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錢高手在花都/一路彩虹 - 第25章

月關

  徐海生笑道:「的確有難度,腰力不夠不行、彎不下去不行、喉部肌肉的吞咽無力不行,一個掌握不好,酒灑了、嗆了或者灌進鼻子,那就丟人了。這小姑娘厲害,哈哈,張勝啊,你以後也少不了應酬,等文樓回來,咱們也鬥鬥酒,你多少得練着點兒。」

  楚文樓回來一聽斗酒頓時來了精神,搓着手道:「好啊,徐哥,你說,咱們怎麼個鬥法。」

  徐海生笑道:「咱們比不得那些年輕人,來個文斗吧,斯文點。我寫三個條子,分別是皇上、娘娘和奴才。抽到哪個條子,在今天飯局結束之前,對抽到條子的人都得按這種稱呼,比方說我抽到皇上,你抽到奴才,直到離開酒店之前,只要說話,就得稱呼我皇上,自稱奴才,我說話呢,就稱你奴才,自稱為朕,說錯了話的就自罰一杯。」

  這麼有趣的鬥法,讓張勝和楚文樓都聽的笑了起來,當下徐海生就用餐巾紙寫下三個稱呼團成一團,各自抓閹。

  張勝攤開了紙條一看,是皇上。徐海生打開紙條一看,是娘娘。二人一齊拿眼去看楚文樓,楚文樓苦笑一聲,無精打采地道:「不用看了,我他媽的肯定是個奴才。」

  徐海生用新稱呼商量事情:「皇上,本宮以為,一開始不用招那麼多人,一個會計,一個出納,一個司機、一個門房、一個辦公室文秘再加一個保潔員,這就差不多了,麻雀雖小,已是五臟俱全,至於廣告上怎麼打,不過是為了擴大影響嘛。」

  張勝忍着笑道:「娘娘,朕覺得,公司總該有個公司樣子,何況冷庫馬上就要開,水產批發市場也在建,廠房建設那邊也得有私人,再說……奴才也不能總是光杆兒司令一個呀。」

  楚文樓咧咧嘴說:「是呀,皇上、娘娘,奴才的腿都快跑細了,身邊沒有人用可不行,公司多了不招,一二十個跟班總得有吧,要不讓人家看了,也小瞧咱們企業的規模。」

  徐海生和張勝聽他這『奴才』說的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勝說:「娘娘,朕明天在醫院再住一天,然後就去工地幫忙,下周末就要開業了,朕的辦公樓裝修這周內必須完工,廠房修建也得加快進度,這樣領導來了才有看的呀。」

  「皇上放心吧,裝修隊正在日夜趕工,本宮這兩天要聯繫一下到賀的企業,場面該講還得講嘛。對了,奴才,招聘合同要印正式的,這些小節得注意。」

  楚文樓別彆扭扭地道:「奴才知道了,已經印了四十分,一式兩份是吧?明天我拿給你看看,要是不合適我再改。」

  徐海生道:「奴才你都印好了,本宮還看什麼啊?只要沒有大錯誤……,噯,不對不對,什麼『我拿你給看看』,說的不對,罰一杯,罰一杯!」

  楚文樓無奈,只好自罰一杯。

  徐海生說的越來越溜,楚文樓大概是對奴才倆字兒有牴觸,經常說錯話,沒多久就喝的醉醺醺的了,張勝雖也被罰了幾杯,不過比他機警的多,出錯的時候極少。這一來徐海生便專門拿楚文樓開刀了,總是故意逗他說話,一時滿屋子都是本宮、奴才的對話,不知道的要是一腳踏進還,還以為跨越時空到了大清朝。

  張勝見二人玩的得趣,趁機喝幾口茶醒酒。他的目光無意間向外一看,恰好看見秦若蘭和那個叫朱成碧的女伴拉着手兒去洗手間。

  她一離開,原本坐在她身邊的李浩升立即把哨子和李爾叫到身邊,神色詭秘地說起話來,說了片刻,李浩升拿過秦若蘭的酒杯,往裡倒了點伏特加,又加滿冰鎮啤酒,然後投了顆青色的小東西進去,拿起她的筷子輕輕攪拌起來。

  張勝心裡「咯噔」一下,忽地想起當初在酒店碰到的那個生意人想下藥騙奸女孩子的事來,他們這是幹什麼?難道舊事又要重演嗎?

第054章

烏龍醉救醉美人

  包房外,李爾攬着李浩升的肩膀,嘿嘿地笑道:「浩升,真要灌醉你表姐呀?」

  李浩升道:「我二表姐酒量大着呢,不用這招她醉不了,每回找我們喝酒都是我們酩酊大醉,今天我得灌醉她一回,看看她的醉態,省得她老跟我吹噓。」

  李爾擔心地道:「裡邊摻了白酒,她會不會品出來?」

  李浩升道:「不會,少量伏特加摻冰鎮啤酒,再用青橄欖調調味,度數提高不少,但是喝的時候根本嘗不出來!」

  哨子一聽,興致勃勃地道:「你從哪學來的,還有這種秘方?來,我給成碧也調一杯!」

  李爾趕緊阻止:「不行,她一醉就哭,哭起來就沒完,這種酒品,她喝醉了你哄她呀?」

  哨子一聽,趕緊打消了主意。

  三個人攬着肩膀說話,張勝就聽不清了,看他們竊竊私語,更懷疑他們不懷好意,這一來張勝就關心起外邊的動靜來。

  徐海生剛才也注意到外面那個女孩兒了。他眯着眼仔細打量過,很清爽、很甜美的一個小姑娘,卻不是他鍾意的成熟少婦類型,看來張勝挺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

  徐海生淡然一笑,只當張勝飽暖思淫慾,手裡有了幾個錢,就開始想姑娘了,所以並不在意。出來混,老婆早晚要換的,這種事他見得多了,再說,張勝如果好財好色,更易於被他控制,變成他的同路人,徐海生對此是樂見其成的。

  秦若蘭和朱成碧回來了,張勝仔細看了一眼,酒中青色的東西還在,他放心了,秦若蘭不像喝多的樣子,她不會看不到酒里有東西。

  秦若蘭坐下,果然發現了杯中的東西,只見她扭頭向一旁的李浩升問了幾句什麼,就笑嘻嘻地端起了酒杯。

  張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還來不及阻止,秦若蘭已經一飲而盡,杯底靜靜地留下了一粒青青的東西,秦若蘭把它倒在掌心,張勝這才看清是一枚青橄欖,他不禁啞然失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已大概是因為上一次的事,弄得有點神經過敏了,朋友間喝酒搞搞惡作劇是很正常的,看那三個年輕人好象比秦若蘭還小着兩歲,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敢做什麼?自已真是多疑了。

  包房內外的斗酒仍在繼續,楚文樓喝的直往桌子底下出溜,現在奴才這個自稱他已經說的很溜了,只是一會皇上、一會娘娘的老叫錯,於是那酒便也一杯杯不斷地灌下去。

  包房外也喝到了一個小高潮,朱成碧和李爾在玩「空中加油」,一個人昂起腦袋坐着,張開嘴巴,另一個人用嘴小心翼翼地叼起高腳酒杯的底座,把酒慢慢地倒入對方的口中……

  秦若蘭則跟李浩升和哨子兩個人在划拳,輸的人便喝一杯,張勝注意到兩個人趁秦若蘭不備,還是經常給她倒那種勾兌過的酒,她卻一點沒有察覺。

  張勝見了不禁暗暗搖頭:「唉,真是個粗心大意的丫頭……」

  快十一點的時候,張勝和徐海生駕着楚文樓走出酒店,徐海生酒量好,只是微醺,楚文樓爛醉如泥,張勝比他好得多,但是一來也沒少喝,二來感冒畢竟影響精神,所以也有點頭重腳輕。

  秦若蘭一行人也於此時走了出來,秦若蘭酒量雖好,但是喝了至少十多杯加料的酒,結果還是喝醉了。

  她的身子軟的像麵條兒似的,毫無形象地被表弟李浩升托着,醉眼朦朧,東倒西歪,還在口齒不清地大聲吹牛:「我……告訴你,李浩升,你……你想……灌醉我,別說……門兒!窗兒都……沒有。我……我三歲……爸爸就蘸着酒餵我……」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就頭一垂,『壯烈犧牲』了。

  李爾幸災樂禍地道:「這回她可真醉了,哈哈,小心她明天找你算帳。」

  張勝隱約聽到一些,他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身邊楚文樓還在喃喃自語,對他的聽力造成了一些干擾,所以支離破碎的聽的不全。

  李浩升一臉奸笑地小聲道:「她敢!我有絕招對付她。她喝成這樣,我不送她回去了,省得挨姑媽罵,我帶她回我家睡。」

  張勝側耳傾聽,只看到他的一臉奸笑,還有最後那句「回我家睡」,張勝心頭頓時一緊,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真是無恥!為什麼男人總喜歡灌醉女人占她們便宜呢?蹂躪一個沒有知覺的女人就那麼開心?

  「她不是總夸自已酒量好,是千杯不醉秦若蘭麼?我帶回去拍幾張她醉成一攤爛泥的照片,那就是把柄,到時候醜態畢露,照片在手,她敢向我問罪?哈……哈……哈~~~!」

  李浩升仰天大笑三聲,一低頭,一個陌生的男人已經瞪着噴火的眼睛站到了他的面前,這人頭上還纏着繃帶,那模樣實在古怪。

  「呃?你是誰?幹嗎擋道?」李浩升奇怪地問道。

  徐海生架着楚文樓正在叫車,楚文樓的體重一下子全壓在他的身上,扭頭一看,原來是張勝忽然跑開,跟那伙剛剛走出酒店的人正在說話。

  「終於忍不住上前搭訕了!」徐海生淡淡一笑,扭頭向遠處的一輛出租車招手。

  「她是你朋友?」張勝忍着滿腔怒火問道。

  李浩升和李爾互相看看,點頭道:「就算是吧,怎麼了?」

  「就算是?」張勝大怒,伸手就要把秦若蘭搶過來:「把她給我。」

  李浩升一撥他的手,不悅地道:「噯噯噯,幹什麼你,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把人交給你?」

  張勝見這幾個小流氓體格比他好得多,硬搶怕是搶不過來。他急中生智,忽地想出一個理由,一般來說,臨時起意有了色心的人聽到這個理由都會理屈放棄的。

  他把胸一挺,理直氣壯地喝道:「我是她什麼人?你說我是她什麼人?我是她男朋友!你們幾個想幹什麼?少說廢話,快點把人給我!」

  「男朋友?」李浩升的眼睛眯了起來,一絲危險的氣息在他眼底浮起:「她住哪兒,多大年紀,做什麼工作?」

  張勝一愣,吃吃地道:「她……她是護士……,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你算老幾!」

  這時哨子邁着太空步走了過來,搖搖晃晃地問:「出……出了什麼事?」

  李浩升冷笑道:「沒什麼,一個想泡小蘭的流氓,居然弱智的冒充她男朋友,結果被我問住了。」

  哨子酒量淺,喝的有點高了,一聽這話,想也不想,掄起拳頭就是一個電炮:「我靠,你膽兒挺肥的呀你!」

  哨子壯得象台機器,他練過幾年的散打和拳擊,這一拳下來,張勝立即感覺自已脫離了地心引力遨翔在宇宙之中,滿天星斗都在他的身邊盤旋。

  徐海生剛剛打開車門,還沒把矮胖如豬的楚文樓塞進去,就見張勝被人一拳打飛出去,他立即快步趕過來,厲聲喝道:「喂,幾位小兄弟,怎麼動手打人?」

  「徐……徐哥,快報警,他們……他們意圖對……對那姑娘不軌!」

  張勝勉強說完,就頭一歪,暈了過去。

  李浩升聽他說話似有蹊蹺,連忙攔住還想再踹他幾腳的哨子說:「等等,等等,好象有點誤會,搞清楚再說。」

  楚文樓沒有人扶,一下子就出溜到地上,滾燙的臉貼着馬路牙子,涼涼的很舒服。

  有了涼意,他的大腦也清醒了些,便爬起來一溜歪斜地走過來,他一見張勝仰面倒在地上,立即驚叫一聲,大着舌頭道:「啊!娘娘這是怎麼啦?」

  「啪!」

  他給了自已的胖臉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流着口水傻笑道:「錯……錯啦!不是娘娘,嘿嘿嘿嘿,是皇上,我……罰……罰……罰酒一杯!」

第055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早晨,空氣清新,陽光燦爛。

  張勝悠悠醒來,耳畔立即傳來一陣「呼嚕呼嚕」豬搶槽的聲音,向旁一看,郭胖子腦袋上纏着繃帶,跟個傷兵似的,手裡捧着大搪瓷缸子吃的正歡。

  一見他醒來,郭胖子便笑嘻嘻地道:「大英雄醒啦?快起來吃東西吧,再過會兒就涼了,豬肉大蔥餡的餛飩,香着呢,趁熱吃。」

  張勝腦袋發暈,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好半晌才把自已的記憶理順了,他驚叫一聲坐了起來:「我怎麼在這兒?壞了!壞了壞了!這下壞了,昨天晚上有幾個小子不地道,把秦護士灌醉了想非禮她,我……去攔來着,想把她搶回來,然後……然後……然後怎麼了?」

  郭胖子笑的渾身肥肉亂顫:「然後你被人家表弟當成不懷好意的色鬼了,他朋友一個電炮就把你悠起來了,哈哈哈哈……」

  張勝愕然道:「表弟?誰表弟?」

  三號床的大哥笑道:「就是秦護士的表弟嘛。張老弟啊,你是個熱心人吶,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了。不過你昨天可搞錯了,年輕人喜歡胡鬧,那三個小伙子只是跟秦護士惡作劇,故意作弄她,那個要帶她回家的是她表弟。

  結果你這一攔,他們倒把你當成了不懷好意的色狼,後來你朋友總算和他們說明白了,是他們幾個幫着把你抬回來的。」

  張勝發呆半晌,才消化了三號床說的話,他窘道:「原來是這樣!我……把他們的話聽誤會了!」

  郭胖子連湯帶餡地吃完了餛飩,抹抹油嘴道:「太有創意了,『我是她男朋友』,哈哈哈……,好老套的英雄救美,好離奇的英雄末路,哇哈哈哈……」

  張勝惱羞成怒,瞪他一眼道:「滾你的,我那……兩位朋友怎麼樣了?」

  還是健談的三號床回答說:「他們沒什麼事,你有一個姓楚的朋友喝太多了,掐着嗓子扮太監,一口一口個奴才地亂叫,被值班護士往外趕,你另一個姓徐的朋友就送他回家了。秦護士的表弟和他兩個朋友很過意不去,還說要今天再來看你呢。」

  張勝一聽滿臉通紅,沒想到自已搞出這種烏龍事來,要真把人搶過來也算了,結果充了半天好漢,自已卻被人一拳悠回了醫院,哪好意思再見人?

  他急忙說:「我今天就得出院回公司去,不能在這待着了,一會掛完滴流就辦出院。」

  他正說着,房門忽然開了,一時間如推窗望月,月照庭前,娉婷一枝梅花瘦,一個清爽宜人的美人兒出現在門口。

  黛眉是上弦月,笑眼是下弦月,俊俊俏俏的一張臉,頭髮梳成兩絡垂在胸前,白色的T恤衫,胸前拱出一個櫻桃小丸子的誇張大頭像,一件松松垮垮的牛仔褲,透出幾分休閒。

  「秦……秦……」,張勝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秦若蘭調皮地一笑,輕盈地飄了進來:「今天我不當班,不是護士喔!」

  她笑吟吟地道:「你怎麼樣了,沒被那個蠢蛋打傷吧?」

  張勝臉一紅,忙道:「哦,我沒什麼事,當時也是喝多了點,睡一覺就好了。你……你昨天醉的那麼厲害,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

  秦若蘭得意地一笑,一挑額前劉海,自吹自擂地道:「那當然,他們要是不耍詐,想灌醉我,別說門兒,窗都沒有。我三歲的時候爸爸就蘸着酒餵我喝,我的酒量之大,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戰士……」

  張勝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嗯,你這話我已經聽說過了。」

  秦若蘭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是嗎?誰告訴你的?我表弟說的?」

  張勝忍俊不禁地道:「昨天晚上你自已說的呀,怎麼,你不記得了?」

  這一說,秦若蘭的臉也紅了,她沒好氣地沖外邊喊:「你們三個,都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