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 第8章
錄事參軍
胡夫人嚇了一跳,胡家的下人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瑾兒心裡卻暗暗着急,心說不是聽說這個姐夫挺老實的嗎?怎麼這麼莽撞,現在可闖了大禍了。使勁對金蓮和武植使眼色,意思是你們快跑啊,趁現在大家發呆趕緊跑,一會就來不及了。就差急得直接喊出來了。
胡夫人這時候回過神來,對下人喊道:「快去報官,都愣着幹什麼?快點給老娘去報官!去找大夫,你快去找大夫!」
當下就有下人飛奔而去。武植一笑,回手把長凳打橫一放,對金蓮道:「來夫人,咱們坐下慢慢等。」看金蓮一臉擔心的樣子,笑道:「放心吧,沒事的。」金蓮看着武植平和的笑容,心中頓時大定,依言慢慢坐下。玉蘭俏立身後,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武植玩味的看她幾眼,就轉頭看胡夫人表演。
胡夫人惡狠狠瞪着武植,眼裡似欲噴出火來,嘴裡一字字道:「武大,你這個刁民,看今天我如何收拾你。」武植雖笑她搞不清狀況,卻也有點佩服她勇氣,這女人倒有股狠勁兒。不是那種只知道家裡橫的富婆。
過不一會兒,郎中首先匆匆跑來,正在那裡又掐又捏又搭脈的時候,門外進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官,手裡鐵鏈叮噹爛響,嘴裡還喳喳呼呼:「是哪個打了胡員外?」正看大夫忙碌的胡夫人「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長凳上正翹着二郎腿悠哉的武植道:「就是他!就是武大這刁民打的!」
差官們順她指的方向看去,本來一張張兇狠的臉頓時全成了苦瓜像。心裡紛紛叫苦,媽呀,怎麼是這個大佬啊?本來還以為是趟肥差,現在倒成了燙手的山芋。
其中一個黑臉差官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問胡夫人道:「夫人指證武大官人為兇手,可有人證?物證?」
胡夫人一怔,覺得這班衙役什麼時候這般講究了,以前還不是在自己的銀子下指哪打哪?這武大又是什麼狗屁官人了。不過眼下也沒空細想,順口道:「這屋裡人都可作證。」
黑臉差官還沒說話呢?馬掌柜已經喊道:「我說胡夫人,你作證可別把我老頭算上,我老眼昏花,什麼都沒看到啊。」旁邊夥計也紛紛附和。
武植忽然笑道:「馬掌柜,誰說你沒看到啊。剛才明明是咱倆正在談買賣,這胡大戶也不知道怎麼就暈了?你說是不是?」
馬掌柜馬上點頭道:「是是是,這點我可以為武大官人作證。」旁邊夥計又是一陣附和。
黑臉差官心中歡喜,看來這個燙手山芋不會掉自己手裡了。面上卻露出難色,對胡夫人道:「胡夫人,您看這……只有您的家人證明,人家可是有不相干的人作證,這……小的實在不好弄啊。」
胡夫人簡直快氣瘋了,是不是自己黃曆看錯了?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郎中,道:「大夫,你說說看,我官人是不是被人打的?你說實話?我會重重酬謝你……」話音未落,旁邊的黑臉差官臉更加黑了,嚴詞道:「胡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當眾賄賂證人可是重罪!」
胡夫人這才想起自己的話好象是有點賄賂的意思。正想辯白,郎中慢悠悠站起來道:「胡員外的頭沒什麼大礙,回家靜養幾天就可。至於外傷麼?老夫實在沒診斷出來。」看胡夫人指着胡大戶那頭上明顯的一道淤青,卻氣極下都說不出話來。郎中道:「這可能是員外暈倒自己磕碰所至,員外的病情是心火上腦,和這傷痕卻無關係。」說着一拱手,就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胡夫人被氣的只覺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那些下人急忙又跑出去叫那郎中趕緊回來。裡面又亂作一團。
武植呵呵一笑,道:「看來這裡的事情確實是和咱們無關啊,咱們還是走吧,你說說,咱逛個街,招誰惹誰了?還差點吃官司?多虧咱日日行善,有神明保佑,咱們才能逢凶化吉啊。」一邊感慨着,一邊拉着金蓮揚長而去,金蓮雖然有點擔心倒在地上的兩人,還是被他逗的低笑幾聲。後面的玉蘭也忍俊不住,微笑起來。
眾差官看他走遠,這才紛紛舒了口長氣,哥兒幾個互相對望一眼,都忍不住搖頭苦笑。
那邊馬掌柜卻在謝各方神靈,謝謝神靈保佑武大官人沒在這裡發彪,保得自己的店鋪平安周全。同時祈禱東家能不能看在自己立了一功的份兒上能晚點把自己換掉。
瑾兒卻是痴痴看着金蓮遠去的方向,心裡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武植三人走出老遠,看金蓮一直看着自己,武植忍不住笑道:「小金蓮是不是覺得相公越來越帥了?看的眼睛都捨不得眨?」
沒有預料中小金蓮那勾魂的白眼,潘金蓮還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我是在看相公是不是學了什麼法術?為什麼大家都會幫你說話呢?」心下一句話沒說出來,為什麼就連我也會越發的喜歡你呢?想到這兒臉有點熱,低下頭去,不敢再抬起來。
武植沒發現她的小女兒態,心裡琢磨,這些差官和掌柜夥計自然是怕了自己,又不是什麼人命大事,誰願意多事。至於那郎中就更別提了,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合伙人呢。當初自己聽龍五說起這傢伙醫術高明,又樂善好施,結果因為老為窮人免費看病被原來的東家趕了出來。自己就以他的名義開了一家藥鋪醫館,一是為打擊西門,二也是覺得這人人品不錯,幫他一把。今天本來還有點擔心他正直的過了頭,會實話實說。想不到他倒也知道變通,想來是看那胡大戶沒甚大礙,自然幫自己一把。
想到這兒又開心起來,大笑道:「說了咱們有神明保佑,以後一定事事化吉,什麼鬼怪妖魔,魑魅魍魎,全部盪清抹平!」說着偷偷瞥了玉蘭一眼,玉蘭眼裡果然閃過一絲異色。
過了半晌,金蓮道:「相公我有件事……」
武植手一擺:「瑾兒那小姑娘不錯,今天胡府肯定亂成一團,明天我就找人去把瑾兒贖出來。」
金蓮大眼睛忽閃忽閃看着武植,忽然忍不住撲進武植懷裡,嘴裡輕聲道:「相公我好幸福……」
武植緊緊擁着金蓮,嘴角邊自有一絲溫柔,一切盡在不言中。落日的餘輝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超級大燈泡玉蘭看着他倆,也陷入沉思中。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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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頭蛇遇到過江龍
日上三杆,武植睜開朦朧的睡眼,輕輕幫金蓮掩好大紅錦緞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玉蘭早守侯在外面,幫他送上溫水,伺候他洗漱完畢。又有小丫鬟端來早飯,武植享受着這種鐘鳴鼎食的生活,愜意無比。
一身舒爽的晃悠到武家當鋪,重金聘來的林掌柜急忙跑出來迎接。在內堂一邊翻看帳目,一邊吩咐夥計去武家賭坊把龍五叫來。現在的武植家財千數貫,有武家當鋪和武家賭坊兩大支柱產業,還有暗中控股的馬萬成醫鋪,財源滾滾,估計到明年就能成為名副其實的家財萬貫了。而龍五和魯成又從附近州縣和鄉下招了一些無賴,現在也有百十名手下,每日就在賭坊廝混。每月給他們的例錢倒有大半又落入了賭坊。這也只能怪經過武植改良的各種賭法實在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過不片刻,龍五喘着粗氣跑了進來。武植看着他裝模做樣的樣子就是好笑,順手給他一刮瓢,道:「少在這裡給本少爺裝忠心。」
龍五訕訕一笑,道:「大哥叫龍五來有什麼吩咐?是不是有什麼新買賣要開張呢?大哥您放心,這次再找鋪面就交給我龍五,龍五決不會象魯成那傻大個兒那樣,找賭坊的鋪面找到了衙門對面。」
武植聽他又提起魯成的糗事也忍不住嘿嘿一笑,揮手叫林掌柜和下人都退下。整理了下思路,吩咐龍五這般這般,那樣那樣。龍五連連點頭。吩咐完機密事物,最後武植道:「你去帶人把胡大戶家一個叫瑾兒的丫頭贖出來。然後直接送到你嫂嫂那裡就好了。」龍五應命而去。
走出武家當鋪,看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和自己那個時代忙碌的人群不同,人人臉上都掛着一份悠閒。武植順着街沿向賭坊走去,不時和認識的打聲招呼。剛走幾步,蔣知縣家的一個青衣小童跑了過來,氣喘吁吁跑到武植身邊,彎着腰喘了半天氣,才抬起頭來,看武植含笑看着他,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老爺請大官人去飲茶,方才小的去大官人家,才知道大官人來了當鋪,怕耽擱了老爺的事情,這才一路跑來……」
武植看他也就十一二年紀,說話舉止也是孩童樣,這樣小就要給人家作下人,不由的嘆口氣,示意小童帶路。
知縣的書房布置的十分古樸,充滿了書香氣息。褐色古木書桌旁的香爐點着檀香,一縷縷青煙裊裊升起,更添幾分肅靜。
武植懶洋洋靠在寬大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蔣知縣,道:「大人的意思是由小的出人出錢去搜羅那奇石異花,最後卻是為大人做那進爵之禮?」
蔣知縣聽他說的這麼直白,老臉也不由的紅了一下,急忙解釋道:「大官人也不能這麼說,這次京里有口信傳來,如果本官能搜羅到一些珍異花石,加上本縣近幾年治理之政績,東平府的這個肥缺十有八九會授與本官。」說到這裡面有得色。又看看武植神色,道:「而且大官人如果這次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話,我會向東京的老大人推薦大官人,想來大官人的志向也不止於陽穀吧。」說着拿起書桌上的碧綠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武植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不對,是中年狐狸。不過蔣知縣的話倒也叫他暗暗心動,他知道蔣知縣京里的靠山是大名鼎鼎的蔡京的某個黨羽,蔡京剛剛排擠掉宰相韓忠彥、曾布。其黨羽正是氣焰不可一世之時。聽說現在的東平府尹就是曾布的門人,聽蔣知縣的意思,估計也在水深火熱之中了。自己幫他這一次,除了他直接升職可以帶來的好處外,還可以被他在蔡京的黨羽那推薦一把。就是等於在那裡掛上號了,以後也就算蔡京一黨了,當然蔡京是絕對不會知道有自己這號人物的。不過自己加入蔡京一黨又有什麼好處呢?這花石又是那麼好找的嗎?以前就知道宋徽宗喜歡什麼奇花異石,這大概就是什麼「花石綱」的雛形了。
武植心裡左右思量,一時拿不定主意,不過他知道不管怎樣,自己也不能一口回絕,想了下,心裡有了計較,道:「既然大人錯愛,小人要不答應也就顯得不識抬舉了,這事兒就包在武大身上吧,保證給大人辦的利利索索的。」心裡卻想,我只管派人去找,至於找得找不到就別怪我了,話說回來,要真有那好東西,價錢又便宜的,我自然會為你弄回來的。
蔣知縣又怎知道他的想法,聽他答應,立時滿面笑容,笑道:「我就知道大官人肯定會答應的,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大官人又怎會不知道?」
武植也跟着嘿嘿笑了幾聲,兩人就開始聊起了家常瑣事,一直到天近中午,蔣知縣才端茶送客。
武植走出縣衙後門,卻看見龍五正愁眉苦臉的站在那裡發呆。心下奇怪,問道:「龍五,你在這裡是等我嗎?」
龍五聽到他的聲音,馬上抬起頭來,遲疑一下,畏縮道:「大哥交代的事情有點麻煩了。」
武植一皺眉,道:「難道那胡大戶家還敢不依?依大宋律法,下人自願贖身的賣身契約必須作廢,他還敢挑戰王法嗎?」
龍五道:「那倒也不是,他胡大戶膽子再大也不敢胡來啊。本來今天咱兄弟幾個已經和胡大戶說的差不多了,雖然胡大戶那胖老婆一直不情願,可也沒有辦法。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他家忽然來了客人,是個年輕相公,叫他那胖老婆表姐。那胡夫人一看他來了,利馬就改了主意,說是他那表弟比咱們早一步為瑾兒贖身了,咱兄弟卻是晚了一步。」一抬頭看見武植臉色陰沉的不象樣子,口裡還一字字道:「就這樣你就跑回來了?」嚇的龍五一哆嗦,急忙叫道:「不是不是,咱兄弟當然不幹了,就想和他理論的時候誰知道那胡夫人說起那年輕相公原來卻是青州知州的公子……」
武植不用聽完,已經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想必龍五他們不敢和知州公子做對,就跑來通知自己,恰巧自己和蔣知縣商議的隱秘之事,蔣知縣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見,龍五才會在這裡等到現在。
武植心裡這個氣啊,看着畏畏縮縮的龍五,一腳就踢了他個筋斗,龍五爬起來,誠惶誠恐又湊過來,他以為老大因為事情沒辦成,只好拿他們撒氣。心說我就叫你撒個夠好了,誰叫咱地頭蛇壓不過人家這過江龍呢?耳邊卻聽武植冰冷的聲音「你馬上帶人去胡家,叫他們交出瑾兒,有人阻攔的話就給我打,只要別鬧出人命,什麼事情都有我擔着!」
龍五心裡一哆嗦,心說不是吧,知州家公子也要打嗎?抬眼看武植,卻見武植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他脊樑一陣發麻,仿佛場景變幻又來到了令他一生難忘的切手指的時刻,耳邊聽着武植一字一字道:「還有龍五我告訴你,以後我吩咐的事情就是有天王老子在前面攔着,你也給我把他干倒,要是你被干倒,躺着回來我也就不說什麼?但是你要再敢和這次一樣灰溜溜回來,老子就先幹了你!」接着大喝一聲「還不快去。」胸口又中一腳,一時間摔的七葷八素,勉強掙紮起來,飛也似的跑了。
武植剛才生氣之下,把自己以前教訓小弟的語氣都拿了出來,看龍五惶惶張張的跑遠,心裡也有點着急,鬧了這半天了,瑾兒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又想怪不得胡夫人那潑婦那麼硬氣,倒是有這麼一房親戚,看來事情不會善罷甘休。今天要不治的她老老實實,以後肯定麻煩不斷。武植冷笑幾聲,就向胡大戶家而去。至於那什麼知州公子,他卻沒怎麼放心上,混社會這麼多年,他比誰都了解縣官不如現管的潛規則。要是東平府家的公子,自己還會有幾分顧忌,青州嗎?可管不到他陽穀地面兒來。況且自己今天和蔣知縣剛談了合作的事宜,怎麼也算一準字號的小蔡黨,也正好領教下蔣知縣的本事。武植一邊盤算着利害關係,一邊快步走向胡大戶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