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名門公子 - 第13章

青澀蘋果

  周徹對答如流:「這荊楚之地原本就是我南楚的,劉備貪鄙,他既然已經坐擁益州,自當歸還荊州,我預測北漢曹操會與我南楚暗結盟約,齊攻關羽。」

  呂蒙臉上帶着滿意之色,這周徹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戰略眼光,以後必為南楚棟樑之才!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只是奇道:「伯言,你上次不是說那『竹隱』雖小,有麒麟之才麼,難不成這『竹隱』就是這位周家小輩?」

  

  第四十八章

呂蒙的興趣

  

  陸遜微笑着搖了搖頭,否認了呂蒙的話,但對於所謂「竹隱」荀粲的消息,他是絕口不提。

  呂蒙無奈的看着這個比他小五歲的男人,覺得這陸遜什麼都好,不管是脾氣還是修養,但總愛學謀士那一套,什麼東西都藏着掖着,沒事再弄個什麼錦囊顯示一下所謂的「料事如神」……

  周徹此時卻來了興致,不過卻依舊用淡淡的語氣道:「叔父所說的『竹隱』,莫不是那隱居在南山竹林中的那一位?」

  陸遜面露詫異之色,疑惑道:「徹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徹依舊淡淡道:「叔父還是將那幅《月下撫琴圖》拿出來給都督看看吧,也讓他看看這竹隱是不是真的才華橫溢。」

  陸遜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原來是上次在得意向周徹鑑賞那幅畫時,一時間說漏了嘴,難怪周徹也知道這竹隱的名頭,不過還好她不知道這個人的真正身份。

  呂蒙此時卻毫無徵兆的咳嗽起來,這咳嗽聲是這樣的劇烈,從袖中拿出一塊上好的絲綢手帕,捂着自己的嘴,陸遜輕柔的為呂蒙拍着背,顯然極為關心這個好友。

  終於緩過神來的呂蒙,望了一眼手帕,上面竟然有斑斑血跡,陸遜不由關切道:「子明,你怎麼……」

  呂蒙擺了擺手,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的疾病,只是談笑自如道:「伯言,既然這周家小輩言你得了一幅好畫,那不如拿出來讓我這個莽夫開開眼。」

  陸遜心中不由感嘆,這呂子明不愧有國士之風,明明已經得了病,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想利用這生病的消息來算計那驕傲自大的關羽,我看這關羽必敗於呂子明之手也。

  陸遜只能故作輕鬆的說道:「子明你還自稱莽夫?自從昔日丞相勸你多讀書之後,便埋頭苦讀,魯子敬言『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如今你這書讀得怕是比那些大儒還多了……」

  呂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卻帶着緬懷之色,他倒是還懷念「吳下阿蒙」的那段日子,書讀得越多,卻發現自己越孤獨,無人之時,常常生出一種寂寥之感。

  而後陸遜去自己的書房,將珍藏的那《月下撫琴圖》與《陋室銘》拿了出來,一旁的周徹頓時心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期待感,仿佛只要見到關於他的一切東西時,就會興趣極大,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奇男子長得怎麼樣。

  《月下撫琴圖》上次她可是看過的,這次再看時,依舊難言心中的驚艷之感,這淡淡的水墨畫已經用上了上好的裝裱手藝,美的不只是畫,而是那種無比靜謐幽靜的意境,更美的,是那個在那清泉之旁,隨意撫琴的瀟灑男子,那了了數筆勾勒出的三千青絲,肆意披散在背上,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在那明月下,清風吹拂起男子長發的場景……

  呂蒙眯着眼,撫摸着短須,品鑑着這幅畫,只是輕輕吟誦畫上的那首詩:「獨坐幽篁里,撫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陸遜淡笑着望着呂蒙,只是期待道:「此畫如何?」

  呂蒙贊道:「詩畫雙絕,當仁不讓,可值千金。看了這畫,我對這『竹隱』很感興趣,有如此才華,卻隱逸於竹林之中,惜乎?」

  陸遜見呂蒙想盡辦法套這竹隱的消息,心中暗笑,他隨即拿出《陋室銘》……

  周徹是第一次見到《陋室銘》,同樣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新奇的字體,不由屏住了呼吸,仔細觀看起來,她沒有急着看文,而是仔細品味這寫意的字體,那《月下撫琴圖》上的蠅頭小楷已經讓周徹很是羨慕嫉妒恨,畢竟她只是專精於琴道,其餘的時間都奉獻給策略兵法了,哪還有時間鑽研書畫,這「竹隱」到底是什麼妖孽……

  說起來,這行書字體也就是介於草書與楷書之間的一種字體,也早就已經有人開始使用了,但寫出來的書法無法令人認同,功力不夠,而這《陋室銘》全篇一氣呵成,大小相兼,收放結合,疏密得體,濃淡相融。令人一見便覺得無比寫意瀟灑,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從這字體中便可看出此人的風骨。

  呂蒙又忍不住吟了出來,這也算是他讀書的習慣了,有人喜愛默讀,而呂蒙卻偏愛大聲朗讀,並認為這樣對記住書中內容很有幫助,他的聲音十分渾厚:「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可以賞書畫、調素琴。無絲竹之亂耳,無虛名之擾心……何陋之有?」

  誦讀完後,呂蒙再也無法掩飾眼中的欣賞之色,他讚嘆道:「字妙文更妙,我倒是愈發對這個『竹隱』先生感興趣了,奈何此人似乎無出仕的想法,伯言,你可否告訴我此人的年紀,不會是早年因戰亂隱居的大儒吧?」

  周徹豎起了耳朵,但臉上依舊錶現出淡漠的模樣,仿佛對這個「竹隱」沒什麼興趣,但心裡卻撲通撲通的跳,也不知為何,她希望這個男子最好年輕一些……

  

  第四十九章

竹隱之名

  

  周徹拜讀完這篇《陋室銘》之後,心中對這奇男子在詩文上的造詣已經信服無比,但她仍舊覺得自己在謀略兵法上的肯定能勝他一籌。

  陸遜那俊朗的臉上帶着輕微的得意之色,那兩撇八字鬍一翹一翹的,顯得很是歡樂,他好整以暇道:「你們絕對猜不到他的年紀。」

  呂蒙撫了撫額,無奈道:「伯言,為何你對這『竹隱』總是遮遮掩掩,難道怕別人知道了,然後爭相請他出山?」

  周徹在這一刻也對陸遜這種藏着掖着的行為感到不滿,他就不能幹脆些麼?

  陸遜但笑不語,只是道:「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不是年紀太大,而是年紀太小,比徹兒還小呢。」

  呂蒙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震驚之色,他驚訝道:「什麼?這樣的年紀在書畫上就有如此巨大的成就,伯言你是開玩笑不成?」

  周徹臉上同樣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她雖然期待此人的年紀小一些,但是……比她的年紀都小的話,豈不是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而這樣的小屁孩就有如此才華,難不成他睡覺也在學習?

  陸遜似乎很喜歡看到別人震驚的模樣,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睿智的微笑,而後又道:「我可不是開玩笑,若一個人真的能潛心苦讀五年,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擾,那有這樣的成就也不足為奇,可以忍受寂寞的人必定會成大器。」

  呂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此時對這個「竹隱」已經充滿了敬佩,卻再也不將年齡當回事,古時甘羅還十二歲就事相文信侯呂不韋,每個時代總有那麼一些橫空出世的天才人物。

  周徹此時對這個人更感興趣了,原本還有些拘泥於男女性別的她如今卻不在意了,年紀比自己還小,那自己還害羞什麼呢,不如認真向對方請教琴藝,所謂達者為師嘛。

  ……

  建安二十四年夏五月,魏王引軍還長安,主簿楊修以言惑罪遭誅,平原侯植又失臂膀,世子丕之位愈發固也。人言修之死,在於亂言,實則命喪於陰謀爾。

  秋七月,劉備上表漢帝,進位漢中王,遂於沔陽設壇場,陳兵列眾,群臣陪位,讀奏訖,御王冠於劉備,時漢壽亭侯關羽聞呂蒙病重,欲起兵攻曹仁。

  魏王以夫人卞氏為王后。遣于禁助曹仁擊關羽。

  許都,北漢早朝,傀儡一般的漢帝麻木的坐在帝位之上,而一邊的魏王曹操則劍履上殿,臉上的神色比起漢帝來更加威嚴。

  然而此時的曹操卻真的老了,他滿頭銀絲,臉上帶着倦容,他睥睨的望着殿下的群臣,手中拿着劉備自表漢中王的奏章,仿佛積蓄了許久的怒氣爆發出來:「織席小兒,安敢如此!孤誓滅之!」

  漢帝面露恐懼之色,群臣皆諾諾不言,曹操便欲傳令,盡起傾國之兵,赴兩川與漢中王決雌雄。

  一人出班諫曰:「大王不可因一時之怒,親勞車架遠征。臣有一計,不須張弓只箭,令劉備在蜀自受其禍。待其兵衰力盡,只須一將往征之,便可成功。」

  群臣看到此人時,不由面露各種各樣的神色,曹操見到這個面容俊美,氣質卓然的青年時,不由心生好感,只是向左右一位近侍詢問道:「此人是誰?」答曰:「荀家六郎,公子榜首,荀令君之子也。」

  操喜,問曰:「有何高見?」

  顗曰:「南楚孫權以妹嫁劉備,而又乘間竊取回去;劉備又占荊州不還,彼此具存切齒之恨。今可差一舌辨之士,往說孫權,使興兵取荊州,劉備必發兩川之兵以救荊州。那時大王興兵去取漢川,令劉備首尾不能相顧,勢必危矣。」

  操大喜,心中暗道不愧為荀彧之子,又問道:「誰可為使?」

  荀顗當仁不讓道:「某願為使,必可說服孫權與劉備反目。」他的腦中閃過弟弟那可愛的模樣。

  曹操沉吟片刻,便修書令荀顗、滿寵為使,星夜投南楚來見孫權。

  ……

  自從周徹與荀粲以琴神交以後,心中便愈發產生一種知音之感,是以只要她一有時間,必定會去那南山竹林之中與荀粲以琴音交流,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沒有了硬要見對方一面的執念,只是以琴會友。

  而荀粲也很珍惜這個知音,是以不會吝嗇自己在琴道上的見解,全部用琴聲表達出來,使得周徹的琴技進步很快,他原本是很想見一見這個知音的,但由於兩人第一次的那次幻境之中的吻令荀粲印象太過深刻,他常常在想,若是這位知音是個女子的話……

  而由於周徹在南楚世家子弟的圈子中非常的有名,她的行動很快就傳到圈子中,於是有許多愛琴之人也常常來這竹林之外聽琴,一來二去,荀粲這「竹隱」的稱號竟然漸漸在南楚流傳了起來。

  來這竹林之外聽琴的世家子弟大多修養很高,自然不會做出闖入竹林這種冒失無禮的舉動,周徹也常常宣稱,這竹隱先生是她的知音,若是冒犯了竹隱先生,便是等同於冒犯她。

  

  第二卷

荊襄樊之戰

  第五十章

合縱連橫

  

  就在這秋高氣爽的時節,荀家六郎要來南楚的消息引起南楚年輕世家子弟的沸騰,蓋因那一句「公子榜首,荀家六郎」不僅僅在北漢流傳甚廣,在這南楚同樣聞名遐邇。

  閬苑之中,荀粲手中拿着一封家書,這信自然是六哥荀顗寫給他的,大體的意思就是,思君久矣,欲見吾弟,以全兄弟之情。

  整封信寫得極為誠摯感人,荀粲讀完後覺得很溫馨,他時常在想,自己真的很幸運,有這樣一個真正的兄弟。

  要知道,五年來,荀顗與荀粲的書信可從來沒有斷過,就算有時候沒什麼大事時,荀顗也喜歡寫信嘮叨幾句,隨着荀顗的漸漸成熟,荀粲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哥哥那天馬行空的鬼謀,原因很簡單,荀顗一直處於勾心鬥角的環境之中,而荀粲則處於悠閒無爭的竹林之中。

  當然,哥哥的成熟令荀粲很高興,荀家或許會因為哥哥的正確領導而再次繁榮昌盛起來,自己也可以悠閒瀟灑的生活下去,遊覽一下這個不一樣的三國的各地風景,與諸多美女來幾場風花雪月的故事,與那好道名士清談幾番,多麼隨意閒適的生活,何必將自己搞得那樣累呢?

  自從劉備進位漢中王之後,南楚丞相孫權想要稱王的想法愈發強烈,畢竟天下人常常稱「曹操、孫權、劉備為當世人傑」,如今曹操成了北漢的魏王,劉備也在西蜀有了一番基業,成了漢中王,那他孫權也應該成為吳王才對。

  不過,丞相孫權雖然力保南楚江山不失,但在進攻上卻沒什麼建樹,孫權覺得自己若是可以為南楚將荊州之地匡復,便有理由稱王了。

  南楚丞相府中,孫權也得知了荀顗、滿寵即將到達南楚的消息,於是便和眾謀士商議。張昭進曰:「北漢與南楚雖為世仇,然魏與吳本無仇,前因聽諸葛之說詞,致兩家連年征戰不息,生靈塗炭。今荀景倩、滿伯寧來,必有講和之意,可以禮接之。況且荀景倩乃荀令君之子也,位列曹魏公子榜榜首,若本國才俊可勝其一籌,必壯我聲威。」

  張昭字子布,彭城人也。少好學,善隸書,從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覽眾書。此人德高望重,長於內政,敢於直諫,但曾在赤壁之戰前勸孫權投降曹操,讓孫權很失望,不過這次他的進言還是挺有道理的,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如今所謂的北漢與南楚早就成為了一個空殼子,曹魏與孫吳才是真正的核心。

  孫權聽從了張昭建議,開始準備接待的禮節。

  ……

  長江之上,荀顗在甲板之上迎風眺望,望着這滾滾流逝的江水,他的心心中有種莫名的期待與惶恐,他期待與弟弟相見,同樣惶恐自己與弟弟還能否擁有幼年時的情懷呢,若是自己僅僅擁有的一份兄弟之情都沒了,要那無上的權力與蓬勃的野心還有何用?

  「你在想什麼呢,荀公子?」一個輕柔溫婉的聲音從荀顗後方傳來。

  荀顗下意識皺了皺眉,他的心中有股難言的厭惡,這個女子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假了,對於喜歡偽裝自己的女人,他向來是不喜的,而且這個女子很善於保護自己,可謂長袖善舞,在世家子弟的圈子中居然被稱為最賢惠的女子、最適合當妻子的女人。

  不過鑑於這個女子的身份,荀顗還是轉過身,望着女子清秀的面容,面帶微笑着說道:「自然是考慮此次出使南楚如何圓滿成功。」

  鍾秀看着帶着完美微笑的荀顗,不可否認的是,他這陰柔的容貌確實很美麗,比那小賊好看,但這人的氣質讓人感覺很討厭,這種陰冷的、深沉的氣質與小賊那溫和的、純然的氣質截然不同,很顯然,還是荀粲更讓鍾秀覺得舒服、自然。

  荀顗見鍾秀肆意望着他的臉,還蹙着眉頭的樣子,他心中卻愈發討厭,這世上的女子大抵只有花痴與花瓶了,女人吶,真是討厭的一種生物,不過他依舊面帶微笑的反問道:「你又為什麼要上這官船呢?總不會是真的去南楚散散心看風景吧?」

  鍾秀此時剛剛從世家那森嚴的規矩的脫離出來,還不用考慮世家間的政治婚姻這樣頭痛的事情,自然非常輕鬆的說道:「我當然是想去看那小……呃,粲弟弟啦。」

  荀顗收起了笑容,右手的食指被左手握着,輕輕轉動,略帶冷意的說道:「粲弟弟?你怎麼知道小七在南楚?」

  鍾秀扶着欄杆,看着官船破浪而行,臉上的神情愈發輕鬆,因為她想起了與小賊青梅竹馬的日子,他抱着自己時那溫暖的氣息真的很迷人呢,於是她喃喃道:「小七?這個稱呼挺有意思的,不過我一直喊他小賊,而他一直喊我女俠,他隨我叔父習字時,我和他玩得很開心。」

  荀顗看着鍾秀這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也不像在說假話,他心想這小七還真是有女人緣,都被父親送到南楚整整四年了,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女子心裡裝着他……

  

  第五十一章

俠義盟的影響力

  

  荀顗又露出了微笑,此時的微笑仿佛與剛剛那近乎虛假的笑容有所區別,多了一絲真誠,原來這女孩是對小七有意思,荀顗對鍾秀的厭惡減少了,只是調侃道:「還是青梅竹馬吶,小七也不告訴我這個哥哥,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啊。」

  鍾秀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般,用極其溫馨歡快的口吻訴說了她與荀粲之間的一切幸福的事情,訴說的時候她顯得極為落落大方,不過眼睛卻是望向遠方,手緊緊的握着欄杆。

  荀顗原本聽着還覺得挺快樂,這種兒時的溫馨快樂的場景確實很令人懷念,不過他望着鍾秀那平靜的面容,而後看了看她緊握着欄杆的手,不由疑惑道:「你在緊張什麼呢?」

  鍾秀心中一驚,她沒有料到這荀顗的觀察能力竟然如此之強,一時間她居然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不過她依然鎮定道:「我只是想到要見到那小賊了,怕他忘了我而已。」

  荀顗臉上露出了無比真誠的微笑,仿佛很有同感的說道:「是啊,我與小七兄弟之情最深,總怕兩人長大後會有隔閡,但我覺得無論我怎麼變化,只要我對待小七的感情是真摯的兄弟之情,小七也一定會待我以誠。」

  鍾秀略帶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裡放鬆了警惕,忽然卻聽荀顗冷冷的說道:「那麼,你利用小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鍾秀臉色大變,一時間竟然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她一開始雖然存在利用荀粲的心思,但而後便漸漸熄了這樣的心思,小賊用那樣單純溫暖的情意待他,她又如何能再利用人家呢?

  荀顗將左手握着右手的食指,輕輕摩挲,直接面無表情的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所謂的自由,我觀察過你幾次,雖然長得一般,但卻頗有心計,幾次將那些滿腦子無聊玩意的花痴或是花瓶戲耍過,當然還有那些草包世家子,你都能在其中隨意周旋,真是長袖善舞。」

  鍾秀此時也恢復了鎮靜,面帶傲然之色,用一種極為自信的語氣咄咄逼人道:「若是說我以前身為女子無法擁有自由的話,但如今已經不要靠男人來獲得那所謂的自由,我也觀察過你幾次,雖然心機深沉,陰柔詭譎,腹中可藏百萬甲兵,高傲的看不起所有人,卻總是帶着一副謙和的微笑,你能算計任何人,但我現在取你性命卻只是一招之間!」

  荀顗笑了,極為開心的說道:「還真是一個要強的女子,不愧為鍾家阿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一開始想利用小七,卻後來發現簡直下不了手,他是這樣一個內心充滿陽光溫暖的人,那樣的無憂無慮,慵懶雅致。」

  鍾秀也收起敵意,微微一笑,清秀的臉竟然閃過一絲極致的驚艷,但荀顗恍若未覺,她坦誠道:「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荀顗眼神渺遠的望着遠方,仿佛荀粲那慵懶的笑臉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