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 - 第9章
威武武威
兩三分鐘後，肖恩就來到了穆赫蘭道，這條建造於1924年的，全長21英里順着太平洋沿岸，聯接101好公路和卡里略國家公園1號線的兩車道，算是好萊塢的標誌性大道，很多明星就在這條道上的居民區居住。
又花了五、六分鐘，肖恩找到娜奧米口中的停車場，一進去就看到了她那輛紅色的略顯破舊的道奇。
咚咚咚，伸手在車窗上敲了幾下，又揮了揮手，車門這才打開。然後，肖恩就看到那對帶着淚花的眼眸，聯想之前電話里的哭腔，毫無疑問，她之前剛剛哭了一場。
「發生什麼事了？」做進副駕駛的肖恩問道。
「沒……沒什麼……」娜奧米用手抹了下嘴巴，勉強擠出個笑容，「剛才只是……沒有控制住……現在已經沒事了……」
「被誰刁難了？還是試鏡出了問題？」肖恩繼續問。
儘管娜奧米在竭力支撐，但他完全都看得出，她目前的情況很糟糕，雖然之前她還非常有信心，但誰都有支撐不住的時候。
「沒……沒事，我只是……謝謝你過來，但我真的……不過只是一次……」娜奧米有些語無倫次，擺着手想要加強說服力，但話還沒說完，淚珠忽然又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儘管她第一時間捂住了嘴巴，但還是發出了一聲抽噎的低泣，整個人都弓了起來，爬在方向盤上微微顫抖起來。這個嬌小的女人再沒有之前堅強的模樣，蜷縮在座位上，看起來是那麼的讓人想要憐惜。
肖恩幾乎第一時間伸手摟住了娜奧米的肩頭，將她帶進了懷中，輕撫她的背脊低聲安慰起來。娜奧米不僅沒有抗拒的意思，反而儘可能的往他懷裡靠去，不斷低聲抽泣，仿佛那裡才能讓自己感到一絲安全。
儘管她剛才話沒有說完，但肖恩基本上還是猜到了緣由，前兩天曾她很高興就告訴他，有個角色已經試鏡到了最後，拿到的可能性很高。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臨時出了變故，回想自己今天的遭遇，一絲苦笑從肖恩嘴角浮現出來。
饒是如此，他還是繼續輕聲安慰：「好了，沒關係，這沒什麼大不了，不值得你這樣。」
懷裡溫熱的身體沒有反應，埋首其中的娜奧米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了，低低的抽泣就沒有停過。肖恩不由嘆了口氣，自己雖然理解她此刻的痛苦，但又不是真正的理解，畢竟，娜奧米已經努力十年了。
所以，想要將她安撫下來，必須得換個方法。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儘管屋裡沒有開燈，借着從窗戶外面透進來的光線，依然能看清楚裡面的景象。
地上橫七豎八的放着幾支空的啤酒瓶，茶几上打開的披薩盒裡還有好幾塊沒動，一些紙袋散亂在各處，以至於有些狼藉的感覺。
波克爬在沙發後面的地上無聊的搖着尾巴，不時往床上瞄幾眼，它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主人和女主人——它那有限的智慧就是這麼認為的——今天不陪自己玩了。
可惜，儘管它很不高興很不開心，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爬在這裡，聽着床上的動靜。
「他真的這麼說？他真的這麼說？！」娜奧米嘻嘻哈哈的用驚訝的語氣問道，和之前在車中哭泣的模樣宛如兩人。
不過，只要看看她勾在兩隻手指之間的啤酒瓶，在窗外的光線下泛着紅暈的臉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的，他就是這麼說的，帶着嘲笑而且得意洋洋，好像我從此徹底完蛋，再也沒法翻身。」同樣提着啤酒瓶的肖恩聳了聳肩。
兩人就這麼靠着牆壁曲着雙腿的並排坐在床上，腦袋靠腦袋一邊喝酒一邊聊着各種各樣的話題，然後就聊到了肖恩今天的經歷。
「哦，別理他，這種人是最遜的了，他們都是一些只會借別人權勢囂張的傢伙，離開了權勢人物就什麼都不是，你沒有必要在乎。」娜奧米大聲說着，還舉起胳膊掄了一圈，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有些亢奮，「你聰明又有天賦，遲早會擁有一個角色的，我相信這點。」
「我也相信，娜奧米？」肖恩轉過頭來看着她，「我還相信，既美麗又有才華的你，也一定會成名的。」
娜奧米忽然沉默了下來，她仰首看向天花板，過了好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肖恩，我不知道。」
她閉上眼睛，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很不願意去回憶：「很多人都告訴我，那個角色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昨天試鏡之後……製作人之一告訴我……我太漂亮了……」
說到這裡，娜奧米嗤的笑了出來，帶着一點嘲弄和更多的無奈：「沒人在乎我的演技，在沒人在乎我的努力，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花瓶。」
她用胳膊抱住了雙腿沒有再說下去，但肖恩知道，中途停頓的那一點可能藏着什麼。
「不，娜奧米，不會的。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會非常出色，你一定會非常出色，只要……再堅持下去。」他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還只是個臨時演員，我的話也許沒有說服力，但是，我會轉變想法，我會想要堅持下去，是因為你也在堅持，所以……我希望能看着你依然引領着我前進。別放棄，哪怕是為了我，好嗎？」
娜奧米轉過頭來，帶着驚訝、迷茫以及……感動，房間隨即陷入了安靜，能聽到的只有心跳聲，一種說不出的氛圍蔓延開來，兩個孤寂的人兒在這一刻達到了奇異的共鳴。
第十五章
你放棄了嗎？
四瓣柔軟的嘴唇貼在一起輕輕的吮吸着，伴隨着舌尖的碰觸，酥麻的電流在身體裡飛快的亂竄着。娜奧米忘了是誰先主動，不過就算記得她也不在乎，儘管同居了數天，還經歷了不少尷尬事情，但她一直都將面前這個年輕人當成是大男孩，從沒有想過他還有如此溫柔細膩的一面。
今天她會打電話給他，是因為實在沒人可以傾訴，她在這裡不是沒有朋友，但他們都已經安慰過她太多次。相同的事情說得太多，再好的朋友也會開始敷衍，所以她一時間只想到了那個猜認識不到十天的大男孩。
但是，安慰的話娜奧米雖然聽過很多，肖恩所說的那些卻還是第一次。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也許因為他的經歷不夠，沒有多少說服力，卻多少讓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同東西，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雖然只是一點點，可對於此時此刻的娜奧米來說已經足夠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管這是真正被彼此吸引，還是僅僅只是兩個孤寂的人抱團取暖，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你一定吻過許多姑娘。」在唇之後，回味着那酥麻的感覺，娜奧米這麼說道。
「是的，」肖恩沒有否認，他的手指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划過，「但像你這麼迷人的女性還是首次。」
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是這麼油嘴滑舌的男人。這樣一個念頭從腦海里升起，可沒等她有任何反應，嘴巴就再次被堵上，同時，對方的一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遊走起來。
隨着那雙手拂過自己的那對柔軟和纖細的腰肢，閉上眼睛的娜奧米開始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當那雙手中的一隻深入雙腿之間後，喘息的聲音就更重了。
然後，腳背傳來毛茸茸的感覺，再然後，她繃緊身體發出一聲尖叫。
肖恩被嚇了一跳，當即彈了起來並拉開了床頭燈，接着，波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出現在了面前，這小東西不知什麼時候爬了上來，正用無辜的表情看着他們。
兩個人面面相覷，半晌沒說出話來，而自覺自己似乎犯了大錯的波克也隨即將整個身體爬在床上，並用前肢壓在了自己腦袋上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在太調皮了，波克。」片刻後肖恩這麼嘆了口氣，伸手將它提了起來，然後下床大步走進浴室，「所以，你就在這裡老實的呆一晚上吧！」
不管波克汪汪的抗議，肖恩關上了浴室的門，轉過頭來看了看，然後背對着娜奧米坐到了床沿上，抓着頭髮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靠在牆壁上蜷縮着的娜奧米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一刻的肖恩看起來真是非常的可愛，酒精本來就還在體內燃燒，所以她扭動身體從背後抱住了他。
「繼續吧。」她在他耳邊這麼說了句。
肖恩驀地的轉過頭來，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娜奧米已經主動吻住了他，一隻手也往他襠部抓住。天雷頓時勾動了地火，在再次急促起來的呼吸聲中，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當所有衣服都褪去後，和肖恩交叉坐在床上緊密貼在一起的娜奧米，在飛快的運動中仰首發出了高亢的呻吟。
浴室中，嗚嗚叫着的波克不時用爪子在門上抓着發出一陣陣響聲，它很難過，明明自己不是故意的，為什麼要被關到這裡來。可惜縱使它有再多的委屈，依然得不到主人的回應，所以最終只能不甘不願的靠着門爬下來，耷下耳朵，不去聽外面那天翻地覆的聲音。
呼哧，呼哧，在差不多快看到自己居住的公寓了，悠長呼吸着的肖恩才放慢了腳步。儘管清晨的太陽照射在身上，但並沒有很熱的感覺，打濕體恤的汗水都是因為運動產生的，這就是地中海氣候的特點之一，春秋兩季的時候，早晚溫差總是很大。
在徹底放緩腳步走完了最後數十英尺的街道，肖恩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剛打開自己的門，守在門口的波克就討好在他面前跳了跳去。
「好了，你這小東西。」伸手在它腦袋上敲了下，肖恩探頭往浴室那邊看去，一如既往，嘩嘩的水聲從裡面隱約傳來。
一直以來的同居生活都是，肖恩先一步起來然後出去跑步，然後娜奧米再起來收拾房間順便做些簡單的早餐，算算等他快要回來的時候，她就去浴室沖澡。
原本以為今天會例外，畢竟昨晚上他和她纏綿了許久，而且這還是肖恩成為演員以來首次和女人上床。這要放在以前，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哪怕是之前在麥當勞打工，他都照樣把店裡最漂亮那個姑娘把上了手，要是那群狐朋狗友們知道了，肯定會跳起來大叫：這不可能。
好了，不說這些，總之，昨晚他精力十足，而且早上他依然準時起床出去跑步。本以為娜奧米可能會多睡一會兒，沒想到她也照舊起來了，那麼……肖恩抓了抓腦袋，以後要怎麼辦？雖說昨晚很大程度是因相同的遭遇而產生的共鳴引起的，但如果只是一夜情，他並不介意提上褲子轉頭就忘，可娜奧米不一樣，不僅同居了一段時間——而且相當規矩——她多少也算給了他鼓勵，所以……
就在這時，茶几上的呼機振動了起來，肖恩拿起來看了看，然後皺起眉頭想了幾秒鐘，隨即轉身跑了出去。
「你放棄了嗎？」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嚴厲的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先生。」肖恩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即使只相處了兩天的時間，艾瑞克·里斯的大嗓門依然給了他深刻的印象。
「你昨晚有沒有酗酒？有沒有抽大麻甚至吸可卡因？有沒有發泄不滿的又哭又鬧？」里斯在那邊嚴厲的連聲質問。
「不，先生，我剛剛結束晨跑。」隱約意識到什麼的肖恩用不卑不亢的口吻回答道，「這是我每天早上必須的運動，保持健康也有更多的精力去努力。」
「很好。」那邊大笑起來，似乎非常滿意，「我這裡有個角色，一個很棒的角色，現在是8點29分，如果你在十點之前趕到伯班克華納攝影棚的102號辦公室並通過了試鏡，它就是你的了！」
掛上公用電話的話筒，肖恩還有些暈乎乎的，里斯剛才說……有個很棒的角色？！一陣冷風吹來，還穿着濕了半截的體恤的肖恩頓時打了個激靈，跟着反應過來的往公寓裡跑去，他沒想到才過了一天，事情就起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發生什麼事看了嗎，肖恩？你怎麼剛回來……」進了房間，已經出來的娜奧米話還沒說完，他就拿着要換的衣服衝進了浴室。
用熱水簡單的沖了下，換上衣服確認自己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後，肖恩急急忙忙的鑽了出來，在娜奧米開口前抓住她的肩頭：「抱歉，親愛的娜米，很遺憾我現在不能陪你去穆赫蘭道那邊的停車場取車了，因為剛才一位製作人呼我，說有個角色很適合，要我在十點之前趕過去。」
他一邊說着一邊緊盯着娜奧米，而後者只是聳了聳肩：「好吧。」
「那麼，我現在就去了？」肖恩一個詞一個詞的說道。
「當然，有什麼問題嗎？」娜奧米似乎有些奇怪。
「你不會……嗯……有些遺憾吧？」肖恩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娜奧米愣了下，終於明白了過來，不由有些好笑：「怎麼會，我很清楚什麼最重要，再說我們……」
她忽然停住了，跟着乾咳了聲，腦袋轉向別處，似乎意識到什麼而有些……侷促？
「總之，沒關係，我自己去取就行了。」娜奧米很快又這麼說了句。
昨晚因為她的狀態很糟糕，肖恩很擔心，所以就用自己的福特將她載了回來，而將那輛道奇留在了那邊。
「不不不，娜米，還是這樣吧，」肖恩抓住她的肩頭，「試鏡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而結果也不會很快出來，所以最遲中午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再和你一起去取車。」
跟着他又追加了句：「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應該做的。」
「好吧。」娜奧米嘆了口氣，答應了他的要求。
「等我回來。」肖恩當即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然後抓起茶几上的牛奶和麵包，在波克的汪汪聲中笑着奔了出去。
娜奧米有些恍惚，嘴角下意識的泛出一絲笑容，但跟着又靠在牆壁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嘿，肖恩，這邊。」才剛下車，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肖恩張望了下，很快發現了不遠處的弗雷德里克。
「嘿，弗雷德，怎麼樣？」他快走幾步來到對方面前，然後一起往華納的攝影棚區走去。
「我通過各種渠道進行了一些調查，也打電話問了很多人，但是……」弗雷德里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疑惑，「今天在華納攝影棚沒有試鏡的安排。」
在收拾下來之後，肖恩並沒有第一時間開車上路，而是將這件事通過電話告訴了自己的經紀人，弗雷德里克雖然驚訝，卻沒有高興過頭，馬上表示去收集消息，然後在華納的攝影棚外碰頭。
「那麼你是說里斯……」肖恩不由皺起眉頭，但很快在心裡否決了，里斯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拿自己開玩笑。
「也許是臨時安排，」費雷德里克聳聳肩，「而且，102號辦公室就在6好攝影棚旁邊。」
「那意味着什麼？」肖恩問道。
「意味着什麼？」弗雷德里克睜大了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你不知道華納的6號攝影棚里有什麼嗎？」
恩攤開手。
經紀人不由搖了搖頭，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下，語氣隱隱帶着一點不可捉摸的興奮：「那可是中央公園咖啡館！」
第十六章
第一個角色
不大的房間裡，試鏡已經接近尾聲，分成三排坐的七個人里，只有前面的四個人在聚精會神的看着，而最後那三個都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昭示着什麼。
「那麼，是這一件、這一件以及……這一件了？」空出來的場地中，肖恩雙手拿着不存在的衣服，對着鏡頭面帶笑容說道。他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睛不時眨上一下，似乎很希望對方能買下，但同時始終挺着腰肢，讓自己又顯得不是那麼迫切。
「我愛這件白色的雪紡連衣裙，當然這件花紋的深色上衣也不錯，不過最愛的還是這條緋色的長裙，所以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你可以向我詳細介紹它們的優點？」鏡頭之外的一個男人拿着劇本如此念道，他說得又快又急，而且似乎在裝女人，所以尖着聲音，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嗯……嗯？」肖恩先是愣了下，然後睜大眼睛，脖子也往前突了下，但又竭力保持着儀態，矛盾之下顯得很是滑稽。
噗嗤，輕笑從後面突然傳來，前面一個負責人不由轉頭看去，然後露出不悅的神色，翻看短信的女性職員慌忙將自己的手機收起來。
「好了，就到這裡吧。」他隨即又拍了拍手。
場地的表演頓時停了下來，肖恩雖然做出一副鎮靜的模樣，但心裡還是忐忑不已。之前聽到那笑聲，他還高興了下，可惜隨即發現只是自作多情。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但是叫停的那個禿着前額帶着圓片眼鏡的負責人並沒有開口，他沉吟着，不知道在思考，這不由讓肖恩心裡更加緊張。但他始終鎮靜的筆直的站在那裡，重生的好處就是，在經歷了這樣讓人驚奇的事情後，無論什麼都能坦然面對，哪怕這關係着自己的命運。
「一個問題，肖恩，」對方終於問了出來，眼鏡後的目光頗有些銳利，「你覺得剛才你那個動作，有喜劇效果嗎？」
「我不知道，先生，」肖恩只停頓了兩秒就給出了回答，「我是個新人，儘管有過一些表演經歷，但那些都沒有多少參考價值，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儘可能的去領會導演的意圖，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來。」
負責人挑了挑眉，然後站了起來：「坦率的說，你的表演在有些方面還很稚嫩，最開始有些緊張，到中間介紹服裝款式時有些生硬，不過……這個角色是你的了。」
「哈哈，我的看法怎麼樣，大衛？」在旁邊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艾瑞克·里斯當即大笑起來。
「好吧，你這傢伙，我承認你的對的，你找到了個很棒的新人。」大衛·克蘭無奈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肖恩：「讓你的經紀人過來了吧，談好一切後今天我們就簽約，明天就可以來劇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