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召喚 - 第6章
隱語者
就在蘇墨思考着如此提升實力以擺脫那個「無名劇毒」威脅的時候，那種整個世界遠離自己而去的感覺再度襲來。
可以看到蘇墨的雙眼微微瞪大，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也開始用力，如果現在蘇墨出現在某些動畫當中的話，那畫面當中的他身子周圍就會出現一些擴大的虛影，然後消失，緊接着再度出現，就好像波浪一樣一陣接着一陣。
「似乎嚴重起來了？」腦海裡面剛剛冒出一個念頭，蘇墨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世界仿若被顛倒扭曲。雙眼雖然是睜開的，卻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就好像它失去了作用一樣。
身子手腳也好像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只能感覺到那張與自己的靈魂連為一體，比仙俠小說裡面本命法寶還要本命幾分的殘破紙片。
這樣的感覺，蘇墨並非沒有經歷過。很久以前，他最為糟糕的狀態，就是這樣，跟行走的骷髏兵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嘛——至少升級成為了開車的骷髏兵，騎兵級別的，還是相當現代化的「騎兵」。
「看樣子那什麼毒還是殺不了我，不過多來幾次的話……」蘇墨暗道，就準備將自己復原過來。在他看來，自己應該是被那個無名劇毒直接給徹底撕裂了。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蘇墨的眼前豁然一片開朗，頓時從「黑夜變作了黎明」。擁有手腳的感覺也再度回到了身上，右腳依然踩在油門之上，改造過發動機發出咆哮的轟鳴之聲。
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蘇墨聽到了一聲悽厲無比的叫喊聲：「出來吧，地獄的惡魔啊，我在死後將靈魂奉獻，只要你可以讓我復仇！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永遠沉淪——」
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墨踩下了剎車，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表情，看着趴在車前蓋上面，那個滿腦袋鮮血的傢伙。
這個傢伙被車子撞了。
「哼哼！」
那個滿頭鮮血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了瞭然的笑容，「不愧是惡魔，哪怕我是主人，依然毫不在意嗎？無所謂，只要能夠完成復仇，哪怕你在最後將我的靈魂撕裂我都不會在乎。」
說着，少年突然笑了起來，是那種相當放肆誇張得笑聲和笑容，配合他臉上的鮮血看起來格外猙獰。
「那什麼，出血量這麼大，再笑下去會死的吧？」蘇墨咳嗽了一聲說道，車子外面的那個傢伙，笑起來非常誇張，這導致腦袋上的出血量更大了。
蘇墨都有點懷疑，這個傢伙會不會直接失血過多而亡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蘇墨依然坐在車裡沒有動彈，任由那個少年趴在車蓋之上大笑，而他則是消化着剛剛進入到腦海當中的一段信息。
或者說，在腦海當中浮現，直接具象化在眼前的一張沾染着鮮血的羊皮紙，羊皮紙之上寫着大段大段的蘇墨從未見過的文字。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沒有見過的文字並不影響蘇墨理解這些文字的意思，畢竟這是一種信息流的方式直接灌入到蘇墨腦海當中的信息，其存在形式並不影響信息的本身。
「惡魔契約……我這是被召喚了啊。」看着眼前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羊皮紙，蘇墨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
是的，這裡不是地球，而是另外一個世界。而蘇墨本人，竟然以地獄惡魔的身份被眼前的那個笑着的少年給召喚了出來！
至於契約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要蘇墨幫助那個少年完成他的願望，在少年死後就可以獲得少年的靈魂。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公平公正。
「惡魔們都是好人啊，要吞個靈魂還要幫對方辦事。這麼善良簡直對不起你們一貫的罪惡形象啊。」看到這份契約，蘇墨覺得自己的道德水準頓時低於地獄的平均水平了。
畢竟，他吞噬別人的靈魂之前可不會跟他人簽訂什麼契約。
第八章
今天開始做惡魔
當然，契約裡面的內容並沒有那麼簡單，其中規定了一大堆惡魔要為契約簽訂者要做的事情——歸納總結起來，就是「在吃掉你之前我就是你的忠犬」。其中心思想就是「一、主人永遠都是對的。二、主人錯了就參照第一條」。
「惡魔們都是受虐狂嗎，居然會簽訂這樣的主從契約，看樣子地獄這種地方不好混，為了一口飯吃要這麼苦逼。」看着眼前的契約，蘇墨嘖嘖有聲。
他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學習什麼可以召喚出惡魔的魔法陣來，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手下的模板啊。永不背叛吃苦耐勞。
除了完成願望之後要奉獻出靈魂這一點比較坑爹之外……但是講道理，靈魂這種東西，蘇墨還是有很多的。
當然，跟惡魔簽約契約的主人是很開心沒錯。可是蘇墨作為以「惡魔」身份莫名其妙被召喚出來的人，看到這份契約就不會那麼開心了。
所幸，這份契約並沒有完全成立，只是車子外面的那個少年作為「主人」已經簽下了契約。而蘇墨並沒有，他僅僅是通過某種神奇的力量看到了契約，並且自主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
如果蘇墨拒絕的話，這契約自然是不會成立了。作為惡魔他也不可能留在這個世界上，會被送回到地獄去。
「送回到地獄去，不會是地球嗎，畢竟我是亂入的……」蘇墨的眉頭微微皺着。這次的召喚來的極為莫名其妙，着實讓人費解。
不過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可言。
如果蘇墨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他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因為那個「暴君末日」！那個毒可以讓人徹底消失，恐怕不是把人幹掉，而是送往其他世界去了。
這一次蘇墨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感覺跟上一次的感覺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次碰上了有人召喚——所以蘇墨就取代了某個惡魔的位置出現在這裡了？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對於蘇墨來說，這算是一件喜憂參半的事情。喜的是，來到另外的世界，比起進入到「末法時代」的地球，他有着提升自己實力的希望。
至於憂的是，被當做「召喚獸」召喚出來，這種事情，換做一個正常人都難以接受。
你說，召喚的主人是一個萌萌噠的妹子也就算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根本就是一個中二氣息直衝雲霄的少年啊！
看着車子外面獰笑得滿臉扭曲的少年，蘇墨就覺得一陣牙疼，說好的萌萌的小姑娘呢，動漫裡面都是騙人的啊！
「看樣子要改一下契約內容了。」蘇墨在心裡暗道。
至於那個拒絕契約，被遣送回地獄，這個選擇完全不在蘇墨的考慮範圍之內。好不容易有機會脫離了地球的枷鎖，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蘇墨說什麼也不會放過。況且，就算他想要回去，契約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送回地獄，而不是送回地球。
惡魔的「道德水平高」卻不意味着地獄會是一個好地方，儘管有「不死」傍身，蘇墨也不覺得一下子就將自己丟到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地獄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蘇墨作為一個亂入的取代者，他也沒有天真樂觀到認為那契約的力量會智能到把他直接送回到地球的程度。
而簽訂了契約之後，作為真正的契約者，蘇墨就算是徹底取代了那個惡魔的位置，等於是從高仿變成了正品，完成契約之後，回到的地方自然也就變成了地球。
如何選擇，蘇墨心裡自然會有一個正確，至少是相對正確的判斷。
好在契約的內容也並非是完全沒有辦法修改，否則蘇墨就只能選擇去那個未知的地獄一日遊了。
將契約裡面那些亂七八遭的非人待遇條款一一改善，除了最為關鍵和主要的東西不能改，其他的「忠犬內容」蘇墨大手一揮，盡數刪掉。
看着已經不能再改的契約，蘇墨勉強接受，在契約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說自己的印記。
「這就是這契約的力量了……」
就在蘇墨寫上名字，契約簽訂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朝着自己的身上纏繞了過來，緊接着消失不見。
雖然現在感覺不出來，不過如果蘇墨要做出一些違反契約的事情——比如傷害車子外面的那股少年。這股消失的力量就會給予蘇墨懲罰。
懲罰的程度，依據蘇墨違反的程度而定，如果蘇墨要幹掉那個少年，契約的力量就會給予相同的懲罰——死亡。
這也並非是絕對，如果力量夠強，就可以硬抗下這懲罰。或者，找到了漏洞也可以規避契約的處罰。
只是對於現在的蘇墨來說，契約的力量幾乎是絕對的——他都被召喚到這裡來了，自然是扛不住契約的力量。至於漏洞，剛剛接觸到契約的蘇墨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有可能找到一點出來，找到了能不能用還是一個問題。
契約成立，這個昏暗無比房間的地板之上爆發出了一陣光茫，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陣正在緩緩消失。
與此同時，蘇墨的左手手背一陣灼熱，出現在了一個相同的六芒星圖案。車子外面的少年笑聲變成了一陣慘叫，捂着自己的一隻眼睛從車蓋上面掉了下來。
這一次，蘇墨沒有任由那個少年自生自滅了，他推開車門走到了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了藥物繃帶，走到了少年旁邊，將他的捂着手給拿開，將額頭之上因為撞擊出現傷口處理了一下。
把少年的腦袋綁成了一個巨大的粽子，蘇墨滿意地停手。
對於處理傷口這種事情，他着實不太擅長，畢竟對於他來說，小傷口不需要處理，自己就癒合了。
那種大傷口——處理了也沒有任何作用，胸膛之上一個碗口大的空洞，這樣的致命的傷勢要怎麼處理？往裡面塞棉花嗎？
不再失血的少年勉強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蘇墨，他的左眼當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六芒星圖案。
「這個就是你在人間的形象嗎，不錯，我很滿意。至少足夠做沃布斯家族的管家了。」沃布斯家族的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繼承人，特蘭東同學盯着蘇墨，緩緩開口說道。
一股傳說中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
雖然年紀不過十三歲，但是好歹是貴族少爺，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還有，不要把你的本體漏出來。」特蘭東·沃布斯又轉頭看向了不知道為什麼被一同召喚到這個世界的車子，開口說道。
顯然，他把這個奇奇怪怪的鋼鐵怪物當做蘇墨的本體了。
蘇墨這良改裝過的黑色車子，的確透着幾分猙獰霸道的味道，被特蘭東當做了惡魔本體也實屬正常。而且從他的這句話來看，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或者說科技水平並不太高。
至少沒有出現汽車這樣的東西。
「這不是本體，是坐騎。」蘇墨隨意地說道，「到了最快樂的開地圖時間了，給我稍微詳細地介紹一下你的這個世界吧。」
契約的力量只提供給蘇墨關於這個世界的語言和文字，具體的情況，蘇墨一概不知，自然先要從特蘭東身上了解一些。
「我的父母，被人殺掉了……」特蘭東低着腦袋，用低沉無比的聲音說道。
「停！」
蘇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的事情不用說我也能猜到個大概。無非是什麼復仇故事，也就一個主線任務，現在的關鍵在於開地圖，連地圖都沒開出來，怎麼做任務？」
沙盒類遊戲，做任務之前先開地圖是一個玩家的基本素質。
特蘭東抬起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蘇墨，一臉懵逼，顯然，他聽不懂蘇墨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到了蘇墨的耳朵當中，有人在靠近這裡。
特蘭東的聽力也很不錯，聽到在這腳步之聲，臉上原本平靜下去的表情突然變化，一臉猙獰地對着蘇墨說道：「去殺了她！把他們都殺掉！」
「恨意滔天啊少年，看樣子是被關在這裡了。說起來，難不成這貨是那什麼夏爾的平行體？」蘇墨暗道。
他記得很久之前有過一部動漫，講述的就是一個貴族少年召喚出了惡魔，開始復（搞）仇（基）的故事。
現在的情況，似乎跟那個故事很像的樣子。
這個房間，雖然面積寬闊，裝飾華麗，但是沒有窗子只有一扇鐵門，透着一股陰冷的氣息，看樣子更像是一個牢籠而不是臥室。看樣子這個特蘭東也是被囚禁了起來，召喚出惡魔打算不成功就成仁了。
隨着腳步聲的臨近，特蘭東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猙獰了起來，用一句古老的話來說，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門外的那個靠近的人已經被殺死了。
「吱呀」一聲，不算沉重的鐵門被人推開。
一個歡快的聲音隨着推門的聲音傳入到了蘇墨的耳朵當中：「我親愛的小寶貝，我今天又帶來了新的衣服哦。」
聽到這個聲音，特蘭東身子微微一抖，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接着朝着蘇墨怒吼道：「殺了她！」
第九章
原因不只是女裝
如果是正規途徑召喚出來的正規忠犬——不對，正規惡魔。這個時候就會優雅地一鞠躬，對着特蘭東說道：「如你所願，我的主人。」然後二話不說立刻轉身，把進來的人直接幹掉。
但是現在特蘭東面前的不是正規惡魔，而是李代桃僵的蘇墨。
這個傢伙會聽從特蘭東的命令嗎？
當然不會！
雖然聽到了特蘭東的話，蘇墨卻是紋絲不動，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進來的女人——手上的一件衣服。
她手上的這件衣服很漂亮，很華麗，很名貴，從大小和剛才聽到的話進行分析，是來給特蘭東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