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祭 - 第10章
靈異13號
沒敢想下去,而這個時候,小甜也給我指了指爺爺的腳底下。
我着實被嚇了一跳,就一把椅子的影子,爺爺的影子沒了。
從小我爸和我奶奶都不待見我,爺爺待我最好,這會兒看到爺爺這個樣子,我的心一下子慌了,我甚至都不太敢去抬手摸爺爺的鼻息,我鼓足了勇氣,抬起手……
突然,一聲咳嗽,我被嚇了一跳,爺爺睜開眼,說:「陽娃回來了啊!」
我的手還放在爺爺鼻子下邊,連忙給縮了回來,爺爺則笑了笑說:「摸啥呢,爺爺身體好,死不了!」
我有點兒尷尬,鼻子有點兒酸,說不出話,還好爺爺沒事。
「這外邊多熱啊,咱回屋吧!」小甜提醒了一句。
爺爺則說了一句:「不熱啊,也不知道咋了,這兩天屋裡頭冷,我出來暖和暖和,陽娃,小甜你們先回屋吧!」
這大熱天的,我跟小甜熱的汗把都衣服給浸濕了,爺爺還出來暖和,這是有問題啊。
回屋的時候,小甜低聲跟我說:「張陽,有些話,我想跟你說說,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咋了?」我問。
「你爺爺和楊爺爺都沒有影子,你不覺得奇怪嗎?我以前可聽別人說過,要是一個人突然沒了影子,白天還能看見星星,就是……就是壽命快要到了……」小甜小心翼翼地跟我說,似乎是怕嚇到我。
「啥,咋會呢?我爺爺,還有楊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咋會……這不可能的,你那是在網上看的吧,網上那東西肯定都是瞎扯的,不能信。」其實,我心裡是有點兒怕了,這種事情說不清的。
「張陽,有些事不能逃避!」小甜握着我的手說。
「不行,我得去找楊爺爺問問,他一定知道是咋回事!」我說完就往外邊跑去,爺爺不在院裡,好想是回屋休息了。
到老煙杆家裡的時候,他家大門閂着,我也沒敲門,直接翻牆過去。
裡邊上屋門倒是開着的,可是,我進去找了一圈沒找着他,其他屋門都開着,只有堂屋右邊的那個屋子門沒開,難道他在那屋?
那是個藏着秘密的屋子,老煙杆從來不讓別人靠近,我放輕步子,悄悄地靠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
吱呀……
第十六章
不辦喪事,辦喜事
就在我一點點靠近這個屋子的時候,那屋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開了一條小縫。
一股陰氣從那小縫裡擠出,撲面而來。
然後,就是一隻眼睛,血紅色的眼睛,在門縫裡,就那麼盯着我,叫我一瞬間寒毛直豎。我都要被嚇懵了,難道老煙杆他變成了啥?
我條件反射般連連後退,卻撞到了啥東西上。
一個踉蹌,有個人扶住了我,他說:「喲,是陽娃啊,你不是才回去嗎?」
這是老煙杆的聲音,有那麼一些陰沉。
我還陷在在剛才的恐懼裡邊,沒回過神來,老煙杆繼續問:「陽娃,你這是咋了,看見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看了那屋一眼,屋門還上着鎖,門根本就沒有開。
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回頭瞅了老煙杆一眼,他一副深不可測的笑看着我,然後,他還把手指放在我太陽穴上揉了揉,問我:「好點兒了嗎?你剛才咋了?」
我回過神來,想了一下,真是我看錯了嗎,那個屋子裡那東西到底是個啥?我記得有個人說過,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所以留了一點兒心眼,跟老煙杆說:「沒事了,可能我最近沒睡好,是我恍惚了。」
老煙杆讓我坐下來,他說:「是啊,最近出了太多的事,對了,你這麼涉及慌忙的來找我做啥?」
我想了想,想要看到他有沒有影子,只能去院裡,我就說:「楊爺爺,咱要不去院裡說吧,屋裡頭有點兒冷。」
老煙杆點頭,他說:「是啊,這兩天屋裡頭陰,是不暖和。」
可是,我跟他出去的時候,外邊竟然變天了,來時候還是艷陽高照,可這會兒天色陰沉,好像是要下雨,沒太陽了,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影子。
老煙杆問我到底是咋了,我就實話實說,跟他說了我爺爺的事。
其實,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老煙杆了,從小時候慈祥的笑,到現在深不可測的笑,他的背後一定隱藏着很多事,甚至可能是我無法承受的事。但是,現在放眼整個村子,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他,有能力救我爺爺的也只有他。
老煙杆聽了我跟他說的情況,他沒多想,就說:「哦,你晌午那會兒說的黑狗的事,是這事啊?」
我點頭,那會兒不說,我以為爺爺有別的打算呢。
「你爺爺說的沒錯,那就叫黑狗哭墳,你跟我來……」
他說着,就帶着我去了他家大門外頭,那兒有一塊兒剛被填上的土坑,很明顯的那種,也是一頭大一頭小,他說:「唉……我跟你爺爺一樣,這是有人要咒你爺爺跟我死啊!」
「誰啊,是不是那個催命的老頭?」我問,因為在我目前的認知里,也只有那個催命的老頭會下咒。
「肯定不是他,那老頭深不可測,但絕對不是一個會使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下咒的,是別人。」老煙杆說。
「你忘了,那次他還拿那塊紅布害我?」我提醒道。
「陽娃,有的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我覺得,那回應該也不是那老頭做的,他要真想催你的命,根本不用下咒,直接進門帶走你就行了,他是有這個權利的!」老煙杆這麼說道,看來他已經很相信那個老頭了。
「那……不是他,會是誰呢?」我問,我覺得老煙杆這麼聰明的人,他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不是那老頭,他至少是有懷疑對象的。
「不瞞你說,這些年那個人一直都在咱村,我也一直都在找他,可是,他藏得很深吶。但是,昨兒個晚上,他用黑狗下咒,被我給撞見了,我攆了他老遠,就瞅見個背影。」老煙杆這麼說,看來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能不能看出來是誰?」我問。
當我問到這裡的時候,老煙杆卻沖我擺了擺手,他說道:「這……我還不能說!」
「為啥?」我追問。
老煙杆猶豫了一陣子,才嘆了口氣說道:「還不到時候……陽娃,那個人就是咱村的,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我也不能斷定是他。現在說出來,要是錯了,會擾亂你的判斷。」
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也不能這麼幹等,那個人在暗地裡,我們在明處,不好防,我就問:「那你還有我爺爺咋辦?他都給你們下咒了,都已經開始動手了!」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那個血布娃娃,還有砸傷我爺爺的紅棺材,十有八九都是那個人做的。
「這我都知道,不過,那個人也不好對付啊,就看今兒個晚上了,陽娃,你放心,我跟你爺爺都有安排!」老煙杆說這的時候,好像有些底氣並不足,這叫我有些擔心,他說完似乎又想到了啥,跟我說:「陽娃,你等下!」
他自個兒回了屋,我看他好像是去了右邊那個屋子,大約等了有五六分鐘,他才從屋裡出來,手裡拿着一張紅紙,上邊用黑墨寫了幾個字。
我瞅了瞅,那幾個字我都不認得,甚至都沒見過那種字體,我就問:「楊爺爺,這是幹啥用的?」
「今兒個晚上我怕會出大事啊,你要是能見着那個老頭最好,按照我說的做。你要是見不着他,就把這個拿到你家大門外頭的岔路口,畫個青灰圈,留個口子,在圈裡邊給燒了。記住,再多燒點兒陰陽錢,圈外頭也燒一點兒。」老煙杆交代說。
他不用說,我也差不多明白了,這東西應該能給那老頭報信。
等他交代完,我就拿着那張紅紙回了家,到大門口看到地上那個黑狗刨的坑,趕緊拿鐵杴給填上踩實。
我順便瞅了一眼,那岔路口離我家大門口有四五十米那麼遠,旁邊是山茱萸林子,裡邊好像還有一些不知誰家的墳。
到院裡,爺爺問我:「陽娃,見着你奶奶了沒?」
「她應該還在王家吧,一直沒見着她回來啊!」
「你奶奶有你爸的電話,我想着……有幾句話跟他說說。」爺爺說,他顯得有氣無力,看上去很憔悴,看着他的樣子,我愈發擔心。
「那我去喊奶奶回來!」我說。
「不用了,天黑了她就回來了,你爸白天也忙,到時候再給他打電話也不晚。」爺爺說完又自個兒回了屋,他跟我爸的關係一直不好,爸出去好多年了,一直都沒回來,就逢年過節會把電話打到村委,跟我奶奶說幾句話。
爺爺這突然要跟我爸說話,也不知咋的,我聽了這話,心裡挺不舒服的,就好像是要交代……
我揉了揉太陽穴,也沒再多想,就去了王建國家裡,奶奶晚上被王建國給傷的也不輕,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我得去看看。
我沒讓小甜跟着,因為那邊不安全,我也想她能夠幫瞅着我爺爺,她也懂。
王建國家的大門開着,我過去,也沒敲門就進去了,家裡頭空空蕩蕩的,院子都還沒收拾,青灰還撒了一地。
到上屋門口,我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
奶奶也不在嗎?
我咬了咬牙,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就往他家屋裡走去,想着奶奶可能睡着了沒聽見呢。
在他家的堂屋裡,有許多東西,有紙人紙馬啥的,但奇怪的是,紙人紙馬上都貼着「喜」字,還有那條柜上放着拉花、大小喜字、吉利貼等等,都是一些辦喜事才用的東西。
我看那紙人紙馬上的喜字都是新貼上去的,其他那些辦喜事的東西也都是新的,二丫人沒了,咋準備了這麼多辦喜事的東西呢?
王建國要給誰辦喜事?
我想想都覺得詭異,正在我想着的時候,外邊傳來了腳步聲。
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把我給驚了一跳,我回頭看去,是我奶奶,她走路還捂着肚子,好像是傷還沒好,估計她沒想到我在這屋裡,她面色不善地問:「你咋來了?」
「奶奶,你好點兒了嗎?」我問。
「我的事,不用你管,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回頭要是叫建國看見了,你就別想走了!」她瞪了我一眼說道。
「奶奶,這屋裡準備的咋都是辦喜事的東西,二丫她……」
「你別管那麼多,趕緊走!」奶奶打斷我的話,把我往屋子外頭推,我想着爺爺的事,就跟她說:「奶奶,爺爺想問你要我爸的電話號,你能不能給我寫一個?」
「他要那幹啥?」奶奶好像很意外。
「爺爺他這兩天不太好,他也沒說幹啥,就是說想跟我爸說幾句話。」我說。
「天黑我就回去了,回去再說,你趕緊走吧!」奶奶說着,就把我推着推到了門外,他把那上屋門一閂,進了裡屋。
那應該是二丫的屋子,旁邊有窗戶,我悄悄地往裡邊瞅了一眼。
農村老式的房子,玻璃窗戶很小,灰塵多,也看不太清,但是,我隱約瞅見一個穿着紅嫁衣的女的坐在床邊,奶奶進屋後,竟端着碗在給她餵飯。
我頭皮一陣發麻,那是二丫嗎?
二丫不是已經沒了嗎,咋還能吃飯?
正在我想的時候,裡邊的窗簾刺棱一聲給拉上了。
奶奶說了,天黑她就回去了。既然是這樣,我也就沒多停留,一邊想着剛才的事,一邊走,剛走到大門口,就撞見了一個人,抬頭一看,竟然是王建國。
第十七章
離奇死亡
聽老煙杆說,他一大早就出村了,沒想到會正好被我給撞上,這可真有點兒冤家路窄的意思。
我瞅了一眼,看見他手上提着兩大兜子東西,也看不出來是啥。
本來覺得,他會說一些狠話,或者周圍突然出來幾個他的狗腿子,直接把我給摁住,但是並沒有,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沖我笑了一下,然後回他家院裡了。
至始至終他沒說一句話,這讓我感覺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