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江山美人 - 第2章
毅銘情
這一切必定與這日食有關,儘管他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但目前只能盡力尋找線索。
仔細的觀察片刻之後,王旭的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因為他突然現,那個散着朦朧光華的球體一直在不停的收縮與膨脹,而且幅度越來越大!
還沒等他搞清楚究竟是什麼狀況,一道光華已經從圓球飛射而出。並且明顯是對着王旭所在這顆星球而來。那道光華的度非常快,眨眼之間似乎已近在咫尺。
而更令王旭恐懼的是,那道光線的目標竟然是他?
王旭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他能感到那束光就是在對他飛來。
但感覺到了又能怎麼樣呢?人的反應怎麼能和光的度相比?
在他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也僅僅只來得及潛意識的將徐文雅往旁邊推出而已……
可惜光束實在太快,徐文雅的身體剛剛騰空便已經被光束籠罩在內。
本來緊緊撲在王旭懷裡的徐文雅感覺自己被推了出去,先是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但隨後便現了這束光。
驚恐的掙扎一翻,卻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出分毫的動作。更詭異的是,自己明明在不停得驚叫,但卻只能感覺到嘴巴在動,根本就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持續地掙扎了良久,徐文雅終於苦澀一笑,緩緩放棄了……
平靜下來後,恢復思考的她也想通了為什麼王旭剛才會推她。飽含着悲傷的雙眼不由深情地望向了悲痛欲絕的王旭,仿佛要把對方的模樣永遠印記到自己的靈魂之中,將之變成永恆的記憶……
良久之後,她才緩緩張嘴,用口型表達了自己最後想說的三個字。「我……愛……你!」
漸漸的,徐文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就這麼凌空斜躺在光束里,只有點點淚珠從那嬌嫩的臉頰漸漸滴落,晶瑩剔透……
而同樣被光束籠罩,看到這一切的王旭更是痛苦到了極點,整張臉都已經扭曲。
他憤怒得想移動身體,可無論怎麼用力,卻也始終無法掙脫那奇異的束縛,哪怕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行。
無論怎麼嘗試,無論用多麼大的力量,都沒有任何意義。他連表達自己最後的感情都不行,連給心愛的女人最後一個擁抱,最後一句話都做不到!
他哭了!王旭很少哭,這是他有生以來哭得最厲害的一次,但動靜也是最小的一次。
只有兩行熱淚噴涌而出,只有一張痛苦的臉,只有嘴巴在無聲地呼喚着戀人的名字!
慢慢的,王旭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儘管已經竭盡全力去抵抗這股疲乏感,但卻僅僅只堅持了片刻就被徹底擊潰!
在他控制不住要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不知道是不是人死前的潛力大爆,亦或者是那股力量的縱容。王旭一直沒有停止掙扎的手突然失去了束縛,因用力過猛還繞回來打了自己一下。
身體遭受擊打而產生的疼痛感令王旭渾身一顫,在這剎那間恢復了一絲靈智。憑着這最後的清醒,他沒有片刻遲疑,順手抓住凌空斜躺在身旁的徐文雅,並用盡了所有力氣,緊緊握住……
這也是他做出的最後一個動作!
最後的心愿已經達成,王旭再也無法抵抗那股疲乏,目光柔和得最後看了一眼徐文雅,緩緩閉上了閃爍着淚光的眼睛……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王旭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半夢半醒狀態。隱約感覺到腦海中響起一陣空靈的話音:大劫至,子乃行,千秋萬載自變遷。天下亂,道亦潛,危亡盡在汝手間!
第2章
王公之後(上)
漢靈帝建寧三年春三月丙寅晦,公元170年3月30日,天生異象,生日全食……
「昭祥,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生這種詭異的事情?日當正午,天地卻一片漆黑,紅日竟然消失了!」
說話的主人是一個英朗的青年男子,一襲白色寬袖直裾衣,外披一件帶有黑色條形花紋的白色通裁絲織寬袖長衫。面目俊秀,雙目有神,頷下留有一縷短須。此刻正坐在屋中的胡床之上,旁邊則迥身站着一個同等年歲的家臣。
「是啊,主公!今年初始就這樣,真不知這一年又會出什麼大事。這些年不是天變就是地災,國運堪憂啊!」旁邊叫昭祥的人也是滿臉憂慮的回道。
青年男子聞言不由一聲長嘆,目光閃動。「前年四月,父親由長樂衛尉升任司空,五月就生了這樣的天變,六月的洛陽又生水災。父親才因此被罷官回家,於去年憂鬱成疾而早亡。唉……」
「老主人憂國憂民,導致久疾纏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有主公兄弟三人繼承他的遺志,想必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會安心了。所以主公也不要過於悲傷,小心傷了身體。」
聞言,青年男子輕輕搖了搖頭,卻是苦笑道:「昭祥,你我雖是主臣,但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就不要說這些場面話了。你也知道,我兄弟三人都無大略,做和平年間的官吏尚可,但卻絕非此亂世之才。長兄王皓與我都清楚這一點,父親去的時候更是囑咐我兩人不可出仕,不然必招滅族之禍。三弟王謙雖圓滑世故一些,亦不成大器。這匡扶漢室的重任想必也只有寄望於我們的下一代了。可長兄現在已有一子王凱,一女王月。三弟王謙也有兒子王飛。倒是我已近而立(三十歲)之年卻未曾有一子一女,況且我又是庶出,在家族裡實在是羞愧啊!」
靜靜地聽完青年男子的話後,昭祥才笑着反駁道:「雖說如此,但主公這話也言過其實。儘管主公之才不足以安邦定國,但做一郡太守,保一方富足卻是綽綽有餘,只是主公一向低調行事而已,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再者,二主母現在不是已經有身孕了嗎?估計這兩天就該生產,如果是個兒子,好生調教,將來必定能繼承老主人的遺志!」
聽到這話,青年男子憂慮的臉上總算有了絲絲欣慰。「是啊!但願是個兒子吧,那樣我也就安心了。」
說着又轉頭望着身旁的昭祥,促狹地笑道:「昭祥,你的愛妻也同樣即將生產,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呢。如果同姓就結為兄弟姐妹,如為異性就結為夫婦,到時你可不要食言!」
一旁的昭祥聞言,頓時爽朗得笑了起來:「這是我兒女的福氣,已經是高攀了,我又怎麼會食言呢?」
「昭祥,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我親如兄弟,不要一天到晚就高攀高攀的,聽起來感覺非常不入耳。」
面對青年男子的責怪,昭祥卻是淡淡一笑道:「禮不可廢!」
聞言,青年男子苦笑着搖了搖頭,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固執朋友,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丫鬟卻突然推開了書房的大門。也沒有稟告,直接快步沖了進來,張口就慌張得喊道:「主人,主母要生了。」
「什麼?」青年男子一驚,唰得就從胡床上躍了起來。「去叫後院的穩婆了嗎?」
「已經叫了,現在大家都在按照穩婆的吩咐進行準備工作。」說着,這丫鬟又轉身對着旁邊的昭祥道:「總管,您的夫人也要生了。」
「恩?」昭祥先是一愣,隨後便與青年男子驚異地對望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昭祥,想不到你我的兒女倒真是如此有緣,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世!」感嘆一番後,青年男子便面帶微笑得對着丫鬟說道:「你先下去吧!」
「諾!」
隨着丫鬟退出房間,青年男人卻急不可耐得在房間裡來回渡步,神色複雜,其心中的急切已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主公,你我在這裡也是干着急,不如我們一起到夫人門外等吧!拙荊也在內院,說實話,我這心裡也是頗為忐忑。」
「恩,好!」想都沒想,青年男子就贊同了昭祥的話,拉着他就匆匆忙忙地趕往內院。
由於日食的原因,內院全靠燈籠和油燈照明。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丫鬟們進進出出,不停忙碌的身影。一會兒拿着熱水,一會兒拿着毛巾,而他們兩個大男人站在院子裡卻只有乾瞪眼!
青年男子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因此比昭祥更加急切。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此刻額頭都已冒汗,一旁的昭祥只有不停地安慰着他。
隨着時間地推移,房裡的痛呼聲越來越大,青年男子也越來越緊張,腦袋上密布着汗珠。
就在這種煎熬中過了不知多久,漆黑的天空深處陡然閃現出兩道光束,頃刻間已射到這家人的內院裡。
就在院子裡的所有人都為這兩道光束驚駭莫名的時候,先後兩聲嬰兒的啼哭突兀的傳到了眾人耳中。
緊接着,右邊的房間裡率先衝出了一個丫鬟,笑着大叫道:「生了,總管夫人生了,是個女孩兒。」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另一間屋子也衝出了一個丫鬟。「主人!主母也生了,而且是個男孩!」
面對接踵而來的喜訊,院子裡被剛才那兩束光驚得呆住的僕人們紛紛回過神來,頓時露出笑容。還把剛才的光束聯想到了一起,竊竊私語。
青年男人一聽到是個男孩,更是激動萬分,忍不住地仰頭笑道:「真是天不負我王諺啊!」
一旁的昭祥也是滿臉喜色,跨步上前,拱手賀道:「恭喜主公喜得一子!而且少主出生之時更是天現異象,想必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第3章
王公之後(下)
聽到昭祥的恭賀,儘管王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迅回道:「昭祥,剛才的光束可是兩股,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一股是往你妻子房間去的。」
「主公說笑了,我僅得一女,按照你我之約算是少主未過門的妻子,怎可與少主相提並論?估計也是沾了少主的光。」
說完,昭祥又是一臉遺憾地接道:「唉!說句真心話,我心裡也多麼渴望是一個兒子啊!在這等天象下出生,說不定真的能光宗耀祖。」
「呵呵!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已有一長子,又聰明伶俐,前年還被高人帶走調教,怎麼就不能光宗耀祖呢?」
說完,王諺也沒心情再與昭祥囉嗦,當即急道:「不說這些了,走!我們各自進去看看情況。」
而剛剛恢復意識的王旭,此刻卻正陷入一種呆滯的狀態……
他剛清醒過來,就現自己正被一個女巨人捉着腳踝倒懸在空中。而且這個女巨人還非常不客氣地打了他的屁股。
因為吃痛,所以他立刻叫罵起來。可剛一開口,又現自己出了類似嬰兒的啼哭聲。被嚇了一跳的王旭這才迅打量起四周的壞境!
結果,他驚駭的現自己周圍竟然全是女巨人,旁邊巨床上躺着的美麗婦人還用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眼神望着自己。
王旭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難道是天變把自己帶到巨人國一類的地方?
越想越不對的他急忙看向了自己的身體,隨即便現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事實……
小巧的身體,紅紅的皮膚,胖乎乎的小手、小腳。這都不說,全身還光溜溜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看上去挺噁心,還散着一種怪怪的味道。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嬰兒嘛!
王旭不敢相信地動了動手腳,直到確定這就是自己的身體時,便在瞬間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陷入呆滯之中……
被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弄到溫水裡沖洗,然後又用毛巾把整個身體都裹起來。被這麼折磨半天,讓逐漸恢復神智的王旭非常難受。
沒過不久,又有一個青年男子走進房間,抱着他搖來搖去,還用手指來挑逗他,把王旭氣得不行。
但王旭也慢慢接受了這悲慘的事實,估計自己最終還是死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投胎轉世吧!
如果沒有猜錯,床上那個美麗的婦人應該是自己這一世的媽媽,至於那個用手指逗自己的青年男子就是這一世的爸爸吧!
至於其它人,按照他們的行為舉止來看,應該是這家人請的保姆!只不過怎麼都穿着這麼奇怪的衣服呢?而且這裡的家具也實在是古怪,幾乎全是復古的。
想了半天,王旭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家人很富有,又喜歡仿古!
想來也真是奇怪,照理說,人死了轉生應該忘掉前世的所有東西吧,可為什麼自己卻什麼都記得呢?
想到這裡,王旭又記起了自己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唉!也不知道文雅怎麼樣了,都是那可惡的日食!
但誰又能想到,因為好奇而去看的日全食竟然會生這種事情呢?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好像就只有自己和文雅才受到了傷害?
哎!最終也沒能救到她,現在估計也同樣轉世投胎了吧!
一想到和徐文雅從此永別,再無相見之日,王旭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痛,眼淚也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文雅總抱怨自己不夠疼她,但事實上只是她不明白而已。自己的愛其實一直都深埋在心裡。只不過經歷過那種轟轟烈烈的失敗情感之後,自己就喜歡平淡地愛下去,只想默默地拉着她的手走到生命的終點……
可那份愛真的就因此而少了半分嗎?就像此刻,誰又能明白自己的心裡究竟有多麼痛苦,多麼思念她呢?
罷了!前世今生,自己也無法改變什麼,或許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前世那美好的記憶吧,有這些寶貴的東西已經足夠了……
正抱着王旭的青年男子,王旭這一世的父親突然現王旭竟然在默默流淚,頓時驚奇不已。「愛妾,這孩子竟然在默默的流淚,而且哭泣的時候還沒有出任何聲響,真是怪哉!」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眉頭一皺,神色焦慮地說道:「我兒子是不是嗓子有問題?」
說着還急切的把王旭抱到床上的美麗婦人看。
美麗婦人也是瞬間就花容失色,但片刻後又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會吧!剛才穩婆拍他屁股時,他叫得很大聲啊,聲音應該沒有問題。」
「哦!這樣就好,此子生而不凡,天降異相,想必將來定有大作為。」鬆了口氣的王諺越說越開心,到最後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夫君就為他取一個名字吧!」見到王諺這麼高興,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美麗婦人也幸福地望着自己夫君懷裡抱着的孩子。
王諺聞言,眉頭不由一皺,思考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這孩子在今天這種天上紅日消失之際出世,而剛才又有異光閃耀,都與天空驕陽有關。我看就取名為旭吧!取紅日東升之意,既符合他出生之時的天象,又喻指我等對他今後的期望。而且王旭此名也頗有詩意,不落俗套,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