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 - 第5章
灰頭小寶2
高方平消失前又道:「記得看緊你的手下陸謙,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的理會的!」徐寧頓時回憶起在張家時候陸謙的狠辣陰險,以及他對待林沖的心思。
指揮使不同於都頭,出任這樣的差遣,在廂軍無所謂,但是在禁軍里必須有個官身。不過這對於奸臣老爸來說非常簡單,僅僅是個低級九品武官的話,不用通過誰,也就是高殿帥一句話就要來了。
如果高方平有志走軍旅生涯,大宋是有官家蔭補重臣兒子這種規矩的,老爸去找皇帝開口,是能給高方平要來一個不低的武臣官身的。
但那個沒用,以前的高方平是個白痴,有官身相反會死的很難看,所以高俅乾脆不要。而現在高方平有自己的打算,那樣的福蔭官,還是武官,有了不如沒有。有了就真的台不起頭來了,好似誰都可以過來鄙視一下,沒有官身就不受誰的節制,頂着紈絝子弟的名聲,借着高殿帥的威風,相反可以橫着走。
在高方平那低劣的歷史水平來理解,大宋沒有經過東華門唱名,都不是真正的官員。稍有變故死的會很難看,甚至全家不得善終。但經過殿試出來的真正文臣,雖然也有鬥爭,但一般不容易死,壞一些也就是貶官到邊遠地區去終老。
或許是高方平的錯覺,但是在他已知得事情中,大宋對真正的文臣士大夫有種近乎病態的寬容。武將的話誰管你官大官小,通常一有事就被砍頭砍的稀里嘩啦,殺武將甚至都不需要請旨。
也就是這樣的原因,蔡京罷相後依舊是領袖。而換個人,如果是奸臣老爸或童貫一旦失寵被貶,那會當即就死的很難看,所以他們總是活的如履薄冰小小心心,活的很沒有尊嚴和骨氣,老蔡雖然是超級大壞蛋,卻活的很大氣又霸氣……
高方平手撐着香腮發呆,非常的鬱悶。
作為穿越大殺器之一的詩詞歌賦什麼的,所知太少,偶爾有知道的還基本記不全。也就缺少了讓美女名臣納頭便拜的資本了。
除非是真愛,否則現代人誰個閒着沒事去背誦一腦的古文詩詞。杯具啊。
回憶了一下,恩恩,其實詩詞歌賦也還是有些許的,但那是留着考試作弊用的不是,不能亂來啊。
大宋考進士科的時候詩賦所占據比重還是大的,以前有個逆天叫王安石,曾經有段時間把這等冠冕名堂廢止了,不過後來又復辟了。又聽說有段時間時考時不考,主要看官家心情。
高方平懷疑目下的這個年景,就屬於時考時不考的階段,不過根據現今官家的為人嗜好,考詩賦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啊。
沒辦法,皇帝趙佶就這德行,反正怎麼考,就是他一張嘴說了算。
甩甩頭,高方平初步訂下計劃,當務之急找個人成親……額不是,其實是拜師。不是找個梁山高手學武藝防身,而是找個有影響力又遠離官場的清流大儒,拜入其門下,學不學那個另說,但是在士人當中的出身和聲望,那就和現在完全不同了。
然而誰個瞎了眼的文宗大儒,會收花花太歲呢?
思考間,聽聞小九紋龍忠心耿耿的語氣在外間道:「衙內的安排已經辦了,妥妥的。」
高方平當即出門,拖着富安走,「趕緊的,咱們走一趟開封府。」
富安現在不傻了,一個勁的往後縮,就差說出那句「去打點醬油」來了。他當然是聽說了少爺早先在街市吃了開封府大人的虧,依照以往這個白痴衙內的智商和性格,難保不是帶人衝擊開封府啊,那是誅族的大不敬之罪啊。
「利索些。」高方平催促道。
「小的……不太方便,今個為衙內爺擋黑刀,動不了了。」富安幾乎想哭,欺負林沖一個小小的軍職教頭那是妥妥的,然而去開封府大堂鬧事,吃了豹子膽也不去啊!
高方平很沒耐心的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快走,別以為我蠢,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見見林沖。」
一聽是這事,小九紋龍的霸氣回來了,拍胸脯道:「衙內尊貴,開封府好見,而獄卒此等小鬼難纏。上面是上面,但下面和小吏周旋,自是另一套規矩,有卑職在,保管不叫衙內被那些吃死人錢的吸血鬼蒙了。」
這就是高方平叫上富安的目的了,其實小九紋龍還是有些用處的……
去了開封府,繞開正面,去了另外的獄卒班房,富安也不進去,隔着窗口大叫:「王五我孫子滾出來,有事說。」
「吆,富爺來了,今個吹的什麼風,有好事照顧兄弟?等這邊換班少不得一起喝兩盅。」
獄頭王五笑着走了出來,見富安身邊有個穿華服的貴公子用扇子遮掩着臉,也不多說,很懂事的笑而不語,知道好事來了。
而通常,這種好事來的時候,不能和正主說話,只能和富安溝通,這是規矩。
然後兩個蠢貨狼狽為奸的時候,富安手裡的一塊銀子已經進入了王五的手裡……
始終用扇子遮掩着臉,跟隨着王五進入了昏暗潮濕的地牢中,富安留在外面,他不能進來,高方平也不要他進來。
險些被臭得暈過去,各種屎尿的氣味瀰漫,許多被殺威棒折磨得暈死的囚犯,就這麼血跡斑斑的躺在屎尿之中。
好不容易走到了底部位置,一個囚牢中,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林沖,只見一個披頭散髮、戴着邢枷的大漢沒有睡,不言不語的靠在石壁上發呆。
「這便是了,貴人請自便,有需要知會小的。」王五順便把這邊的牢頭也帶了出去,給高方平留出了說話的空間。順便還給高方平拿來了一把簡易的椅子。
隔着囚牢坐正,高方平收起了手裡的扇子。
原本很沉靜的林沖看到這個面孔,猛的握緊手,激動之下想起身,卻最終又忍住了。
林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兩目含淚的樣子悲憤的道:「衙內真的不死不休嗎,都這樣了,還來幹什麼。」
林沖就這德行,較為懦弱能忍,相對脾氣好,多少有點優柔寡斷。他現在為了保護娘子張氏,不但寫了休書了清,也依舊不願意得罪高家,因為他知道得罪了改變不了什麼,相反娘子身在汴京可怎麼活。
就是這樣的思維性格,導致他始終在忍耐,一直到了滄州被陸謙殺上門去燒了糧場,毫無退路的時候才暴發。
高方平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沒說話。
林沖目光中怒意卻又慢慢的隱忍了,最終化為了一種哀求道:「衙內,林沖不怨你,只懇求給林沖一條活路,給張家一條活路,只要有活路林沖絕不多想,絕不怨恨。」
「我是不是聽錯了?」高方平道,「都這樣了你還忍?」
林沖落寞的道:「不忍又能怎的。」
「這句說的倒是有趣,從武人口裡說出來不容易。」高方平道。
林沖愣了愣,這個高衙內像是換了個人,有些不一樣了。
「你說,我聽。」高方平笑道。
林沖又愣了愣,這廝來看人,卻讓別人說,什麼意思呢?
「觀衙內此來,似乎沒有惡意?」林沖試着道。
「所能做的惡事都做完了,你還讓我做什麼。」高方平笑了起來,「我就喜歡你的性格,一群賊寇中順眼的沒幾個,你是其中一個。」
林沖愣了愣,也不太知道他什麼意思?
第七章
親軍營出事了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說說看,你怎麼想的。我今日在張家的事想必瞞不住你的耳朵。這座開封府大牢看似堅固,實則四處漏風。你是好漢,捕快中,獄卒中,江湖中朋友必然不少,所以家裡發生的事你肯定知道。」
「以往看走眼了,衙內好聰明。」林沖道,「陸謙是什麼人,林沖算看清楚了。點奇怪,衙內這麼聰明的人,先前為何做出如此多的愚蠢事來,被陸謙小人牽着鼻子走?」
高方平道:「那有很多原因,我也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事情發生了它就是發生了。不往回看,往前看。本衙內想知道,你覺得我今天在張家的作為像什麼?」
林沖道:「有點像……好人,我也說不清。」
「好,你有這個感覺就行。」高方平點點頭:「現在問你,有可能把以前發生的事當做不存在嗎?」
林沖眼裡閃過憤怒,但隨即又落寞的道:「當做發生了如何,當做沒發生又如何?」
高方平道:「你若記仇,我不怪你。但本衙內會把你當做敵人除之,很簡單,我不希望有個記恨我的頂尖高手活着。」
林沖覺得他很無恥,但仔細一想,卻又真的覺得此君沒錯,這是人的本能,而之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不可消除。
遲疑片刻,林沖低聲道:「如果林沖能釋懷呢?」
高方平道:「那就簡單了。既然能和解,殺人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本衙內真的不喜歡到處害人,那很累。以前的錯誤不解釋,也無法往回。但我會在往後儘量減輕傷害。開封府已經判了你發配滄州,這個不是我殿帥府能更改的。除非我有勇氣把自己綁了去開封府澄清,但我爹爹首先就活剝了我。所以發配你是免不了的,不過我卻會告訴你發配路上的一些危險和小人。此外,本衙內可以保證張貞娘一家的安全和尊嚴。」
林沖有些激動地問道:「當真?」
「當真。就像你說不記仇我便信了你。你也要信我,因為不信你也很難做什麼。」高方平道。
林沖低聲問道:「發配路上會有什麼事?」
「小心陸謙。不要留下後患。否則你娘子始終會在陰影中不得安生。」高方平起身往外走,「解決陸謙之後,不要為難押送你的開封府差人,乖乖去滄州,讓他們交了差,我會派人打點,在那邊放把火,找個死囚燒焦代替你,從此以後就沒有林沖了。那時你回汴京,我重新給你個禁軍的軍籍,好好和你娘子過日子。」
在牢門口停下,高方平想想又道:「明天你要在臉上刺金印,不過富安說花五十貫人家就不刺了,只畫上去做做樣子。滄州大火後你把金印洗去。對了,滄州的殺威棒你得硬扛,我沒那麼多錢為你到處打點。然後放火燒糧場前記得把糧食搬家,農民種植,官府收儲不容易,不能造次。你家的宅子和田暫時抵押給我收着。因為我還要給押送你的差人三十貫,否則難說他們在路上用開水燙你的腳,嘿嘿。這些都是錢吶,等你回來把錢還清了,我再把田和宅子還給你。」
@#¥。
林沖一腦袋圈圈,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混蛋離開了……
出來後,富安一副忠心耿耿的打手模樣,護衛在高方平的周圍道:「衙內,咱們回去了,這地方晦氣。」
走在繁華的街市上,高方平不懷好意的道:「哼哼,押送差人三十貫,刺印匠人五十貫,總計八十貫錢,我很好奇,這三個傢伙拿到手的能有三十貫嗎?」
富安眼珠轉了轉,便號啕大哭了起來:「衙內英明,衙內饒命啊,其實不止他們三個,其餘的上下還需打點打點。實在的花費怎麼也得五十貫左右。小的該死,小的心黑,請衙內饒了小的這次。」
「殺才,黑老子三十貫,你知道夠窮苦人家吃幾年嗎?賠老子二十貫,否則我把你臉上刺字,讓你代替林衝去滄州,趕緊的!」高方平狠狠在他後腦勺抽了一巴掌。
富安鬆了一口氣,苦着臉掏出了一大個官銀,遞給高方平。
高方平笑納在了懷裡,反正是富安從賬房騙出來的,騙賬房也就等於騙奸臣老爹,當做私房錢留着也好。
高方平又吩咐道:「去張家找張貞娘,讓她把房契和田契拿來給我。」
「衙內……會不會太狠了,不是說老子們要學着做好人嗎?」富安一陣鬱悶,林沖武藝兇猛,到得他回來還不完蛋啊?
「你懂什麼,她原本也打算變賣家產為她家夫君打點的。此外林沖發配,她爹爹張教頭也有人命要發配,東京的地痞混蛋那麼多,她一個女人家,老子們不收,會有其他更狠的人去收霸占房田的,老子們代為保管知道不,讓其他地痞來殿帥府問我要,你看咱家的八十萬禁軍扛把子會不會揍他們個獅子滾繡球。」高方平道。
「衙內英明神武。」富安很沒文化的樣子……
「府里的親衛營指揮一直空缺,陸謙辦事得力,原本標下以為會是陸謙出任,但職位被衙內私下許給了金槍班教頭徐寧了。」
殿帥府節堂內的軍務議事當中,一個心腹統制官稟報了此事,他驕傲的以為,高殿帥會如同以往一般的怒斥幾句「胡鬧、逆子」等等。
然而高俅僅僅是「哦」了一聲,抬手捻着鬍鬚思考了頃刻道,「我兒真的開竅了,他把霸人妻女的心思,花在觀人識人之上,甚好。」
頓了頓,高俅問道:「你們只說,徐寧為人怎樣?」
一個較為熟悉徐寧的軍官道:「回稟殿帥,徐寧素來低調,性格相對溫和、細心,且武藝超群,除林沖等少數幾人之外,其一柄丈二鈎鐮槍難遇敵手。真細究的話,此人無甚大毛病,正是親衛指揮的上佳人選。」
高俅點頭道:「那就好。陸謙此人做事細心,近乎滴水不漏,但太過鑽營狠辣,攻擊性太強,功利心太重,就是為此,老夫始終沒把指揮使許給他。現在既是我兒初次的安排,權且這樣吧,以觀後效。」
言罷,叫參事拿來一分空白告身文書,當場填寫上仁勇校尉後,遞給手下道:「送往吏部兵部籤押。」
這是個正九品武官階,雖說是高俅說了就算,不過還是要走程序,送往吏部籤押和兵部備案。至於差遣官指揮使,則不用通過誰,高殿帥說了就算……
高府勉強算個將門,府里駐紮了幾百親軍,所以當然也同時有一片大校場,以供大家訓練。
一直以來親軍指揮使出缺。陸謙的確是個做事的人,可惜奸臣老爸一直沒許給他指揮,他就無法調動大家。而又加上高俅老爹是個弄臣,心思只在裝門面之上,所以無暇操心府里親軍的訓練事宜。
這些個親軍除了看着人高馬壯、門面功夫了得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此時,徐寧在校場內召集大家訓練,教頭出身,他自身又武藝超群,怎麼也看不慣這些繡花枕頭,一邊操練一邊叫罵,甚至使用上了皮鞭。
然而初來乍到,也僅僅是衙內吩咐他來的,導致許多親兵大爺不怎麼服從他管教,甚至於校場內就發生了爭吵和抵抗。
「哼,你算是什麼東西,初來乍到而已。不要以為衙內讓你來就是你說了算了,還得看高殿帥怎麼說呢?」一個軍頭獰笑着走近道,「徐教頭!想清楚了在來指揮老子的屬下,咱們作為親軍隊,給高府賣命效力的時候,你徐寧還不知道在哪涼快!」
「哈哈哈!」小軍頭的叫罵引來下屬的鼓氣。
徐寧氣得臉色發青,有點想扔下鞭子就甩袖而去,想放棄這個差事了。
若是去指揮別處的禁軍,那就好的多,也敢下死手教訓。可惜這個小軍頭說的沒錯,這些個親軍大爺,自己不知道在那混的時候,他們已經作為心腹給高府賣命了,有點元老架子,有些傲氣也是避免不了的。
其餘幾百軍馬雖然不參與直接對抗,卻在一邊樂得清閒的看笑話。
跟着只見那個輕浮得一塌糊塗,走路吊兒郎當的花花太歲高衙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