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龍騰 - 第11章

淡墨青衫.QD

  「那卻是什麼?買的什麼物品要這麼久。」

  「到也不是物品,是兩個人。是小弟尋訪到的難得的人材啊。」

  何斌到也為之動容,他嘴上不說,心裡卻一直佩服張偉尋訪人材的本事,周全斌也罷,劉國軒也罷,張偉的隨身衛士也罷,都是萬中選一的人材,也不知這小子哪來的本事,凡是他相中的人選,無一不是人中英傑。連張偉都誇讚是難得的人材,想必更是人中龍鳳。

  當下急道:「到是為兄失態了,還不快請人家下來見禮。」

  張偉笑道:「暫且還不行,先上船再說吧。」

  「也好。來人,吩咐下去,令人沏好香茶準備。」

  張偉將嘴一努,隨同前來的幾個親隨自去將陳氏父子扛下,和船上去了。

  何斌嘡目結舌:「志華,你弄的是什麼鬼?」

  「嘿,這兩人脾氣有些固執,小弟只得將他們強請了來。待到了台灣,小弟向他們陪罪便是了。」

  「哼,當年劉玄德為了請諸葛臥龍,不惜要三顧茅廬,你到好,直接將人綁了來,看你如何善後。若是人家堅持不肯留台,你總不能殺了人家罷。」

  「那怎麼會,小弟也盼日久見人心,不過人材難得,還是先請了去,再商量吧。」

  「也只好這樣。」

  兩人不再多話,張偉吩咐人去尋周全斌回來,與何斌一同上船,自去歇休去了。

  陳氏父子在船艙中好生納悶,若說對方是綁匪,自已家中卻沒有什麼浮財,若說是緹騎捕人,又何必如此鬼祟,兩人待放聲求救,卻發現艙門緊鎖,除了幾個通風的小孔,四面密不透風,想來喊上幾聲,除了驚動船上的匪人別無他用,父子兩人相顧長嘆,只得倒頭睡下,待有人前來說話時再問端底。

  轉瞬天明,也不待有些貨物還沒有送到,張何兩人便吩咐開船,一直待船行到海,四顧皆是海天一色,方下令將陳氏父子二人帶到自已艙中,那陳永華一見張偉,便怒道:「張偉,枉我將你當知已,你卻如此無禮,你欺我年少無知麼?」

  「復甫兄,稍安勿燥,待我慢慢向你解釋。」

  「永華,咱們莫要聽這小人胡扯,總之他定然不是好人,咱們父子寧願一死,也不能做那為非做歹之事!」

  「世叔,小侄昨日是有些魯莽,不過小侄是求材心切,請世叔見諒。」

  「好,就如你所說,要請小兒去做西席,不過,哪有你如此請人的道理?若當真是平常豪富人家,便先放了我們父子,再做商量。」

  「世叔,小侄現下到是想放,不過,這茫茫大海,放了世叔卻向哪裡去?」

  「你混賬!」

  「世叔,請聽我說……」

  枉自說了半天,陳氏父子只管罵個不停,張偉眼見一時半會也勸不動這父子二人,只得吩咐人將他們帶了下去,令人好生看顧,防着兩人投海自盡,自已嘆了口氣,去尋何斌商量種植甘蔗之事。

  

  第三十章

亂起(上)

  

  張偉三步並做兩步,急衝進何斌房內,見何斌正悠閒的捧着一把小紫砂壺斜倚在藤椅,見張偉神色難看,面色通紅,啜飲一口調笑道:「志華,看你現在的神色,到象是在床上求歡不得哪,哈哈哈……」

  張偉在肚裡XXXX了何斌之後,老實不客氣的將何斌手中的茶壺奪了過來,將壺嘴一抹,頭一仰,整壺溫熱的茶水便倒在肚中。

  「啊啊!!!你這傢伙當真該死!」

  張偉一愣:「廷斌兄,左右不過是壺茶,何苦這麼火大。」

  何斌悻悻道:「你這死驢,只知道驢飲,你可知這是杭州的雨前龍井,一錢的茶葉,便是一兩的黃金,就這麼讓你給灌下去啦,銀子還是其次,到是這好茶,生生被你糟蹋了。」

  尷尬一笑,張偉放下茶壺,說道:「小弟在斐濟時,喝的都是紅毛鬼的飲料,什麼百事可樂,可口可樂之類,這茶,確實是少飲,到真是可惜了廷斌兄的好茶了。」

  無所謂的咂一咂嘴,何斌問道:「志華,來我這裡可有事麼?」

  「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想與廷斌兄商議一下,小弟想專門僱傭一批人,在台灣種植甘蔗。」

  何斌思忖片刻,方道:「志華的想法,總歸是有道理的。不過,這甘蔗雖甜,卻不宜大面積種植吧?吃,不足以果腹,賣,只是些許小錢,而且還須運送到內地出售,來回成本也須折扣不少,獲利很小。我亦聽人說過,這台灣土著喜用甘蔗烺酒,志華你不會是想借甘蔗來拉攏這些土人吧?」

  「廷斌兄,這你便有所不知了。小弟曾聽人說,這甘蔗可以榨糖,一千斤甘蔗不值甚錢,可榨出來的兩百斤白糖,販賣到海外,那可便值錢的很啦!台灣土地肥沃,小弟打聽過了,福建的竹甘在內地只是一年一熟,榨出的白糖也是有限的緊,可若是到了台灣,最少也能一年三熟,廷斌兄你想,這可是多大的利。」

  「志華這話到是有理,不過,若是小規模種值,賣不了多少銀子。大規模種值,咱們現下沒有什麼力量來進行,這可教人好生為難。」

  「小弟也明白現下還是以種糧食為主,先把人心穩定了,然後才能謀其它。不過依小弟看來,明春糧食大收是沒錯了,到時候咱們準備好,台灣自產的糧食足以供應咱們多招募的來台之民,不需花錢來買糧,還能適量出口一些,省下的銀子,足夠咱們在明年就大規模種植甘蔗了。現下過來是與廷斌兄商議,待一過了年,咱們便先試着種上一些,反正這甘蔗四季皆長,台灣那邊天氣四季炎熱,雨水充沛,若是此事可行,到了夏天,咱們就大幹起來。」

  「如此甚好,志華,你當真是了得,若是一切順利,只怕一年又多賺幾十萬銀子了。」

  張偉肚裡暗笑,心道:「這只是從陳永華那兒剽竊來的主意,要夸,你還是去誇他好了。」

  又想:「等再過兩年,福建大旱,災民遍野之際,老子先籌劃定策,然後大量移民過來,你可休要把我當神仙來拜就好。」

  順手摸了何斌身邊的一個蘋果,擦上一擦,便邀何斌下上兩局,可憐張偉來明末後,一無電腦遊戲,二無電影電視,連簡體書都欠奉,至於麻將撲克之類,更是蹤影全無,圍棋他又不會,只是曾學過一段時間象棋,雖然在何斌眼裡臭的要命,但只要有空張偉便要拉上他下上幾盤,不然的話,當真是要悶死了。

  當下何斌苦着臉將棋盤擺好,忍住心酸,勉強陪張偉下將起來。

  至此別無他話,雖偶遇海上風暴,不過船上水手皆是常年在海上奔波之人,些須風暴,只不過是當耍笑做樂,一行人順順噹噹航行了兩日,至北港碼頭卸貨。

  那陳氏父子原本也不知到了何處,一直到得北港鎮外張偉宅中,方被告知來了台灣。兩人面面相歔,只覺此番際遇之奇當真是匪疑所思,一席話,一頓酒席,糊裡糊塗的就被人擄來這化外之地,心中是又驚又奇,又急又憤,種種滋味在心內翻江倒海般折騰,一時半響竟說不出話來。

  

  第三十一章

亂起(下)

  

  眼見那張偉踞坐大堂,發號施令,將從泉州所購物品盡皆分發下去,座下人等皆遵令而行,令行禁止,呼喝指使,當真是威風的緊。陳永華忍不住問道:「志華……張大哥,你這邊基業頗大,並不缺人使喚,何故一定要將我父子擄來,若果真是缺西席先生,至內地聘請所費也不多,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張偉微微一笑,道:「復甫兄,一則閣下父子正在難中,陳世叔又一定讓你赴考,以我看來,你若去那污穢不仁的場所,只怕是凶多吉少,我與你一見如故,豈能讓你赴險。二則,我這裡雖然開基創業,不過人才難得,若是尋出力的粗豪漢子,這堂下侍立之人到都算的上。不過若是出謀劃策,贊襄佐輔,這就非得倚仗賢父子的大才不可了。」

  陳鼎喝道:「你們這群無君無父的反賊,去中國之邦,居海上孤島,圖謀不軌,交通外番,有何資格讓我父子相助!」

  侍立在下的周全斌、劉國軒等人臉上立時變色,聽陳鼎如此侮辱張偉,幾人心中大是憤恨,那劉國軒原本脾氣暴燥,若不是張偉以世叔相稱使他不敢造次,見陳鼎如此惡言惡狀,只怕老大的拳頭早就打了過去。

  張偉心內也是暗怒,這些老夫子,不事生產,不聞外事,除了那幾本八股,別無所長,還偏偏以大義自詡,仿佛真理盡在他手。思忖再三,終於還是不欲與陳鼎翻臉,因見陳永華臉色漸漸霽和,張偉便向他笑道:「復甫兄,既來之、則安之,來了便先住下,怒大傷肝,你且勸勸世叔,我已吩咐下人在後院打掃了幾間廂房,弟雖不才,亦備有幾本詩書經傳,若是悶了,只管取了閱讀解悶……」

  不待陳鼎有何反應,張偉便一努嘴,命人將兩人帶了下去。聽得一路了陳鼎罵聲不絕,張偉苦笑一聲,向身邊諸人說道:「這老頭兒脾性死硬,大伙兒沒事別去招惹他,選幾個脾氣好的過去服侍他罷。」

  劉國軒向張偉略一躬身,道:「爺,小的只是不解,這台灣現下缺的是好水手、好農夫,好漢子,怎地爺對這腐儒父子如此看重?」

  張偉正色道:「你問的好。你便是不問,我也要提醒你們,萬萬不可小歔了這些讀書人,鄉下農人懂得什麼?凡朝廷有何政令,世局有何變遷,皆是這些人在左右局勢。人說打天下用武人,治天下用文人,但你們看,這舉凡歷朝歷代,哪一代打天下時少了文人輔佐了?本朝太祖皇帝鞭死義子親侄朱文正,不過是因文正好詩書,身邊總有幾個儒生,太祖皇帝便疑他親近儒生,心懷異志,因而處死了他。這儒生現下還有用,特別是陳氏父子在廈門一帶頗有人望,若咱們得罪了他們,只怕將來日子未必好過,你們都給我小心了!」

  正顏厲色將周、劉等人訓斥一通,張偉振一振衣袖,自去尋施琅,約好了施琅一同去查看北港鎮上情形,因張偉對那些遺民不聞不問,鄭芝龍亦袖手不管,故而他們雖有存糧,但舉凡衣物、農具、鹽、生活器皿等物皆早已斷絕,強忍着熬到年關將近,眼見得張偉又帶了好多物品回來,那些隨同張、何、施三人同來的移民皆歡呼雀躍,連小兒們也玩起了自泉州帶來的玩具,早前的移民們眼紅不已,施琅發放物品之餘,眼見那些人三五成群議論個不休,唯恐生亂,便先派了與鎮上居民相熟的眼線前去打探,但終究是不放心,於是約了張偉一同前去查看。

  眼見張偉出來,施琅迎上前去,說道:「大哥,看情形有些不妙,那些人被咱們素久了,情緒早就不穩,眼見你今日又帶了好些用具回來,看情形是要搶咱們的。」

  張偉冷笑道:「若是咱們無理,鄭老大便會來找咱們的麻煩,現下若是他們不知死活,敢來打咱們的主意,那可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依我看,現下他們只是觀望,如若咱們沒有防備,再給他們一點刺激,這事可就成了。我看,也不必查看了,現下咱們就去準備,今晚就在這北港鎮外擺下流水席,反正年關將近,也需要犒勞一下大夥,你去吩咐下人,宰上幾頭豬,用大鍋在外面煮了,再擺上幾大缸酒,等天色晚了,便點起篝火吃喝。總之是要大辦一場,讓鎮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可明白了?」

  施琅聽張偉吩咐,自去吩咐人辦事。不消一會功夫,那北港鎮外便是一片熱鬧模樣,施琅令人尋了一塊空地,牽了幾頭肥豬出來,一會的功夫便殺翻了在地,豬血流的滿地,引的蒼蠅嗡嗡的成群飛來,小孩子們圖熱鬧,嘻嘻哈哈的在場上玩耍,又令人抬了幾大缸子白灑「砰砰」的開了酒封,那酒香頓時就在鎮裡鎮外瀰漫開來。

  那鎮上諸人雖然能混個肚飽,但台灣到底不比大陸,諸多物品採買不便,那鄭芝龍又不欲在台發展,故而諸多生活用具皆未齊備,數年時間,島上居民逢年過節,皆是顏思齊大發善心,從內地弄些年貨來犒賞諸人,今年離了顏思齊,鄭芝龍又不管事,且得罪了張偉,就是給錢張偉亦不肯幫忙,故而這些人吃的滿肚子稻米、地瓜,葷腥酒肉之類,卻是想也別想。

  現下眼見得鎮外大擺酒席,肉香酒香漫天價彌散開來,鼻子原本不欲去聞,這香味卻不住的往腦子裡鑽,當真是令人羨慕萬分。

  不過,因羨生妒,因妒又生恨到也是人之常情,眼見天色漸黑,鎮外新來之人笑嘻嘻成群結隊而來,點起了篝火團團而坐,面前皆是小山也似的燉肉,聽得他們客氣幾句便席地而坐,有一壯漢呼喝了幾句後,眾人便開始大喝大嚼起來,不一會功夫又行起了酒令,看得這熱鬧情形,那北港鎮上諸多居民氣的胃也漲痛起來。

  只見那黑暗中有人暗暗召集,鎮上男子三五成群摸着黑,向顏家大宅去……

  

  第三十二章

平亂(上)

  

  「各位弟兄,這張偉想搶鄭老大的基業不成,就想着法兒的要擠走你們,好霸占你們辛苦耕作好的熟田,住你們辛苦搭建好的房屋,現今又大酒大肉的擺下流水席來氣咱們,侄可忍,叔不可忍,咱們今晚就和他們拼啦!」

  為首鼓動的正是鄭芝龍留守顏宅的家僕,雖未得到主子的明確指令,但大總管曾吩咐過有機會便找找張偉的麻煩,現下眼見群情激憤,又見對方大吃大喝,兵法雲攻其不備,該家僕食君之碌,忠君之事,拽了一句不通的文言後,眨巴眨巴雙眼,熱切的看着圍攏在身邊的上百名精壯中年男子。

  「沒錯,這個張偉成心為難我們,上個月我們湊錢去托他帶些鹽巴來,他有意刁難,硬是說船上沒有地方了,裝鹽沒地方?我親眼看到他船上卸了上百頭牛下來!」

  「沒錯,他是要往死里逼我們!」

  「拼啦,我看死心踏地跟他的也就那幾百號人,我們怎麼也有上千的精壯男子,咱們又可以攻其不備,今晚上大傢伙拿上刀槍,一晚上就殺他個精光,然後奪了他的船,搶了他的錢,以後大傢伙的日子就好過了。」

  一伙人的情緒明顯被這幾個事先就買通好的內應鼓動起來,渾然忘了鄭芝龍也全然不顧他們的死活,當下各人皆振臂呼喝,將這數月來苦熬的苦楚都推到張偉一人身上。

  昏黃的燈光下眾人開始商議細節,何時會聚,何時動手,何人帶隊直取張偉,何人防制施琅,何斌,會議半天卻是全無頭緒,眾人皆是整日裡土裡刨食的主,如何曉得兵法?論了半天,那鄭府家人焦燥起來,喝道:「大傢伙別亂了,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咱們就半夜時分起事,先一齊到那張偉府中,將那首惡擒了,施何兩人不過是那張偉的手下走狗,咱們擒了張偉,還怕他二人作反不成?」

  「也對,鄭大哥你說的有道理。」

  那家人眼見大家對自已的英明決策甚是欽服,乃得意洋洋說道:「那就這樣定了吧,待滅了這幾個不服鄭爺管束的反賊,我自會去向鄭爺稟報,鄭爺不會虧待大傢伙的。」

  眾人皆滿口稱善,四下散去各做準備不提。好容易熬到三更時分,各人身後又多了數十人,皆是手持刀槍,殺氣騰騰,也有那農夫沒有兵器的,於是耙、鋤、鐵鍬等農家獨門兵器也新鮮出籠,雖不齊整,到也蔚為壯觀。

  當下那鄭府家人一聲令下,眾農夫打起火把,喊一聲:「殺!」,便向鎮外張偉住處衝去。

  上千人聚集一處,齊聲呼喊,聲勢自然不小,但眾人一直衝到張偉宅外,整個鎮外仍是全無動靜,除了火把的光亮外,四周黑漆漆的全無光亮。

  眾農夫原本氣壯如牛,待見到形勢如此詭異,一時到失了主張,楞在張偉門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管他如何做怪,總之咱們人多,又有何可怕的,大傢伙把門沖開,殺進去啊!」

  那鄭氏家僕一聲大喊,帶頭向張府正門沖了過去,身後眾人亦是一聲大喊,跟隨他一同沖了過去。雖沒有什麼攻城器械,但好在張偉的大門原也不是城門,薄薄的兩片木板很快被眾農夫撞裂,看到門破有望,眾人又是一聲大喝,猛地一撞,啪啪數聲響過,整扇門連同門框,一齊被撞倒在地。

  當下上千人揮舞着手中奇奇怪怪的武器,跟着撞開大門的勇夫一齊沖了進去,張偉宅子在這台灣雖大,不過也裝不下如此多人,當下有一半人沖了進去,卻有一半人徒然勇猛,卻也只能留在外門,呼叫助威。原想着衝進去便是一場好殺,卻不料數百人將張偉脫下未洗的四角土布內褲都翻了出來,也沒有尋得半個人影。

  這些農夫原本也只是憑着一股怨氣沖了過來,先是衝出鎮來沒有預料中的抵抗,眾人便覺得有些不對,現下連張偉府中也是全無人蹤,從未經過戰陣的農夫們自是心中發毛,全然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鄭大哥,你說這些惡人都去了哪裡?怎地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是啊,不會是走了風聲吧?」

  「王福根,我看你吃罷晚飯便出門亂轉,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定然是你跑到鎮外向那張偉告了密!」

  「放屁,老子吃飽了飯轉轉消食也有罪,我看你到是賊喊捉賊,就你的嫌疑最大!」

  眾人如無頭蒼蠅般亂搜了半天后,終於亂將起來,有質疑那鄭氏家人舉措方略的,也有懷疑身邊某某就是敵方同夥的,正好將平日裡積怨爆發出來,若不是幾個老成之人在其中維持,只怕不待張偉帶人出現,這伙子農人到先自已群毆起來。

  不過張偉到沒有這個打算,算算時間已差不了多少,躲在不遠處農田裡的張偉向施琅笑道:「施大將軍,今晚你可要顯顯身手啦。」

  施琅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與這些農夫打,只怕也算不上什麼光彩之事。若是將來打紅毛鬼,那還當的起這施大將軍的說法。」

  張偉對施琅的這種倔脾氣甚是無奈,若不是兩人交好,還真是不易承受,當下笑罵了一聲施倔驢,靜等着施琅發號施令不提。

  

  第三十三章

平亂(下)

  

  自張偉決定引蛇出洞,施琅便定下了這先示敵以弱,衰敵銳氣,然後四散包圍,用G4衛士衝擊敵陣來破敵的方略。張偉自知自已雖了解歷史進程,但真正的臨敵做戰,卻是遠遠不及這未來的名將,因此大概方略雖是自已做主,做戰的細節卻全憑施琅安排。

  施琅卻是謹慎的多,站在高處眼見不遠處敵方火把漸亂,顯是對方人心慌亂,乃下令道:「雞絲衛士先待命,待四面火把亮起,便從鎮東殺入,記得,不要殺那個人領頭的鄭氏家人,一定要抓活的。至於其它農人,不須客氣,大殺特殺好了。」

  何斌在一旁說道:「殺的太過也不好,他們也只是受了盎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