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 - 第4章

灰頭小寶2

  我了個去!

  高方平甩開她的手打算跑了。

  狗腿子們見衙內已經對她不感興趣了,她還要揪着不放,於是有個急於表功的狗腿惱火了,朝着小娘子的腰間狠狠一腳,小娘子吃痛哼了一下,就倒在地上,眼睛裡含淚,卻是依舊揪着高方平的衣服不放。

  狗腿第一次見這麼不識趣的娘們,抽出木棍就打算招呼過去,卻是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

  不用問,又是被衙內爺一巴掌了,衙內又要裝逼了。於是,捂着腦殼乖乖的退後了。

  高方平把她扶了起來,硬着頭皮,語言無比生硬的問了一句:「要不要賠你點醫藥費?道歉的話我有點說不出來。」

  小娘子被嚇得臉色慘白,唯唯諾諾的道:「民女是怎麼也不敢指責衙內的,也不是要糾纏,只是……只是我家郎君病了,只能無力的躺在床上。所以今晚你來吧。」

  「靠!你打算一口氣氣死他不成?這麼缺德的事別拉上我,你自己偷偷的干,最多我不去告密。」高方平又想跑了。

  小娘子眼淚一下流了出來:「衙內你不來的這些日子,我家裡就少了一份財源,公公也病了,郎君也病了,都等着錢抓藥吃呢。」

  高方平很無語,問身邊的狗腿子們要了一袋銅錢,好重啊,估計有一貫多些的樣子,遞在了她的手裡,然後一句話沒有的黑着臉離開了。

  說不上憤怒也說不上好笑,然而,這麼荒唐的事它就是發生了。

  身邊默不作聲的徐寧,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隨即徐寧有些警覺,回頭在人群之中想要尋找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盯着衙內的,高殿帥專門派我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徐寧喃喃低聲自語。

  等徐寧轉身跟着高方平而去之後,隱藏在人群中的一雙美目又繼續注視着……

  總算回家了,這才有了安全感。

  徐寧不想和此種口碑差勁的紈絝待一起,抱拳道:「高殿帥的吩咐已經完成,衙內贖罪,徐寧告辭了。」

  高方平叫住道:「是否有意在我高家這邊某個差遣?」

  徐寧愣了愣,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難以回答。

  坦白說教頭的地位很低,不是官,俸祿也很一般,既沒前途也謀取不到額外油水,甚至不如一個都頭好使。高衙內的建議原本是好事,這算是一種升遷了,只是……看了這個紈絝子弟一眼又覺得,高家的事情很複雜,捲入了進去往後禍福難料?

  「聽說徐教頭家裡有一套家傳寶甲,刀槍不入,有這事嗎?」高方平忽然問道。

  這是徐寧的難言之隱,心頭肉,聽衙內提及,臉色大變,驚道:「衙內從何得知?」

  高方平道:「窺視寶貝,乃好事者天性,特別能窺視此等級別寶貝的人,也通常是手眼通天之輩。我從來不愛舞槍弄棒的,不會打劫你。不過……本衙內卻是不敢保證步帥馬帥是否窺視哦,徐教頭,所謂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嗎?」

  徐寧陣陣冷汗從額頭流下來,懷璧其罪誰都懂,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侍衛馬軍司都指揮使,那都是些武夫,愛寶器如性命之輩,這……

  高方平微微一笑又道:「我不會逼迫你,但我會看相,在此預言,徐教頭遲早會因為這不敢示人的家傳寶貝,而惹上滔天之禍。」

第五章

抓住了一隻小蘿莉

  「這可怎生是好?」徐寧急切的抱拳道。

  「來高家某個差,你就是我的人,步帥馬帥固然位高權重,位極武臣之巔,但如果他們打你注意,讓他們來找我高方平要。」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入內,「不急於回答,徐教頭考慮三天,其實不難決定。就算你還是教頭,不是高殿帥的親軍,但是我爹爹下令,你能不來伺候嗎?」

  徐寧一拍腦袋自語道:「有道理啊,就算不做這邊的差遣,高殿帥下令,也必須來啊。」

  ……

  在府里閒逛,路遇一隻小蘿莉,順手一把逮住。

  小丫頭嚇得眼淚在內打轉,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在說「衙內,讓我先去打醬油」。

  「你知道我老爸的書房在哪嗎?」高方平好奇的問道。

  「知道啊,小朵這就帶您去。」小蘿莉也不覺得奇怪,以往的衙內不學無術,大字不認識幾個,所以不知道書房也是正常的。

  來至書房,小丫頭好奇的道:「衙內您要幹什麼呢?要是想捉弄人,可得換個地方,老爺會打死你的。」

  「我要讀書,將來考個狀元。」

  高方平隨手拿起一本書觀看,卻是馬上頭大,不但是繁體字,更加是隱晦難懂的文言文,天殺的,別說上個廢材了,即便這一任,恐怕也要繼續廢材。

  「太好了太好了,衙內爺多聰明,要是肯用功,一定可以在東華門唱名的。小朵真為衙內高興。」小蘿莉畢竟孩子氣,忘記了身份的拍手叫好。

  「對了,昨晚你為什麼跪下讓我饒命,你是不是背着我幹壞事了?」高方平放下書問道。

  「奴婢沒照顧好衙內,天降祥瑞的時候,老爺特意吩咐看好衙內的,結果房屋搖晃,衙內您大叫着『房子要塌了』往外面逃跑,我沒能拉住您,然後就……就噗的一下,您就被外間的一片瓦給砸倒了。」

  小朵畢竟年紀還小,有點童言無忌的樣子。

  「哦,下次再發生這事就把你吊起來打哭。」高方平笑笑擺手道:「行了,你這便離開,不用你做多餘的事,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號。如果我欺負你,你也報我的名號。」

  小朵一陣鬱悶,好不容易覺得衙內爺不討厭了,卻是被他趕走了。以往啊,覺得他討厭,他卻整天在眼前出現。好在聽說此太歲喜歡禍害民間的有夫之婦,否則也難保小孩子不遭毒手吶。

  靜下來的這下,高方平擺開文房四寶,拿着毛筆,打算揮毫……不是,打算練習一下毛筆字。

  認真的回憶着小學時候稍微學習過的書法,開始寫字。

  不知什麼時候,高俅老爸已經站在了高方平的身後。他來了已經有一下了,見這個廢材居然破天荒的來書房拿起了筆,所以也不打擾,饒有興致的在後面看着。

  結果看了幾個字,高俅不禁大怒,一巴掌抽兒子的後腦勺上呵斥道:「這也叫字!」

  高方平被抽得撲倒了下去,毛筆這才臨空飛了起來。

  高俅拿助了落下來的毛筆,注視着紙上的幾個狗腳雞都談不上的字,又好氣又好笑的道:「我兒啊,為父也知道天降祥瑞之後你變得聰慧了,想學習,想從文,這是好事。可……你真的不是這塊料,不要讓人笑話了,好好的做你的紈絝子弟,少闖點禍,空閒時候陪為父說說心裡話,這不好嗎?」

  高方平眼睛轉了轉,哇的一聲哭起來,撲在地上捶地:「不行不行,我要從文,我要東華門唱名!」

  高俅蹲下來,哭笑不得的拍拍他的腦袋道:「為父是該為你高興呢,還是該傷心於你會被其餘人取笑?」

  「不管不管,我就要東華門唱名,否則我不如死了算了!」高方平繼續捶地。

  高俅皺眉道:「你要我幫你害林沖,老夫即便認為不妥也認了,誰叫你是我兒子。然而,東華門又不是咱家的。」

  「好吧……其實我也知道不可能,叫老爸大人見笑了,但您以後最好不要打我的後腦勺,萬一又打傻了就麻煩了。」高方平不耍賴了。

  高俅不禁一陣冷汗,眼見寶貝兒子變得聰慧又精靈古怪,可別真的又打成從前那個樣,於是輕輕摸摸他的腦袋,眼睛裡全是笑意。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什麼?」高俅又注視着狗腳字體道。

  「英雄。」高方平捂着腦殼道。

  高俅默念了兩遍後喃喃道:「算是好詞好句的開始,然而先忽略你這天殺的字體,你不覺得你寫錯了一些字嗎?為父我造詣深厚能看懂,然而就這錯字也想東華門唱名?」

  「爹爹,您有所不知,這是我正在研究的一種新型字體,可以化繁為簡,叫簡體,能提高寫字和識字的效率。」高方平文縐縐的道。

  書法正是高俅的拿手絕技之一,也是他討好官家的本事之一,更是他尊敬一代文宗大儒東坡居士的一種追求,不容侮辱,所以聞言又大怒,抬起手又打算抽這小子的後腦勺,卻是想到天降祥瑞,又愣是捨不得打下去。

  最終高俅拿他沒有辦法,岔開道:「聽說你今天去了林娘子的家裡,處事妥當,頗有心得?」

  「是啊,兒子我覺得以前很混蛋,昨晚忽生念頭:十幾年來不能為國家和百姓做點什麼,每思及此,悲痛欲絕。於是打算洗心革面,做個好人。」高方平說道:「冤讎不宜結的太深,戾氣也不宜太重,過猶不及。所以兒子我覺得,林沖問題上不要鬧的太大才好。」

  高俅笑道:「你開竅了,你預感到此時朝堂暗流涌動,不宜太過得罪張叔夜。雖然開了頭不做乾淨有損老夫臉面。但是圓滑仁厚也無可厚非,畢竟文臣有臉,而老夫就一陪官家開心的弄臣,恰好可以不注重臉面。老夫雖然位高權重,卻不是靠臉面官聲吃飯的人,我兒若覺得適合,盡可自行處理,為父就不為了面子問題過問這事了。」

  「恩恩,大人威武。」高方平道。

  「雖然我朝有把父親喚作大人的傳統,不過還是喜歡聽你叫爹爹。」高俅不禁笑了起來,「好了,為父有些事物處理,勿要打擾,自己去玩。」

  高方平出門前好奇的回頭道:「爹爹,您就一個閒人,此時又沒有軍務,有什麼要忙?」

  高俅神秘的一笑道:「忙於讓官家高興,否則文不能輔政,武不能疆場殺敵,你以為咱們高家靠什麼崛起?」

  高方平嘿嘿笑道:「明白了,官家生平就喜好琴棋書畫花鳥魚蟲,老爸你在這裡用功不是要從文,而是找到官家喜歡的東西,投其所好,果然吶,成功絕非偶然,做弄臣也要精力和天賦的,這方面除了童貫,誰也不及你。天上下白銀雨也要起的比別人早,體力比別人好,才能搶到啊。」

  「孺子可教也。」高俅擺了擺手……

  出得門來,路遇手臂滿紋身的那蠢貨。

  高方平招手道:「對了你叫什麼,我又忘記了。」

  富安痛心疾首的走過來道:「我的衙內爺,小的富安啊,午間為您擋了飛刀的富安,忠心耿耿的富安,小的除了蠢一些,然則一片忠心日月可見。」

  高方平摸着下巴觀察了下,倒是信他的,此君是個壞蛋這毫無疑問,但他和陸謙不同。他對自己的評價還是貼切的,這傢伙就是蠢了些,不過忠心還是問題不大的。

  「當真忠心?」高方平問道。

  「水裡水裡去,火里火里跳!」富安大拍胸脯。

  「有前途,我看好你哦,加油。」高方平湊近道:「給你個差事,去賬房支取三十貫錢。今天在張家,陸謙的手下禁軍死了一個,把錢送給死者的家人,要安撫好,這是一個不幸也是意外。」

  這事太常見了,富安也的確很會處理這類事,於是大拍胸脯道:「衙內放心,包準妥妥噹噹。」

  高方平點頭道:「妥當我信,但是目測會被你貪污二十貫。」

  富安頓時一陣瀑布汗。

  高方平道:「水太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懂。不過人家的娃送來當兵吃糧,人卻死了,換做你富安怎麼想,咱做人得講良心是不是?比方說,你有天為我擋黑錘犧牲了,我會給你家人一百貫,卻是被執行的陸謙貪污了七十貫,你能瞑目嗎?」

  富安真的很蠢,大聲道:「狗日的陸謙要敢如此,我做鬼也不放過他。」

  高方平點頭道:「你明白就好,最多准你貪污五貫錢,也就是說那哥們的家人拿不到二十五貫,我就把你送去西軍小種相公麾下報效朝廷,讓你去和蠻子打戰。」

  富安被嚇得縮着脖子,衙內的衰敗程度任何時候不用去懷疑,急忙點頭道:「卑職雖然喜歡錢,但也明白跟着衙內是不會吃虧的,咱也要學着有良心,堅決不吃死人錢,這五貫這次就不要了。死者家眷一定能收到三十貫錢。」

  「孺子可教。另外記得離陸謙遠些,這話一般人我不告訴他。」高方平笑着走開了。

  富安淚流滿面啊,跟好人學好人,想不到第一次做個不怎麼壞的人,也是有些榮耀感的,衙內英明着呢。

第六章

大牢里的林沖

  「看在你還沒壞透的份上,這次繞你一命,哼,下次小心些,不要放在老子的手裡!」

  轉過一個院子的時候,房頂上動靜很大,一個高大的人影一腳踢下些瓦片之後,身輕如燕的消失了。

  高方平聽聞動靜後仰着頭,喃喃道:「好你個魯智深,我一直等着你動手呢,做戲做這麼久,還暗中安排徐寧等着捉你,你卻不敢來。不敢來也就算了,留下場面話保住面子,傻不傻?」

  沒有回音。

  徐寧從暗處走出來皺眉道:「衙內,標下離開後又接到你秘密遣人送來的書信,只有四個字『暗中回來』。現在看來,似乎您已經知道了盯住你的賊人是誰?」

  「當然知道。」高方平仰頭看着屋頂,「這人乃是一莽夫,藏身在相國寺內。」

  徐寧一驚,抱拳道:「這還了得,只要衙內予我二十禁軍,立即去相國寺捉了來獻給衙內!」

  高方平搖頭:「暫時不用,這傢伙和其餘賊寇相比不算太壞。其本身也背負命案,隱姓埋名跑路來汴京,就算要捉拿也不是禁軍的事,是開封府的事。」

  「明白了。」徐寧點點頭不在說話。

  高方平轉身離開的時候道:「徐教頭既然願意回來,就說明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會知會家父,幫你某個指揮使差遣,就留在高家管理親軍。」

  「謝衙內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