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救贖 - 第15章

哈蘭·科本

  「沒準邦妮知道?」

  「這點值得懷疑,」溫說,「他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總是這樣,總是爭吵之後,邦妮最終還躲再次接納克魯。」

  「也許吧,可是這―次她進入了法律程序。」

  米隆十分驚訝,他們以前的爭吵從來沒有發展到這一步。他們之間的分分合合總是會沿着固定的模式循環重複:克魯做了蠢事,引發了爭吵,邦妮一氣之下會把克魯趕出家門。幾個晚上或者一個星期之後,克魯請求邦妮的原諒,邦妮重新接納克魯。之後,克魯會規矩一段時間,然後又做蠢事,循環再次開始。「她請來了律師,簽署了文件?」

  「據克魯說,是這樣的。」

  「他對你說過此事?」

  「是的,米隆,『據克魯所說』就是這個意思。」

  「克魯是什麼時候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上個星期,就是他取出現金的時候。他說邦尼已經提出離婚訴訟了。」

  「他當時的感覺如何?」

  「很糟糕,但他仍然期待再一次的和解。」

  「他取現金的時候,還說了其他什麼嗎?」

  「沒有了。」

  「你知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赫斯特·克里姆斯坦走了進來。她臉漲得通紅,怒氣沖沖地說:「你們兩個蠢貨,我說過讓你們離這個案子遠一點的。」

  「這可不能怪我們,」米隆說,「把事情搞砸的人是你。」

  「什麼?」

  「保釋本來應該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如果你們不出現在法庭上,確實如此。可是你們幫了公訴方的大忙了,他正想着向法官展示埃斯波蘭薩支配有逃走的財力資源,剛好,一個前著名運動員和一全國最富有的花花工資就坐在前面。」

  克里姆斯坦開始跺腳,仿佛機械化生產的灰色地毯上正躥着小火苗。「這個法官是個自由主義傻瓜,」她說,「所以我才不停地強調西班牙女性之類的話。她討厭有錢人,大概是因為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吧,可是今天這個典型的世家貴族就坐在她前面,」她朝溫偏偏頭,「而且就坐在前排,這不是在一個黑人法官面前揮舞一面種族主義旗幟嗎?」

  「我認為,你應該放棄這個案子。」米隆說。

  她的頭猛地轉向他,「你瘋了嗎?」

  「你的名聲對你不利,法官也許確實不喜歡有錢人,可是她看起來更不喜歡名人,所以,你不適合這個案子。」

  「你胡說八道,我在這位法官面前辦過三個案子,三個案子都贏了。」

  「或許,她也不喜歡這一點。」

  克里姆斯坦的怒火似乎減弱了一些,她走回來,跌坐在椅子上。「拒絕保釋,她在自言自語,」我簡直不能相信他們競然有膽說拒絕保釋。「她略微挺直了身體,」好吧。接下來,我們這麼做。我去應付媒體記者,回答他們無孔不人的問題,你們兩個什麼話也不要說,無論是警察、地方檢察官、媒體記者、還是對任何人,直到我弄明白他們究竟認為你們三個做了什麼為止。「

  「我們三個。」

  「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米隆。他們認為這是一樁涉及巨額金錢的陰謀。」

  「牽涉到我們三個人?」

  「是的。」

  「可是,是什麼樣的陰謀?」

  「我不知道,他們提到你可能去了加勒比海,又或許是開曼群島,我們都知道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把現金存人海外賬戶?」米隆說,「可是我三個星期之前就已經出國了——那個時候,這筆錢甚至還沒有取出來,而且我根本沒有靠近過開曼群島的任何一個地方。」

  「他們也可能只是在撈救命稻草,」克里姆斯坦說,「可是,他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我希望你的賬目狀況良好,因為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很快就會去你的公司搜查,也許要不了幾個小時。」

  經濟醜聞嗎?米隆想,小法早上的時候是不是提到過這個詞?

  克里姆斯坦把注意力轉向溫。「真的有這麼一大筆錢被取走嗎?」

  「是的。」

  「他們能夠證明埃斯波蘭薩知道這筆錢嗎?」

  「有可能。」

  「真是該死。」她考慮了一會兒。

  溫走到角落,拿出手機,撥號,開始講電話。

  米隆說:「讓我做案子的助理律師。」

  克里姆斯坦抬頭看着他:「你說什麼?」

  「昨晚你也提到過,我有律師資格,讓我做她的律師,這樣她對我說的任何話都受到律師——客戶保密權利的保護。」

  她搖搖頭,「第一,這樣做根本行不通,法官會看出你的意圖,這件事反而會成為令你無法證實自身清白的一個漏洞;第二,這麼做很傻,不僅會給人以一種拼命自我保護的感覺,而且會讓人看起來感覺我們要隱藏什麼,所以想出這個辦法來封你的嘴;第三,即便這麼做,你仍然可能會被起訴。」

  「怎麼會呢?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在加勒比海。」

  「是的,你說過。可是,除了這個貴族子弟,沒有人能夠找到你,這真是一個方便的託辭。」

  「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