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龍騰 - 第7章

淡墨青衫.QD

  鄭芝龍很是意外,這張偉海上生意越做越紅火,手下也嘯聚了上百的悍勇之徒,不知何故也要去台灣那不毛之地。

  思忖一番,鄭芝龍顯是覺得張偉卻台灣是少了身邊一患,此人善於交際,手腕人緣極佳,留在身邊不除是禍患,除了又恐失人心,現下他自請去台,未嘗不是避禍之舉,到是可以成全。

  因笑道:「我這邊放手,你們到急趕着要去,莫不成那邊發現了金山不成?也罷,兩位兄弟的面子,我鄭一不能不給。兩位前去,那邊還有些粗陋住處,可以暫且安身,至於其它,就得兩位自個兒想辦法啦。」

  張偉何斌一齊喜道:「那是自然,總不能讓鄭老大為我們操心。」

  鄭芝龍又對施琅笑道:「倔驢,知道你與張兄弟交好,又一直想着去台灣吃沙子,也罷,這次放你與他兩人一同去,看你過得幾年,來不來尋我叫苦!」

  施琅一時間大喜,他與張偉何斌不同,自來人緣極差,因而張偉千叮嚀萬囑咐,令他千萬不可開口,待風聲稍弱,再去向鄭芝龍求告,誰料鄭芝龍此次到是大方的緊,不待他開口便允了此事,施琅喜不自勝,當即向鄭芝龍做了一揖,連身稱謝。

  鄭芝龍見眾人再無話說,便吩咐張偉何斌二人立時動身,協助已去台灣的鄭彩主持撤台諸事。

  張偉等三人待其餘人等各自離開,便去尋鄭芝龍辭行。鄭芝龍已換了長衣,只穿一身對襟短褂在偏廳中歇息,看三人進來便笑道:「施琅且不去說他,被家中娘子亂了方寸,張兄弟與何兄弟卻如何受了他的蠱惑,想去台灣受那份罪。那裡的情形卻與澎湖不同,連一處好房子也尋不到,若不是顏老大在那邊經營了幾年,只怕除了荒草別無長物,現下又有荷蘭紅毛在台灣鬧騰,兩位現在一定要去,我也阻攔不得,只怕將來會後悔不迭。」

  張偉笑道:「鄭老大當真是有心,其實我們到也不是要把台灣當成紮根的地方,只是在澎湖擠的氣悶,這施琅又一直嚷着說那邊如何的好,小弟到是無所謂,只是做着看罷,小弟的海船一樣的營運,那邊不行,還是回澎湖便是了。」

  鄭芝龍不再多話,淡淡吩咐了三人幾句,便端茶送客。

  張偉輕步踏出鄭府,在胸中長吐一口悶氣,輕聲低語道:「這下,總算是海闊憑漁躍了!」

  

  第十六章

赴台(上)

  

  張偉一出鄭府門口便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未及招呼,便有人興興頭頭的向張偉說道:「偉哥,你既然要去台灣種田,想必那幾艘海船要出脫了,怎麼樣,賣給別人不如賣給自家兄弟?準保給你個好價錢。」

  張偉尚未回話,四周的人便吵嚷起來:「憑甚就賣斷給你?張偉兄弟和我的交情難道就不及你麼?張兄弟,賣斷給我,做哥哥的一定不教你吃虧!」

  「張大哥,咱們兄弟誰跟誰,這海船一定要賣斷給我。」

  「張大叔,咱們叔侄誰跟誰,這海船一定要賣斷給我。」

  「張大爺……」

  張偉哭笑不得,眼瞅着那些一大把鬍子滿臉皺紋的老頭子跟自已攀兄弟,論叔侄,吵鬧不休,氣的張偉直欲從口袋裡掏出把AK47,突突突將這幫傢伙掃死。

  無奈的大叫道:「諸位,這船,我是誰也不賣。去台灣就不能幹海上買賣啦?小弟的錢還沒有賺夠,到是哪位仁兄的船不想要了,小弟是一定會買進的,價錢當然是好說。現下小弟有事,卻要失陪了。」

  擺脫了心有不甘的一伙人,張偉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罵道:一群王八蛋,當老子是傻蛋麼,賣船,賣內褲老子也不會賣船。

  何斌與施琅到沒有人糾纏,見張偉狼狽,相視一笑,當下也不理會,兩人自坐轎先去了。張偉見兩人如此沒義氣,便悄悄在長袖中比了一下中指,當下也不再與那伙人囉嗦,竟自去了。

  當下三人各自回家,自去吩咐下人準備行李,何斌施琅比之張偉更有一番麻煩,兩人除了安排澎湖至台的細務,還需準備內地家人產業遷台,一時間忙的屁滾尿流。

  直過了十數天,三人才大致將細務料理的差不多,鄭府那邊接連傳話,令三人速赴台灣,協助鄭彩善後。

  三人計議一番,張偉依何斌與施琅的意思,又拖了兩天,選一個黃道吉日,十四艘小船滿載着近五百人,數十頭耕牛,家具,鐵器,揚帆出海,直奔台灣北港而去。

  張何施三人同乘一艘稍大點的漁船,雖曰大,亦不過二十幾米長,吃水不足百噸,幸得張偉已隨自已的商船出海數次,遠至呂宋、日本,澎湖至台灣不過一天水程,故而雖船小浪大,到也可以生受得。

  三人立在船頭,滿眼儘是碧藍色的海水,海濤洶湧,數十艘船隻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里渾似無物,令人感嘆天地之浩大,自然之美壯。

  張偉手撫桅杆,仍覺有些心虛,卻見那施何兩人談笑風聲,渾然不覺在海上與陸地有何不妥,再放眼去看那些水手,皆是古銅色的肌膚,渾身精肉,讓人一看便知是海上的健兒,弄潮的好手。

  張偉心中暗嘆,誰道中國人是大陸民族,西洋人是海上民族,實則中國南部的這些好男兒,自千多年前便揚帆出海,雖沒有政府支持,沒有上層儒家文化的認同,足跡卻踏遍天涯,亞洲,非洲,自古便留下中國好男兒的身影,正是這些儒家所謂棄國破家,無君無父的弄海之人讓古代中國的文明光輝遠及歐洲。哥倫布遠洋的初始目地正是為了尋找傳說那富庶的中國,自其出海後不過數百年的光景,中國之人卻日漸被禁錮於陸地,片帆不得出海,眼睜睜看着那歐洲海船後來居上,不但占了美洲,非洲,就連中國人的傳統地盤亞洲海域也被歐洲人占據,財富源源不斷向英國、法國、西班牙、荷蘭……等國流去,想來當真令人痛心,讓人扼腕。

  勁風吹拂張偉這半年多留起來的長髮,將他的衣袂吹打的啪啪做響,海船上下搖晃,張偉心中再也無半分驚懼,只覺全身熱血沸騰,只想仰天長嘯,告訴世人,我張偉來了,數百年後警醒過來的中國人回來了,不論是海上陸上,中國都將永遠是最偉大,最文明的霸主。

  自回到明未後,張偉在與活動在亞洲的歐洲人接觸時,無不感覺到對方眼光中的輕視與不屑,甚至原本不論是在政治還是文化經濟上皆臣服敬佩中國人的南洋諸國都不再把中國當成天朝上國,蔑視之意常流於言表。公元1603年,西班牙殖民者在菲律賓屠殺了兩萬華人,而當時的明廷卻下詔說:華人多無賴,商賈是海外賤民,天朝不會為這種小事為難友邦,於是自此之後,原本在南洋地位尊崇的華人,淪為連當地土著也不如的賤民。

  想到此處,張偉咬牙低聲發誓道:「天朝?老子在二十年後,就要讓中國成為亞洲霸主,不服者,就要讓他們知道一向溫良恭儉讓的中國人,以德報怨的中國人,也會舉起屠刀!」

  何斌眼角一覷,卻見張偉在那邊獨自咬牙切齒,奇道:「志華,你可是要暈船?」

  張偉大是尷尬,覺得自已太情緒化,肚裡暗嘆一聲:老子還是不夠成熟啊,不像這古人,十五六歲後就成人,娶了媳婦,自謀生計,老子二十多了,若不是刻意扮老,在他們眼裡可能還是個小孩兒呢。

  忙解釋道:「許久不曾出海,乍上這小船,到還真有些難受。不妨事的,廷斌兄,還有多久上岸?」

  「呵呵,不久了,你若是不舒服,去艙內歇休去吧。」

  何斌卻不大相信張偉的解釋,半年前張偉也是自海上歸國,與鄭芝龍何斌同乘一船卻暈的天昏地暗,這會子如果他又暈了,可沒處尋薑湯給他喝。

  張偉苦笑:「廷斌兄,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

  這當口施琅卻殺豬也以大叫起來:「陸地,我看到陸地啦!」

  

  第十七章

赴台(下)

  

  張偉急步竄到船頭,張目遠望,隱約看到波浪盡頭出現黑乎乎岸沿,卻原來是台灣在望了。

  搓了搓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張偉興奮道:「媽媽的,不用偷渡老子就來了台灣啦。」

  何斌又是大奇,忙問道:「偷渡?何謂偷渡?志華,好久沒有聽你爆粗口啦。我看你此番來台,目地定然不如你說的那般簡單。」

  張偉對何斌的這書呆子氣很是頭疼,心知如果不解釋他必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只得支吾解釋道:「偷渡,便是斐濟話不要通關文碟的意思,至於我的目地,嘿嘿,現今實話與廷斌兄說,我來台,就是想做個山大王,占山為王,廷斌兄,你一定要助我。」

  「志華,不是我潑你冷水,其它事情還好辦,只是現下這台灣之主是荷蘭國人,雖說他們人數尚少,根基不穩,暫且影響不到這北港之地,不過將來在這邊設官立府,亦是遲早的事,只怕你的大計,終究是水中近撈月。」

  「這個廷斌兄儘管放心便是,羽翼未豐之前,小弟絕不會與這荷蘭紅毛鬼起衝突的,現下當務之急,是安撫人心,開發土地。台灣此地物產豐茂,土地一年可比內地三年的收成,咱們多弄些土產,再販賣至海外,從海外帶回銀子來多募人來台灣,如此循環,不愁將來台灣不成為富庶之地。」

  何斌失笑道:「志華,在澎湖看不出你有如此的勁頭,對台灣了解亦很深,你這傢伙年紀雖小,城府卻深,只讓施琅這傻驢向前沖,弄的鄭老大厭憎!」

  「廷斌兄,這樣說小弟,卻是你的不是了。我還不是受施琅的影響,才對台灣多加留意,如若不是他,小弟自管做海上貿易便是了。」

  施琅卻不理會兩人的唇槍舌箭,自顧自去安排上岸的事宜,此人脾氣雖倔,卻是個極聰明之人,自幼也是奔波海上,因此張何兩人也放心任他施為。

  約摸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船行至碼頭,張偉覺得船頭一震,船已停靠在了台灣的碼頭之上。

  未等跳板搭好,張偉搶先一步跳上了台灣的土地,心中暗爽:想不到數百年後中國人最頭疼的台灣問題,今日在老子腳下解決了。

  顧目四盼,只見這碼頭小的可憐,所有設施皆是用木頭簡易搭成,有幾間小屋,也都是茅草做頂,顯的破敗不堪。到是腳下土地,黑油油的甚是肥沃。

  「離此十餘里,便是北港鎮了,當年鄭老大與顏老大,帶十三艘小船,上千人上岸,白手創業,在這邊打拼出一番天地來。只可惜鄭老大太重視海上,對陸地全無興趣,現下算是白白便宜你這小子了。」

  何斌亦也上岸,興致盎然的與張偉談談說說,離開喜怒不定的鄭芝龍,雖說現下台灣還是破敗不堪,不過有着開基立業的眾人,到也沒有覺得失望。

  施琅咪着眼盯着眼前肥沃的土地,還蹲下用手搓上搓,全然未來沒有海上名將的風範,到似鄉下積年耕作的老農。

  張偉大笑,指着施琅道:「倔驢,還不去管事,在這裡儘自搓什麼,你家娘子晚上讓你搓的不夠麼。」

  施琅橫了張偉一眼,放下手中泥土,自顧去了。

  張偉向何斌虛邀一禮,道:「何大地主,咱們還不快去尋鄭彩鄭公子,若讓人家尋了來,那可是咱們的不是了。」

  兩人相顧一笑,騎上從船上拉下來的馬匹,也不待長隨跟上,各自在那馬身上痛打一鞭,兩馬吃痛,咴咴叫上兩聲,以示抗議,蹄下疾揚,帶起一縷塵土,眨眼間便疾奔起來。

  兩人任馬疾奔了半個時辰,眼見北港鎮隱約可見,方才勒住韁繩,讓馬放慢速度,邊在馬上談談說說,一邊看着沿途風光。

  張偉一路上看來,只在路邊看到幾戶人家,耕作好的田地亦是不多,顯然這北港雖有數千人,但大多是以海上生息為主,踏實墾作的只是少數。

  因向何斌道:「廷賦兄,這次鄭老大棄台不顧,未知這北港數千人能留下多少?」

  「估摸約有六成人要離台而去,現下這邊約有四千餘人,鄭彩走後,加上我們帶來的人,至多能有兩千人。」

  「農具種子都夠麼?」

  「按現下的人數,綽綽有餘。」

  「我意過上一段時日,便去福建募集貧苦無地之人來台,三兩銀,一頭牛,五年之內不收田賦。」

  「嗯,如此,需要有大量的白銀方才支持的住。」

  「銀子自然要去賺,日本國有大量的白銀,只是現在德川家康閉門鎖國,生意不大好做,上次鄭老大去拜會了他一次,才得到在平戶交易的資格,咱們現在離了鄭老大,只怕這生意……」

  「暫且只好讓鄭老大抽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哼,等我手中有了實力,不愁這小日本不與我們貿易。」

  張偉心中一陣懊惱,當時的日本可稱的上是銀谷,每次船隻到了日本,便是滿船的銀子拉了回來,現下離了鄭芝龍來台發展,以後與日本貿易是否順利,到是難說的很。但現在與鄭芝龍翻臉,那是無論如何也可行的。

  「志華,北港鎮到了。」

  張偉正沉思時,卻已到了北港鎮上。看得幾眼,張偉一陣發呆,只叫聲苦也……

  

  第十八章

北港(上)

  

  張偉原本以為北港鎮怎麼說也得有十幾條街,幾十個店鋪,上百間房,待何斌說聲到了,他張目望去,卻原來所謂的北港鎮只是一條灰乎乎的小街,至於房屋,皆是用木板搭建的窩棚,街頭蹲着幾個懶漢,用碎石在路上劃了幾條線,大呼小叫的下着棋。

  何斌看出張偉一臉失望之色,笑道:「志華,現下可有些擔心了吧?萬事開頭難,想當年鄭顏兩位來時,這裡連這些都沒有,全是荒草一片,現下還有些人手和房屋,可比人家當年強多啦。」

  「廷斌兄教訓的是,想我張偉枉自雄心萬丈,竟然會如此失態,教廷斌兄見笑啦。」

  「呵呵,你還年輕,乍見此情形,有些失落到也平常,只是日後萬萬不可如此。你我都是當家做主之人,這養氣的功夫,志華你還是要磨練呢。」

  張偉想起前一陣子自已還板着臉訓周全斌,現下卻讓這何斌訓的抬不起頭來,想來到也有趣,笑道:「教訓的是,日後我斷不會如此。我們且先進鎮吧。那鄭彩想必是在不遠處那座大屋裡?」

  「正是,那是顏老大的居所,這北港最成模樣的宅第了,他的家人皆留在內地,想來也不會有人尋你要錢,這可算是白便宜你了。」

  「廷斌兄,你年長於我,這宅子當然要你來住。」

  「此言差矣,你我三人雖未明言,但以志華之長才,我與施琅遠遠不及,縱然我年歲長於你,但這台灣之主,自然是非志華你莫屬。你不住,卻讓誰人住?」

  何斌此語到也不是謙遜,他的才幹在於商務,施琅的性格斷難成為統領全局之材,張偉雖入伙不久,但無論是經商、人際、外交、內務,都顯現出何施兩人難以企及的才略,既然決定跟隨張偉來台,自然也是奉張偉為主,只是未到台灣之前沒有明言罷了,現在他既挑明,張偉到也沒有多推讓,當下微微一笑,便自認了這首領之位。

  兩人在那小街上行了百餘步,便到了那大宅門外。說是大宅,其實也只是相對而言,這台灣雖不缺乏木料土石,但舉凡大屋的建築,又不僅僅是木料土石而已,種種精細之材料,皆需從內地運來,故而已顏思齊之富,亦不過是建了三進的院子便罷了,算來也不過與張偉在澎湖的宅第差不多大小。

  兩人甫近宅門,便有眼尖的小廝飛奔進內稟報,未等兩人落馬,便出來幾個年長老成的長隨侍候,何斌將韁繩交與上來牽來的僕役,正看到門口有一中年男子笑嘻嘻看着張何兩人,卻原來是鄭府的總管老鄭。

  「老鄭,怎地你也來了。鄭彩辦事頗有章法,鄭老大難道還不放心麼。」

  張偉調笑老鄭道:「定是這老鄭手伸的太長,鄭老大開發了他,令他跟你我兩人在這台灣墾荒種地。老鄭你放心,我張偉是不會薄待你的,定然分給你幾畝好田。」

  老鄭到也不惱,笑嘻嘻的回話道:「兩位且莫拿我開心,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擠了擠眼,老鄭卻又道:「原本到也不用我來,不過鄭彩大公子赴台時不知兩位要來,有些小事卻要我來交待一下。」

  「喔?不知是什么小事要勞煩大官家跑一趟?」

  「左右不過是鄭爺留在台灣的田產地契之類,還有顏老大留下的這所大屋,鄭爺也交待了要尋人留着看守,沒準兒顏爺的家人要來變賣,咱們可不能有所折損,免得壞了鄭爺的名頭。」

  張何二人顯是沒有想到此節,一時間大是意外。兩人原以為鄭芝龍離台不顧而去,自然也不會在意留在此處的些許財產,卻不料鄭芝龍居然派專人看守,原本在為誰住這大宅而推讓不休的張何二人,臉上皆露出一絲苦笑。

  張偉面情上只是苦笑一下,實則心內大怒,鄭芝龍此人表面看來豪爽大方,卻原來這般小肚雞腸,張何施三人若是不來,此地他也就做罷了,三人一來,偏就對這無主之地重視起來,什麼田產,這台灣到處是無主之地,若不是手中有權,手底有兵之人,誰夠資格看顧什麼田產。

  何斌看出張偉不悅之色漸露,咳了一聲,道:「咱們休扯閒篇,還是去見過鄭彩,想來他處置的八九不離十啦。」

  老鄭也不再多話,領着兩人向院內行去,過了一個小角門,進入內院,轉過一個假山,假山背後卻又是一片竹林,曲徑通幽,直待竹林過後,方看到一幢碧油油青磚綠瓦的三開門的房屋,張偉贊道:「這宅子看來不大,設計的卻是巧妙,顏老大果然是胸有丘壑。」

  「這話說的不錯,我在這房子裡住了十餘天,忙時只覺心靜,閒時釣魚賞花,若是再住下去,我可真是捨不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