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 第8章
霞飛雙頰
「轟……」宇文化及的重拳在徐子陵的身後爆開了大片的地面,可惜徐子陵一點事也沒有,因為他那奧妙的『太極拳』又一次將宇文化及那毀天滅地的拳勁引開,讓它宣洩在自己身後的地面之上。大地因為宇文化及的怒氣和功力震憾不已,地面裂開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一直延伸到十數丈外神色緊張的白衣女子腳下。
徐子陵迎着近在咫尺的宇文化及,一頭撼上去,他的額門,在宇文化及的鼻子上重重地對撼在一起。
宇文化及根本就不躲避,雖然鼻子鮮血長流,可是像個瘋子般不避不讓,雙拳暴風驟雨般亂擊徐子陵的身體,就如徐子陵那雙拳頭也星雨點般狂揍着他自己一般。
兩個人一點招式也沒有用,完全就像街邊小混混打架一般,全憑一股氣血之勇。
宇文化及的功力遠在徐子陵之上,而且身體原來也幾乎沒有受過傷,所以,他有拼的理由和可能。可是徐子陵不同,他先是受白衣女子的劍創未愈,又功力遠不及宇文化及深厚,如果不用神奇奧妙的『太極拳』來防禦,而是用這種蠻牛打法來和宇文化及拼命,顯然非常的不智。
可是徐子陵喜歡。
他根本就不後退一步,宇文化及在他身上重轟一拳,他也還回一擊;宇文化及轟他的頭,他也揍宇文化及的臉;宇文化及轟他的胸膛,他也揍宇文化及的小腹;兩個人『嘭!嘭!嘭!嘭……』地打個沒完沒了,邊上團團轉的白衣女子插不進手,她看得急得差點沒有掉下淚來,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兩個人正抱着,滾在地面上的血水裡,泥污里,他們一時間一個人翻身上來狠揍另一個幾下,又一下子間另一個人翻倒回敬數拳,兩個人捨生忘死,狠狠地向對方飽以老拳,兩個人打來打去,全是血氣之勇的鬥氣打法,活像兩個大傻瓜,可是就是這種打法,白衣女子第一次頭疼起來。
她想幫忙,可是插不進手。
她總不能也跟他們滾打在一塊吧?
兩個人的衣服完全撕毀,赤着身子,身下僅僅有一條牛頭短褲。他們的身上渾身鮮血和着污泥,兩個人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可是他們還咬牙切齒,喘着粗氣,血紅着眼睛,恨不得將對方活生生地吞掉。
徐子陵雖然功力不及,雖然傷重未愈,可是韌力驚人,他一次次讓宇文化及重拳倒地,可是馬上就翻了起來再戰,雖然渾身浴血,遍體鱗傷,可是狠勁依然,招招到肉,打得宇文化及痛不欲生。宇文化及一輩子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也沒有如此憤怒過,更沒有如此痛苦過,他需要發泄,如果不殺死面前這一個年輕人,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安睡。
他太有心機了,他太可怕了,他太狠毒了……
總之,他必須死!
宇文化及不敢遠離徐子陵的身軀,因為他害怕徐子陵那種神奇的『太極拳』,那種玄妙的功法可以讓他最大功力的拳頭完全落空,就得對着天空揮拳一樣不實,甚至難受,他不能讓他有機會使出那種拳法,否則必敗無疑。他只能用這種方法,就算自己也慘遭對方的痛擊,可是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如果他敢遠離徐子陵身體一點點,就算那個徐子陵不使用『太極拳』,邊上那個虎視眈眈的白衣女子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殺了面前這個年輕人,再殺掉那個女子,最後撿回《長生訣》,這就是宇文化及的打算。
可是徐子陵的耐力卻讓宇文化及越打越心驚,面前這一個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打不死,他的身體不知是什麼做的,無論怎麼打也沒有用。相反,他拳頭上那些古怪的氣勁就讓人痛苦非常,雖然並不強大,可是一絲絲的侵入,竟然在自己的經脈里久久不能消散,還直往裡鑽,痛得錐心刺骨。
「啊……」宇文化及再也受不了徐子陵那種下三濫的攻擊,他不試過不知道,原來人體還有那麼多地方是可以令人那麼痛苦的。那個可恨的小子也一點沒有武者的尊嚴,他什麼招式都敢用,挖眼,鎖喉,撩陰,插耳,咬手,拔髮,根本就沒有一絲高手的風度存在。
他的招式雖然下流,可是出奇地有效,宇文化及作為一個試驗者,比誰都清楚。
宇文化及大吼一聲,震開徐子陵,在地上連打幾個滾,躲開白衣女子閃電般襲來的劍,虎臂一抄,將摔在血泥里的《長生訣》搶在手裡,再悲吼一聲,身形化作一道烏光迅速消失在遠方……白衣女子想追,可是更關心地上那個躺倒在泥污里不知死活的徐子陵。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將半個陷在泥土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淨的徐子陵拉出來,看了看徐子陵,發現他氣若遊絲,雙目無神,嘴唇抽動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又猶豫一下,後來乾脆將污穢的徐子陵抱起來,雖然泥污血跡染得她一身白衣斑斑,可是她卻也顧不得許多,她找了一個乾淨的草地,將他好好地放下來,然後雙掌對着他舒送真氣……
可是未等她開始舒送真氣,徐子陵忽然爬了起來,差一點沒有嚇得白衣女子小心肝跳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徐子陵的眼睛一下子回復了原來那種平靜又冷漠的神態,他帶點奇怪地問。
「你……你不是受了重傷嗎?」白衣女子驚訝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她指着徐子陵不敢置信地反問道;「你是怎麼回事啊?你明明就快要死了的……怎麼一下子好了?」
「誰快要死了啊?」徐子陵鬱悶地道:「那是裝出來給那個宇文化及看的好不好?你有點腦子行不行?我要是打不過那個宇文化及會跟他鬥牛嗎?我那樣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明白嗎?你不要自作聰明,我的事不用你管,也輪不到你管……剛才,你向那個宇文化及出什麼手啊?我叫你出手了嗎?我讓你幫我了嗎?」
「你!」白衣女子差點沒有氣得跳腳,可是她知道跟徐子陵吵是最不智的,她馬上就轉換了話題,帶點好奇地問道:「你打得過那個宇文化及,你為什麼讓他跑了?你為什麼不幹掉他?還有,你之前那樣做到底有什麼用?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說了,我那樣做有我的道理的。」徐子陵沒好氣地道。
他在地面上四處地尋找,白衣女子看了半天,才知道他在找宇文化及掉下來的金銀,還有他們那些部下身上的東西,她又一次看見徐子陵這種可笑又可怕的舉動了,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嘔意,反倒有些同情。
他自己肯定衣食無憂的,因為他絕對有本事做到這一點。
可是他為什麼要撿死人的錢呢?很簡單,那就是為了他心中那個願望,為了完成別人的遺願,一次次在死屍堆里翻弄,白衣女子不但有些同情,還有些感動。
雖然,這一個傢伙揚言日後要征服自己的國家和族人。
徐子陵撿完錢,再熟行熟路地跑到一條小溪里脫光光跳下去洗個乾淨,大膽得簡直沒有一點儒家君子守禮之風那種想法,真是不敢相信他是一個儒家教育和影響下長大的中原人。
白衣女子現在更好奇了,她好奇的不是徐子陵的身體,不是他身體神奇的愈傷速度,不是他智計驚天的腦袋,不是他深藏不露的驚人實力,也不是那些叫『八極拳』和『太極拳』的神奇功法,而是另一樣東西。這一樣東西是看不見的,可是絕對存在,就在那個徐子陵的身上。
她親眼看見徐子陵不知自那裡變出一套衣服,穿得身上,又將那些金銀洗淨血污,然後變沒。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是用什麼仙術或者寶貝做到這一種神乎其神的行為的呢?那些衣服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那些金銀銅錢又變哪裡去了呢?
她不明白。
所以決定問個明白。
她沒有直接問,因為她覺得徐子陵不會那樣輕易就告訴她,所以,她換了一個輕鬆一點的問題。她在溪邊洗了下小手,又用水敷了一下自己的面頰,輕輕地摸了一下徐子陵先前打過的地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溪水裡抓魚的徐子陵一眼,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之瞳忽閃了兩下,一邊用水輕輕洗滌着身上的污跡,一邊隨意地問道:「我有東西問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徐子陵站在溪水中,皺着眉頭道:「你連一句完全的話也不會說嗎?沒頭沒腦的誰聽得明白啊?」
「就是你為什麼要殺掉那些士兵!」白衣女子解釋道。
「因為他們是那個宇文化及的心血。」徐子陵想了一下,搖搖頭道:「而且,他們為虎作倀,成為了宇文化及的忠狗,殘殺同胞,死有餘辜!」
「那你是用什麼殺掉他們的?」白衣女子又問道:「那個會爆炸開來會發出巨響的東西是什麼?」
「一種極其簡單的土製炸藥。」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沉吟了一會道:「說了你也不明白,白說,就是黑火藥,你聽說過才奇怪呢!反正是會爆炸的,可以用來炸死一定範圍內的普通人,或者強一點的人,要是以宇文化及那種高手沒什麼用,最多也就是炸得氣血翻騰破點皮毛,如果讓他注意了,說不定還炸不中。那個火引如果想沒有聲音,不引人注意,就得做成慢慢地燃燒的,那個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你是什麼時候放在他們身上的呢?」白衣女子更不明白了。
第17章
太極之拳
「在和那個黑臉傻大個打鬥的時候。」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幹什麼要那樣和他打?我那是在掩人耳目,將人的注意力引開,引到別的地方。」
「你難道不怕給他發覺嗎?」白衣女子更奇怪了。
「所以不是把他打成殘廢了?」徐子陵沒好氣地回答這一個好奇寶寶,道:「打得他全身骨折,他還能察覺就奇了。」
「哪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呢?那樣不更乾脆利落些?」白衣女子還是不明白。
「殺了他容易。」徐子陵白了白衣女子一眼道:「難就難得一定要找個人抱他回去人群堆里,如果不抱回去,光炸死他一個有什麼用啊?所以,當時他是不能殺死的,你也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殺殺,女孩子還是要像個女孩子的好,就像現在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是嗎?」白衣女子小臉緋紅,帶點喜滋滋地問。
她說的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徐子陵卻誤會了,他解釋道:「是啊,我就是要讓那個傢伙出來救他回去的,如果呆在那個宇文化及的身邊時間太長了反倒不妙,他聽覺敏銳非常,如果讓他發現什麼異樣就白費功夫了。」
白衣女子一看他說自己像是個女孩子的那一些話只是隨意而言,隨口而出的,心中不由有些失落,不過臉上卻不表露出來,想了想,又問道:「你怎會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出來抱他回去呢?」
「很簡單。」徐子陵豎起一隻手指,緩緩道:「第一點,那個黑臉大傻瓜是那個高瘦個子叫出來的,也就是說,是那個高瘦個子送黑臉大傻瓜去死的,他內心一定很愧疚,所以有可能。」他又豎起一隻手指,道:「第二點,那個高瘦個子顯然和黑臉大傻是好友或者親人,黑臉大傻出事了,他一定會馬上出來的,所以也有那種可能。」
第三隻手指也豎了起來,徐子陵緩緩道:「宇文化及那些精銳士兵,剛剛經過一場生死劫難,剛剛在死裡逃生,所以會聚在一起,而且他們訓練有素,有什麼事一定會共同面對,所以將他們聚在一起再一舉炸死的那種可能很大,這就是第三點。」
「唔,你又為什麼要故意告訴他們呢?」白衣女子聽得似懂非懂,又問。
「我一告訴他們。」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他們就會慌亂,就會更加聚在一起,那是人的本能!」
「明白了。」白衣女子覺得徐子陵太聰明了,怎麼一下子就什麼都想到了呢?自己問了半天可是還稀里糊塗的,他一下子就想好以對策,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啊?那個什麼黑火藥也是他做的嗎?他怎麼會做出如斯恐怖的東西啊?想到這裡,白衣女子奇問道:「你嚇唬他們,讓他們以為地上有陷阱,對了,那個什麼黑火藥是不是一定在空中才有作用的啊?」
「不是。」徐子陵很高興白衣女子終於會思考一次,微微地笑着解釋道:「一個人如果身在半空,那麼無處受力,防禦力也就是最弱的時候,其實那個黑火藥的威力不算太大,可是連那幾個武功不錯的看起來將軍模樣的人也炸死了。」
「什麼?」白衣女子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她吃驚地看着徐子陵,久久不能言。
面前這一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不但會製造威力奇大殺人無形的黑火藥,還深知人們弱點,不但本身實力就神秘驚人,而且智計百出讓人無力抗拒,他實在太可怕了……白衣女子第一次為自己的族人擔心起來,雖然他現在還一無所有,可是萬一他真的有一天攻來了,誰會是他的對手?
恐怕就連自己最尊敬的恩師,在智謀計略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到時,又該如何是好呢?
當白衣女子正痴痴地看着徐子陵發呆的時候,徐子陵卻忙於在水裡抓魚。就像一個詩人,在海鷗的身上捕捉靈感,以求美妙的詩篇,可是海鷗,卻忙於是浪花里捕魚。
當徐子陵燒起一大堆火,烤得兩條河魚噴噴香的時候,天色早就灰暗下來,西天際還剩餘一丁點紅紅的霞,如火堆里那些燒紅的木炭。晚風來了,帶着一絲涼意,更遠處有黑暗前來,緩緩的腳步,蒙着黑紗,在天空中遊蕩,迷濛着人的眼睛。
白衣女子看見徐子陵隨手遞過來的魚,帶點不好意思地接過,吹吹上面的熱氣,帶點好奇地看了看徐子陵,忽然道:「你這次請我吃魚,下次我做一種很好吃的糕點請回你好了。」
「不必。」徐子陵正在吃魚,聲音帶點模糊道:「高麗會有個屁好吃的糕點!省省吧!」
「高麗沒有,難道就沒有中原傳過去的嗎?」白衣女子帶點怒氣地道:「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糕點,怎麼就一定認為不好吃呢?你這個人太有主見了,難道你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一定。」徐子陵冷笑道:「不過我們可以試試,你我各做一種糕點,或者別的什麼也行,如果你能做得好吃過我做的,那我就承認自己剛才說錯了,否則,你就乖乖聽我的!你要不要比試一下啊?」
「要!」白衣女子雖然心裡把握不大,因為她已經兩三年沒有親自下廚做過東西了,可是她絕對不相信徐子陵他樣樣都行,她絕對不相信一個男子做的東西會比身為一個女子的她更好吃,如果天下的男子都會做東西吃,那還要女人來幹什麼?
白衣女子氣不得輕,不過倒沒有鬥氣不吃徐子陵做的東西,她氣照鼓,魚照吃,兩不擔擱。不過在她一口咬下一小塊熱辣辣又香噴噴的魚肉之後,她的信心就有一點動搖了。
因為這個魚做得太好吃了,她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
如果不是看見他剛剛從小溪里抓起來烤熟的,還會以為是在洛陽那個『八珍佳肴』樓里的大師父做出來的烤魚,這怎麼可能?一個粗手笨腳的男子如何會做出如此美味的烤魚啊?白衣女子快想破了小腦袋,可是也想不明白。
怪人,他真是什麼都會。
在白衣女子睡去之前,在火光中,她看見徐子陵正躺臥在一張皮氈之上,就躺在自己不遠,正在靜靜地酣睡着,心中感嘆就是那樣的。
這個時候的他最好的,不會罵自己,也不會用冷冷的眼光盯着自己,讓自己的心裡毛毛的,更不會打自己的耳光……白衣女子又伸手撫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地方,卻一點也記不得當時的疼痛來,只記得後來他激動地緊緊擁着自己,是他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
他這個人什麼也好,就是太愛把東西裝在自己心裡了。
說起來,他跟自己也有一點點相像,自己性格也有一點點孤獨,也很少跟別人說心事,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徐子陵熟睡的面容,將他給她準備的,不知哪裡變出來的,還帶着他淡淡氣息的被子輕輕拉高些,枕着他的枕頭,躺在他的毛氈之上,舒適地打個呵欠,小腦袋一歪,美目慢慢合上,神智漸漸迷糊過去了……
等她再醒過來,天空早已經天色大亮,東方的天際儘是瑰紅的朝霞,如火。
她急切地找着那個人的身影,雖然在夢中他一再出現,可是現在醒了,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白衣女子覺得心去少了什麼似的,一種若失若空的感覺讓她的心智惘然,她急切就想找到他,填補心中那個空白。咦?他到哪兒去了呢?
他在練功。
白衣女子從來沒有看過誰練過這一種古怪的武功,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包括她的恩師那個天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智者,也從來不曾告訴過她,這個世上有人會這樣的武功。
這種古怪的武功動作極其緩慢,又比風還輕,全身在動作的時候渾圓如意,手足自然,似乎在畫着一個個圓形,又似乎在做某一種極其玄奧的旋轉,看起來非常的舒服……正在練功的徐子陵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光芒,如果不夠注意,很容易忽略掉,這些光芒一點兒也不耀目,非常的柔和,非常的舒服,就如月夜朦朧的月光一般。
那些淡淡的極輕的光芒隨着他的手緩緩地流動,可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它們緩緩地流過他那修長的手臂,流向璞玉般的手腕,在他那些柔和的指尖間淡淡閃現,又漸漸消失……隨着他練功,更多光芒漸顯出來,最後看上去他整個人都好像在柔柔地發光一般。
白衣女子看得痴了,此時的他,就如傳說中的神明的一樣。
他就算不是,也是她心中的神明。
白衣女子很輕易就能認得出,這一種拳法就是他用來對付那個宇文化及的神奇拳法,叫做什麼『太極拳』!天下間再沒有任何一種拳法比它更慢更柔的了,可是它的威力和效果白衣女子很清楚,天下間絕對沒有一種武功比它更能以柔克剛,以弱勝強,以緩制快了。
它比起自己的九玄大法,比起棋弈之劍,比起自己修煉的棋靈劍心,最少也是不分上下的武功,甚至可能更勝一籌,因為白衣女子自問沒有可能在這一種拳法里攻擊進去,雖然還沒有看過這種拳法的攻擊,可是單單是防禦之法,就已經是天下最強的防禦之術了。
「這個就是那個什麼『太極拳』嗎?」白衣女子看見徐子陵打完收功,向這邊緩緩走過來了,好奇地問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一種拳法啊?」
第18章
兩人同行
「在公園裡看一些老大爺老太太晨練的時候學會的。」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眉毛也不動一根,平靜又淡漠地道:「說你也不明白,浪費口水,你要是聽說過才怪呢!」
「這種神奇的拳法是那一位大宗師創出來的啊?」白衣女子不理他的脾氣,她早習慣他說話的方式。她覺得就算他要關心人,可是也不會特意說些什麼軟綿綿的話的。他總是深深地隱藏着自己的內心,除了她受傷之後,當她昨天帶着滿身鮮血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真情流露了一次,可是,也打了自己一記耳光,這就是他獨特關心人的方式。
「張三丰。」徐子陵更鬱悶地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啊?你知道這個有什麼用啊?」
「隨便問問。」白衣女子輕笑一下,又問道:「他跟你什麼關係啊?為什麼他要將這個神奇的拳法傳給你呢?你是不是他的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