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錢高手在花都/一路彩虹 - 第24章

月關

  見小璐盡心服侍張勝的模樣,秦若蘭心中有些納罕:真是好女配銼男啊,這麼清純如水的女孩兒,怎麼會看上那麼個大色狼了?莫非是為了他的錢?

  她歪個頭細細打量了一眼小璐,只覺得她整個人清麗端莊,臉上情意流動,滿是關切,瞎子都看得出是對張勝動了真情的。

  「真是奇怪了,」秦若蘭心裡嘀咕道,忽然想起張勝對付自己的種種手段,自己心裡好象也並不特別討厭他。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是個泡妞高手,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騙得別人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定是這樣!」

  郭胖子一邊大口喝湯,一邊說:「小璐的手藝真是好,張勝這小子找了你,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小璐聽了臉色微暈,不過臉上卻很是歡喜。

  郭胖子趁機恬不知恥地提要求道:「你一定要天天來看他啊,多帶點好吃的,這食堂的飯菜跟你沒法比。明天換換口味,來個鯽魚湯吧,更鮮靚。」

  小璐抿嘴一笑,說:「沒問題,不過……魚湯不行吧?勝子是外傷,水產品是發物,聽說吃了傷口不易逾合的。」

  郭胖子一拍油亮的腦門,恍然道:「啊,對,我把這茬兒忘了。」

  秦若蘭在另一側示意張勝取出腋下夾着的體溫計,聽見小璐的話,忍不住說道:「這是民間的說法,其實並不科學。失血會使病人體內蛋白質和營養物質丟失,從而消耗體內的營養貯備,如不及時補充足夠的營養,才會使傷口癒合時間延遲。

  傷口癒合不良主要是不注意衛生發生感染,禽、畜、魚、蛋、奶等動物性食品都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和豐富微量元素及維生素B,有利於傷口癒合,並不存在水產品忌口的事。不過……」

  小璐聽了,眨着睫毛長長的漂亮大眼睛忙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他的病情主要是感冒發燒,感冒病人忌油膩,你給他熬點粥喝比較好。」

  秦若蘭說完,心裡暗自得意地一笑:「哼,還想喝魚湯,喝白粥吧你!」

  張勝笑笑,深情地對小璐說:「不用了,你工作那麼忙,也不用費時間我為熬粥了,我這裡休息兩天就好。等有空了……我還是喜歡喝你煲的排骨湯。」

  排骨湯是小璐第一次上張勝家的時候給他帶的禮物,張勝這麼說自然別有所指,小璐含情脈脈地瞟了他一眼,心中甜甜的。

  秦若蘭撇撇嘴,轉身離開了。

  吃過午飯,小璐逼着張勝到洗手間把內衣褲都換了,去水房把衣服都洗乾淨,又督促着張勝吃了藥,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關廠長摸清廠子情況後,對臃腫的機構進行了精簡,廠辦吃閒飯的人少了,現在一個蘿蔔一個坑,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一攤工作,她不能呆得太久的。臨走時,她把張勝的外套也拿走了,上邊沾了點血跡,得拿去乾洗一下。

  小璐離開後,郭胖子對她的容貌、手藝、性情脾氣大加誇獎,張勝聽的美滋滋的,比誇他自已還開心,就在這時,一名護士推門進來,後面跟着一群人。人未到,呻吟聲倒是先到了。

  一個病號由家屬攙着走了進來,張勝和郭胖子忙坐起來表示歡迎。這個病號四十五六歲,身材高大,國字臉、重眉毛,說話聲音洪亮。他得了急性闌尾炎,聽他和家屬討論的意思,是想做個手術把闌尾切掉,一了百了。

  那個病號長得和郭胖子差不多一樣胖,雖說被病痛折騰的有些狼狽,但是人挺樂觀,躺在床上呻吟着,還不忘與張勝二人寒暄幾句。

  他正說着話,忽然看見張勝手背上一片烏青,不禁問道:「張老弟這手是誰扎的?怎麼造的烏青?」

  張勝抬起手看看,苦笑一聲道:「別提了,讓一個姓秦的小護士給扎的……大概有五針才找着血管。」

  這時,秦若蘭走了進來,說道:「三床,現在先幫你掛上點滴,然後再安排手術的事。」

  三床病人一聽,急忙說:「打點滴?可得給我找個經驗豐富的護士啊,有個姓秦的,是不是實習生啊?可不要給我安排,聽鄰床這個小老弟說,他被扎了五針,手造的烏青。」

  秦若蘭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誰說扎了五針?明明是四針,你這人怎麼添油加醋呢?」

  張勝狼狽不堪地道:「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我挨扎的次數比較多,這個……咳,我血管比較細,肌肉有點萎縮,所以不太好扎,其實秦護士的手法挺高明的。」

  「哦,這樣啊!」三床病號將信將疑地看向秦若蘭,秦若蘭馬上露出一副甜美可愛的乖乖女笑臉,三號放心了,他拍拍肚皮,又問:「護士,我脂肪厚,會妨礙做手術嗎?」

  秦若蘭臉皮子抽動了一下,忍笑道:「不會的,沒有關係。」

  「哦,這樣啊!那……能順便給我做個抽脂嗎?我是公費。」

  秦若蘭雖在氣頭上,還是被他逗得「卟哧」一聲笑了出來。

  下午張勝又接了楚文樓的一個問候電話,他一天兩瓶滴流,除了給傷處換藥,其他時間沒什麼事。三床病號是小手術,手術回來接着打滴流,可能是麻藥藥性未過,三床的談興健旺得很,張勝閒極無聊,在郭胖子和三床病號打屁聊天的時候,便一個人溜到水房去抽煙。

  此時天色已經將晚,夕陽西下,這背陽的一面特別陰涼。張勝正站在窗口吞雲吐霧,手機忽然響了,這是小璐忙裡偷閒打來的電話,兩人纏綿了一會兒,剛掛了電話,就聽見身後腳步聲響,一回頭,見是秦若蘭走了進來,手裡拿着香皂盒,在水池旁洗手。

  她好象心情很好,嘴裡哼着歌,洗了臉、手,還整理了一下鬢邊的髮絲。

  張勝想起在病房內發生的事,心裡有點不好意思,人家是護士,是靠這一行吃飯的,恐怕最難堪的就是被人說她技術不過硬,於是他丟掉煙頭,乾笑兩聲道:「秦護士,下午……真是對不起,是三床問起來,我隨意說了一句,其實沒想說你壞話。」

  秦若蘭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沒什麼,在這地方工作,什麼難纏的病人都見過,你算是好的了,對了,中午那個女孩……是你媳婦?」

  張勝笑笑,說:「我女朋友,我還沒結婚呢。」

  秦若蘭一邊把嬌憨俏麗的短髮撥到耳後用髮夾固定起來,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那麼,你是享受已婚待遇的未婚青年?」

  「嗯?」張勝腦子轉了一圈兒,才想明白這句話,不覺為之汗顏。不知道是衛校女生說話都這麼大膽還是這個秦若蘭特別的新潮,張勝總是招架不住她犀利的言語。

  他開玩笑地端起架子,說道:「我……,咳咳,你看我這麼老實本分的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象是那種人嗎?」

  秦若蘭笑眯眯地,綿里藏針地說:「所謂衣冠,然後禽獸,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張勝的肩膀又垮下來:「你就損我吧……」

  秦若蘭「咭咭」地笑起來,她甩淨手上的水滴,摸出一張紙巾擦着手說:「結婚證和生產許可證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它不掛在牆上。違章經營的也不少嘛,你是經商做生意的,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少跟我裝純啦!本姑娘對純情處男不感冒,泡女人不是這麼泡的。」

  張勝鬱悶地道:「我根本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和朋友在瞎扯淡而已。」

  秦若蘭順手一拋,紙團準確地落入紙簍:「這倒是,你有一個那麼漂亮溫柔的女朋友,要是還花花腸子,可真是天理不容了。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是風騷,而是悶騷。」

  她走前兩步,伸出手來,說:「我要下班了,今晚和朋友去happy,再見吧!」

  張勝被她可親的笑容感染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這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嗎?」

  秦若蘭皺皺鼻子,說:「我和你有仇嗎?等我再上班,你就離開這兒了,誰還記你的仇呀?」

  張勝如釋重負,說:「不管怎樣,真心感謝你當班時對我的照料。」

  秦若蘭扮個鬼臉道:「要是有人在外面敢對我象你似的動手動腳的,他早就完蛋了,你應該感謝我這身護士裝,因為我從來不打自已的病人,很有職業道德吧?」

  張勝苦笑道:「嗯,有……,不打自已的患者,多不容易呀。」

  秦若蘭又皺皺鼻子,嘁道:「行啊你,諷刺我!」

  她一轉身,腳步輕盈地向水房門口走去,右手輕揚,很瀟灑地說:「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再見……」

  張勝忙道:「再見!」

  不料秦若蘭還沒說完,見字拖着長音兒,拐出了水房後半句話才出來:「……流氓!」

  張勝手揚在空中,哭笑不得地站在那兒。

第053章

斗酒千杯恣歡謔

  晚飯時,鄭小璐還真拎了一保溫桶粥來。熬得糯糯的八寶蓮子粥,再配上幾色清淡小菜,令張勝食慾大開,連吃了兩大碗。郭胖子在準備盛第三碗粥時,看到空空的桶底,只好意猶未盡地一旁啃麵包去了。

  看到張勝吃得香甜,小璐臉上掛着甜甜的笑,打算明天再送粥來。張勝忙勸阻了她,說自己明天就出院了,讓她安心工作,不用掛念自己。兩人又說一會兒體己話,眼看天色暗了,小璐才離去。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徐海生和楚文樓聯袂趕來看望張勝,兩人來的急,也沒買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路上到商店買了些當時正流行的保健品、口服液一類的東西。

  徐海生來這之前,已經在電話里與張勝通了個氣兒,意思是公司現在正式成立了,需要財務規範化,楚文樓作為張二蛋的代理人,應任命為公司副總,具體負責冷庫及水產批發市場的事。這樣一來避免他會計出納於一身,把財權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裡,二來場面上也說得過去。

  張勝聽得在理,便同意了,想來徐海生在路上已經給楚文樓說道了此事,楚文樓進門時便一臉的喜氣。

  張勝的傷不重,感冒在掛過滴流之後體溫也下降了許多,症狀不太嚴重了。病房裡三號病人不斷有親戚朋友來探望,地方比較狹窄,張勝便和徐海生、楚文樓出了醫院,到馬路對面找個地方聊天。

  對面只有一家上檔次的酒店,這家酒店布置的如曲苑迴廊,一間間包房,其實都是玻璃壁隔開的,一人高的地方以下用橫的木藝欄杆保護着,這樣一來從外面很難看得清包房內的人物,但是包房裡的人從欄杆縫隙里卻能看清大廳里的清況。

  三個人進去要了個包間,點了幾個菜。張勝藉口感冒、頭上有傷不肯喝酒,楚文樓興致很高,不依道:「養傷歸養傷,頭上碰破掉皮、加上小小傷風感冒,就能讓咱北方爺們連酒都不喝了?你少喝可以,不能不喝。」

  張勝只好苦笑答應。三人在單間內邊吃邊聊,徐海生二人問了問張勝受傷的經過和傷勢,又向他講了講廠區的工作和進展,楚文樓說:「廣告的效果已經出來了,今天不下二十人打電話詢問招聘條件,還有幾戶商戶諮詢入駐條件的,你的傷……下周一的招聘面試要不就不參加了吧?」

  張勝摸摸額頭,笑道:「我沒事,一點小傷,其實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

  楚文樓道:「嗯,其實周六周日上門應聘的人才最多,為什麼非要定成周一呢?中間還空了一天廣告期。」

  張勝解釋道:「周六周日人是多,但是其中有不少是現在有工作的人,咱們的企業剛剛成立,還存在着種種困難和問題,這些人朝三暮四,只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忠誠性太小,招進來也留不住。不如直接把他們篩掉,找些肯踏實工作的人。」

  徐海生夾起一筷子臘肉荷蘭豆,微笑道:「張勝說的有道理,你對人的心理很了解呀。」

  張勝靦腆地笑道:「徐哥過獎了,我哪有這麼高明,只是……我也是下過崗的人,為了找工作到處碰壁,這些人的心態我多少了解一些。」

  張勝從木欄縫隙間隨意地向大廳里張望了一眼。大廳里已經上了八成座,食客極多。就在他座位玻璃幕牆外就有一張六人位的方桌,一個女孩兒站在座位旁,背對着包房,衝着門口的方向正在打手機。

  這個女孩個頭不高,但是下身比例很長,一雙悠長筆直接腿緊裹在一條有點破舊發爛的牛仔褲里,卻更顯得漂亮結實,由於破爛的牛仔褲也更顯出幾分野性的味道。

  她上身是一件滿是兜兜的牛仔上衣,腰間繫着一條銀色金屬鏈的寬腰帶,小蠻腰系的不堪一握,張勝特別注意到她,是因為有一條黑眼圈的賤狗正貼着她的小腿蹭來蹭去。

  張勝還沒見過幾次這種狗,但是這兩天來已經是第二次見到了。那女孩打完電話,回過頭來向對面坐着的一個女孩高興地說了幾句什麼,張勝看到她的臉,果然是已經道過別,本以為沒有機會再見到的秦若蘭。

  在她對面的女孩瘦高的個子,長得還算標準,眉眼清淡,顴骨較高,皮膚像牛奶般白晰,纖巧白淨,斯斯文文,不過對面的秦若蘭翹翹的嘴角,彎彎的眼梢,總是流蕩着甜美的風情,兩人對面一坐,這風采可就被秦若蘭全奪了去。

  兩人旁邊的座位上放着幾個購物袋,想來是逛了街回來到這裡用餐,一會兒功夫,三個男孩從外邊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和她們倆有說有笑的,看來是約來吃飯的朋友,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秦若蘭的男朋友。

  因為是認識的人,張勝對她就比較注意起來。大廳里人很多,雖沒人大聲喧譁,聚集在一起那聲浪也不小,所以外面幾個年輕人說話聲音都很大,大部分對話張勝都聽的很清楚,挨着秦若蘭坐着的帥氣男孩叫李浩升,看他勾肩搭背的模樣,張勝初時猜測他是秦若蘭的男友,不過後來見他同對面那個女孩打打鬧鬧的親熱樣,卻又不象了。

  徐海生和楚文樓同張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講着公司未來的運作打算,聊了一陣兒楚文樓去洗手間,張勝再回頭時,見外面幾個人正在斗酒,他們喝的臉色通紅,秦若蘭也在張牙舞爪的說話,全無一點身着護士裝時的嫻雅文靜。

  只聽一個長頭髮的男孩子大聲說道:「我先來一招『夜叉探海』!」

  他要來一個小碗,倒滿一碗啤酒,彎下腰把嘴伸到碗裡往裡吸,隨着酒液降低,他的嘴也越探越低,撮着嘴唇,直到碗中滴酒不剩。

  那個高挑個頭,細眉細眼的女孩看來也上了狀態,招手讓服務員給她拿來一個大杯,倒了大半杯啤酒進去,然後端起她自已那個盛滿啤酒的小杯,平平地托在掌心裡站起來,得意地掃了眼幾個朋友,忽然手掌一翻。

  只見一隻盛滿酒的杯子托在她的掌心裡,翻來轉去,也不知使的什麼手法,最後手掌平端在胸口,那杯酒仍是穩穩的一滴未灑。然後她把那隻小酒杯放進盛了大半杯酒的大酒杯里,杯子一放進去,大杯的酒就上升到杯口與小杯平齊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這大杯套小杯的酒杯,呵呵笑道:「哨子,我朱大小姐這招『潛艇入海』比你的『夜叉探海』強多了吧?」說完端起酒杯,張勝也沒看清她是怎么喝的,反正大杯小杯的酒都是一飲而盡。

  其他幾個年輕人頓時鼓譟起來,秦若蘭在椅子上頓着屁股起鬨:「怎麼樣,被震住了吧?真掉價,大老爺們被我們女人壓着做酒頭,成碧,好樣的!」

  第一個喝酒的哨子顏面無光地哼了一聲,旁邊男孩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來豪爽地說:「行,我李爾來個『樓上樓』讓你們看看眼,免得小瞧了我們爺們!」

  所謂『樓上樓』也就是一隻手四個指頭縫兒里各夾一杯一齊往嘴裡倒,四隻酒杯有上有下,上杯灌下杯,直到全部入口,這一手的難度的確比那個叫朱成碧的姑娘高明三分,張勝看的津津有味,徐海生扭頭瞧見了,便笑吟吟地向他解釋這些手法的名字和使用竅門。

  這時外面的人起鬨讓秦若蘭喝酒,她哼了一聲,對李浩升道:「憑什麼我先喝呀?我壓軸,你先來。」

  坐在她旁邊的李浩升知道她說一不二的脾氣,笑嘻嘻地答應一聲,把三隻小杯擺在掌心裡,一一斟滿伏特加,然後張開大嘴一齊往嘴裡灌,徐海生說道:「這招叫『三星照月』,這小子酒量真不錯。」

  李浩升喝完了酒,亮了亮杯,那意思是該秦若蘭了,其他兩個男孩立即起鬨:「『活吞一條龍』,小蘭,來一個『活吞一條龍』!」

  徐海生笑道:「『活吞一條龍』就是把十幾個杯子一溜兒倒滿酒,一口氣喝完,這一手不考技巧,純看酒量了。有一回張二蛋宴請來視察的市領導,一杯酒怎麼也勸不下去,就用了這麼一招,十二杯茅台,一口氣幹掉,把那位領導給鎮住了,手中一杯酒只好一飲而盡。」

  張勝想起在香港電影上看到過類似的斗酒,不禁擔心地道:「那怎麼成?喝那麼急,還不醉倒了?」

  徐海生哈哈笑道:「酒桌上嘛,玩的就是一個痛快,盡情釋放平時的壓抑。喝酒不把人拼倒,還有什麼意思?」

  張勝擔心秦若蘭真的來個『活吞一條龍』,幸好她沒答應,只見她倒滿一杯啤酒,站起來退開兩步,雙手往身後一背,乜着眼睛瞟了一眼幾個夥伴,然後哈下腰去。

  張勝以為她要咬住杯沿,把這杯酒仰身灌進嘴裡,這一招他見廠工會主席使過的,可是秦若蘭的確咬住了杯沿,但不是靠她的一側,而是杯子的外沿。

  張勝心中大奇,這樣咬住杯子,一仰身酒還不全灑身上了,誰有那麼大的下巴,可以兜住整杯酒?

  卻見秦若蘭咬住了杯,卻沒有仰身,而是將上身彎了下去,不知她是怎麼做的,雙腿立的筆直,上身一邊向下彎,一邊吞咽着流出的酒液,居然上身倒立着把一杯酒全乾了。

  張勝目瞪口呆,驚笑道:「她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