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冰塊當媳婦 - 第2章
一世華裳
第3章
美味
卓炎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死死扣住懷裡的人,讓自己的舌頭能探的更深,纏綿間他甚至能聽到彼此嘴唇的摩擦聲以及口中淫亂的水聲,這一切都讓他極度亢奮,好像連指尖都起了一層戰慄。
全黑的空間內,舞台上又重新響起了振奮的搖滾樂,人群的尖叫聲、咒罵聲、桌椅移動時的摩擦聲、啤酒或酒杯的破碎聲混亂的響在四周,而他此刻的世界就只有懷中的人,他盡情的吻着他,鼻息里聞到的全是這個人陌生的氣息,但他卻感覺如此熟悉,仿佛他已經站在時空與歲月的通道里等了無數年,仿佛他在這繁華迷亂的世界上流蕩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味道,尋找他下半生安定的終點。
「唔……」希爾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不適,他仰着頭,以一種絕對被動的姿態被人死死勒在懷裡,胸腔的空氣全被堵在這個男人的唇齒間。他的指甲深深陷進這個男人的手背里,修長的手指因為缺氧窒息開始變得痙攣,身體的力氣也跟着一點點被抽走,希爾的瞳孔縮了一下,用僅存的力氣對着口中肆意的東西咬下去。
面前的男人發出「嘶」的一聲,微微退出了一點,新鮮的空氣順着空出的縫隙一下子湧進來,希爾深深吸了一大口,可是還未等他全部呼出來,那個縫隙就又被面前的男人堵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在唇齒間瀰漫開來,顯然剛才那一下咬破了這個男人的舌頭,而更顯然的是,鮮血的刺激直接挑起了這個男人更強烈的欲望。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腰間的力量加大了,也能清楚地感覺有一個硬硬的物體抵在了身前,同樣是男人,這是什麼東西再清楚不過,這個認知讓他的眼睛冷了一分,完全被動的姿態讓他極度不滿。
黑暗的酒吧越發混亂,卓炎一邊盡情的吻着懷裡的人,一邊感覺周圍的變化,時刻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希爾雖然處於被動但精神一直很清醒,比如他知道面前的人在吻着他的時候忽然帶着他向一旁側過了一個弧度,緊接着他感覺有一個東西從他們腦側滑過,在耳邊留下呼嘯的餘音,帶起一縷髮絲,在身後「砰」的一聲炸開,帶着少許清脆的聲音和嘩嘩水聲。
——一個裝滿酒的酒瓶。
希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心底又加了一層警覺,這個男人能如此輕易準確的避開飛來的危險,究竟是因為他的直覺太敏銳還是因為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太多以至於對危險的直覺早已深入骨髓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好對付。
卓炎感覺懷裡的人僵硬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侵略的力道,動作逐漸變得溫柔。
他……這是在安慰我?覺得我被酒瓶嚇到了所以在安慰我?看起來這個人除了用下半身思考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過……希爾張着黑白分明的眼,死死的看着黑暗中的人,目光仿佛浸透了千年的寒冰,很好,繼騷擾我後又把我歸為膽小的行列,我該怎麼報答你,男人?
遠處舞台上的音樂忽然聽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壓過整場的聲音——
「距遊戲結束還有一分鐘的時間,各位可要抓緊啊,還有一點千萬要記住,那就是別忘了逃命,哈哈——」
卓炎聽到這個聲音勒着他的手又加了力道,口中肆意的動作也變得激烈了起來,似乎想把這份感覺永遠刻在身體深處。
「唔……」希爾喉嚨里又發出一聲壓抑的不適,突然急速的侵犯正和他搶着胸腔僅剩的空氣,窒息感很快又一次向他襲來。這個男人如此露骨的侵犯帶着明顯撕裂的意味,仿佛除非真的將他吃進肚否則永遠也不會停似的。只是就在他認為會被活吞了的時候面前的人卻停下了動作,並慢慢退出來移到耳側,灼熱的氣息全部噴在了脖頸,溫度熱的簡直能燙傷皮膚。
男人的氣息帶着淡淡的血腥氣,聲音因為情慾染上了一層沙啞,他喘息地低笑說,「寶貝,你的味道真是太美了,我真想就在這兒上了你……」
希爾重獲氧氣而劇烈的喘息着,聽到這句話眼神冰冷了一瞬,可還未等他有什麼反應就發現一直禁錮自己的力道突然消失了,面前的氣息也逐漸消失,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抓,結果只能抓住一把空氣,那空氣中甚至還帶了點那人身上灼熱的溫度,可人卻已經無處可尋了。
舞台上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激動的叫道,「倒計時開始了哦,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耀眼絢爛的燈光瞬間亮起,人們因為突然強烈的光線紛紛捂住眼咒罵了一陣才又睜開。酒吧內早已是一片狼藉,有的人衣服沒了,有的人頭被酒瓶砸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有的滿臉紅暈,有的鼻青臉腫,還有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分開,仍舊忘情的纏綿着。
希爾的呼吸早已恢復正常,他站定安靜的在人群掃了一圈,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繼續向外走,動作與熄燈前毫無二致,似乎剛才那個混亂至極的吻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緩步走出酒吧,希爾一邊向着路邊的汽車走去,一邊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的將唇邊的血漬和指甲縫中的血絲擦乾淨。
「少爺。」守在車裡的司機見他走過來,急忙下車將車門打開,恭敬的站在一旁。
希爾面無表情的走進去,順手將手帕遞給司機,頭也不回的命令,「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這個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如往常的沒有表情,聲音也是萬年的古井無波,可司機站在那卻莫名的覺得周圍空氣的溫度猛然降了下來,讓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急忙接過來應了一聲,「是。」接着走到駕駛座驅車離開了。
此刻酒吧內依舊是混亂的一片,一角的沙發里幾位好友紛紛折回,埃里坐下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了一大口,笑道,「真他媽的過癮。」
或許是因為角落偏僻,他們這張桌子沒有受到絲毫的波及,斐文宇依舊是十分鐘前懶散的模樣,見埃里的樣子笑了笑,問,「怎麼,得到實惠了?」
埃里嘿嘿笑出聲,伸出手臨空比劃了一個抓的動作,意猶未盡的說,「靠,絕對的36D,正點!」
「靠!運氣這麼好!」周圍的好友笑罵了一聲,又打成一團。
斐文宇抬頭看着走回來的卓炎,揚了揚眉,痞氣的問,「如何?」
卓炎眯了眯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跡,低笑着,「真是好極了!」
一群人又笑了一陣便起身離開,卓炎說臨時有事讓他們先走,等他們都走後才起身向吧檯都去。
「喏,按照約定,今晚所有的賠償。」他說着從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準備給經理。
「不不不……」那經理急忙擺手,恭敬道,「我們老闆說記他賬上,就算做是開業招攬顧客的活動。」不過他們老闆的消息渠道也太迅速了,這邊才剛開始那邊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招攬顧客,可這個活動明明有人掏錢卻還是堅持自己付,經理在這行混久了,知道老闆這樣做完全是因為面前的人,只是他橫看豎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有什麼特別讓自家老闆做到如此。
「開業?」卓炎詫異的歪着頭,「你們換老闆了啊?」
「是啊,我們這家酒吧上個星期被3K幫的幫主買下了,現在的老闆是他。」經理恭敬的回答。
「3K幫?」卓炎笑了起來,難怪……他笑着將支票收起,說,「那你有空轉告你們老闆,就說他上次的提議我會考慮。」
他說完便擺擺手向外走去,抬眼看了看即便在絢爛霓虹的照耀下也仍舊能看到幾點星光的夜空,呼出一口氣,看起來明天是個大晴天呢。
第4章
風雨欲來
卓炎獨自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而酒吧與公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他便慢悠悠的散步回家。
公寓是一個樣式簡單的小樓,時間比較古老,木質的地板踩上去總是吱呀亂響,卓炎租的是頂樓,自帶了一個閣樓,他便在天窗下放了一把躺椅,每到夜晚躺在上面總是能看到迷人的夜空。
他簡單洗了洗澡,穿着寬大的睡衣上了閣樓,在躺椅上躺好又將一旁的電腦搬來開機登陸自己的郵箱查看,很快就看到了新的郵件,他點開看了看,深邃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這可真有意思。」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剛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
「喂,老大,這麼快就給我打電話了,郵件看完了啊。」電話剛被接通那邊就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
「看完了,」卓炎眯着眼,遮住了大半的情緒,「他來英國的這幾天做了什麼?」
「誰知道,整天忙進忙出的,不過——」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傳來短暫的笑聲,帶着莫名的幸災樂禍,「他反正不是來購物探親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來探望你這個做堂哥的。」
卓炎笑了一下,罵道,「蕭誠你最好收起你的幸災樂禍,我看你最近是太閒了吧,要不要我給你找點事干,嗯?」
「別啊——」那邊的聲音頓時垮下來,顯得可憐兮兮的,「老大,你是我的親老大!我上次的任務才剛剛完成,你讓我先喘口氣啊,不然我會累死的,我累死了誰給你效命啊。」
「靠!」卓炎笑罵了一聲,「別說的我好像就你一個能用的人。」
「是是是……」蕭誠連忙附和,「組織中的能手這麼多老大你當然不缺我一個,可我怎麼着也算是箇中好手吧?不是說現在人才最貴嗎,你少了我不就賠大了?還有啊……」
「行了,」卓炎打斷他,「放你幾天假,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老大英明~」蕭誠歡快的說,頓了頓又換上正經的語氣,「唉,好吧,雖然不認為你可以陰溝裡翻船但還是要提醒你小心一點。」
「我自有分寸,」卓炎眯了眯眼,說得很隨意,「家裡的垃圾遲早都要清理,只是他們現在想要提前找死而已。」
蕭誠唉唉的嘆口氣,「找你的麻煩,我真替他們感到悲哀,不過這也是因為你隱藏的太好了,在他們眼中你這個東南亞鼎鼎大名的軍火大鱷的獨子只是一個沉迷於醫學的蠢才,自然就不會把你放在心上了,唉——」他說着悲哀的嘆了一口氣,好像在替他們感到惋惜,「誰曾想你不但不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還是個難得一見的黑道天才。」
卓炎撲哧一聲笑出聲,搖着頭,「你對我的評價未免太高了吧?我就讓你這麼看得起?」
蕭誠也笑出聲,「看不起你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叫你一聲『老大』,再說要不是你和允陌他們聯手創建了這個組織大家也不可能認識,更不可能——」他說到這頓了頓,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卓炎卻能明白接下來的話是什麼——
更不可能在組織中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像「家」一樣的溫暖。
卓炎笑了笑,沒說什麼,對於在黑暗世界生活的人,家這個字就是奢望,他當初和允陌成立這個組織也是從這點出發的,他們想建一個可以作為他們避風港的地方,一個可以摘下面具輕鬆生活的樂土,雖然當初大多數是為了利益,但幾年的相處下來大家早已全身心的融入,早已把它當作一個可以回歸的地方,對於這點他感到很滿足。
「行了,好不容易放你幾天假,想做什麼就快點去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卓炎笑着說。
「切,」那邊傳來蕭誠不滿的聲音,「不要把我說的和你一樣,我的私生活可不像你這個花花大少這麼混亂,人家對待感情可是非常認真的。」
卓炎腦中瞬間想起蕭誠的長得很風流的臉,立刻搖了搖頭,「長得真不像。」
「這和長相沒有關係好不好,」蕭誠懊惱的說,「就像你長了一張深情無害的臉,而事實上卻是個花花大少一樣。」
卓炎摸了摸鼻子,樣子很無辜,「我有這麼花嗎?」他只不過是偶爾找人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有!」蕭誠篤定的說,「你整天就靠那張臉騙人,還經常騙完了扭頭就走,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大,不是我說,你小心哪天餡進去都沒人救你。」
卓炎驟然想起酒吧里的男子以及那濃烈至骨的熱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人救就沒人救吧,只要把那個人也一起拖下水就行了。」
蕭誠頓時幸災樂禍起來,「要是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你呢?呵呵,到最後就只有你一個人痛苦的掙扎了。」
卓炎仰面回想了一下,想着那個人冰冷的臉、周身散發的令人正常人膽寒的氣場,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唉,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一個人掙扎。」
「什麼?!」蕭誠反射性的問,帶着不可置信的意味,僵了一會兒才傳來有些驚悚的語氣,「你……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已經餡進去了?!靠,我能問問這是誰嗎,竟有本事讓你傾心,也竟然對你那張臉不感冒?」
「我暫時還不知道他是誰。」卓炎繼續苦笑,語氣越發無奈,不過看那個人的氣場就知道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哇靠!」蕭誠的語氣顯得越發驚悚,「你別告訴我你是一見鍾情啊?」
卓炎摸了摸鼻子,「我也很想告訴你不是。」
「哈哈哈……」那邊安靜了一瞬立刻傳來蕭誠幸災樂禍的聲音,「你終於也陰溝裡翻船了,不知道組織里的人們聽到後會是什麼反應,哎哎,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怎麼樣老大,要不要我幫你查那個人的資料,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打半折。」
「靠!」卓炎笑罵了一聲,開玩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別的工作?」
「別——」蕭誠連忙否掉,「我這不是還休假呢嗎?」
「你也知道你休假啊,」卓炎笑眯眯的道,「趕緊遠點滾,掛吧。」
他說完就合上手機,抬頭望了望零星的夜空,陷入沉思。
越古老的家族內部的問題也就越多,尤其這個家族做的生意還是那種暴利的行業。卓家的現任上位者也就是卓炎的父親因為做事犀利果斷、眼光獨特,把卓家的事業帶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很容易讓某些人眼紅,比如卓炎親愛的叔叔們,可惜他老爸把資金完全控制了,這樣一來他們便到了空有一門心思卻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支持他們的計劃的地步,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避免了少許流血事件,可是如果和外界有名的財團聯手那就不一定了。
而堂弟偏偏在卓炎將要畢業,面臨是否接受家業與自謀他職的選擇問題以及卓炎他老爸五十歲壽辰將近的日子無緣無故的來英國……這就不得不讓人思考一下了。
想想看英國數得上名號的財團無外乎三家:伯哈頓,萊里,斯頓。除了「公爵」頭銜極具權勢外,這三家旗下的企業即便放眼全球也是數一數二的。真可謂是有權有勢。
斯頓的當家現在正在中國開拓第二市場,而伯哈頓在中國的總裁雖說不是當家但手段和能力卻極強,要談判直接找他們就可以,而唯一沒有去中國開拓市場的只剩下萊里一家了。而且其中值得注意的是萊里家的主業是航空,如果現任當家的野心也很高想要涉足戰鬥機的領域就勢必需要高超的技術,這個技術最好是越先進越好,而卓家身為軍火界的龍頭其技術必然也是最好的。
一個有技術缺資金,一個有資金缺技術,二人湊在一起那就是一拍即合。
卓炎眼睛眯了眯,嘴角也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很好,事情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
第5章
海報
當清晨的陽光緩緩灑進倫敦的大街小巷時,高檔住宅區的一家私人大宅內早已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有的忙着打掃大理石路,有的在花園裡修剪花草,有的則開始清理屋子,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安靜而井井有條,就像他們當家的性格一樣,冷靜嚴謹高效。
餐廳內一片安靜,絲毫聽出一絲用餐的聲音,可是即便這樣就算低着頭或者乾脆閉上眼也能感覺到那上座之人強烈的存在感。
都說人分三六九等,這世上有一種生下來就是讓人來仰望的,希爾就是其中之一,年紀輕輕就成為萊里家的當家,做事雷厲風行,上位沒幾年就把萊里家的事業擴大了一倍,而且除了主業外近幾年也開始往副業發展,正可謂勢如破竹。
管家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容貌精緻卻不容直視的人,見他準備起身去客廳的沙發上這才揮手讓人把早餐收了。
希爾每天吃完早點都喜歡坐在沙發上看新一期的財經時報,看完才去公司。這天他打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彩頁上的一款國際品牌做的睫毛膏的巨幅海報的縮圖,這本沒什麼,希爾掃了一眼後就準備翻頁,可手卻在空中停了一下,他目光一頓繼而又掃了第二眼,第三眼……
圖片上是兩個模特的親吻照片,男模背對着鏡頭將女模的手反背她身後握住,另一隻手托着她的頭然後吻下去,露出側臉流暢的線條以及女模的大半張臉。那女模閉起的眼上覆蓋着一層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顯得脆弱而妖艷,旁邊還有一張放大的圖片,照得就是女模的眼睫毛,怎麼看都是一張很普通的海報,最多也就算是唯美一點。
可是希爾看着那張圖卻越看越不爽,不為別的,單是那個親吻的姿勢,那種強迫的姿勢簡直是昨晚那個男人用來對待他的翻版!希爾這個人一向強勢高傲慣了,昨天那個男人留給他的混亂的強吻簡直是他二十幾年來所受的第一筆恥辱,不討回來實在是太不甘心了,可是只憑血液就想找到一個人也太不現實了,他又不可能把全倫敦的人都拉過來作血液對比,唯一還算有點可行的辦法就是……
希爾仰面想了想,轉頭對管家說,「把瑞斯叫來。」
管家欠了一下身向外走去,不過多時就走進一個高大的男子,這人一身黑色西裝,簡短的黑髮,深藍色的眼睛異常深邃,正是瑞斯。他是希爾的貼身保鏢,是個僱傭兵,家裡的護衛基本上都是由他訓練看管,他對沙發上的人點了點頭,說,「少爺,您找我。」
「嗯,」希爾合上報紙抬起頭,問,「昨天司機給你的手帕還沒有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