拉着他一個勁的跑。
一直跑到那個試驗樓當中，天仙研究員才把手放開，用自己的內部識別卡打開了門，又不假思索的拉他進來。一路跑過幾個實驗室，才到達目的地。
「看！」天仙研究員指着裡面的情景，指給高鶴看。
實驗室的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儀器上，那塊土黃色的晶體正牢牢的鑲嵌在上面，在一縷光線的照射下，整個晶體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把整個實驗室都映襯成了那種土黃色。而且光芒還在慢慢的變化，帶出一縷縷的花紋，裡面幾個研究員的白大褂已經變成了帶着花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