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軍閥 - 第3章
錄事參軍
達春這次回來倒沒弄出什麼動靜,葉昭心下就是一沉,怕是事情辦砸了。
果然進了屋,達春臉色有些難看,罵咧咧道:「這幫孫子也不知道仗了誰的勢,給臉不要!」
「老六,怎麼回事?」葉昭問話的當口,蘇紅娘幾乎屏住了呼吸,俏臉第一次露出緊張的神態。
達春坐下,仰脖子將一碗茶咕咚咚灌下去,抹了把嘴,罵道:「媽的那幫兔崽子說了,蘇老大是廣西慣匪,查實了的,他自己都招了,屬國家重犯,咱爺們沒權提人,現下人被下到死囚牢了。」
說着話達春又疑惑的看向葉昭:「阿哥,這事兒誰托您辦的?莫不是想害您吧?」
葉昭苦笑搖頭,看來蘇老大不知道怎麼的被人坐實了身份,這條小命算是交代到裡邊了。
達春事情沒辦成,自己拿起酒壺一杯杯倒酒滋滋的一口一個,顯然有些氣悶。
蘇紅娘默默坐了一會兒,就站起身,輕聲道:「妾身告退。」
葉昭一怔,忙跟着站起,隨蘇紅娘來到門前,低聲問:「蘇姑娘,你這是?」
蘇紅娘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悲憤,淡淡道:「如你所說,兩清了,事情辦不成不怨你,不過你轉告那位六爺,以後再見到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沒二話。」
葉昭心下一凜,卻也佩服蘇紅娘說話算話,雖說看起來達春是陷他哥哥於絕境的罪魁禍首,但還是依照跟自己訂的約,沒有馬上翻臉算賬。
「蘇姑娘,你可別起劫獄的念頭,那可沒活路,也成不了事兒。」葉昭影視劇看多了,還真有點擔心蘇紅娘腦袋一熱,想去劫刑部大牢。
蘇紅娘沒吱聲,看來這個睿智聰慧的姑娘,遇到胞兄生死存亡,腦子裡怕是多半轉起了瘋狂的念頭。
葉昭長嘆口氣,罷了罷了,看來從今兒開始遛鳥架鷹的安穩日子是要一去不復返了。
「蘇姑娘,別起糊塗念想,這事兒啊,我幫你辦了,成不成的總比你橫衝直撞的把自己搭進去強。」
蘇紅娘詫異的看着他,自是在揣摩這小韃子在轉什麼花花腸子。
葉昭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坐回桌旁伸手按住達春的酒杯,一瞬不瞬盯着達春,低聲緩緩道:「蘇老大的事兒,還是得辦。」
達春整天腦子也沒個清醒時候,正又盤算一會兒去哪裡嚼兩口煙泡兒呢,葉昭的話當時就令他一激靈,不過他更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什麼髮匪賊逆?在他心裡全無概念,不就是撈個死刑犯嗎?總不如砸統領衙門威風。嘉慶爺那會兒,三舅爺那一脈不就有個老祖兒把步兵統領衙門砸了?
「那我去約蹺騎營的爺們!媽的把這幫漢家奴才打個落花流水,再請七太爺給皇上過話,參他們個不識尊卑,拿好人當賊辦!」
看達春捲袖子捋胳膊的躍躍欲試,葉昭哭笑不得,忙伸手拉他坐下,說道:「你呀,別胡鬧,這事兒鬧起來咱沒理,鬧不好別說咱哥倆,老爺子們也擔不住。這事兒不能明來,咱這麼辦,找一具屍體給送進去偷龍轉鳳,回頭就報個獄中暴斃,神不知鬼不覺。具體怎麼辦找什麼人來辦你跟瑞四兒商量着來。」
葉昭知道達春的脾性,這種精細活兒他可辦不來,有瑞四兒照應這就不一樣了,保管辦的麻麻利利的。如果不是達春在幾個衙門人頭熟,倒真不想把他摻和進去。
達春晃着膀子,連連點頭,從小到大,他最信服葉昭,也最聽葉昭的話,唯有一點,抽大煙這事兒葉昭嘮叨的他耳朵都起泡了,可他就是戒不掉。
第六章
極品父子
穿過一座四柱三間沖天式牌樓,遠遠就可看見鄭王府氣派的台階下那兩頭耀武揚威的石獅子,牌樓書「瞻雲」二字,是為西單牌樓。
鄭王府坐北朝南,三路三進,東路第一進廣場後聳立着氣派森嚴的正殿,四下觀望,雕樑畫棟,碧瓦青檐,柳蔭綠樹中,更見層層疊疊的屋脊,宛若波浪,一波波向遠處盪去,不能極目,各個跨院大小房間累計數百間,正是一入侯門深似海。
王府西路的後花園喚作「惠園」,乃是京城花園之最,奇石嶙峋,假山清泉,亭榭掩映,美不可言。葉昭就居於惠園後的雛鳳樓中,樓前綠木映照下有碧水一池,清冽幽遠。
小王爺回府,整個鄭王府立時沒了規矩,雞飛狗跳亂作一團,太監奴婢踮着腳在內宮中穿行,給大福晉送信的有之,給眾位側福晉妾侍送信的也有之。
葉昭之後有兩個弟弟都夭折了,又有一姐一妹,姐姐被指婚給蒙古王公,妹妹則嫁與大學士賽尚阿之子崇綺,不過妹妹運道不好,前年節塞尚阿作為欽差大臣督師廣西,卻不想太平軍越鬧越凶,勢如破竹般進入湖南,塞尚阿被革職拿辦,家產亦被充公,直到今年年頭崇綺才被保舉為督練旗兵處文案,算是有了個前程。
總之姐妹兩個都嫁了出去,整個王府,就剩了葉昭這一個小祖宗,那可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算不是葉昭的親娘,眾福晉對之也極近籠絡,雖說王爺還未到天命之年,但這幾年再不見福晉妾侍有孕,怕是再生一個小王爺的希望極為渺茫,說不得也只能靠這根獨苗來承襲王統了。
葉昭回雛鳳樓換了衣衫,先去內宮見母親,少不得被福晉問寒問暖,生怕御前考評委屈了兒子,傷了兒子的自尊。接着又給兩位側福晉請了安,葉昭這才去見親王,直奔書房所在的觀月園,卻不想在月門前同親王撞了個對臉。
「請阿瑪安。」眼見葉昭這個千就要打下去,卻被親王挽着胳膊攙了起來,「免了免了,孩兒啊,委屈你了,咱回頭就給他們現眼報!誰在背後給咱爺倆捅刀子,我都記着呢!」
看着眼前慈祥的笑臉,葉昭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按史書記載,這位鄭王府的第十三位主人才智平庸優柔寡斷,雖後貴為顧命八大臣之首,卻不過是個擺設,軍機大事一向由其弟也就是自己的六叔肅順作主的。
不過在葉昭眼裡,他卻只是一個極端溺愛自己兒子、為了兒子敢把天捅個窟窿的父親。
就說考封吧,本來是自己不爭氣令門庭受辱,偏偏他老人家不問青紅皂白就遷怒到了六王爺奕訢身上,反而擔心寶貝兒子這張小臉掛不住,自尊心受傷,想想也是好笑。
「來來來,看我給你找着了甚麼好玩的玩意兒。」親王不由分說,抓着葉昭的手就進了書房。
卻見書案之上,一隻金黃又宛如翠綠的小鳥在鳥籠里跳躍,親王哈哈笑道:「貴州送來的極品三黃雀,怎樣?帶出去神氣吧?這鳥籠手上這麼一拿呀,精氣神兒就不一樣!」
葉昭哭笑不得,哪有這麼教兒子的?若不是自己二世為人,真真的要被他慣壞了,可心裡又暖暖的,難為他老人家了。
「阿瑪,我想謀個差事,總不能天天遊手好閒的吃乾飯。」
親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看了葉昭老半天,突然大聲笑起來,笑得那個暢快啊,「祖宗開眼啊,祖宗開眼啊,景祥他長進了,長進了啊,老祖兒,老祖兒,你們都聽到了吧?聽到景祥說甚麼了吧?」
看着他老人家狂喜的瘋瘋癲癲樣子,葉昭這個慚愧啊,自己沒這麼不爭氣吧?不過說找份工作,用得着樂成這樣子嗎?
「明天我就進宮見皇上。」親王臉上放光,心下打定主意,舍了一張老臉也要保舉兒子個散秩大臣的名份。
「阿瑪,您先看看這個。」葉昭從袖裡抽出了一紙文箋,雙手送到老爺子面前。
文是葉昭早寫好的,同他歷年來寫的文章一樣,一直放在西四牌樓王家胡同自己的小四合院書房,四合院是葉昭十五歲時置辦的,多年來比比劃劃寫的那點東西都搬了過去,畢竟有些文字如果挑字眼可說大逆不道,放在王府被人發現的話頗多不便。
葉昭剛剛將蘇紅娘安置在四合院,又告訴了瑞六,事情辦妥後人送去那裡即可,不過這不是一半天能辦妥的事情,也只能要蘇紅娘候在那兒。
葉昭本來擔心蘇紅娘未見得信任自己,不怕自己人走了轉頭就領人捕她麼?是以開始是準備和蘇紅娘約三天後在八仙居碰頭的,誰知道蘇紅娘卻沒說半個不字,大大方方的同意了在四合院等消息,倒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過想來她也不會真的對自己放心,自己走了之後她又布置了什麼,萬一自己領人去捕她她又怎麼應對這卻是自己永遠不會知道了。
從四合院回來時葉昭在書房抽出了這篇文,分析的是東北封禁解禁利弊以及與沙俄的關係。
文里言道,沙俄對我龍興之地一直虎視眈眈,近年漸漸蠶食我北疆國土,實在概因北疆人稀地廣,這才被沙俄移民撿了便宜,而要想根除隱患,保我龍興之地萬載平安,只有開禁,如順治爺時一般召民開墾,則燕魯窮氓必歡欣而至,則不但北疆有了屏障,直隸山東等地饑民又不致因天災滋生事端,一舉去兩患,乃固國之良策。
文里還言道現今羅剎國正在西方與英法奧等國大動刀兵,而觀其形勢戰敗已成必然,其國民野蠻好鬥,擴張成性,西進受阻之後勢必將目光轉向東方,時不我待,若不未雨綢繆,只怕悔之晚矣。
親王捧着文箋上下看着,越看越是吃驚,看了一半就忍不住抬頭問道:「這篇文章出自你的手筆?你說這個俄羅斯國在跟英吉利法蘭西開戰?是不是真的?」
葉昭早就知道有此一問,回道:「阿瑪,景祥怎敢妄言國事?這些事兒真真的,全是泰安先生聽耶穌教的朋友說的。」
泰安先生就是葉昭的漢語教師,喚作杜文全,字泰安,老夫子清高,兒子又濫賭,前些年搞得家徒四壁,這些年葉昭一直對之多方照顧,更將他的濫賭鬼兒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算葉昭說謊賴到他身上,想來他也不好意思揭破。
親王這才點點頭,還是知道那老夫子有幾分學問的,轉而就想到這篇錦繡文章怕也是老夫子代做,寶貝兒子謄寫了一遍而已。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原來他俄羅斯和英法結了仇兒,這倒好辦了,日後他若真的起釁,我們可以請英法夷人助陣,那還打不過它麼?」
葉昭苦笑,英法?過不兩年,人家和俄羅斯這仗幹完了,轉頭就來收拾咱了。
「阿瑪,這怕是指望不上,他們夷人之間分分和和,但對我大清,卻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一時半會也不好解釋這複雜的世界政治形勢,只好將「夷人」一股腦推到了對立面。
親王就嘆口氣,說道:「這些蠻子,通通不識禮節,難怪蛇鼠一窩的扎堆兒。」
葉昭只能點頭附和。
親王又搖搖頭道:「不過開禁一事事關重大啊,莫說皇上不答應,就我看着都滲得慌。要全天下的漢人都去了關外,咱們旗人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失了勢,咱們可就連退路都沒了。你沒看嗎?長毛這眼看就打過來了,聽說皇上昨個還咳了血,唉。」說着話親王眉頭越皺越深,深以眼前局勢為慮。
葉昭自然知道,北伐的太平軍卻是離天津不遠了,葉昭知道其成不了事,自己的蝴蝶翅膀還沒扇動呢,這些國家大事卻不會改變,是以葉昭心下篤定。但其北伐對京師的震動可想而知。
「阿瑪,正因為我大清遇到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才不可拘泥前朝聖祖爺的法制,若聖祖爺在世,也斷然不會墨守成規的。」
親王再次詫異的看向葉昭,自是想不到兒子對政見幾時有了自己的看法,不過詫異之餘卻不禁老來安慰,兒子才不是不生性呢,文藝騎射不過雕蟲小技,而景祥卻是胸中有乾坤呢。
「好吧,摺子我斟酌斟酌,尋個機會遞上去。」親王看着葉昭撫須微笑,看得葉昭頭皮發毛。
「景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真就不想成家麼?」
葉昭心下苦笑,該來的總會來,卻是躲不過去了。想了想只好硬着頭皮回話:「阿瑪,孩兒聽聞原安徽徽寧池廣太道道台惠征有一女,賢德聰慧,坊間多有傳言。」
親王就咧嘴笑了,「有屬意的就好,不過耳聞為虛,這人哪,還得仔細打聽打聽。」說着就一皺眉:「惠征?他是不是有個閨女在宮裡?好像前兩年冊封了貴人?」
其時蘭貴人聲名不顯,不過剛剛蒙咸豐帝寵幸,也難怪親王對她的事不怎麼清楚。
葉昭點頭道:「就是這個惠征。」其時葉昭也是鬼使神差突然間就起了這麼個念頭,既然是包辦婚姻,那麼對方是誰又何妨?能和蘭貴人攀上些關係也好,雖說因為自己的到來影響到京師局勢,此蘭貴人未必再是彼蘭貴人,但來到這個時代,卻不能不提防這個日後統治了大清半個世紀的女人啊!
也算某種和親吧?和親就和親,從準備開始做事那一刻起,個人榮辱得失就再不在葉昭的心上。
第七章
啟蒙
去杜家走了趟,聞知杜文全尚未從山東回來,葉昭留下了一封銀子,又教訓了杜家少爺一通,言道再敢去賭打折他的腿,這才被杜家眾人千恩萬謝下送出來。
山東蝗災,杜文全卻是去青州辦粥廠救濟災民,這幾年直隸、山東時常可見杜文全的身影放糧救災,士紳們都稱其為杜大善人,只是誰也不知道杜大善人不過替人跑腿,真正做善事的卻是京城一位黃帶子。
其實葉昭也知道自己的努力杯水車薪,被自己救濟到了又怎樣?只要制度不發生變革,悲慘的流民圖發生的一幕幕就永不會改變,自己現在所做,也不過但求心安。
在青色圍牆環繞的王府夾道,瑞四卻是早就候着呢,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的車把式扯動韁繩,馬車緩緩減速。
葉昭撩起車窗上的小紅布簾,瑞四湊過來,低聲道:「爺,事兒辦妥了,人也送過去了。」
葉昭微微點頭,放下了窗簾。
……
西四牌樓顧名思義就是十字路口四方各有一座油漆彩畫、氣勢恢宏的牌樓,同東四牌樓一般,是皇城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以及繁華商業區。
葉昭置辦的小四合院在西四牌樓王家胡同,青牆烏巷,垂柳自碧,端得是一處好去處。
葉昭來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把蘇老大救出的第二天,想也知道人剛撈出來兄妹之間定然有許多話敘說,葉昭也就沒來打擾他們。
而見到葉昭,腿肉被打得稀爛的蘇老大掙扎着要起身見禮,這位昔日生龍活虎般的漢子被折磨的形容枯槁,只剩了半條人命。
葉昭遇到這種感恩場面倒頗不好意思,忙謙遜了幾句,就急着退了出來。
院中天井旁,有一棵勃勃生機的槐樹,綠意盎然。
「葉公子,多謝了。」跟在葉昭身後,蘇紅娘也到了院中。
葉昭轉頭,卻見輕風拂來,麗人紅裙飄飄、嬌媚無方,再想象萬馬叢中,她橫槍立馬,美人如畫、烈馬似雲的英武風情,不由得痴了。
蘇紅娘有些無奈,剛剛對之升起的幾分敬重感激卻不由得煙消雲散,但有句憋在心裡的話卻不得不問:「葉公子,請問你為什麼幫我們?」
這句話卻不好回答了,葉昭滯了下,隨口胡謅,嘆口氣道:「不瞞姑娘,我母親本是漢人,卻,卻被強搶進府,我小時候她,她受的苦……」說到這兒又長吁短嘆,再說不下去。
蘇紅娘輕輕嘆口氣,也就不再追問。
東廂突然有絲竹聲響起,從支開的鏤花窗看進去,卻是羅阿九操着一把二胡,邊拉邊唱,「白螺磯,白天雞,一聲報曉天下梯。玉皇的帝下聖旨,太平天國定天地!嘿呦!」又唱「左手盾,右手刀,專砍馬腿殺清妖!鳳城快馬李,京東旋風張,不及我梧州蘇紅娘呀!咦咿呀嘿!」
曲調滄桑略帶激亢,嗓音嘶啞卻正合音律,回味悠長。
卻不想羅阿九還有這等本事,葉昭有些吃驚,但卻又馬上臉上變色,因為客家方言唱調,回味了好半天葉昭才醒過神他在唱什麼,這可是京師重地,萬餘兵勇日夜巡邏,內外城柵欄數千處,這要被人出首,卻是逃都逃不掉。
不等葉昭說話,蘇紅娘早已經斥責了羅阿九幾句,羅阿九吐個舌頭,訕訕放下二胡,挺兇狠的漢子在蘇紅娘面前卻如孩子一般。
「草莽出身,公子莫見怪。」蘇紅娘第一次對葉昭拱了拱手,算是賠罪。
葉昭微微一笑:「阿九哥傳唱的都是一時豪傑吧,梧州蘇紅娘,原來蘇姑娘是梧州人,想來人傑地靈才能有姑娘這般出色的人物兒,日後若有機緣,倒要去梧州沾沾靈氣兒。」
蘇紅娘笑笑不語。麗人沉吟了一會兒,好似心中有個難題,終於她星眸看向葉昭,說道:「葉公子,我翻閱公子藏書,卻發現了幾本驚世奇書,尤其是那本喚作農民戰爭之書,不知是何人所作?」
葉昭一愣,卻不想那幾本玩笑之作卻被她看到了,所謂《農民戰爭》,不過葉昭以某位偉人的鬥爭實踐為綱,胡亂寫了通現今之世農村包圍城市之論,無非是不爭一時一地之失,團結士紳,減租減息發動農民等等,但首要條件自然是要在起義隊伍中散播信仰,一種可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信仰。一支武裝若沒有堅定的信仰,則處於逆勢時,崩潰只在旦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