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軍閥 - 第24章

錄事參軍

  「景祥!你敢!」眼見幾名差兵湧上來拿自己,察哈蘇可就歇斯底里了,指着景祥大叫:「你不過是三考皆劣的阿哥!在北京城你威風,可來廣州!我不怕你!你不就嫌我銀子給少了麼?假公濟私,我要上將軍衙門告你!你別以為自己的事兒旁人不知道!神保逃旗,私自通婚,你以為你保得了?那是爺不跟你計較,跟你計較的話,你等着宗人府治罪吧!」

  「拿下!」葉昭一拍案木,差兵再不敢猶豫,衝上去就把察哈蘇扭着肩膀按在地上,察哈蘇還在那兒掙扎,不乾不淨的亂喊。葉昭厲聲道:「拉出去!關押待決!」

  差兵七手八腳的就將察哈蘇拖了出去,察哈蘇還在那亂叫,甚至祖宗輩的功績都翻了出來,喊什麼「大清國的江山是老祖宗們打下來的,不是留給你們禍害的」云云。

  葉昭聽了只是冷笑。

  ……

  察哈蘇被下了大牢,不論人情法理,葉昭是自然要稟告廣州將軍穆特恩的,何況從三品武官,葉昭更不能輕易治罪,就算穆特恩想辦自己小舅子,卻也要給京城寫摺子。

  可察哈蘇在牢里關了足足十天,葉昭才不緊不慢的前往將軍衙門拜會穆特恩,這十天裡,一應說情的官員拒不接見,而將軍衙門的筆帖式來見副都統大人,也被攔了駕。這可就令葉昭治下官員都傻了眼,心裡均說不虧是親王阿哥,四九城裡橫行慣了的,這絲毫沒將穆帥放在眼裡嘛!

  也就難怪葉昭再見到穆特恩時,這位廣州將軍第一次黑了臉。

  偏廳外翠竹泛綠,花圃奼紫嫣紅,一派春日風景。

  葉昭卻是一如往昔,仿佛全無隔閡,嘆着氣道:「察哈蘇一事想來將軍已知情,他糊塗啊!開煙館且先不說他,可在都統衙門大堂上,他以祖輩功績自傲,大罵我們這些皇室子弟、覺羅子弟貪天之功,是一群禍害!這話,可不把皇上也……」說着就搖頭嘆息。

  穆特恩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想來在見到葉昭的拜帖那一刻起,他就在想怎麼為察哈蘇開脫,怎麼在言語上拿捏住葉昭,可怕是他絕沒想到,葉昭一句煙館的事端都不提,直接把察哈蘇的混帳話上綱上線了。

  葉昭又嘆氣道:「將軍想也知道,旗兵難帶,而我又身負皇命,要在這廣州練一枝精兵出來,得罪察二哥本就是迫不得已,只想小懲大誡,做做樣子而已,可現如今,我卻不好作主了!」

  穆特恩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微笑道:「都統大人多慮了,察哈蘇雖本官姻親,但法不可欺,他的罪責但憑都統處置,本官斷不會徇私枉法!」

  葉昭心裡罵了聲老狐狸,見自己順風旗扯足了,他一句「但憑都統處理」,就將皮球踢了過來,卻是知道自己定有下文。

  葉昭就笑道:「要說幾句氣話也做不得真,可在大堂上喊起來,差官、主事就不免心下嘀咕,時間久了,怕是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傳出去的話,察二哥未免擔了干係。」

  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葉昭又道:「依下官之見,廣州雖好,總不如皇城根下,察二哥若願回京城,下官願上摺子一力推舉察二哥進神機營,進步兵統領衙門。」

  穆特恩喝着茶水,好一會兒後微微一笑:「都統大人所言極是。」

  葉昭知道穆特恩是沒辦法,只能任由自己趕走察哈蘇,而雖說回北京城實則是許多駐防旗兵的念想,但這個甜棗卻遠遠抵不上給其的羞辱。

  不過也沒辦法,若想真正掌控旗城軍民就要拉出二世祖的派頭,一副我不怕廣州將軍的樣子,不然以後做事必定束手束腳。

  尤其是廣州旗兵駐防多年,關係盤根錯節,委實各地旗城都差不多,你將軍都統走馬燈似的換,下面的軍官甲兵卻是世代生活在這裡,早就形成了人家自己的一套秩序。

  趕走察哈蘇,無疑就打破了秩序的平衡,可以令自己很快的在旗城中樹立起權威。

  權衡利弊,得罪廣州將軍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自己不可能去用個三兩年時間來捋順各種關係,現在卻是分秒必爭,時不我待。

  葉昭也知道,雖說穆特恩被自己先用話擠兌了,沒能拿捏住自己,但又豈會像面上表露的這般平和,現在奈何不得自己,卻難保以後不給自己捅刀子。

  就說神保吧,聽察哈蘇話語,怕是他和小舅子也聊過,對於神保的事情可清楚着呢。當然,自己有親王阿哥這個護身符,他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會公開得罪自己得罪親王的,又或者風雲變幻,以後他會求到自己向自己示好。畢竟從穆特恩心裡講,想來是不願意樹立自己這麼一個敵人的。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現下自己只要牢牢記得得罪了人,以後行事更加小心謹慎就是。

  ……

  察哈蘇被從牢里放出來後老實了許多,想來穆帥狠狠訓斥了他,而聚仙館被查抄後,店鋪很快就被典賣,掛出了鎖匠的布幡。

  葉昭還是老樣子,三五天才上衙門轉一圈,一應事務自有大小官員打理的井井有條,而需要他副都統大人蓋印的文書,阿布會攢起來,等主子上衙一併稟奏,平日卻不會去打擾主子的清閒。

  這日在都統衙門大堂右偏廳,佐領剛安前來拜見,剛安四十出頭年紀,虎背熊腰的一臉精悍,看來倒是沒有大煙癮。

  葉昭也聽說了,聚仙館被抄,倒是便宜了西關的鴉片館,可不是,旗城本就在西城門之內,而西關則在西城門之外,旗城內沒了煙館,那些有煙癮的旗人自然全奔了西關。

  「大人,本牛錄旗人神保新娶民女一名為妻,已造冊入旗。」剛安說這話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稟告很正常的公事。

  葉昭倒是一怔,神保屬剛安所轄牛錄,可突然「申報」新婚,那可是就在給自己補救了,看這剛安虎背熊腰的好像一名粗人,倒不想頗有心機,主動拿主意幫自己解決了難題。

  葉昭微微點頭,倒沒多說什麼。

  剛安又稟了幾條公事,這才規規矩矩告辭而出,從頭到尾,都那麼自自然然,絲毫沒有剛剛為都統大人解決了一道難題的神情。

  葉昭卻不由得品茶輕笑,這才叫人不可貌相呢,看起來憨憨厚厚的,可心眼比誰都多。

  ……

  出了衙門,葉昭就回公館換了便裝,在巴克什陪同下來到了西關自己的銀號「泰和號」。

  商號里重新裝潢過,倒也煥然一新,櫃檯上造了木欄,將櫃檯和外面完全隔離,有了幾分銀號的樣子,木欄櫃檯里站着幾名夥計,一副忙碌的樣子,其實這家銀號根本就不會存放銀子,雇夥計也不過做做樣子而已。

  見葉昭晃悠悠進來,秋掌柜用鑰匙開了櫃檯的木門迎出來,雖說是空架子,但一板一眼卻全部依照錢莊的規矩,看得葉昭暗暗點頭。

  北牆上掛了一幅青山綠水雨濛濛的山水畫,水墨畫的下面,擺了一張檀木茶桌,左右一對黃梨木座椅,都漆的發亮,桌上紫砂壺茶杯等一應器具清雅不俗。

  葉昭坐下,就笑着問秋掌柜:「掌柜的,他幾時來?」

  今日約了第一個「客戶」見面,葉昭成了「投資決策人」,就未免覺得新鮮,是以來的早了。

  秋掌柜看了看外邊兒日頭,又看了看牆角的自鳴鐘,就笑道:「估摸着還要半個時辰吧,看來東家比他還心急。」

  「客戶」是秋掌柜拉來的,姓趙,名理,字漢中,乃是佛山人士,祖傳一家炒鐵行,但近年經營困難,趙理就準備典賣了祖傳作坊再借些本錢去香港貿易洋鐵、洋針來賣。

  要說現在洋鐵尚未真正侵占國內市場,可趙理就看到了這一點,確實是位眼光獨到的商人,秋掌柜對他的讚譽之詞想來不是假的。

  慢條斯理的飲茶,半杯茶還沒下去呢,卻見店鋪外急急走進來一位中年人,面白無須,舉止斯文,一進屋就對秋掌柜抱拳:「掌柜的,我沒來遲吧!」

  葉昭就知道這定然是趙理趙漢中了,微笑起身,秋掌柜就忙着介紹:「漢中,來,這是我們東家,葉公子。」

  葉昭和趙理寒暄了幾句,也互相打量了對方,又在茶桌兩旁坐了,葉昭就直入正題:「漢中先生為什麼會想到去貿易洋鐵、洋釘?」

  要說趙理,為籌備本錢可是想盡了辦法,可故交也好,生意行的朋友也好,聽到他要同洋人貿易洋鐵都頭搖得撥浪鼓似的,無不語重心長的規勸,要說借錢?那是門都沒有。

  等無意間聽老相識秋掌柜說起了新開的泰和號放款的規矩,趙理可就心動了,而在遞交的文函中到底寫不寫自己借錢是為了和洋人貿易洋鐵也頗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照實寫,成不成的不能令秋掌柜坐蠟。

  而今天見到這位少東家,趙理心裡頗有些忐忑,看對方年紀尚少,可不知道是不是公子哥貪好玩搞了這麼一門買賣,難道他還真懂生意了?

  聽葉昭問,他也只有將肚裡思量已久的想法說出來,至於少東家信不信,那也沒辦法,「少東家,我曾經去過香港,見識過洋人所產洋釘洋針,其提煉極純,色澤又潔,比我佛山自產的鐵具強上數倍,若能引入,銷路必廣。」說着話趙理就瞥了眼葉昭,也不知道說的他懂不懂。

  葉昭就笑:「你的意思是洋鐵比咱們的土鐵更有競爭力。」

  趙理怔了下,隨即就點頭,「對,競爭,競爭力。」覺得這個詞真是通恰。

  葉昭拿起茶杯抿了口,趙理則如坐針氈,自己老鋪的生死存亡,就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那洋鐵都進來了,咱又有什麼好處?照你的說法洋鐵這麼好,可不把咱們的鐵行都擠垮了麼?你是佛山炒鐵行傳人,不覺得對不起祖宗麼?」葉昭微笑看着他。

  「這……」,趙理一滯,隨即就道:「少東家,話不是這麼說,就算我趙理不做,洋釘洋鐵遲早也會流傳進來,咱們的手藝落後,就要學習人家的手藝,我早想好了,等摸透了洋鐵的行情,又有了本錢,我也開一家洋鐵行,總比他們千山萬水的運輸過來更有、更有競爭力。」倒是現學現賣。

  葉昭微笑點頭,至少想法頗合自己的心思,至於能不能真的學來人家的手藝,能不能真的開成洋鐵行,估摸着他自己也搞不起來,畢竟兩眼一抹黑,僅僅有熱情有想法卻是不夠的。不過嘛,若有自己這個投資人偶爾督促指點,那卻又不同。

第七章

都統聽戲

  都統公館後院大堂燈火通明,一位伶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吱吱呀呀用桂林官話唱着,「開書唱,習書文,聽娘教導正成人,男人聽教敬父母,女人聽教敬夫君」,聲音柔美,長得更俊俏,乍一看,這花旦就是位漂亮大姑娘,又哪裡能看得出是男伶?

  葉昭雙腿翹到桌上,眯着眼聽戲,腳還一顫一顫的,那可真是二世祖作派。

  蓉兒無語的坐在夫君身邊,小身子坐得筆直,眉目如畫,粉雕玉琢,偶爾幫相公送上香茗,頗像賢妻良母。

  這對夫妻大概也是絕配了。

  堂中央的伶人據說是廣州城粵劇班子最出色的花旦,被葉昭送帖子請到了家裡,這個世界雖然沒電腦沒電視,但對於葉昭這個混二世祖群體的人來說,卻更有一番樂趣。

  眯着眼,葉昭還在琢磨自己怎麼想辦法早些把留聲機鼓搗出來,自己是不會發明的,但如果有這方面的人才,自己可以提供靈感提供思路,聲音重發的原理而已,雖說自己不明白,但說給明白人聽,大概就不需要愛迪生二十多年後再發明它了。

  又想,托霍爾律師從印度購買的鋼琴不知道哪天能到,有機會卻是要給紅娘和小傢伙好好彈上一曲。

  「賀您八方都吉利,都吉利!」花旦手帕翻飛,唱到最後,行雲流水般福了下去,清聲道:「恭祝都統大人與夫人恩恩愛愛,早生貴子!」

  蓉兒這個小傢伙在場面上矜持着呢,只是微微點頭。葉昭卻吆五喝六的,腿總算放了下來,卻是大笑着道:「唱得好,唱得好,來呀,看賞!」

  吉祥翩然走過去,送上了一封紅包。紅包包一兩到十兩銀票的賞銀,也是葉昭的發明。

  「蘭花女謝都統賞,謝夫人賞!」花旦恭恭敬敬跪了下來,磕頭。蘭花女想來是他的花名了。

  「明日我會送帖子給你們三恆泰的班主,贊你用心!」這卻是極大的恩典了,都統大人的帖子到了,從此後蘭花女幾乎就有了護身符,在廣州城,怕是沒人敢欺負他了。

  「謝都統大人,謝夫人!」花旦又連磕了幾個頭。

  葉昭揮了揮手,按規矩,這時候花旦就要退下了,一直站在角落的瑞四也走過來,準備引花旦出府,再派轎子送他回戲班,看主子開心,派頂轎子再抬舉抬舉他而已。

  可能就是看到葉昭心情極好,花旦猶豫了一下,突然又跪了下來,嘭嘭的磕頭。

  葉昭臉上笑容就漸漸淡了,瑞四見葉昭神氣,臉一沉,走過去拽花旦,「爺乏了,咱走吧!」

  「都統大人,草民有冤要申!」花旦大聲的說。

  「啪」臉上就挨了一清脆的耳光,瑞四罵道:「不識抬舉,趕緊跟我滾出去!」

  蓉兒就站起了身,自是看不得這場面,葉昭笑着捏了捏她胳膊,說:「你先回,桌上有薯條,可不許都吃了,給我留點。」

  蓉兒本來輕輕點頭,聽到相公最後一句就再不理他,心裡鬱悶的緊,當着許多人呢,好像自己是小貪吃鬼一般。

  好在吉祥如意也都習慣小王爺的大大咧咧,並不做真,擁着蓉兒去了。

  目送蓉兒進了後堂,葉昭轉過頭,狠狠瞪了瑞四一眼,瑞四早嚇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驚擾了夫人,垂着頭,看也不敢看主子。

  花旦則跪伏於地,只是一直磕頭。

  「好了,有什麼冤屈,我聽聽。」葉昭端起了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花旦又磕頭,大聲道:「是,謝都統大人,謝都統大人,草民要為我可憐的妹妹申冤,狀告悍婦陶家二奶奶陶容氏逼迫丈夫,犯了七出之條,合該被休!」

  葉昭眉頭就皺了起來,若是旗人欺壓漢人,自然要管一管,合着是漢人民間糾紛,那關自己這個滿洲都統何事?

  葉昭拿起茶杯品了口茶,說道:「家事族事咱且不說,你是佛山人士,這冤屈,卻是要去佛山縣吧,再不行,你去廣州府,我這衙門口可是管不得你的事。」

  花旦用力磕頭:「都統大人,草民也知道不合規矩,可他陶容兩家勢大,佛山縣、廣州府拒不接草民的狀子,草民無計可施,這才求告與大人,請大人明鏡高懸,為草民作主,為草民妹妹申冤!」

  葉昭正待說話,卻見瑞四看向自己,似乎有話要說,就招招手,叫他近前來。

  「主子,這陶家二少和二少奶奶我聽說過。」

  葉昭倒是一奇,「你聽說過?」

  瑞四點頭,說道:「陶家容家在西關財雄勢大,那陶老二從咱商號門前過,夥計跟我講的。」說到這兒就嘿嘿一笑,說:「陶老二的媳婦兒外面都叫她錦二奶奶,聽說美得緊呢,好像陶家的生意也都是她作主,就是極為霸道,陶老二怕她的很,這在西關都傳為笑談了。不過倒也不僅僅是陶老二,陶老爺離世早,自從陶家老大病故,又沒留下子嗣,這位二奶奶在陶家就漸漸說一不二,陶家上下,沒有一個不怕她的。」

  葉昭聽着點頭,心說這不是晚清版王熙鳳麼?廣州一直是對外口岸,風氣開放,只怕這個王熙鳳可不僅僅是在家事上弄權了,看樣子,陶家的生意都是她在背後拿主意?

  瑞四又道:「陶老二畏妻如虎,不願回府過夜,就養成了納妾的毛病,可這些年他納的妾,都被錦二奶奶花銀子打發了,聽說有不想拿銀子的,結果被整治的很慘,依奴才看,這小旦妹妹的冤屈就源於此吧。」

  葉昭微微點頭,聽瑞四一路講來,錦二奶奶倒真是這個時代的壞女人,可要放在自己那個世界,卻是大度得不能再大度了。

  這樁事,說到底是家事,要說有什麼冤屈,那也得着落在陶老二這個男人身上,琢磨了一下,葉昭就問道:「蘭花女,你妹妹何在?」

  花旦磕了個頭,悲戚戚的道:「妹妹被陶容氏趕出來後一直在家茶飯不思,形容枯蒿……」

  葉昭就擺了擺手,算是明白了,這本是家事,蘭花女的妹妹是受了委屈,也應有解決之道,可和官府不沾邊,自己這個副都統更是插不上手,何況罪魁禍首那要找陶老二,既然沒那個本事,在外面沾花惹草幹嘛?害人害己。蘭花女無非是見自己開心,以為自己寵他,想借自己的權勢來為難陶家二奶奶,你若告陶老二倒還顯得你明事理,當然,在這個世界,是沒人這麼想的,只會將罪責怪罪到不許丈夫納妾的「悍婦」身上。

  「你回吧,這事兒啊,我幫不上。」葉昭說着就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