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聖師 - 第5章
雪落君
紫霄神雷？
天罰？
狗屁！
在牧風看來，敢這樣肆無忌憚行事的，除了天道就沒有別的可能。
別的世界可能天道至公，不會有私人情感。但西遊世界，這個跟洪荒一脈相承的世界，三歲小孩都知道鴻鈞合道的事。
鴻鈞為天道，天道不為鴻鈞，這句話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合道之後，鴻鈞就成為了天道的一部分，而如此，這個世界的天道就不再是一段程序，而是有了思想。
雖然這個思想在平日裡不會左右天道的運轉，但在某些情況下，鴻鈞的個人思想確實可以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天道。
所以，幾乎不用考慮，牧風就猜測到這背後是天道或者說是鴻鈞在搞鬼，否則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降下天罰劈他？
猜到這個可能，你還指着牧風會對天道客氣？門兒也沒有啊，尿性純爺們，不慫就是干，管你是天道還是鴻鈞，無緣無故找我麻煩，先罵爽了再說。
九天之上，雷罰之眼似乎因為牧風這一罵而被徹底激怒了。劫雲一陣翻騰，匯聚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不過轉眼之間，漫天的劫雲匯聚到了一起。在那一點之中，劫雲不再是紫色，也不是匯聚時的黑墨色。完全匯聚到一起之後，劫雲竟然化作了如同混沌一般的色彩。
「這......這是......」就在牧風看着這道劫雲皺眉之時，遠處的菩提祖師望着天空，語氣顫抖的吐出幾個字。
「都天神雷！」鎮元子臉上滿是絕望，喃喃的吐出這四個字。
「竟然是它，這第四十九道天罰，竟然是傳說中的都天神雷！」鯤鵬已經放棄了掙扎，在這自洪荒形成之後就已銷聲匿跡，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混沌第一神雷之下，他不覺得自己還有一絲一毫可以搶救的希望。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盾一。說好的天道留給萬事萬物的一線生機呢？為什麼，這天罰之下，卻是完全的滅絕，沒有絲毫的生機可言？」冥河臉上滿是瘋狂，狗屁的一線生機，都天神雷之下，混沌都可破滅天道都將不存，何況是這三界眾生，何況是他們這些准聖。
「都天神雷嗎？」千里之外，雷劫之下，牧風同樣從系統之中得知了這道不同先前的雷罰的名字。
不過他的眼中並沒有懼色，他的臉上寫滿了平靜，甚至，在他平靜的臉上，還帶着一絲躍躍欲試。似乎，這相傳盤古用來開天闢地的神雷，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好玩的玩具。
就在牧風念出這雷罰的名字之時，九天之上的都天神雷動了。
有一個詞叫做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這都天神雷，高立九天之上，如同俯視萬物眾生的神祇。它就在那裡，絲毫不顯違和，仿佛它的存在就是道，就是理，就是法！
它生於天地開闢之前，存在於無邊混沌之中，它的出現，令得周圍的時空都為之扭曲。
混沌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所以都天神雷所在之處，時空破滅。
它動了，又像是從來不曾動過。它所過之處，時空為之破滅，仿佛始終立於一處，又像是在不停的變幻。
突兀的，本是高立在九天之上的都天神雷，轉瞬出現在了牧風身前三寸之外。
沒有人看到它是如何移動的，沒有人看出它是何時出現的。仿佛自亘古之前，它就存在於那個位置。
很奇怪的感覺，卻很真實。一眾大能都知道，那是因為都天神雷之下，時空破滅而產生的錯覺。
實際上都天神雷確實從九天劃破時空界限落向了牧風，只是因為時空破滅，所以看不出移動的痕跡，也感覺不到它移動所用的時間。
只是，此時此刻，所有大能們在意的並不是都天神雷獨立於時空之外，破碎時間長河與空間束縛的能力。
他們關注的是，這吊到沒有朋友，連時間和空間都不願意跟它玩的都天神雷，此刻竟然跟一條溫順的狗一般，安靜的停在了牧風身前十公分的位置，不再前進分毫。
難道說，這相傳連天道都可毀滅的都天神雷，都不能傷害這位前輩分毫？
一瞬間，周圍大能們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是下意識的，他們又搖頭否決。
如果是牧風費盡所有力氣，用盡所有手段，最終在都天神雷之下保住了性命的話，他們還有可能接受。
可是如今，牧風似乎什麼都沒做，但憑身體自身的防禦，就能擋住都天神雷的毀滅一擊，這怎麼看都像是天方夜譚。
那是什麼？那可是都天神雷。傳說中，在混沌之中盤古開天闢地時動用過的都天神雷，連混沌都能破開，連天道都能毀滅的都天神雷。這麼霸道的東西，怎麼可能有人單憑身體自身防禦就能夠擋住？
然而，接下來牧風的動作，卻讓得這些剛剛否定自己猜測的准聖有種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的衝動。
在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牧風左手高高托起，將那球形的都天神雷舉到了頭頂。然後，他右手後拉，身體後仰，做出一個排球運動員的經典動作。
啪！
仿佛一聲無聲的響動在眾人心頭響起，牧風的右手在空間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的拍在了都天神雷之上。
肉眼不可見的，都天神雷以不知是比來時更快還是更慢的速度原路返回。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千萬年，在牧風一拍之下，都天神雷破滅時空，被打回了九天之上。
呆了！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大能都呆了。
傻眼！
除了傻眼，沒有人能做出多餘的動作。
實在是眼前的一幕太過驚世駭俗，別說開天闢地之後，就算是在混沌未分，天地未現之時，有人能夠把都天神雷當球拍嗎？
沒有，絕對沒有！
不需要詢問，不需要查證，每一個大能都敢這麼肯定的給出答案。
可是，如今，就在他們眼前，一個不知身份，不知來歷，不知深淺的高人，生生擋住了都天神雷的攻擊，並一巴掌把都天神雷拍回了九天之上。
這種事，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們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把那人切片研究了，看看他的大腦到底經過了怎樣的變異，才會出現這麼不靠譜的幻想。
而如今，這連在幻想中他們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九天之上，都天神雷仿佛憤怒般的一陣波動，如同發怒的雷神即將暴走。
不知這是天道的意志，還是都天神雷自身感覺受到了羞辱，總之，它怒了。
憤怒的都天神雷，似乎準備發動更強的一擊，想要一舉突破牧風的防禦，將下方那個身影轟殺成渣！
「臥槽，還來？」雷劫之下，看着這雷電被自己拍飛了之後還要再次攻擊，牧風也要暴揍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尿性純爺們？你要來，哥們就打到你服！
看着那不知何時再次劃破時空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都天神雷，牧風左腳站立，右腳向後擺出一個足球射門的經典動作，狠狠一腳踢出，都天神雷劃出一道拋物線被踢回了九天。
接下來，在一種大能的呆滯目光中，牧風和都天神雷玩起了各種球類遊戲。
操控着系統絕對守護的能量，牧風將這曾防護罩變化出各種形態。
於是，一眾大能們有幸見到了都天神雷被暴虐的場景。
一會，牧風用守護能量化作網球拍，狠狠把都天神雷拍向遠方。
再一次，守護能量變作乒乓球拍，都天神雷難逃被狂拍的命運。
偶爾，牧風將都天神雷踩在腳下，手持「無形長棍」，玩着高爾夫。
總之，但凡能想到的玩法，牧風對着都天神雷玩了一遍。到最後，也不知是天道的憤怒還是都天神雷自身暴走，立在九天之上，都天神雷四周逸散出恐怖的能量，將周圍的空間都化作了無形黑洞。
而地上，一次次把都天神雷拍飛，牧風也累得氣喘吁吁。畢竟一介凡體，就算是打這麼長時間的乒乓球都得累得氣喘，何況打的還是這麼高大上的都天神雷呢？
而遠處，看到牧風氣喘吁吁的樣子，一眾大能們卻露出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
那可是都天神雷啊，別人面對時連防禦的資格都沒有，這位前輩跟都天神雷互相攻擊了這麼多次，還占據了上風，其中消耗肯定是他們難以想象的。
牧風確信，消耗確實是那幫准聖難以想象的，他感覺，自己這一會的時間至少消耗了五斤牛肉的卡洛里，這會他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九天之上，都天神雷依然不依不饒，再次積攢能量準備攻向牧風。
「臥槽，你還來？」看着都天神雷跟自己打開了持久戰，尿性純爺們也慫了。
都天神雷每次都能補充能量，他消耗體力可沒法補充啊！
「惹不起，哥們還躲不起嗎？」看着九天之上再次躍躍欲試的都天神雷，牧風道了一聲服氣，心裡默念一聲，「風緊，扯呼！」
下一瞬，牧風的身影消失在了雷劫之下，任都天神雷如何鎖定，卻再難找到對方一絲一毫的氣息。
失去了目標，都天神雷一副暴走的樣子，似乎要將從牧風身上積攢的無邊憤怒發泄出來。
三界之中，感應到這股威壓，所有生靈都匍匐在地，身軀忍不住的顫抖。
千里之外，一眾大能看着牧風消失的方向，再看了看即將暴走的都天神雷，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打不過，不陪你玩了！只能說這位前輩真他媽有個性！
可是，誰能告訴我，在時空都被錯亂，空間被完全封鎖的情況下，那位前輩是怎麼擺脫空間的束縛離開的？
當然，這個想法只是在所有人心頭一閃而過，在之後，看向那隨時可能爆發的雷劫，所有人心頭都湧出一股絕望。
找不到目標，暴走之的雷劫，能不能把三界完全毀滅？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人會去懷疑！
難道，這世界就要這麼被毀滅，一切都將重歸混沌嗎？一瞬間，一股絕望的氛圍在三界六道蔓延。
九天之上，都天神雷的能力開始溢散，四周空間塌陷的面積越來越大，如此下去，世界毀滅只是世間問題。
「夠了！」
就在上至聖人，下至螻蟻都為之絕望之際，一個無聲的念頭傳遍三界六道。轉瞬，九天之上，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劫雷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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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先君子後小人
一道無形的波動傳遍三界六道，幾乎是眨眼之間，一切都恢復到了天罰降臨之前的樣子。
在紫霄雷海之下早已蕩然無存的方寸山重新出現，被紫霄神雷破滅神魂，魂飛魄散的生靈再次復生。
因都天神雷而塌陷的時空恢復了正常，被天罰破壞的秩序再次凝結。
只是一道意念掃過，所過之處，萬事萬物都恢復了原狀。
方寸山千里之外，一眾大能木然的看着一切由生到滅，再由破滅到心生的全過程，心裡的震驚比先前牧風把都天神雷當球踢還要來的更甚。
都天神雷最後的爆發，已經開始影響到了秩序，破滅了時空。三界六道都受到了幾乎不可逆轉的傷害。
而剛剛，只是一道不知從何處發出，無聲無形的意念掃過，就將這幾乎不可逆轉的破壞恢復到了原狀。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這股力量到底來自何人？如果真有這樣一個生靈存在，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這一切，對於這些准聖來說，都是未知。從來沒有一刻，他們如同現在這般感覺自己孤陋寡聞過。
他們其間有天地初生就存在的先天神靈，也有後天依靠機緣苦修走到這一步的大氣運之人。但是無論是哪一種，能達到准聖的境界，其見識自然不會弱。
可是，現在他們突然發現，今天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竟然都是未知。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