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龍騰 - 第3章
淡墨青衫.QD
「小弟已經痊好,只是讓大哥費心了。」
「賢弟切莫客氣,愚兄對賢弟照顧不周,乃至於此。賢弟剛好,且莫說話,還是好好將息吧。」
張偉心中暗罵:「這兩人分明心中有事,卻不和我講。鬼鬼祟祟,定然不是什麼好勾當。記得鄭芝龍確是在這一年赴台,火拼了澎湖霸主李旦後開始發家,看現在的情形,李旦對他的野心似乎並非全然無察,看來上岸後,就是一場龍爭虎鬥。我說這廝痛快的收我做小弟,卻原來是關鍵時刻,收我當馬仔幫他打架來着。」
靜靜躺回床上,張偉開始回想數日來的遭遇,甫到明朝時的不甘已然消散,立志要改變三國歷史的他,現在努力在腦海中思索着如何在這明未亂世干出一番事業來。
想到此處,張偉心中又是一陣暴怒,那些可惡的外星人,送他回三國卻到了明未,這也罷了,原來說的超級裝備,居然就是一本《花花公子》,張偉一上船,便尋得一個背靜處打開看了,哭笑不得的他只得順手將書扔到了海里,不然被別人發現了,解釋起來可得大費周章。
張偉的歷史水準,勉強算是一個歷史系本科生的水準,在床上假寐的他,開始思量着如何開展自已的王霸雄圖。
嗯,現在是天啟四年……天啟三年九月,袁崇煥被派往寧遠,六年大敗努爾哈赤,關外十餘年內暫無危險。記得崇禎元年,清兵曾繞道入關,劫掠一番,一直打到山東,搶了百萬人口,金帛無數,北方是去不得的。
西面,現在雖然無事,不過西北貧瘠,無法發展。而且過幾年就有大旱災,更加的去不得。
南方的南直隸,是明朝兩百餘年的陪都,擁有一套與北京對應的政府機構,擁兵數十萬,戒備南方,雖是整個中國最富裕的地方,不過卻不是無根無基的張偉能起事的地方。
想到此處,張偉頓覺現實與遊戲相差甚遠。在遊戲中錢來的容易,與達官貴人猛將文士結交也容易,只需選擇對話,酒會,自然就有一幫豪傑幫他打天下。可是如今的他,如果冒冒然跑到明朝某官員家中,大大咧咧說道:諾,我們來酒會的幹活?
只怕立時便被打的皮開肉綻,送往官府法辦。
不過他也有幸運之處,一入貴境便認識十餘年後擁兵十數萬,家財千萬,戰船千艘的鄭芝龍。雖然現在的鄭芝龍亦只是小海盜一個,不過只要假以時日,成就定然不凡。
想到此處,張偉精神一振,在肚裡輕笑起來:「嘿嘿嘿……老鄭,老子我現下可是叫你大哥,那麼,將來你也吃點虧,把你的家財、士兵,戰船,都送給小弟我花差花差吧,放心,做兄弟的不會讓你吃虧,等我做了皇帝,總得封你個候爵,伯爵啥的。」
睡在對面的鄭芝龍迷迷糊糊中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發冷,拉緊了被子,翻身繼續想他的火拼大計。
張偉在暗中默想着鄭芝龍的發家史:1624年背叛李旦,趁勢而起,掃許心素、來李魁奇、除鍾斌,縱橫四海而無人能敵。在當時的海上馬車夫荷蘭水手的口中,這位中國的海上霸主,被尊稱為:老爹;心眼直的紅毛番評價他為:一個中國老好人。
後又抑李國助、鎮荷夷、鏟劉香,揚威八閩。
以安海為基地,結合商業──軍事集團的跨國霸主,觸角遠達平戶、長琦、孟加爾(印度西海岸)、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馬六甲、柬埔寨、緬甸、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魅港、北港、大員等各地。接觸的人包括日本貴族商賈代表、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及南京、江西的瓷商等。鄭家府邸「第宅壯麗,綿延數里,朱欄錦幄,金玉充牣」,「開通海道,直至其內,可通洋船,亭榭樓台,工巧雕琢,以至石洞花木,甲於泉郡……」
可惜,鄭芝龍的政治眼光委實不如他的經濟眼光,扶助唐王稱帝隆武后,挾持朝政,打擊異己,後看清兵席捲江南後,不顧兒子鄭成功的勸阻,北上降清,終於落得被異族處死的下場。能力雖然遠遠大過他的兒子鄭成功,不過,在歷史的評價上,可差的遠了。
不過鄭成功此人,雖然被後世尊為民族英雄。帶兵和發展的水準,依後人的眼光來看,卻也差勁的很。其人殘酷好殺,士卒部下動輒因小故被殺,且又不聽人言,剛愎自用。其圍困南京之日,帶甲十七萬,更有兩萬身強力壯之勇士,身披數十斤重之鐵甲,號稱鐵人軍,無人能當其鋒。而南京城內不過數千人耳。就在順治帝驚慌不已之際,中了敵人緩兵之計的成功因連營被破,近二十萬大軍潰敗而不可收拾,漢族最後的光復之光,亦告熄滅。後來至台灣,原本可休息生息,加強其父留下的海外貿易生意,富國強兵,事亦未必不可後圖。可惜,成功生性驕傲,不能從慘敗中恢復,於是三十九歲盛年鬱鬱而終。又沒有處理好身後家事,諸子爭位,台灣後終於不保,漢人衣冠自此而絕。
張偉瞄了一眼同艙的何斌,正是此人,勸鄭成功攻台,以為基地。
順治十八年(1661)正月,為荷蘭殖民者做通事的何斌決定投奔鄭成功。成功一見他,因是父親舊部,便客氣的問他來意,何斌答對曰:「台灣沃野數千里,實霸王之區,若得此地,可以雄其國;使人耕種,可以足其食。上至雞籠、淡水,及至硝磺有焉。且橫絕大海,肆通外國,置船興販,桅舵、銅鐵不憂乏用。移諸鎮兵士眷口其間,十年生聚,十年教養,而國可富、兵可強,進攻退守,真足與他國抗衡也。」
並從袖中拿出一張有關台灣道和荷蘭兵力分布、炮台設置的地圖交給鄭成功,作為軍事上決策的依據。鄭成功聞其言,看其圖,心中大喜。適逢鄭成功進攻金陵失敗,勢蹙力孤,急需尋找下一步之路。被何斌一番鼓動後,始下決心攻台。
張偉想到此處,心中對未來已然有了初步的規劃。自已認了鄭芝龍做大哥,澎湖不久後必將被此人占據,跟隨他不過能得一些富貴而已。鄭芝龍自有幾個親弟做為心腹,外姓雖然結拜,不過在動輒結拜的古人眼裡,也只不過比路人強些罷了。如若一直跟隨鄭芝龍,想有自已的基業,實在是水中撈月。
只有誘之以利,早日從其身邊脫身,又能得其臂助,方能大展拳腳。那麼,只能把何斌的話早說上幾十年,趁荷蘭人去年剛到台灣,根基不穩之際,自已先把台灣弄到手,那時候,何愁大事不成。
雖然是不得已來到明未,不過一直對一億兩千萬漢人敗於不足百萬女真人而心懷不爽的張偉,能夠有機會改變這個斬斷中國文明進程的那段慘痛歷史,到也並不讓沒去成三國的張偉覺得太過遺憾。
並不是大漢族主義者的張偉,卻一直對歷史上清朝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以及剃髮易服,文字獄。閉關鎖國沒有絲毫的好感。現在能有機會改變這段歷史,讓中華之光重新照耀全球,身為中華民族一員為榮的張偉決定不放棄這次陰差陽錯得來的機會,改變歷史!
第四章
火拼(上)
一夜未曾入睡的張偉,站在清晨的甲板上,欣賞着海中日出,精神在外人看來,卻是健旺的很,渾不似暈船初愈之人。
「賢弟,果然是經歷過海上波浪的,昨日一碗薑湯下肚,今兒看起來就健壯的緊。」
「這還得多謝大哥。若不是大哥照料,小弟不知道到幾時才能站在這甲板之上。」
「自家兄弟,再不要說這些客套話!」
「是,大哥教訓的是。」
鄭芝龍負手站在船頭,任海風吹在衣衫單薄的身上,雖然天已是初夏,清早的海風仍讓普通人畏首縮腳,他這般做派,看起來當真是豪邁的緊。
張偉並不多話,只是站在他身後,雖然凍的全身哆嗦,卻也並不退縮半步。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站立良久,鄭芝龍方招手讓張偉上前說話。
「兄弟,哥哥看出來了,兄弟雖然表面上笑容可掬,言行隨意,令人覺得親和而無霸氣,實則心有主見,堅毅而有決斷,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張偉心中一驚,暗想:此人眼力到是不凡。
又想:此時若做作退縮,反教他看不起。
展顏一笑,張偉趨前幾步,與鄭芝龍並列,說道:「大哥言重了,小弟自小脾氣倔強,倒是有的,至於其他,非小弟所敢言。」
鄭芝龍卻不答話,只是微微一笑,與張偉並肩看起日出來。
張偉的性格雖表面看來滑稽可笑,胸無城府,自已也認為已身並無所長,除了愛玩一些遊戲外,其人簡直乏善可陳。
自從被扔到明未起,這數日來的遭遇卻委實非同一般。先是被困海邊,後又成功攀附鄭芝龍,近而又得到其賞識,芝龍此時雖未能雄霸四方,然而已小有根基,其人又驕傲非常,能被他贊為非池中物,張偉完全可以自傲。
兩人並立半日,芝龍方開口道:「兄弟,知道我為何要與你結拜麼?」
張偉思忖道:這廝好好的說這個做甚?他與我結拜,又存的什麼好意了,不過是要多個挨刀的小弟罷了。我窮困潦倒,又舉目無親,自然是做肉盾的不二好人選了。如若我不傻,自然曉得,他現在問我,自然是在試探,卻該如何回答才好?
略想一下,張偉決定搏這一注,嘴巴一歪,詭笑道:「初時只道大哥你同情小弟,這幾日看來,大哥與這船主鄭大哥卻有些瓜葛,怕是有用得小弟處吧?」
鄭芝龍先是一愣,然後大笑道:「兄弟果然是爽快,好,做哥哥的也不眶你,此番上岸,便要火拼了李旦這賊廝鳥。」
「大哥需小聲為是,需防河邊走路,草里有人。」
「哼,這船頭水手,全是我的人,怕個鳥。如果不是船上水手大半心向着我,你當李旦這廝傻麼,早就在船上就結果了我們。」
「那下了船?」
「哼,這卻由不得他了。他卻不知,此番我們離澎湖前,做哥哥的便安排好了一切,待下午一下船,便是那李旦的死期到了。」
張偉在肚裡暗罵:難道你這麼跋扈囂張,原來在你眼中,後艙那幾人早就是死人一個。不過就算如此,你也太沉不住氣,也不防人家與你拼個漁死網破。
「大哥都安排好了,小弟真是汗顏,是小弟誤會大哥了。」
「兄弟到也沒有誤會,做大哥的原也沒有好意。本打算到澎湖時讓你與李旦起爭執,待他殺了你,做大哥的假借為你報仇,火拼了他。」
「這……大哥,小弟的命是大哥你救的……大哥吩咐就是了。」
「哼,你不必慌。今早看出兄弟你是個豪傑,我鄭芝龍平生最愛有骨氣的人,那李旦做事畏首畏尾,方有今日,難道我鄭某人也要如此麼?既然要火拼,那便火拼,尋的什麼鳥藉口。兄弟,以後老老實實跟着我干,保你衣綿還鄉!」
「大哥的英雄氣概,委實令小弟敬服。」
「哈哈哈……」
與鄭芝龍虛與委蛇一番,到令原本凍的發抖的張偉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直以為鄭芝龍只是讓他做個馬前卒的張偉,現在方知原來是讓他去送命,不住在心裡暗道:好險好險,老子今日不死,將來一定要尋機會要了你的狗命。
第五章
火拼(下)
鄭芝龍卻想不到張偉鬼頭鬼腦的是在打他的主意,只道這小弟未經歷江湖之險,乍聽真相之後嚇壞了頭腦,於是溫言安慰道:「兄弟,這事先用不到你。你一會回艙休息,事未完時,切莫出艙就是了。」
張偉暗想:老子又不是你爸爸,你哪有這般體貼的。做小弟的不去幫老大拼命,卻是何道理?於是拍拍胸膛,說道:「大哥,這卻是你的不是了,小弟雖然算不上孔武有力,卻也是七尺男兒,怎可讓小弟躲在艙中看大哥拼命。」
「如此甚好,兄弟,做大哥的沒有看錯你。」
張偉這番慷慨激昂的話令得鄭芝龍又高看了幾分,拉着張偉回艙後,就嚷着令何斌去吩咐伙房多弄幾個酒菜,要與張偉兄弟好好喝上幾杯。若不是何斌提醒,恐怕到了下午火拼之際,這個未來的海上霸主卻是醉臥床上,任人宰割了。
三人在午飯之後,再不出艙,鄭芝龍只陰着臉躺在床上,那何斌卻坐立不安,讓張偉很是瞧他不起。張偉當時卻是不知,這何斌一向是以經商為長,跟隨鄭芝龍後又以謀士自居,平日裡凡事動動嘴皮子也罷了,於今突然要他動刀砍人,卻如何能不緊張?
張偉雖來自現代,自小縱然不是三好學生,可也沒有動刀和人砍過架。說心裡不緊張,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已。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在心裡暗想曾經看過的那些古惑仔電影,心道:陳浩南雖不過胸前比老子多幾塊肌肉罷了,老子的二頭肌卻比他強的多了,他能砍幾十個人,老子砍上十個八個的,總該不成問題了吧?
卻說張偉心裡七上八下,從浩南哥一直想到董存瑞,那船卻不理他是否害怕,在航行了兩天後,終於在傍晚時分,「砰」的一聲,靠上岸去。
鄭芝龍一躍而起,兩眼精光直射,從床上抽出一把精鋼打造的短刀來,藏在袖中,與何斌打個眼色,往艙外行去。
張偉在拍了胸脯要為老大兩肋插刀後,便從何斌處得了一把匕首,一樣藏在袖中,跟着鄭何二人,向船頭行去。心中揣揣不安,暗念道:老子可是來復興中華民族的,切莫有不開眼的傢伙砍我兩刀,為老大兩肋插刀,成啊,誰要插,便去插我老大兩刀好了,不需客氣,我可是不會生氣的。
一行三人與李旦一行五人在船頭相遇,那李旦沖鄭芝龍點頭道:「芝龍,一會下船後,到我府里來一下,有事與你相商。」
鄭芝龍暗道:「想騙我去吃鴻門宴麼?這倒可以免了,一會請老大你先去閻羅王那兒打個前站,過得幾十年做兄弟的去了,再讓你請罷。」
鄭芝龍尚未答話,那何斌卻搶前一步答道:「正好,李頭兒,鄭老大剛也和我說道,這陣子和老大有些誤會,正想去府上吃上一懷,大傢伙好好親近親近。」
那李旦卻是皮笑肉不笑,只淡淡應了一聲,便抬腳向船下先行去。眾人剛行到岸邊,眼見再多行數十步就是何斌安排的伏擊點,眾人卻齊聽到有人在不遠處狂呼道:「大哥,鄭芝龍那白眼狼反了,快跑啊!」
李旦大驚,身邊隨眾急忙一起抽出刀來,何斌大急,喊道:「李頭兒莫信,鄭老大不是那樣的人。」一邊猛打眼色,讓鄭芝龍快跑。
鄭芝龍緊了緊手,往後退了幾步,放眼去看來人,卻原來是李旦的弟弟李安平,只見他滿臉血污,衣衫破爛,跌跌撞撞的往船邊跑來。
一看到是李旦的親弟跑來,原本想解釋的鄭芝龍大叫一聲:「壞了!」
急忙抽出短刀,大喝道:「何斌,張偉,快與我退到船頭固守,不能讓他們走脫了。」
張偉與何斌聞聲暴退,與鄭芝龍一同退到船首處,那何斌向船上水手大叫道:「兄弟們,快來幫鄭老大守住船頭,老大不會虧待你們的。」眾水手一聲諾,立時奔出六七個身強力壯的,隨手拿些船上的雜物,雄糾糾站在船頭。
李旦眼見事將不濟,擠出一絲笑容,向鄭芝龍道:「芝龍,你我兄弟一場,我待你也不薄,你要地盤,這澎湖已得了去,給我這船,讓我帶着家小回福建養老去罷。」
鄭芝龍眼見不遠處追趕李安平的手下蜂擁而來,得意一笑,對李旦道:「李老大,我有心讓你走,可是就怕你脫身後卻與我為難。要養老,這澎湖卻哪裡比福建差了?不如在此地養老罷!」
「欺人太甚。諸兄弟,與這反骨仔拼了!」
那李旦身邊數人皆攜帶着長刀,且都是李旦精心挑選的悍勇之士,故而鄭芝龍一方雖然人數稍多,而占據地利之便,在對方長刀直舞之下,卻被逼的一直後退。
李安平勢若瘋虎,雖然全身傷痕累累,卻揮舞着一把朴刀,刀刀往鄭芝龍身上削去。鄭芝龍雖武藝高強,又身高體壯,但壯的怕不要命的,那李安平懷了必死之心,對鄭芝龍砍向自身的短刀視若不見,一時之間纏的芝龍無法脫身。
張偉在對方攻來之際便閃到了諸悍勇水手的身後,反正這些傢伙常年奔波海上,鍛煉的一身好身板,雖然擋在前面不住的吃刀砍,卻也要不得命。若是張偉這樣吃上幾刀,估計連叫救命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旦帶着眾人接連砍翻了數名擋路的水手,正要助兄弟卻夾擊鄭芝龍,卻聽到身後噔噔的響,原來芝龍的下屬已然趕到,正在上船。
慘然一笑,李旦對圍攻張偉與何斌的諸手下喊道:「大傢伙跳海跑吧,能跑則跑,跑不掉的各安天命。我還有妻兒在島上,就不走了。」
將手中長刀一扔,李旦又對李安平道:「弟弟,放下刀來,咱們且看鄭大英雄能不能念在往日情份上,留咱兄弟一條生路。」
「大哥,你糊塗了!咱倆的妻兒老小,早讓這些畜牲盡數殺了,你還指望能留條活路給你?」
「啊……」
李旦一聽得家人全部喪命,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只抖着手指着鄭芝龍,半響方道:「你、你好!」
耳聽得身後響動越來越近,撿起扔在地上的長刀,拼了全力向鄭芝龍衝去,剛好鄭芝龍被李安平逼的後退一步,覷得破綻的李旦大吼一聲,將手中長刀高舉,向着鄭芝龍的背後劈去!
第六章
初會(上)
鄭芝龍只聽得身後勁風襲來,卻苦於要招架李安平的朴刀,一時間別說抽身抵擋,就連閃避亦是不及,只得在心中暗叫:苦也,想不到我鄭芝龍今天要命喪於此。
何斌此時腿部已然受了輕傷,看到老大危急,咬牙欲上前阻擋,卻哪裡踱的動腳,大急之下,將手中短刀向李旦擲去,他本是文弱書生,雖拼着一股悍勇之氣與李旦的眾手下拼鬥到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未,縱然是拼了老命將短刀擲出,卻又能擲得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