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 第9章

霞飛雙頰

  「我出生時他早就離世幾百年了,你說我是不是他的弟子?」徐子陵沒好氣地道:「這個太極拳雖然神奇無比,可是不是一般人就能領會的,不是一般人就能真正學會悟到的,我也只是學了不過皮毛中的皮毛,如果說我真的學會了太極拳,我不將那個宇文化及打得滿地找牙才怪呢,還會像個傻子一樣跟他亂打?」

  「我不信。」白衣女子搖頭道:「你一定學會了。剛才我看你練功,我看你根本就不像不會的樣子。」

  「我懶得理你。」徐子陵不知自哪裡變出了乾糧,扔兩塊給白衣女子,自己啃了起來,再也不看白衣女子一眼。

  白衣女子斯文小口地咬了兩口,覺得這個乾糧也似乎特別好吃,雖然它是普通的乾糧,可是一經過他的手,吃起來似乎格外的香甜,自口裡一直甜到心裡去。那個冤家雖然口中對自己不客氣,可是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白衣女子帶點喜滋滋地吃着,倒也暫且收口不問了。

  可惜這種情況不長,她又開口了,她似乎天生就對他有一種好奇。

  「那個八極拳呢?」白衣女子問:「那個八極拳也是那個張三丰大宗師創造的嗎?」

  「不是。」徐子陵搖了搖頭道:「是滄州一個武師前輩創造的,叫什麼我忘了,可是八極拳確實是一種很實用的拳法,威力相當的霸道,是攻擊中極好的拳法,雖然沒能與太極拳這種內外兼修的拳法並論,可是卻也能與『八卦掌』和『形意拳』等拳法掌法齊名,總之,就是一種很牛的拳法。你沒看見我打得那個宇文化及也叫苦連天嗎?」

  「你到底會多少種拳法啊?」白衣女子問:「你所說的拳法掌法都會嗎?」

  「雖然外表很像。」徐子陵搖搖頭道:「可是只是外表,我不會任何一種拳法和掌法的內功心法,我用的內功心法是別的內功心法,那些拳法掌法的內功心法一種也不會,只會用它們的招式。所以,嚴格來說,我不會任何一種拳法或者掌法。」

  「那麼,那個會淡淡地發光的內功心法又是什麼呢?」白衣女子聽了,又問。

  「就是《長生訣》!」徐子陵啃完乾糧,拍拍雙手,不知自哪裡變出一個水囊,仰頭喝了幾口,也不避嫌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隨手就遞給邊上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接過,手指微顫,小臉飛紅,可是也在偷偷地看了徐子陵一眼之後,也仰頭喝了幾小口。等她故作鎮靜把那個水囊還給徐子陵的時候,徐子陵已經將所有的被子毛氈之類全部變沒了。

  「你是怎麼做的?」白衣女子按住自己有如鹿撞的心跳,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轉移着話題。可是在她的唇角,卻好像有一種怪怪的電流,逢喉嚨而下,流通自己的全身,她覺得自己似乎身體變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燒着高高的體溫,有一點生病了古怪感覺。

  雖然她也知道不可能,可是身體的確有些發軟,還有些軟綿綿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是因為喝了那幾小口清水嗎?

  白衣女子不明白。

  「秘密。」徐子陵淡淡地道:「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問來何用?」他說完就走,再也不理正在帶點發呆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看徐子陵又舉步前行,連忙跟上去。在他的身上,有着無數的秘密,他就算一樣樣跟自己說了,可是自己還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似乎很明白,可是又似乎更糊塗了。她只知道一樣東西,那就是,他不會騙自己。他也許是罵自己,也許會打自己,會用那種冷冷的眼光盯着自己,讓自己心裡發毛,可是,他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

  雖然白衣女子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可是很奇怪,她就是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的一個人,可是卻能看懂他的心,卻能看懂他眼中那淡淡的哀傷和孤獨一般。

  徐子陵一路前行,似乎頗有目的,又似漫不經心,隨意上路,他那烏黑的長髮也不束縛一下,任意披散兩肩,如瀑。他的身影修長,雖然不是強壯無比,甚至有一點瘦削,可是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白衣女子帶點歡喜地跟着他,她願意這樣一直跟着他走下去,就算他不聲不響,對她毫不理睬,可是就算是這樣,也讓一直孤單獨自一人的白衣女子感到一種舒適,一種安心,一種相伴同行的快樂。

  因為在她的面前,有他。

  徐子陵一路前行,沒有告訴她要去哪裡,也不說去做什麼,她也沒問,她只是乖巧地跟着他,如一隻溫順的小貓。雖然有一天之前,她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羅剎女,可是今天,她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兒。

  走了一天,她再沒有多問,只是一直在觀察着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做什麼似乎都很是隨意,又做什麼都有一定的目的,他好像從來不做什麼無用的事,比如在一片樹林走過,他會停下來看一陣子,會仔細觀察一下樹木的生長情況和葉子,雖然白衣女子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樣做一定有什麼理由;走過一片鮮花盛開的草地,他也會停下來,不過不是採摘鮮花,他那眼睛根本就沒有花,而是草,他會拔下不少的青草,放到嘴裡嘗嘗,就像嘗百草的神農氏,然後將一些看起來非常平凡無奇的小草收集起來,然後變走,變沒。

  就算走過一個光禿禿的山頭,他也會停下來,甚至會扒開地面的浮土,尋找土下的沙石還是什麼別的寶貝,白衣女子看起來一點也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路上什麼美景,什麼飛瀑,什麼鮮花遍地花園一般的草地,他眼睛也沒往上面看一下,他似乎一點也看不見眼前的美景似的,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美,不知道什麼叫做花,在他的眼中,就算一塊黑色的醜陋的泥土也遠比鮮花更加吸引。

  除了每天都會旁若無人地跳到水裡去洗澡稍顯得正常些之外,他簡直就是一個怪人。

  幸好,他雖然古怪,卻還懂得關心她。

  這是她最慶幸的東西,她甜絲絲地感受着他默默無言的關懷。比如每天都會給她準備乾淨衣物,雖然是他的衣服,可是,他每天都會在她的枕頭上放一份,也會將她洗乾淨的那一份收走。他會親自動手,雖然一天只做一餐,可是做好了,會默默地遞過來,做得也剛剛好合乎她的胃口,而不是根據他自己的口味。

  他不喜歡甜,似乎很能吃辣,白衣女子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可以不動聲色地吃着一種碰上一丁點就會淚花狂冒的怪辣椒,他就可以。當白衣女子試了一點也辣得渾身發熱眼淚擦拭不完的時候,他在一旁,眉毛也不動一根,隨意地嚼着口中的怪辣椒,不要說眼淚,就是那種平靜和淡漠,那種有如死水的眼神也沒有改變。

  怪人,白衣女相越和徐子陵相處,就越覺得他是一個怪人。

  又走了兩天,白衣女子忍不住問他了,她問道:「我們要去哪?」

  「丹陽。」徐子陵淡淡地道。

  「去哪裡幹什麼?」白衣女子奇問道。

  「有事。」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忽然眼睛裡帶了點笑意,白衣女子正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眼中又恢復了平日的平靜,道:「自明天開始,你要戴回你那個半笠,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你的臉。」

  「為什麼?」白衣女子更不明白了,為什麼要戴回斗笠,他不是不喜歡她戴着斗笠的嗎?為什麼明天起就要戴回呢?為什麼現在不戴呢?

  她不明白,所以問。

  「我不喜歡別人看到你的臉。」徐子陵的理由很充分,他不喜歡。他這個理由不但充分,而且霸道,憑什麼他不喜歡別人就一定要那樣做呢?他又不是她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她那樣做呢?可是白衣女子沒有反對,倒是小臉有些粉紅,帶點害羞,又帶點歡喜,她偷偷地自眼帘低下看了正在前行的徐子陵一眼,快步又跟上。

  「唔。」她的嘴裡輕輕地回應他的話,雖然他很蠻橫霸道,可是她心裡卻很喜歡他這種態度。

第二卷

莫使金樽空對月

  第19章

初到丹陽

  徐子陵忽然回頭,看着身後小媳婦一般的白衣女子,眼光中慢慢多了一種溫柔。

  經過幾天的相處,昔日那個辣手無情的羅剎女不見了,只剩下現在乖乖的連自己一瞪眼也會用擔心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白衣女子。她原來的固執和剛強漸漸消失,她身上的溫柔和順從漸漸增加,她,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經過幾天的相處,她漸漸變回了一個真正的女孩子。

  「一個月。」徐子陵站住,他緩緩地對白衣女子道:「傅君婥,我讓你跟着我一個月,之後你就必須返回你的家鄉,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明白嗎?」

  他第一次呼喚她的名字,他平靜的聲音平淡的語氣有如火熱的烙鐵,燙得她心裡熱乎乎的,雖然她對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覺得有些不滿,於是她偷偷地在長長的睫毛下看了他一眼,小聲的接口道:「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一個月?」

  「就算是一個月,也已經很多了。」徐子陵嘆了口氣,道:「我……我的時間很寶貴,一個月可以做很多東西,對你來說,可能只是短短一個月,可是對於我來說,已經很多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唔。」白衣的傅君婥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東西等着那麼忙,可是卻能理解,她輕輕地點點頭,應道。

  目前能有一個月相處,已經很不錯了。

  傅君婥心裡是這樣想的,反正以後的事以後再算吧!傅君婥一想到徐子陵那個日後將入侵和征服自己族人的願望,心就有點亂,不過她不願總想起,她心裡似乎不願意在這種時間想起這些不快的東西,逃避開那些日後的東西,心裡只願意想現在的,開心的。

  「你的九玄大法練得怎麼樣了?」徐子陵問。

  「第六重。」傅君婥帶點苦惱地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已經達到第六重很久了,可是就是一直不能突破,也許是我的天資不夠吧!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高麗的傅君?的?你是怎麼知道我練的就是九玄大法?你怎麼知道我是恩師的弟子呢?」

  「猜的。」徐子陵淡淡地道:「你說天資什麼的,都是屁話。我想,你的九玄大法練得不好,一定是太穿牛角尖了,有時候欲速則不達,我想你就是這種情況。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聽過沒有?想必你們沒文化的高麗人也不會聽過如此名言。等到晚上,我幫你看看,雖然別的不會,可是打通別人的經脈這種活我可是行家。」

  傅君婥雖然有點不高興徐子陵說她的族人沒文化,不過也不能反駁,因為高麗的文化絕大多數是自中原傳過去的,屬於自己的東西很少,心裡儘是悶氣。後來再聽徐子陵要幫她打通未練就的經脈,心中不由大為歡喜,那鬱悶一掃而光,臉上露出小女兒的笑容來了。

  她的笑容讓徐子陵看得一呆,伸出手撫了一下傅君?的小腦袋,也不說話,點點頭,轉身繼續領着她向前行。

  傅君婥又羞又喜,小臉如火,連修長柔和的小玉脖,也通通地燒了起來。

  她帶點歡喜地跟上,看他沒有發對,就靠近一些,再看看他沒有反應,再靠近一點,先是跟上,跟他並排一起走,後來膽子大起來,乾脆挨着他身子走。一邊偷偷地看着他,一邊暗暗地欣喜着偶爾和他的摩擦,哪怕只是一點點衣角的拂動。

  晚上,兩人對坐,徐子陵探出手,運功,幫傅君?查看着她的經脈。

  「豬。」徐子陵鬱悶地罵道:「豬也比你聰明!只有你這種傻得沒救藥的高麗大棒才會如此理解,哪裡是這種意思啊?你那樣理解,要是能練過第六重到達第七重才怪呢?」

  「不對嗎?」傅君婥像一個剛過門的小媳婦,連大氣也不過透,小聲地問道。

  「你師父不是說『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嗎?你記得倒清楚,可是根本沒往心裡去。」徐子陵帶點惱怒地道:「光死記硬背有什麼用啊?九玄大法雖然是你那個師父老頭所創,可是我看還是有點門道的,不是他的武功不行,而是你。」

  「我怎麼啦?」傅君婥不安地問。

  「你強練武功,無視心態,無視功法神髓。」徐子陵冷冷地道:「你不是以為光有一股子牛脾氣苦練就可以練出好功法來吧?你那麼久沒有進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你的心不夠清靜,過於追求,失去了自然之心,沒有了『玄妙由天成,失得無心求』那種心態。一句話,就是強練功夫死不回頭鑽進了牛角尖。」

  「那怎麼辦?」傅君婥帶點慌亂地問。

  「退出來。」徐子陵拍了拍傅君婥的小腦袋道:「等你想明白如何退出來,我再幫你打通經脈。我可不是不給笨人做那種浪費氣力的事,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告訴我。」

  「怎麼也想不明白呢?」傅君婥還是頗是擔心,問道。

  「那就想到明白為止!」徐子陵衝着她大吼道,嚇得她好像一個小鵪鶉般縮回去了。

  雖然徐子陵口中罵得凶,可是過後出奇地跟傅君婥說了一大通,聽得傅君婥雲裡霧裡的,雖然她還不明白如何做,但是也知道,其實只要自己放鬆不去想,他就可以幫自己打通經脈,就可以將自己推過去。至於之前說的那些,只不過是要讓她記住,練功是跟心境相關的,不能強練。

  第二天,讓徐子陵打通了全身經脈的傅君婥一身輕鬆,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似的。她頭一次發現自己可以飛在空中飛掠好長的時間,遠遠是之前的數倍,雖然速度沒有太多的提升,那可是那種御風而飛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她之前從來也沒有感覺如此明顯,她覺得自己好像裝上兩隻無形的翅膀,輕易就可以使她在天空中飄舞。

  徐子陵卻不太滿意,他不下十遍地說傅君婥的經脈太脆弱,而且很小,特別是奇經八脈,根本就沒有打通過,就算強推過去,也要不知練多久才會真正強壯起來,對儘快提升功力一點用也沒有。

  傅君婥倒是顯得很滿足,她像一隻小鳥般在徐子陵的身前身後飛來飛去,歡喜得像一個撿到寶的小孩子。

  兩個人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丹陽城。

  丹陽城乃揚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欠的當然是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了。

  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輕紗蒙面的傅君婥喜滋滋地跟着徐子陵一路而行,沿途觀賞水鄉景色。

  徐子陵也出奇地包了一隻小船,讓那個船夫載着他們兩個在丹陽城裡轉了一圈,歡喜得傅君婥簡直差點沒有樂瘋掉,她一路玩着水,像一個小孩子般嘩嘩大叫,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水城的每一個角落。徐子陵寬容地任她瘋玩,並沒有阻止,他站在船頭,靜靜地看着她,眼裡儘是溫柔。

  吃過飯,徐子陵又帶着餘興未盡的傅君婥出城,雖然傅君婥頗有不舍,可是也乖乖順從,雖然她不明白徐子陵要做什麼,那樣做有什麼理由,可是她知道,他自有他的道理,她只有乖乖地跟着他就可以了。

  碼頭上站滿了等船的人。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吵吵鬧鬧,各地方言混在一起,人聲鼎沸,顯得雜亂無度又喧譁嘈雜。

  江流之上,停泊着各種大小不一的船隻,豎帆千重,船上有人大聲相互呼應,無數的小艇在大船之間來回穿梭,熱鬧非常。

  徐子陵極目遠眺一會,忽然轉面對傅君婥微笑一下道:「有免費的船你坐不坐?」他的話聽得傅君婥莫名其妙,正想問個明白,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英氣迫人瀟灑不群的青年人向自己這邊而來,看他步伐如一,目光神光隱現,氣息如山,顯然是一個年輕高手,武功修為恐接近於那天的宇文化及,不由一驚。

  她以為這也是徐子陵仇家,素手馬上按在劍上,玉臉生寒。

  徐子陵一看她美目怒氣沖沖地瞪着那個英俊的年輕男子,手還搭着劍,不由奇問道:「你想幹什麼?」

  「這一次。」經過徐子陵打通了經脈,功力進入九玄大法第七重的傅君婥信心百倍地道:「我來幫你打發他!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我出手也是一樣的。」

  「我說過要你出手了嗎?」徐子陵問。

  「可是。」傅君婥小聲道:「人家不是擔心你嘛!」

  「擔心我請用我喜歡的方式來表達。」徐子陵搖搖頭,道:「一個女孩子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不喜歡。女孩子就像水一樣,溫溫柔柔的水最討人喜歡,清清靈靈的水也討人喜歡,小溪潺潺的泉水討人喜歡,大江東去的河水討人喜歡,波瀾壯闊的海水討人喜歡,寧靜致遠的湖水討人喜歡,清明如鏡的潭水也討人喜歡,甘甜可口的井水討人喜歡,你什麼時候聽過有人喜歡山洪暴發的?」

  「好一個女子如水論!」那個英挺的年輕人聽得眉飛色舞喜不自禁道:「宋師道平生第一次聽到如此精彩的言論,以前,宋師道看到美貌的女子,總是覺得她們應該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形容,可是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言語,今日一聽兄台之言,簡直深入我心。好,太好了,女子如水,千變萬化,無定無形,女子們雖同為女身,可是卻各有不同,各有風情!用這個『水』來形容實在太恰當了!」

  第20章

宋氏師道

  「偷聽別人的說話太沒禮貌了。」傅君婥一見宋師道插口,有點不太高興地哼道。

  宋師道心胸寬廣,又見傅君婥白衣如雪,高挑修長,纖儂合度,雖然臉上輕紗半遮,可是在迫人的英氣之中更添一份神秘,心中並無不喜,反而暗嘆佳人如夢,他連忙抱拳施禮道:「師道無禮,唐突佳人,在此謝罪了。剛才看見兄台與姑娘兩位勝如天人,心中喜歡,不禁大膽過來,想結交一番。敢問兄台和這位仙子一般的姑娘大名?」

  「好說。」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在下徐子陵,只是一個揚州的小混混,三餐無繼度日,凡夫俗子也。倒是宋兄英姿颯颯,凌絕天下,乃人中之龍也。宋兄想必是豪門大閥之後,過來跟我們說話,乃降尊破格,以貴謙卑,真是折煞在下了。」

  「徐兄弟口出成章,語出驚人,如何會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宋師道哈哈大笑道:「我宋師道雖然年少無學,可是雙目不盲,如果徐兄弟也是凡夫俗子,天下間還有英才嗎?徐兄弟不必過謙……啊,這位姑娘是?」

  「……」傅君婥心中氣惱宋師道過來搞局,讓她在徐子陵面前丟醜,於是扭頭不理宋師道,望他快快走人,等自己又恢復和徐子陵的二人世界。

  「她叫傅君婥。」徐子陵替她回答道:「也就是江湖上人稱的羅剎女。」

  「久仰久仰。」宋師道顯然沒有聽說過傅君婥的名字和名號,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拱手行禮。他又拱手向徐子陵道:「在下宋師道,得遇兩位,真是三生有幸。如果兩位不嫌在下卑劣,不嫌在下唐突,請兩位一起移步在下船艙,容許師道為兩位洗塵接風,大家暢談一番如何?」

  傅君婥正想拒絕,不過徐子陵卻微笑地點點頭,道:「宋兄如此優秀之人,正是子陵結交的對象,如何會有異議。請前行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