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 第6章

錄事參軍



武植實在有點惱了,這丫頭片子嘴巴也太損了吧,你丫不過就是一賣唱的,幾百年後雖然被叫做歌星,但現在你叫什麼?妓而已。眼看武植就要發彪進入古惑時間,紗幔輕輕拉開,那輕柔似水的聲音響起:「大官人不必着惱,紅玉就這個體性,奴家也管不了她,望大官人海涵。」聲音如珠落玉盤,如一彎清水,馬上把武職的怒火熄滅。

紗幔後的女子雖說不上傾城絕世,但那清清淡淡的臉自有一種難言的風情,柔弱的身子如楊柳輕擺,另人不自覺生出憐惜之意。

「奴家李師師,見過武大官人。」

面對這柔柔弱弱的女子,武植不自覺的被她感染,也變成了謙謙君子,急忙回禮道:「姑娘不必多禮……啊?!你說你叫什麼?李師師?是東京城大名鼎鼎的李師師麼?」回過神來的武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他吃驚張大嘴巴的樣子,女子忍不住微笑道:「大官人沒有聽錯,奴家就是東京李師師,薄命之人又有什麼名氣了?倒惹得大官人見笑了。」說到後來嘆息一聲,神態說不出的惆悵。

武植看她微笑時神光離合,愁苦時楚楚動人。心下早把原來這是宋徽宗的馬子之類的想法拋之九霄雲外。正色道:「姑娘藝絕京華,名動天下。武大早有聞名,姑娘也別大官人大官人的叫武大了,只管直接稱呼在下姓名便是。」

李師師道:「那可不敢當。」又轉身吩咐梁紅玉:「去端些茶點上來,也沒見你這樣待客的?」梁紅玉沖武植做個怪臉,轉身不情不願的去了。武植倒是被她的鬼臉逗的一笑,心說確實還是個孩子啊,自己和她慪氣也忒幼稚了。

李師師看梁紅玉走出,請武植坐下,道:「紅玉身世悽苦,自幼便落入風塵,奴家憐她年幼,便一直視她為妹,對她不免有些嬌縱,大官人萬勿見怪。」

武植被她一再的道歉弄的不好意思起來,反覺得自己有些不是東西,和古代版賣火柴的小女孩還斤斤計較。急忙進行深刻的反省:「姑娘折殺在下了,武大粗人一個,也不會說什麼轉圈子的話,不過以後紅玉小妹妹的事情就是武大的事情,雖然武大幫不上什麼大忙,力氣還是有一些的,有不開眼的要是敢欺負紅玉……」忽然醒悟過來,人家李師師罩的人用得着自己出頭嗎?有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前面扛着呢。不由的赫赫的笑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後面傳來清脆的一笑:「有人欺侮我你會怎樣呢?」卻是梁紅玉端着一隻托盤,笑吟吟站在他背後,雖然那笑也說不上是什麼好笑,眼神倒是柔和了很多。

李師師笑笑,吩咐擺上細點,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綠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餞楊梅,都是蘇式點心,細巧異常。這等江南點心,武大從未吃過,細細品嘗下,果然滋味美妙,不由得連連點頭。

有點心茶水潤喉,三人就閒聊起來,說是三人,不過是武植和李師師閒談,梁紅玉只是偶爾抓住武植的語病,就從旁嘲諷幾句。武植心結已去,只把她當個不懂事的孩子,也不理會。漸漸她也覺得無趣,做用心傾聽狀,心思卻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這邊的武植卻是在暗暗叫苦,李師師的談吐幽雅已經夠叫自己難受的了,偏偏這個才女談論的曲啊詞啊自己可以說一竅不通,只能憑藉比李師師多的那幾百年知識胡侃一通雖說倒也把李師師說的大眼睛異彩連連,似乎很受些啟發,自己卻是一頭冷汗,眼看快吃不消了。

李師師聽完武植批判本代詞作大都多奢華,少激昂,也不由嘆道:「大官人確實高論,本朝如今更是文風旎靡,少了蘇學士那種大江東去的豪情,不知道官人可曾有詞作,能否叫奴家一觀?」

武植心說你饒了我吧,剛才我不過看你談論的詞曲大都軟綿綿的,就胡亂來了一句。這你也信啊?是不是故意整我呢?仔細看李師師,一臉至誠,毫無作偽的樣子。卻不知李師師見他談論不俗,雖然看似粗俗,話語間卻別有一種智慧,越是深談,越覺得這名武大官人似乎和自己見過的男人都不同,怎麼個不同卻也說不上來。聽他批評當朝詩詞,忍不住出言相問,也確實不是在為難他。

武植絞盡腦汁,把自己的腦袋翻了個遍也想不出一首詞來。正彷徨間,瞥到窗外堆着一點石灰,似乎是為前台準備的。一首詩湧上心頭,這詩在自己那個時代恐怕三歲孩子都會背,自己一時喜歡,倒也把整首詩背下來了。當下道:「在下哪又能做得什麼詞了,既然姑娘抬愛,容在下即興吟首小詩吧。」說着慢慢吟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幾句詩吟下來,武植雖沒有要留什麼清白名聲的念頭,倒是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李師師也看到他那一瞥見石灰就順嘴吟出了這首詩,當然認為他確實是即興之作,不由得佩服他的機敏,再看他豪氣勃發的樣子,不由的鼓掌道:「好一個要留清白在人間,官人似乎志向不小,奈何在谷陽隱居,何不去京城走上一走?」

武植笑道:「京城是肯定會走上一走的,不過在下還有點事情需要料理,待料理妥當自然要去京城的,倒時候就怕姑娘不認得在下了。」

李師師笑道:「官人說笑了,只要官人到了京師,奴家定掃塌相迎。」二人又說笑起來,武植怕她再談論詩詞,急忙搶過話語主動權,把話題往一些奇聞逸事上談去,武植把自己那個時代的事情用神話故事的形式講給李師師聽,聽的李師師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連連讚嘆,更有武植講那三藏法師路遇美猴王的故事,把李師師聽的如痴如醉。

轉眼間天漸漸黑了下來,這時候梁紅玉伸了個了懶腰,坐了起來。兩人剛才談的投機,渾沒發覺她什麼時候睡着了,這時候她睡眼朦朧的看着兩人,嘴角似乎還有口水的痕跡。李師師無奈的對武植笑笑,要知道這個時代小姑娘的表現可太失禮了。武植哪在乎這些,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辭。

梁紅玉很驚奇的道:「姐姐你和他談到現在?」

李師師笑道:「大官人講的故事可好聽了,你要聽到也會……」說到這兒,臉色一紅,也說不下去了,這才醒悟到自己和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聊到現在,最羞人的是自己聽他講故事還入了迷。自己又不是梁紅玉這樣的小姑娘,怎麼聽些故事也會着迷呢?

雖然害羞,看武植告辭,還是露出不舍的神情。武植心下一動,自己要在京城發展,李師師可說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座靠山。不過若是和她走的太近,恐怕會惹得徽宗吃起乾醋來,反而不美。

梁紅玉聽了李師師的話,見武植要走,不依道:「不許走,我還沒聽到你的故事呢?你先講給我聽。」

武植看李師師眼神中也有失望之色,靈機一動道:「在下有個提議,就怕唐突了姑娘。」

李師師笑道:「大官人有話請講,有什麼唐突不唐突的?」

武植道:「今日和姑娘一會,感覺甚是投緣,武大自幼就沒了親人,今日想高攀姑娘,結為異性兄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師師還未說話,梁紅玉已經在旁邊叫道:「好啊,姐姐我也要結拜,唐朝有三傑結拜天下聞名,今日咱也學學前人風采……」

李師師被她吵的不行,加之蘭心慧智,已經明白了武植的用意,看來今日要不結拜,以後再見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大官人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說起來自己也沒有親人,所以才把梁紅玉寵的有些無法無天。對武植又十分欣賞。當下就答應下來。

三人在院中擺好香案,對着東方明月發下誓言。三人排了下年序,武植卻比李師師小上一歲,反而成了二弟,小丫頭紅玉自然是三妹。

結拜完三人忽然都感覺親切起來,和剛才的感覺已經大不一樣了,武植沒有親人,一下多個溫柔似水的姐姐和一個調皮搗蛋的妹妹,不由得開心起來,三人大姐二弟三妹叫的好不親熱,好半天,武植又給不依不饒的小三妹講了好幾個故事。並約好明天要來給二人送行。才勉強被二人放行。中間勾欄老闆過來一下,見三人言談甚歡,也沒敢打攪就悄悄退了出去。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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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無間道?

 細細品位着精心烹製的鮮美鯉魚,淺酌下剛剛燙好的米酒,眼前是笑語嫣然的美人解語,武植直覺得此生無憾矣。

潘金蓮幫他斟上一杯酒,看他老呆呆看自己,雖然行那周公之禮已然數月,還是忍不住一陣害羞,低下頭輕聲道:「相公老看妾身做甚?」

武植呵呵笑道:「古人說四大美女艷絕天下,依我說她們四個加起來也未必比的上金蓮你呢。」潘金蓮輕淬一口:「奴家哪有那麼好看,相公老愛取笑奴家。」心裡卻十分歡喜。看了武植一眼又道:「奴家今天沒等相公來就做主收了一個侍女,相公不要責怪奴家啊。」

武植心說你就是收十個侍女我也不會生氣滴,面上卻假裝沉吟起來,潘金蓮看他不說話,一時慌了,離座就跪了下去,倒把武植嚇了一跳,連忙道:「你這是做什麼?」強行把她拉了起來。潘金蓮低聲道:「奴家知道自己不該自作主張,相公是不是以為咱家日子剛剛過好一點,金蓮就開始奢華起來了?其實不是的,實在是因為咱們以前的鄰居王婆找到了我,說她一個遠方親戚遭了災,無處可去。哀求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收留她,說只要給口飯吃就可。奴家看她可憐,心一軟就答應了。相公既然不願意,奴家這就送她回王婆那裡好了。」說着還留下淚來。

武植心說這下玩的不怎麼地道了,本想做作一把博美人兒一笑,反倒把美人兒惹哭了,懊悔不已,急忙表決心:「金蓮,快別哭了,剛才是相公不好,不該惹金蓮傷心,別說一個侍女,金蓮就是把大宋的女人全拿來做侍女,相公也不怪你!」潘金蓮看他大義凜然卻說的一通混話,不覺好笑,撇撇嘴道:「相公老說什麼胡話,被別人聽去徒惹笑話,只要相公不怪金蓮就滿足了,明天王婆要過來謝相公,奴家知道相公對王婆印象不好,可是古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相公看在金蓮面上,就不要和王婆計較了。」

武植心說你又怎麼知道王婆這廝的齷齪嘴臉,我可不會輕饒了她。嘴上卻道:「當然當然,有咱們金蓮的小面子,就是相公的大仇人來了,我也當他是上賓。」潘金蓮笑道:「相公又有什麼仇人了,要說仇人也是那些潑皮,說來也好笑,那天相公教訓完他們,怎麼他們反而對咱們加倍恭敬呢?那天幫咱們搬家的時候我看他們和咱們下人差不多,被你呼來喝去的。」說着輕笑起來。

武植在外面的事情都沒和潘金蓮講過,只是說借錢開了家當鋪,生意很是紅火。四個丫頭得武植吩咐更是什麼也不敢說。武植也不是想瞞她,只是怕她擔心。這時候心裡忽有所感,自己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把她當作自己的附屬品了嗎?雖然這個時代女人的地位就是這樣,武植還是覺得有點愧疚,想着她每日在家裡也不知道有多無聊,現在多了幾個侍女,情況可能會好點,但要和自己那個時代的女性比起來,就真的太可憐了。

潘金蓮看他一副心有所思的樣子,笑道:「相公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怎麼編個故事騙騙金蓮呢?金蓮以後不問你的事就好了,不過相公可不要欺騙金蓮哦。」

武植一凜,看她一副鬼靈精的樣子,心裡失笑,這大美女也不是那麼好騙的,想必這些日子肯定聽到了什麼風聲,畢竟自己的動靜太大了,整個陽穀怕是無人不知了。

輕輕拉起她的手,柔聲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不過有些事情是男人擔當的,女人呢?就應該在男人這棵大樹下幸福的生活,大樹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看着潘金蓮幸福點頭的樣子,|奇-_-書^_^網|武植的男子自尊心極度膨脹,還是古代女子好啊,這些話要和現代那些高喊獨立自主的女人來說,只怕會被罵的狗血噴頭吧。

在伉儷情深的氛圍中吃罷晚飯,侍女們進來收拾碗碟。潘金蓮叫住其中一個侍女,道:「還不過來見過老爺。」轉頭對武植道:「這就是王婆的遠方親戚,叫玉蘭,相公你看看,人還夠機靈吧?」

武植看她眉目也算清秀,點點頭道:「恩,還行。」心裡琢磨想不到王婆這老妖婆的親戚倒也周正,恩,不對啊,王婆生活應該不錯,前陣子攛掇金蓮去做那針線活更應該得到西門慶不少好處,斷沒有養不起一個親戚的道理。莫非?恩,十有七八又是西門慶的主意,這廝估計是派人來摸我的底了吧。又仔細打量了玉蘭幾眼,也不多說什麼,吩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賊笑着拉起羞達達的潘金蓮進臥室而去。

第二日早上,武植匆匆跑去給「勾欄三傑」中的大傑和三傑送行,三人在城外依依不捨,難分難離。在武植指天發誓,對日盟約,答應一定儘早去京城看她們後,三人才灑淚而別。

武植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心裡倒真有些不是滋味。

寬敞的軟席馬車裡,李師師看着紅着眼睛的梁紅玉,不由的勸慰道:「妹妹別傷心了,二弟不是答應儘早來看你的嗎?」剛才就是梁紅玉率先哭了起來,倒惹得二人也跟着傷心落淚。梁紅玉忽然撲哧一笑,道:「鬼才傷心哩,我巴不得早離開這個鬼地方。」看看目瞪口呆的李師師,笑道:「姐姐你不是真的捨不得他吧?要說他講的故事呢也算好聽,可惜呀,本姑娘就是看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順眼,等他來了京師,就看看他這個乖三妹怎麼樣好好招待他吧。」說着咯咯笑了起來,李師師膛目結舌,再說不出話來。

武植正在邊走邊和龍五問起收買西門家下人的事情,忽然一陣風吹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詫異的看看四周,木靜草止,搖搖頭又繼續和龍五商議起來。

坐在客廳的檀木椅上滿面假笑的應付完王婆道謝,看着老妖婆轉身的時候眼睛裡的那抹喜色,武植暗暗冷笑,既然你自己非摻和進來,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潘金蓮一直把王婆送出院子,一步一跳的進了屋子,看她開心的樣子,武植暗暗嘆氣,也難怪,恐怕王婆是她唯一的朋友吧,不知道以後她知道王婆接近她的真相後會有多傷心。想到這兒,站起來道:「金蓮,今日正好相公清閒,帶你去買些胭脂水粉吧。」

潘金蓮馬上喜上眉梢,道:「買不買東西倒無所謂,相公這可是第一次陪金蓮上街哦,等一下,奴家換身衣服馬上就來。」說着就喜孜孜的跑進後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