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戀 - 第3章
鬼丑(單唯/不辨百川)
周曉雅笑了:「我以前可喜歡師兄了。不說了,快點工作吧。」
她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卻更讓人在意。經理走的時候壞笑着上下打量季文林,出門還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李全研在旁邊看走勢圖,連腦袋都沒抬一下,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季文林想,算了算了,管他們怎麼看呢,李全研不在乎就行了。
周曉雅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曾經很執着的追過季文林一段時間。但是當時季文林已經有女朋友了,後來只能放棄了。季文林心裡裝着李全研,對什么女的都沒有興趣,交了幾個女朋友,後來都分手了,現在也就是勉強記着周曉雅的名字,剩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學金融的女生本來就少,公司里總共有十一個操盤手,全是男的,周曉雅是第一個女孩兒,長得好看,人也大方,一來就得到了熱烈的歡迎。她趕上的時候很好,沒工作兩天就要到了公司的年會,工作不忙,閒暇的時間還可以和別的同事聊聊天,過完年就算實習期過,可以成為正式員工。
周曉雅似乎很喜歡和別人聊天,有的時候工作時間就跑到別的辦公室,和一個公司的女孩兒聊天。儘管季文林的團隊以嚴謹著稱,但是馬上就要放假了,整個公司都有點鬆懈,對待團隊裡唯一的一個女孩兒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周曉雅看着季文林從辦公室門口路過的身影,在他背後喊了句:「師兄,幹什麼去啊。」
「泡咖啡,」季文林說,「你要不要接水?」
「不了,師兄快去吧。」周曉雅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文林挺拔的背影,漸漸地目光有些停滯。
旁邊辦公室的女孩兒笑了笑,說:「季首席還沒結婚呢,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考慮?」周曉雅笑着掩飾了眼底的複雜,「師兄條件那麼好,要他考慮別人吧?我倒是想,他看得上我嗎?」
「女追男隔層紗,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你們倆還是同行,這麼多共同語言,同行追同行最容易了。」
周曉雅嘆了口氣,半天,坦然的說:「是啊,我就是為了追他來的,不追到我就不嫁人了!」
李全研低頭打字,儘早將這個年季的報告做好,年後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平靜的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年會那天顯得異常熱鬧,各個部門都出了不少節目,季文林的團隊缺少才藝,後來就讓新人周曉雅上去了。女孩兒也不害羞,上來就說:「我給大家唱一首歌。」
然後就開始拿着話筒唱,季文林和李全研坐在一起,從一開始就偷偷的牽住了李全研的手,整個人心跳都快一百八了,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右手上,小心翼翼的一抬頭,就看見李全研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季文林頓時大腦死機,感覺自己的臉都熱了。李全研摸着季文林的右手手腕,輕輕問:「還疼嗎?」
「還好。」季文林低下頭,感覺到李全研略顯冰涼的手指輕輕畫在手腕上的弧線,呼吸都停滯了。
李全研又笑了笑,在他手腕上寫了一個『季』字,季文林沒有感覺的非常清楚,還以為李全研寫的是『李』字,就覺得下腹一熱,想想他們兩個一個多星期都沒做那種事情了,幾乎想立刻回家,親吻李全研的唇,將他熱硬的東西含在嘴裡。
季文林在那裡不純潔的想着什麼,突然看到經理不懷好意的轉過頭,一抬頭,就看到周曉雅在台上唱着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情歌,眼神還曖昧的看着季文林的這個方向。
李全研淡淡的笑:「季首席,艷福不淺啊。」
「哪裡哪裡,有李先生一個就夠我消受的了。」季文林謙虛的說,「回去我就和她說清楚,我有你就夠了。」
李全研還是笑,年會上溫暖的黃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清秀的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們還都年輕的時候。
年會結束後就是全體合影,第一排是公司的十一個男操盤手,新來的周曉雅姑娘站在最中間,周曉雅想了想,想走到季文林身邊站着,卻看到季文林笑的溫婉,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右手悄悄的拉住男人的左手。
周曉雅愣了一下,喃喃地說:「……師兄?」
季文林卻沒有聽到,只看李全研在他這邊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眼,周曉雅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種冰冷的占有欲,執着、濃烈。
李全研只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微微彎下腰和季文林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勾的季文林也彎起了嘴角,然後李全研直起腰,相機在那一刻閃動,將他們的笑容全都記錄下來,看起來是如此的幸福。
年會結束後,李全研從辦公室拿來臉盆,接熱水,清洗毛巾,將熱的毛巾敷在季文林的手腕上,那樣細心的動作,好像已經做過了無數次。
季文林嘆了口氣,說:「明年也要努力工作啊。」
「嗯。」李全研點點頭,將季文林拉到沒人的地方,吻了吻他的嘴角,說,「明年也要在一起。」
「那是當然的。」季文林迎合,不滿意李全研那麼輕的力道,拽住他的頭將他拉下來,重重的吻了上去。
李全研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愣在原地的女孩兒,摟在季文林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閉上眼睛,沉溺在和季文林的吻中。
周曉雅的戀愛無疾而終,但是輸給那樣一個男人,似乎也不算是丟人。
☆、高中時候的事兒。
軍訓二三事
季文林所上的高中,以嚴厲著稱,對待即將要升入高一的新生們更是手段殘忍。新生的軍訓就是個例子。若干年以前,軍訓好像就是出去玩玩那麼簡單,可是到了季文林他們這一代,軍訓已經是鍛煉一個人意志品質的代名詞,需要極高的耐力才能堅持下來。
季文林他們學校的軍訓更是讓人苦不堪言。連續十天的高強度訓練,對於他們這樣的沒吃過什麼苦的青少年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
季文林是報好了必死的決心去那裡軍訓的。遠離家人的深山全封閉基地,一切都讓年少的季文林興奮不已。
到了軍營第一天,換上了軍裝就放到操場上暴曬,到下午的時候季文林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身上豆大的汗珠被吹乾,留下了小小的鹽粒子,一抖,大大小小的鹽粒就掉下來了。
季文林旁邊站着的就是李全研。年輕的李全研和季文林差不多高,被編到了一個隊伍里,白天被訓練的狠了,沒有空看旁邊的人,傍晚坐在一起吃飯,才發現這孩子就是以前和他一起參加數學競賽的人。
季文林不知道李全研叫什麼,也沒好意思問,只看他面色蒼白,像是被曬得狠了,有些脫水,沉默着想了想,遞給他一個水壺,說:「喂,你喝吧。」
李全研的水壺是保溫杯,裡面打的是熱水,看起來還沒涼,這半天一口都沒喝過。
李全研猶豫的看了看季文林,想了想,接過來,凌空將水壺仰起,張開口接住,嘴唇半點都沒沾到水壺的瓶口上。
季文林有些窘迫,心想,拜託我借給你喝水,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那麼嫌棄?
李全研有禮貌的將水壺還給季文林,說:「謝謝你。」話說的陌生疏遠,而且客氣,好像一點都沒發現曾經見過季文林。
季文林有些沮喪,心說他一點都不記得我了。也對,就那麼一面而已……
那天晚上吃完飯,教官就帶着他們去洗澡。偌大的澡堂可以同時容納五十人,但是洗澡的花灑卻不夠,平均每一個花灑要兩個人一起用。季文林站在李全研旁邊,教官一看到他們倆,就說:「你們兩個,用一個水龍頭。」
季文林:「……」水龍頭,媽呀,難道是涼水?
季文林和李全研脫得赤/裸走進人聲鼎沸的澡堂。走到了教官指定的水管下,愣愣的一看,還真的是『水龍頭』,一個水管子通着熱水,一個水管子通着涼水,攪在一起,就兌成了溫水。
李全研有禮貌的說:「你先洗吧。」
季文林有些尷尬,心說我先洗?你在這兒光着看我?那也太囧了,不行。季文林清了清嗓子,說:「要洗一塊兒洗。」
李全研懵了:「怎麼一塊兒洗?」
「來來來。」季文林招呼着,「你離我近一點。」伸手把李全研拽到了身邊,兩人一塊兒站在了水龍頭底下,說:「就這麼湊活洗洗吧。」
水流很小,但是水勢很大,灑在人的脖子上砸的有些疼。季文林看李全研猶豫着向後退了一步,連忙把李全研拽了過來,說:「哎你走什麼走啊,快洗,一會兒還有別人要洗澡呢。」
他們倆在烈日下站了一整天,雖然不是說皮膚立刻就被曬黑了,但是也被曬得發紅。李全研的皮膚很白,對比着就顯得更明顯,暴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曬得通紅。季文林想也不想,拿起沐浴液就往李全研後背上塗,說:「你這裡好像有點脫皮。」
李全研整個人都僵硬了,半天才放鬆下來任由季文林塗沐浴液,沖乾淨後,淡淡的說:「我也幫你。」
「嗯。」季文林轉過身來,露出少年的後背,只覺得他瘦的那麼可怕,肩胛骨突出,脊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全研猶豫了一下,先往手上倒沐浴液,剛想塗上去,就聽教官喊:「你們兩個怎麼那麼慢!再給你五分鐘,快點!」
李全研手一哆嗦,隨後沉了臉,飛快的摸到季文林的背,力道有些兇狠,有些敷衍的沖乾淨之後,說:「快洗頭。」
「……」那樣的魄力壓的季文林無法反駁,倒上洗髮水揉了揉想沖乾淨的時候,就感覺腦袋和李全研的腦袋碰到了一起,忍不樁哎呦』了一聲。
李全研閉着眼睛摸到了季文林的手臂,推讓說:「你先洗,快點。」
「嗯。」季文林稀里糊塗的沖洗乾淨,讓被洗髮水迷住了眼睛暫時看不見的李全研拉住自己的手,然後說:「你來吧。」
李全研將頭放到水管下,水勢浩大,幾乎立刻就把李全研的頭髮沖乾淨了。李全研計算着時間抬起頭,又沖了沖臉。
李全研仰起頭的瞬間,水流就順着他的臉流到脖頸上,男孩兒白皙的皮膚被水沖的通紅。季文林完全傻眼,雖說沒有見過洗澡的女孩兒,但是他就是覺得現在的李全研簡直就像是姑娘一樣漂亮。
李全研甩了甩頭,將水龍頭關上,用手將臉上的水弄掉,拽着季文林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嚴肅的說:「快點吧,沒時間了。」
季文林被他拉的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下子看到了少年白皙而瘦弱的後背,感覺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你別拽着我,我、我能走。」
李全研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放開了手。
季文林即使沒想過日後他們兩個會變成戀人的關係,也覺得,李全研那一眼頗有深意。
就是那一眼,讓季文林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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