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優等生 - 第30章

鬼丑(單唯/不辨百川)

  抬眼看看,那人已經別開臉,看向遠方了。

  伏慎更是嘆了口氣:「你肯定不懂。」

  「我很想懂。」沈昭和的表情很是無措,「伏慎,你能不能多給我點時間。」

  「……」

  「我很討厭咱們兩個現在的相處模式,」沈昭和說,「難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只是生活在一起嗎?」

  伏慎皺眉:「沈昭和,我真的不是小孩子,我……」但是如何能和這個人說通呢。

  伏慎說:「那我給你時間。兩天後,我要出去一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沈昭和問道:「去哪裡?」

  「……不知道。」咬着牙騙人。

  「就你一個人?」沈昭和皺眉。

  「不是啊。」

  「誰陪着你去?你出去幹什麼?」

  「沈昭和,你能不能別總是擺出一副監護人的樣子監視着我啊。」伏慎怒道,「難道還不允許我出去嗎?我又不是小孩子。」

  這話倒是把沈昭和噎住了,只說到:「難道我不應該問問嗎?」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這是真話。

  沈昭和緩慢的說:「你這樣,和這幾天又有什麼區別。」

  「是沒什麼區別。」伏慎揉揉太陽穴,「你沒發現嗎,已經回不去了。」

  「為什麼啊!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到底怎麼你了你為什麼就這樣了呢,不和我說話什麼都不讓我知道,伏慎,難道有一天在大街上遇到我們兩個還要當成陌生人嗎?」

  「你為什麼不知道!」伏慎也很是激動,聲音都撂高了說,「你這幾天躲着我我說什麼了!我說一句話你就讓我滾,我問你,你是不是後悔把我帶到你家裡了?還抱怨我把你當成陌生人,我把你當成愛人,你給我這個機會嗎?」

  「……」

  「你總覺得我歲數小,但是如果我和你說,我並不是這樣的呢,我是打着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的主意呢?」

  客廳沉默了許久。

  像是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對話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伏慎不知道。

  他只是苦笑一聲:「在你想好如何給我回復之前,我只能離開,沈昭和,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是雄鷹,一定嚮往廣闊的天空,是翔龍,一定嚮往深寂的大海。伏慎什麼都不是,卻仍然會抓住每一次機會,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不是在逼你,再能面對你之前,在得到你之前,我只能等待。

第31章

羅蘭鬼線。

  兩天後,高校門口,上午九點鐘。

  南方的冬天當然沒有北方這麼冷,伏慎穿的很少,只有一件單衣和外套,甚至那單衣還是半宿的,站在學校門口已經開始發抖了,心想怎麼還沒有人呢。

  等到手錶的指針恰好划過『九』的時候,學校大門口左手邊的樹幹後突然走出一個人,徑直走到伏慎身邊,輕輕拉了一把:「跟我走,什麼都別說。」然後也不管伏慎跟不跟着,開始橫穿馬路。

  今天是星期三,學校還在上課,不知道為什麼,伏慎請假的時候異常的順利,甚至都沒告訴班主任自己請假的原因,自己請假多少天,就已經被批准了。伏慎暗暗想難道是組織提前已經告訴學校了?有這麼神奇嗎?

  仔細看那人的背影,正是那天給自己送信的人,姑且稱他為『蜘蛛俠』吧,隨後又想,那人的四肢真的像是蜘蛛一樣,又細又長,可不就是一隻蜘蛛嗎,那人飛快的向前走着,腳步放得很慢很輕,步子卻邁開的很大,速度快的像是人在奔跑,很快兩人之間就有五米左右了,那人就又會停下來等着伏慎。

  穿過馬路,路旁停着一輛很不起眼的小轎車,破舊的很,裡面沒有一個人,『蜘蛛』徑直走了上去,示意伏慎坐上去。

  車子發動的時候,伏慎才意識到,這哪裡是小轎車,外表只是為了掩飾罷了,馬達,驅動器,一切都是伏慎叫不上名字的,但是卻明白,價格不菲。

  難不成要開車開到澳門?

  別啊,這要多長時間?

  到了二十一世紀,隨着鐵路的快速發展,做高鐵到澳門大概也就五六個小時,然而前提是,這麼一輛高配置的汽車,能跑得過高鐵嗎?要是跑得過,還不把伏慎給顛吐了?

  但是『蜘蛛俠』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板着臉,墨鏡下伏慎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覺得索然無味,更是懶得說話,乾脆不問,靠着車座的背墊,眯起了眼睛。

  沒有三十分鐘,伏慎就知道自己錯了,那人開車的方向並不是高速公路,而是首都機場啊。

  自己聽了組織的意見,什麼東西都沒帶過來,所以戶口本和錢肯定是沒帶的,這會兒又要坐飛機,一瞬間真有點緊張。

  然而並沒有讓他擔心多久,很快的,那個長得像是『蜘蛛俠』的人就從背包里抽出兩張機票,衝着伏慎說道:「拿着。」

  原來他會說話。

  但是伏慎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關聯,只是手裡接過來,又揚了揚,示意自己明白了。

  這張機票沒寫頭等艙還是經濟艙。伏慎很奇怪,什麼東西都是『特殊化』,那難道要他坐在機長艙里啊?

  實際上,不是頭等艙或者經濟艙,更不是機長艙了,因為他們乘坐的不是普通的客運飛機,而是直升飛機。

  那種可以在高空上打開門,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的飛機。在伏慎乘坐上去之前,先是帶好了防風的鏡子,

  而那『蜘蛛俠』卻像是他們的熟人一樣,自己穿好救生衣,自己跑到操控室裡面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這不是伏慎第一次坐飛機,卻是第一次坐直升飛機,而且看起來還是國家的。

  在天上的那幾個小時沒什麼特殊的感覺,比不上客運那麼平坦,但是視野也更開闊,不會有暈機的感覺。

  直升飛機直接停到了澳門機場,『蜘蛛人』拍了拍伏慎,示意自己下去之後伏慎再下去,等到完全踏入這片土地的時候,那『蜘蛛人』說道:「我們不能乘飛機去那裡,也不能坐車去,太顯眼了,乘公交,跟緊我。」

  伏慎點點頭。

  又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那人才點點頭,說:「到了。」

  伏慎迷惘的抬起頭看了看,喲,好大的建築,葡京賭場,很好很好。

  很好個屁啊。

  眼看那『蜘蛛人』就往那裡走,伏慎拉住他,張口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毛病已經有了兩個月左右了,像是離開了沈昭和,自己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伏慎皺眉,猛的咳嗽一聲,卻仍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人輕輕把伏慎的手甩開,湊近他小聲說:「沒事的,來這裡是讓你來見一個人,不是讓你來賭錢的。」

  什麼人要來賭城來見面啊?難道是個賭君子實在沒辦法從賭場裡走出來嗎。

  伏慎看着那建築誇張的賭場,即使知道自己的任何建議都沒有意義,卻還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

  他怎麼會不知道,在這裡的人,有多少人因為沾染上了賭癮,就再也沒有出來了,這種地方簡直比地獄還可怕,遊戲的不是金錢,是生命。

  而伏慎,最不想見的就是這樣的人。

  沒有追求,沒有夢想,行屍狗肉般的生活,就算有錢,也不能稱為一個『人』。

  這裡面的人也能和組織牽扯上?伏慎覺得有點後悔。像是規模大的組織,哪個沒有黑幫勢力的支持?哪個又能幹淨的像是水一樣,自己要是也進去,那豈不是虧死了。

  『蜘蛛人』卻沒給他猶豫的時間,只是說了句:「你要是再浪費時間,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看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家。」

  伏慎有點好笑的看着他,真把自己當成十五歲的孩子了啊?也好。

  伏慎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話了,也同意進去。

  說不好奇是騙人的,即使他內心非常惡厭這種地方,卻還是想見識一下,大規模的金融中心,到底是什麼樣的。

  然而,剛一進去,連在飛機上都沒被安檢的伏慎和『蜘蛛人』,首先被攔住了。一道如同機場的安全門橫擋在面前,示意讓他們兩個從中間穿過,進行安全檢查。伏慎並沒有經歷過這道程序,不由有點疑惑,這是幹什麼呢?

  那裡的工作人員說道,為了防止有人搶劫,這是必不可少的工序。

  伏慎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只帶了一包紙巾都被沒收了過去,不由得覺得緊張起來。

  安檢程序結束之後,伏慎和蜘蛛人才被放了進去。

  葡京賭場很大,裡面的工作人員也多,剛一進去,就被兩個工作人員圍住,還沒等蜘蛛人說些什麼,那工作人員已經彎下腰,為他們指引了一個方向。

  要去哪裡呢。難道,自己要見的那人早就預料到自己此刻回來,並且派人將自己帶到他的所在地?

  太可笑了,見自己的人肯定不是姓『何』(哈哈),賭場又不是他的,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自己,並且派工作人員來引導自己呢。

  伏慎當然不清楚,像是這種大型的賭場,賭場的線人早已形成了一個驚人的網絡,有時一些「尊貴」的客人剛剛進入賭場,客人的資料就已經通過傳真發到了賭場某部門了,哪裡需要等待別人辨認呢。

  伏慎心裡疑心頓起,卻不作聲色,咬了咬牙,跟在『蜘蛛人』身後。

  賭場內部有一個很大的大廳,擺着幾十張桌子,旁邊圍滿了人,幾乎是水泄不通,空調開得很大,冷的伏慎一哆嗦,覺得空氣很不好,卻也不好說什麼,路過『中場』的賭檯就更是熱鬧了,每個桌子上都有幾個專門發牌或者揭牌的工作人員,溫文爾雅身着正衣,面無表情,很是公正嚴肅的模樣,但是因為他們都和金錢掛鈎,所以顯得不倫不類。幸好那工作人員沒有停在這裡,而是繼續向前走,很快,他們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門前,那門前掛着「閒人不得入內」,伏慎正覺得奇怪,就聽那工作人員說道:「兩位貴客,裡面請。」

  這麼說來,自己就不算是閒人了,話說,這裡掛着『閒人免進』是貴客廳,到了餐廳,說不定就是壞了的廁所正在維修。

  伏慎很是好奇,叫自己來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如此大張旗鼓,不帶絲毫掩飾而且張揚的想見自己,還能算得上是『正義組織『嗎。

  推開門的,這裡顯得很是清靜,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是旅遊盛期,人很少,大概也就一張桌子有人在博彩,伏慎隨眼看了看,這裡的台子少,但是卻有不少荷官,甚至還有女公關。

  『蜘蛛人』顯然比伏慎更清楚到這裡做什麼,其餘的東西是看都不看一眼,走了兩步,突然推了推伏慎,指着一個斜躺在靠椅上的男子,對伏慎說:「你要見的人就是他,我在門口等你,你自己過去吧。」

  伏慎轉頭看了看那個躺在靠椅上的男子,只覺得他長得太過張狂。明明是一個男人,偏偏留着到腰的長髮,這裡空調導致室內溫度如此的低,男子就只穿一件深色的浴袍,露出大半個胸膛,眯着眼睛打量着伏慎,左手端着淺淺一層酒,突然仰頭喝掉,站起身來,頗為曖昧的摸了摸伏慎的肩膀,湊近說:「這裡不大方便,回我的房間。」

  伏慎本想說那個『蜘蛛人』還在等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卡在喉嚨上的那句話就是不想說出來。

  很像是一種恐懼感,你越想讓它離開,就越是受它的控制。

  伏慎清了清嗓子,點點頭。

  那男子卻並沒有離開伏慎的耳邊,輕輕挽住自己滑落下來的頭髮,擋住他們兩人說話的部位:「——花拉子米,原來還是這麼個小孩兒,真讓我,大、開、眼、界。」

  最後那四個字說的一字一頓,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伏慎有點好奇,偏過頭看那人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卻看那眼底全是笑意,哪有半點說的怒氣。

  那人拍了拍伏慎的肩膀,居然是光着腳,走了出去,也沒等伏慎,卻擺明了讓他跟過來。

  伏慎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但是卻不危險。

  沒有賭城裡那種陰霾的像是腐肉一樣的氣味,偏偏顯得文采飛揚,雍容,但是更多的是高貴。

  男人的房間在樓上,坐電梯的時候,伏慎低頭盯着男人的腳趾看,真的是沒穿鞋,連雙襪子都沒有,伏慎都為他覺得冷。

  隨着男人走到了樓層的門口,看到兩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站在長廊的門口守着,一見到前面的男人,便紛紛讓開。

  男人的房間很大——非常大,幾乎像是一個小型的別墅,一進去,那男人就躺在沙發上,說道:「這裡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絕對沒有監視錄像,我們可以盡情的談話了。」

  伏慎:「……」

  男人嘴上說着放心,實際上,躺在沙發上的一瞬間就將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打開文檔,噼里啪啦的開始打字。

  「首先我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