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圖 - 第1章
淡墨青衫.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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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圖
作者:淡墨青衫
內容簡介: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共和國高官沈拓,附身在被俘虜的宋欽宗身上,看他如何扭轉乾坤,重拾舊山河,復興大宋,再興清明上河圖所畫的盛世。
引子
朔風如刀,一輪圓月掛在遠方的天際。
一個小小土堆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他身着褐色長袍,牧人衣飾,卻是束髮帶冠,漢家兒郎打扮。
他衣袍破爛,月色下頭上的小巧冠帶正閃耀着金光,橫插在金冠中間的玉簪,也散發着柔和的光彩。
只是這頭上冠帶,看起來是很堂皇,不過若是仔細看了,可以發現,他頭上的金冠原來是金箔紙疊成,頭髮里的玉簪,竟是蠟燭的燭條。
一陣陣幽揚綿長的笛聲在他身邊纏繞,如哀似嘆,如悲似泣,良久不絕。
在金冠男子身邊,稀稀落落坐着十幾個叫花子般的人物,均是身着獸皮袍服,頭上卻並沒有冠帶,只是用羊毛勉強將頭髮束住。
待笛音停息,金冠男子悲嘆一聲,已經是熱淚盈眶。
「陛下保重……」
那十餘人都全身趴估於地,放聲哭泣。話音未落,一陣陰風颳過,當中的那個「陛下」兩眼一翻,卻是已經暈了過去。
當真是一曲《梅花落》,聞者俱斷腸。
同一時間,不同的時空。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行馳在這個大城市的隧道中。車頭那顯眼的標誌,烏黑髮亮的車身,無不昭顯着車主人沈拓與眾不同的身份。
時正半夜,開完會,布置完工作,坐在車內借着燈光細細閱讀手中的報紙,這就是沈拓每天最大的樂趣。
車出隧道,沈拓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他皺皺眉,伸手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伸手按了一下接通鍵,然後沉聲道:「餵?」
對面的聲音很是焦急,問他:「方便接電話嗎?」
沈拓瞄了一眼前座的司機,見對方紋絲不動,便笑道:「神神秘秘,裝神弄鬼!有什麼事,只管說。」
對方輕聲細語的說道:「省紀委已經上報省委並得到批准,決定對你正式立案偵察,你要做好隨時被雙規的準備。」
沈拓先是渾身一震,卻又迅速震定下來。
他沉吟片刻,知道不必問對方消息是否準確,只道:「是不是和她有關?」
對方苦笑道:「你明知道你老婆家族勢力之大,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為什麼還敢和她反目?」
對方語氣嚴重,沈拓卻並不為之所動。只笑道:「有些事做了就不後悔!我為了今天這個位子,犧牲的未免太多。今日此時,明知是錯,也不可能再回頭。」
對方噝噝連聲,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回答。略呆片刻,便道:「既然這樣,那你好自為之。」
沈拓微微一笑,將電話掛斷。
他低頭思索片刻,便向前座的司機笑道:「唐小三,他們敢雙規我,還是掌握了一些東西的。我準備的很充分,不打無準備之仗,你說,他們怎麼得到有利的證據來搞我?」
也不等對方回答,又道:「我常教訓別人,不可輕易相信別人。只是我想不到,我提拔你,待你如兄弟,你全家的工作全是我安排的,你妹妹是我資助上的大學。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身邊有一個信的過的人!你說,你為了什麼條件出賣的我?」
看着對方身體一直發抖,卻並不肯發聲回答,沈拓卻也並不逼他。只是把身體往后座一靠,苦笑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翌日清晨。
H市的《都市快報》最先發布新聞。在第二版的正中,是沈拓的一張證件彩照。照片上,沈拓自信而溫和的笑着,而在照片上方,則用顯目的黑字標明了沈拓的職位級別和生平簡歷,同時,寫着幾個黑體大字:沈拓同志,因車禍不幸身亡。
第1卷
蒙塵北國
第1章
蒙塵北國(1)
沈拓足足用了十幾天的時間,才慢慢的由昏迷,到錯愕,到憤怒,到不知所措,到默然接受。
也不知道是老天搞了什麼鬼,竟然和他開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他,由一個共和國的高級官員,移魂轉世,靈魂轉移到了一個封建帝王的身上。
而更倒霉的是,這個帝王還可以堪稱是歷史上最倒霉的帝王。
宋欽宗趙恆,生於1100,死於1156。在位兩年不到,卻在黑龍江畔的苦寒之地受了幾十年苦,最後被金兵用馬蹄踩踏而死,葬地不明。
而眼下,趙恆被困於五國城,這個在當時金國最荒涼的小城之一。緊靠着黑龍江的城池,其實不過是一個大土圍子,用來關押他父子二人而已。
一想着自己落入現在的境地,沈拓就有一種哭也哭不出來的感覺。
而有時候用銅鏡自照,更有着荒唐之極的感覺。這個清秀,瘦高,下巴上留着一撇小鬍子的年青男子,竟是那麼的愚蠢,那麼的孱弱,那麼的無能,雖然身遭不幸,卻落個萬世罵名。
而現在,這個軀體還在,靈魂卻換成自己,沈拓常常撫須苦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立刻一頭撞死。
靖康二年四月,金兵破東京城,俘虜了宋室二帝,並親王、公主、皇孫、百官、工匠約十萬人,以八百多輛牛車載運親貴,其餘上下人等,徒步跋涉,一路上顛沛流離,苦不堪言。
徽宗寵妃曹才人如廁時落單,被金兵姦污,徽宗無法可想。
欽宗離京時,被迫脫去龍袍,戴青笠帽,穿黑衣,騎青騾,受盡侮辱。
欽宗的皇后朱氏貌美,無數金兵金將對她加以調戲,她不堪忍受,在將要到上京時自縊身亡。
車過相州,遇大雨,不少宮女無計可施,躲到金人營帳中避雨,有很多人被姦污。哭聲震天,尋死者數百人。
其餘鞭打,飢餓,侮辱,更是家常便飯。
待到建炎元年時,好不容易到得上京,金人舉行了獻俘儀式。宋室二帝換上金國衣裳,青衣氈帽,袒露前臂,在完顏阿骨打的廟前俯首而拜。
然後,叩拜金太宗吳乞買。
好不容易忍受了這些折磨,卻還是不能在上京安頓。金國貴族將宋室的后妃、公主、宮女瓜分一空,將文武百官分插安置,卻將徽宗與欽宗父子,送到了黑龍江畔的五國城內看管。
這裡的日子其實也很簡單。每天雞叫喔喔的時候,起床,用青鹽擦嘴,吃飯。然後晃悠到響午,吃午飯,然後繼續晃悠,吃了晚飯,就可以上床睡覺。女真人是蠻子,根本不讀詩書,更加不可能給這些貴人們準備油燈物什,晚間有了急事,才會點起松油火把。
真的是:通信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
還得加一條,娛樂基本靠手。
二帝原本的嬪妃早就被瓜分一空,那些宮女什麼的,也被下等的金兵搶了個精光。現在在他們身邊服侍的,要麼是人老珠黃連女真人也不要的老太太們,要麼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
沈拓呆了這麼些天,真的是苦悶非常。原本的趙恆要傷感帝位的落差,和緬懷失去的綿衣玉食。沈拓雖然不是帝王之尊,原本也是位高權重,坐的是進口小車,吃的是山珍海味,享受着一切現代化的出產。
就算是沈拓青年時生活的窮困農村,也比這五國城在物質享受上,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沒有書籍,甚至連個女人也沒有。打眼看過去,除了人妖就是滿臉橫肉的金兵看守。
「陛下,該回去了?」
一個諂媚的聲音在沈拓耳邊響起。沈拓扭頭一看,正是他的帖身太監,內侍趙炎。
朔風如刀,極目看去,白山黑水間而一望無際的茂密從林,橫亘於眼前。而隔的不遠,就是奔流不息的黑龍江水,向着五國城傾泄着無邊的寒氣。
沈拓縮縮脖子,咧着嘴抽着涼氣,向趙炎道:「說了不要叫陛下了。金人封我為昏德候,嘿嘿,昏德昏德,倒也恰如其分。」
宋室二帝被俘虜至金國上京後,徽宗被封為昏德公,欽宗被封為昏德候。這不過是中原皇帝玩過的把戲,一是在心理上羞辱對手,讓這些原本的天子在內心丟掉自己原本的身份。二來,也是昭示他們喪德失國,乃是天意耳。
沈拓來自後世,當然知道這一對活寶父子的事跡,對他們的這一光榮稱號,倒也並沒有覺得不妥,坦然受了。
趙炎卻不知道眼前的主子早換了性子,卻是忍不住泣道:「陛下怎麼能這樣說,大宋並沒有亡國,聽說康王早就豎起義旗,開府建牙稱大元帥,旗下匯納了無數義士,將來打敗金人,必定能迎回陛下的。」
「嘿嘿!」沈拓不由笑出聲來。
他攏攏獸皮衣服,使得熱氣不泄,一邊跺腳行走,一邊道:「是啊,等着康王來救咱們,嘿嘿嘿。」
趙構為了不迎還二帝,保住自己的皇位,連大片的國土都能不要,還利用秦檜殺害了抗金大將岳飛,指望他來打救,下輩子吧。
他在前急走,趙炎雖然不解其意,卻也急忙相隨而行,在沈拓身後跟隨,躬身俯腰,極是恭謹。
沈拓不必回頭,已經知道他是這副模樣,淡淡道:「趙炎,站直了走路。」
「是。」
趙炎將腰略直一直,不幾步,卻又彎了下去。
皇帝性情大變,沒有了盛氣凌人,也不責罰臣下,這幾月來,剩餘不多的侍臣已經有不少人行為驕縱,趙炎心中不樂,只是堅持着自己的這份操守,期望給別人做出榜樣。
沈拓輕輕搖頭。
他從內心同情那些個被閹割了的太監們,並不認為全是壞人,也試圖給所有的人尊嚴,但是不論如何,這些人自幼受到的教育使他們嚴守君臣大防,不肯逾越。
此時天已向晚,烏黑沉重的雲層沉甸甸的壓在他們頭頂。不遠處,零零散散的金兵四處巡查,又是無聊的一天過去。
這些天來,沈拓由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慢慢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如何渡過這一難關,也成了他的當務之急。
稍懂文史知道的人都知道,這一對寶貝父子,下場都很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