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冰塊當媳婦 - 第24章
一世華裳
「……」卓炎挑了一下眉,心道這人該不會是因為看他會做飯而自己不會就心裡不平衡了吧?
完全有可能,因為在他老婆那張面癱的外表下什麼都有可能。
二人簡單解決完夜宵又洗完澡還是沒有什麼睡意,卓炎想了想,下床將宋清買的碟片拿出來沖希爾晃了晃,問道,「看電影麼?」
希爾沉默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電影他只在小的時候看過,長大後就沒怎麼看過了,現在看來竟覺得很遙遠。
卓炎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了答案,笑着爬回到床上將碟片擺在他面前,笑眯眯的問,「挑挑看想看什麼?」
希爾便低頭認真地開始翻,宋清很喜歡看電影,而且看過一張碟片後喜歡在封面上作一些標註,比如「好看,值得再看一遍」、「太爛,考驗人類極限」之類的,希爾仔細的看過來,目光最後停在其中一張碟片上,上面用紅筆寫着「算你狠,我沒有看完,改天繼續挑戰」,他看了一眼片名,考慮一秒後把它遞給了卓炎。
卓炎拿過來挑了一下眉,晃了晃那張恐怖電影,問,「你確定要看這個?」他無奈的在心底腹誹,這個也要和你弟弟爭,你敢保證你就不怕麼?
希爾又看了一眼那個封面,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得,卓炎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勸了,認命的走過去放映,為了達到效果他還將臥室里所有的燈全部熄滅只剩下屏幕發出的亮光。
影片到最後還是沒有放完,卓炎看着身邊的人靠得越來越近,然後在畫面出現一張恐怖的臉部特寫時身體明顯顫了一下卻還是面無表情硬挺在那兒,終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按下結束放映,說道,「我困了,改天再繼續看吧。」
話音剛落希爾立刻「嗯」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躺下開始睡覺。
卓炎關上電視,打開床頭燈低頭看着他安靜的睡顏,希爾身上的睡衣是他的,穿在他身上有些大,精美的鎖骨若隱若現,看上去很是誘惑。卓炎看了一會兒不禁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卻沒想到他立刻顫了一下,馬上睜開眼看着他,那眼底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於是又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啊,害怕就害怕,非要硬挺着,我又不會嘲笑你。」
希爾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翻身繼續睡,不理他。
卓炎卻不會如他所願,而是將他的身體板過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吻了下去,希爾被他吻慣了知道阻止也沒用,乾脆躺在那兒等他吻完,可誰知這個男人的手卻慢慢向下解開了他的睡衣探進了他的內褲里,他立刻側頭躲開他的吻,警惕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這樣你是睡不着的,我給你轉移一下注意力,」卓炎笑眯眯的說,「放鬆,昨晚不是很好嗎?」他說完低頭又吻了上去,手中有技巧的動了幾下,很快就察覺到了它的變化。
希爾被這個無恥的男人強硬的挑起了欲望,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重,腦袋也快要呈現放空狀態。
卓炎輕柔的吻着他,另一隻手順着他的腰際向上撫摸,很快就來到他的胸前,而他的嘴唇也從他的脖頸慢慢向下移,拂過精緻的鎖骨最終也到達胸前。
希爾立刻驚喘一聲,強迫自己拉回一些神志,提醒道,「不准做到最後!」
卓炎立刻伸爪子一臉誠懇的保證,「你說停我立刻就停。」
希爾這才放心,迷糊中看了他一眼,那一向冷漠的眼底因為情慾的關係帶了點點波光,這麼看過來竟有種挑逗的意味,卓炎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狠狠地吻上去,手中動作不停。
希爾喉嚨里溢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修長的手指猛然抓住了卓炎的胳膊,身體一僵接着一陣痙攣。
卓炎放開他好讓他呼吸,手指蘸着剛才的液體探到他身後擠進一根手指。
突然傳來的疼痛讓希爾找回了一些神志,卓炎看着他紅潤的嘴唇馬上就要說出那個「停」字急忙俯身又吻了上去,接着擠進第二根。
「唔……」希爾呻吟了一聲,伸手去推他,可是他身體的力量還沒有恢復,那微弱的掙扎反而起到了催情的作用。
卓炎的呼吸立刻又重了一分,將手指增加到三根,接着抽出快速將彼此的衣服扒乾淨,腰間用力猛的全部進入。
希爾溢出一聲呻吟,抓着卓炎胳膊的手用力到幾乎扭曲,卓炎吻他的力道逐漸變得溫柔,似乎在等他適應,有了上次的經驗他早已找到了希爾體內的敏感點,此刻便開始慢慢抽動向着那一點撞去,希爾的聲音便更加的破碎,呼吸也越發的凌亂,剛剛聚起來的力道又減了不少。
卓炎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的嘴唇,自始至終也沒有讓他說出半個「停」字。
希爾被這個可惡的男人弄到越發無法自制時迷糊之際想道,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再相信他了。
不過就算他不想承認,有些事情今晚過後是註定不再一樣了。
第34章
迷濛
上次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卓炎沒有辦法控制,這次他加了小心,並沒有把希爾做暈過去,等到希爾的身體又一次痙攣後他第二次泄了出來。
極致的快感還在體內震盪,電流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無比舒暢,卓炎閉上眼睛感受了一陣,終於放開他的嘴唇,末了還伸出舌頭在希爾紅潤的唇上舔了一下,嘴角勾着一抹性感的笑,濕潤的氣息全部拂在了他的臉上,「如何,現在有睡意了嗎?」
衝上巔峰的餘溫已過,可希爾的呼吸依舊很凌亂,他的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在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那原本就白晰的皮膚此刻隱約可見皮下青色的血管,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可是身後傳來粘稠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正猶豫着要不要起身去浴室就被卓炎一把抱起。
「我抱你去浴室。」卓炎笑着解釋,他的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濕潤的頭髮貼在額前,深邃的眼睛都是笑意,這樣看過來既性感又迷人。
希爾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掙扎着自己走去浴室。
「別鬧,你現在沒有力氣,」卓炎收緊了手臂,見他還是動來動去,便壞笑的舔了舔嘴角,「你再動我就繼續做到你昏過去為止,就像上次那樣。」
希爾的意識仍處於混沌狀態,聽他這麼說下意識的又回想起上次的鏡頭,眉頭忍不住輕微的皺了一下,卓炎每次看到他面上有不一樣的表情都很高興,他笑着在他眉心吻了吻,便不再顧他的反抗,直接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希爾閉上眼漸漸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卓炎將手指又伸進他的體內,他的眼睛才微微睜開了一點。
「沒事,我只是要給你洗乾淨,不會再做的,你繼續睡。」卓炎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笑着說。
希爾迷糊之際只聽到他說「不會再做」,不過還為等他想好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卓炎將他抱出浴室,此刻天際已有些泛白了,他把窗簾拉好,上床看着躺在自己臂彎出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看上去異常幸福,他忽然有些希望時光能就此停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人,彼此相擁着,直到永遠。
希爾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與上次不同,身邊早已沒了卓炎的影子,希爾起身洗漱後去客廳轉了一圈仍是沒有發現卓炎,就在他以為這個男人逃命去的時候就從陽台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們去擋一下,快點解決掉,我暫時沒空陪他們玩,唉,我也沒辦法,這不是還沒把老婆哄好了嘛,等哄好了暗花就撤了,別問我要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我老婆知道……」
希爾只聽了幾句就知道是殺手到了,他頓時有些幸災樂禍,心道終於來了,我就不信這麼高的價錢會沒人動心。
不過多時卓炎就從陽台走了回來,他一手拿着一杯豆漿,一手拿着手機,見到希爾站在客廳便笑眯眯的走過去,問道,「睡得好麼,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煎個雞蛋,唔,這有粥、豆漿和牛奶,想喝哪個?」
希爾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豆漿,卓炎立刻舉了舉,「喝這個?」
希爾搖頭,「我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味道奇怪的黃豆汁有什麼好喝的。」
「喝習慣就好了,」卓炎笑着問,「你喝過?什麼時候?」
「小的時候,」希爾回想了一下,說道,「大概五六歲,我去外公家就看到他們早晨喝這個。」
卓炎了解的點頭,問,「那我去給你煮一杯牛奶吧?」
希爾輕輕的「嗯」了一聲就坐在沙發上,一副等着吃飯的樣子。
卓炎欲走的身子卻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着希爾,希爾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還有事?」
卓炎呆呆的點頭,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開口,「老婆啊,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啊?」要是按照常理推算他家老婆怎麼可能對昨晚的事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生氣有用嗎?」希爾向後靠在沙發上,淡然地說,「反正現在暗花也開了,等他們把你宰了我就再也不用看見你了,所以我現在沒必要和一個快死的人生氣。」
「……」卓炎愣了半晌,心裡那種以為老婆終於對自己產生了些感情的高興勁被一桶涼水無情的撲滅了,最後只能幹咳一聲滿臉陰鬱的認命的向廚房走去伺候老婆用餐。
那背影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希爾在身後看着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二人簡單用了實際意義上的「早餐」就準備去找宋清了,不過卻撲了個空。
「你不是說他現在正在休假嗎?」希爾站在克里斯特的公寓門前,看着身旁的人面色不改的熟練的撬門,如是問道。
「誰知道,估計晚上就回來了,我們進去等等,」卓炎話音剛落就聽門上傳來輕微「咔嚓」聲,他笑眯眯的伸手一轉,公寓的門就打開了,「好了,進去吧。」
希爾看着他輕鬆的就把高檔住宅小區內公寓的門撬開,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心道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這個男人不會的。
卓炎笑眯眯的跟在自家老婆身後,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房間一角的吧檯,便高興的說,「老婆,你到沙發上坐着,我去給你調一杯酒。」
希爾以前曾經喝過一次卓炎調的酒,當時就覺得他的技術不錯,不過礙於這個男人的性格他當時沒有給什麼好的評價,否則這個男人的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現在聽到他主動去調酒當然高興地去沙發乖乖坐等了。
卓炎動作熟練的調酒,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婆,客廳的燈光那麼亮,打在他身上卻像全部失了光彩。
「卓炎。」正在卓炎對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幻想着天長地久的時候就聽到老婆喊自己的名字,於是急忙扔下手裡的東西飛奔過去,笑得滿臉桃花,「老婆你叫我。」
「嗯,」希爾拿着遙控器滿臉困惑的坐在那兒,伸手指了指前面,「這個電視機是不是壞掉了?」
卓炎的目光從老婆身上移開,向前看了看,乾咳一聲,「這個是新聞聯播,每天都有,再過五分鐘就差不多完了。」
「這麼多電台一起放?」希爾疑惑的問,他剛才翻了翻,只有少部分不是,大部分都在播一個節目。
「這是哪家公司?每天都有還這麼多電台,他都快成壟斷了吧?」
「……」卓炎又乾咳一聲,「這個解釋起來很困難,總之你別看了,我去給你找點碟片,澈的臥室里應該有,你等一下。」
他說完當真從屋子裡翻出了一大堆碟片,他將它們放到老婆面前供他挑選,而自己又走回到吧檯繼續調酒。
只是這一次碟片依然沒有放完,因為宋清回來了,這個人旅遊的那一個月里有一次突然昏迷被送進醫院後得知自己的腦袋裡有一片殘留的遊艇碎片,如果不做手術存活的希望將微乎其微,可是即便做手術也不敢保證能成功,於是這人就想着臨死前回中國找克里斯特報仇,竟完全沒想過要接受治療,希爾知道這件事的憤怒可想而知,所以宋清便毫無懸念的被希爾綁了回去,不過這次卓炎沒有跟着一起回去,而是留在這裡給宋清善後。
等到他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回去後沒多久克里斯特也跟着回到了英國,而且回來的第一天就開着跑車直接從萊里家的大門闖到主宅的客廳內,連撞壞了兩道門。
宋清的手術也近在眼前了。
手術的燈仍然沒有滅,14%……14%……手術只有14%的成功率,希爾站在長長的走廊上看着盡頭緊閉的大門,目光越來越冷,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有些發顫。克里斯特站在大門前面五米處,從手術開始後就一直沒有移開過一步,背影看上去帶着一股冰冷絕然的味道,希爾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說:如果手術失敗,這次我陪你一起死。
這個一向風流不羈的惡魔一旦認真起來竟是這般熾熱。
希爾不懂這樣濃烈的感情,卻懂得這樣灼熱的溫度,因為卓炎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這般的樣子。
這個男人似乎有使不完的熱情,仿佛永遠不會降溫似的,而且這些熱情都是對他發出的,也不管自己到底接不接受,會不會回應,獨自一個人唱了一年多的獨角戲也不厭煩,這讓他着實納悶了很久。
「放心吧,他會沒事的,他捨不得離開我們。」正出神之際身體就被人從身後擁住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柔的語氣帶着濃烈深情的味道,成功地撫平了他有些顫抖的身體。
希爾一時間有些怔住,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到了這種程度了?從最初的死纏爛打到現在,一年多的時光匆匆走過,自己被這個男人逼着習慣了許多事,習慣他的吻,他的味道,他的體溫,這些事要放在一年前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他一直都提醒自己,只要殺了這個男人,那麼他強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會消失,卻從未想過那一天真的到來時自己會不會不習慣。
希爾不懂愛情也沒有經歷過愛情,在他看來那種東西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和金錢,完全就是得不償失,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見過真愛,他的父母以及眼前的澈和克里斯特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以前沒有想過,可是現在看着前面克里斯特的背影他忽然意識到他現在要殺的是一個深愛他的人。
一個在之後的日子裡就算窮其一生都不會再找到的像他這般對待自己的人。
「怎麼了?」卓炎見懷裡的人半天都沒什麼動靜,便忍不住側頭溫柔的問了一句。
希爾轉過頭眨也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眼神波瀾不驚。
卓炎忍不住低頭輕柔的在他唇上吻了吻,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希爾看了他半晌,波瀾不驚的眼一直看進他的眼底深處,半晌才說道,「如果你死了,我會去給你掃墓的。」
正午的陽光從走廊上的玻璃窗打進來,希爾一張精緻的臉在背光處半明半暗,在某一個瞬間甚至能看見陽光順着他眼角的縫隙飛出來,那一雙靜如秋水的眼此刻看起來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卓炎愣了一瞬,接着很快反應過來笑得兩眼彎彎,又一次吻上他的唇,輕柔的與他的舌纏綿,末了退出來說道,「好,一言為定。」
他說完便將下巴抵在希爾的肩膀上與他一同等待宋清出來,他們身側是一扇窗戶,他們就站在牆與窗戶的交界處,從外面看來希爾半個身體暴露在外,而卓炎因為擁着他只露出一個頭,他站了一會兒隱約覺得有些難受,便想向後退一步。
希爾原本在看着不遠處的手術室大門,此刻身後的溫度驟然消失,他在那一瞬間竟然感覺極度的不適應,就像是一直支撐自己的東西忽然消失了般,讓他感到一陣沒由來的心慌,可是還未等他理清頭緒身體就先一步做出動作,伸手抓住了卓炎圍在自己腰間的胳膊,手上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那意思分明是不想讓他離開。
卓炎的身體驟然一僵,深邃的眼幾乎是在瞬間就沉了下去,那裡面充滿了極度的震驚、狂喜以及幸福的味道,混在一起竟極其迷人,他張了張口,想了半天顫抖的喊了一句,「老婆……」他心裡有許多話想要說,可因為太激動竟是不知從何說起。
希爾被他一喊猛然驚醒,也看清了此刻的狀態,他也僵了一瞬,接着很快就將手裡的動作調整,抓着他的胳膊就要把它拉開,聲音平淡的說,「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我不走,我在這裡陪你。」卓炎說話間身體又重新貼上去,開玩笑,要他這時候離開除非他傻了。
「你剛才不是要走嗎?」希爾繼續拉他的胳膊。
卓炎收緊手臂,笑眯眯的解釋,「我不是要走,只是覺得陽光有些晃眼就想向後退一步。」
「那你放開我。」希爾了解的點頭,又開始換上命令的語氣,他不能讓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再次加深,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放。」卓炎又增加了手臂的力道,開始發揮他耍無賴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