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裝魔 - 第9章
酒杯中的胖子
「好吧，我知道哪裡有。」看着雷雲，斯芬妮突然笑了，「也許只有你能帶在頭上！」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為什麼不去找軍隊借？」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借？」主要是抬頭的角度不好，要不然肯定要鄙視一下。
雷雲咧嘴：「我跟少校談話會讓雙方都鬱悶。」
「可少校不管物資，要找勞倫斯副官。」
雷雲翻白眼：「啊，原來他叫勞倫斯，你現在知道我剛剛從你嘴裡知道他的名字。」
斯芬妮也翻白眼，不過比雷雲翻的好看的多：「好吧，我去。」
「別弄錯了。不是普通的夜視儀哦。」很多人被影視作品誤導，分不清熱成像設備和夜視設備的區別，夜視設備並非都有熱成像能力，大多是微光儀，起到的作用僅僅是增強光線，最基礎的夜視鏡不過是一塊玻璃罷了，它們最大的區別就是靠近人臉的一側，熱成像儀是液晶顯示，而夜視儀大都是光學透鏡。
「知道了，我會先試用，可以了吧。」斯芬妮皺了下鼻子，放下雷雲的手臂在尾巴上捏了幾下才離開往軍用倉庫的方向去。
雷雲控制着自己的尾尖擺到身前，表情有些詭異：這東西好玩？
斯芬妮離開後，雷雲只好先回自己住宿的高腳樓。其實他更想試槍的，可想了下，如果槍跟地球上原理一樣，在寂靜的極地搞不好槍聲能傳出兩公里，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實在算不上個好提議。
高腳樓中已經有幾個人在裡面，看到雷雲進去，他們馬上各自回到房間，而雷雲的房間，就是小客廳中臨時鋪的床。
對於現在的情況，雷雲早有心裡準備，之前他就發現了，士兵們相比平民更不喜歡變種人，搜救小組中的退伍兵們也繼承了同樣的特點。這樣也很好，他不用跟太多人打交道。
雷雲作為曾經的研究人員，哪怕是組長（Teamleader），與人交往的時間也比普通人少的多，比起一般的領導者，他並不擅長應付人際關係。可以說在情商方面還處於嬰幼兒水平，受水平限制，有人對他和善，他才會跟對方聊天，情況相反的話，他絕不會去主動跟他人改善關係。
在曾經的研究所，從沒人逼迫他非要怎樣，十年下來，已經變成了一種固執的心理。曾經選修過社會心理學的他，其實很容易就能體諒他人的心情，因此這種情況與討厭、反感、仇視等負面情緒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單純的不想去改善而已。
坐在床上，雷雲通過窗戶看着外面的情況，物資、設備大都到位了，只是人體在今天這種低溫中暴露太久有失溫的危險，因此這個時候大家都陸續進到房間，等待晚餐過後才開始進行搜救工作。
等待的時間總不是那麼好過，尤其在極地，雷雲又沒有準備遊戲機什麼的，「大洋號」配送的筆記本電腦還丟在船上。
好在斯芬妮動作很快，馬上就在外面喊：「雷，到外面來！」
雷雲把掛槍的皮帶拉上肩膀，趕緊低頭竄出高腳樓，他實在不太習慣非工作的住房裡有其他男性的動靜。
斯芬妮站在外面，手裡提着兩個單罩式的熱成像儀，它戴在頭上就好像一隻眼睛被插進一個單通望遠鏡一樣。雷雲戴在頭上試了下，果然是熱成像和微光兩用的，通過功能鍵可以輕鬆給這兩種模式分別設置亮度，即使屏幕離眼睛很近也不至於切換時刺眼。
「很好，除了有點丑，都很好。」
「嘻嘻，原來你也在乎形象的嗎？」在她看來，一個變種人變成什麼樣的外型，是由他的潛意識決定，所以知道雷雲是科學家的時候她和斐米爾才會感到驚奇。
「偶爾會的。」只有剛開始跟某個女人相處的時候會在乎形象，前提是研發進度能超過預期。
「嘿，你們兩個，太輕鬆了吧。」這聲音是從斯芬妮背後的高腳樓上傳來的。
雷雲都不用抬頭，眼睛往上一瞟，就看到蹲在屋頂上的斐米爾。
斯芬妮顯然認出他的聲音了，她翻個白眼，胡亂把手裡一個熱成像儀往後面一丟：「這是你的！」
她丟的顯然不好，因為斐米爾根本不在那個位置，雷雲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斐米爾跳起來了，絲毫不在乎高腳樓頂與地面三米多的距離與打滑的地面。他成功的接到熱成像儀，並安全着陸。
雷雲注意到他用的是與青蛙差不多的姿勢落地的，而非影視作品中的單膝着地擺酷法。
「這不是軍用的熱成像儀嗎？拿它給我幹什麼？」這是雷雲認識斐米爾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雷，你來告訴他吧。」斯芬妮提議。
雷雲考慮了幾秒要如何描述，才說：「昨天襲擊我的生物，只能用熱成像儀看到，在熱成像畫面，他們是體表徵接近零度，但頭盔部分溫度近十度的人形物體。」零度是很低，可周圍的環境卻讓零度的物體在熱成像儀器中比較明顯。
「要對付他們嗎？」斐米爾知道雷雲昨天被襲擊了，但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斐米爾昨天沒有參觀異形的屍體，所以他並不知道鐵血戰士的消息。現在通過說明，他才知道原來那東西就是雷雲曾經在登陸艇上說過的能隱身的戰士！不過他仍然沒有把鐵血戰士當回事，雷雲既然能不用熱成像儀就打跑那玩意，他這個受過訓練的就更不用說。
「不用對付他們，主要是保護我們的隊伍。不要讓我們的人跟他們太近，而且，有可能的話，儘量不要擋住他們的行動路線。」
斐米爾點頭：「知道了。」
斯芬妮這時候才問：「你來找我們幹什麼？」她跟雷雲不一樣，她很清楚斐米爾這傢伙沒事情絕對不會去找任何人。
「東邊的洞裡有個很大的遺蹟，雷蒙要我來找他。」斐米爾指了指雷雲。
「那邊是東邊嗎？」雷雲很好奇，他來到研究基地後一直搞不清方向。
「管他的，上午太陽就是從那個方向升起的。」他用酷酷的語氣說出讓人吐血的論點。
北半球在接近極夜的時候，太陽升起和落下的位置都會越來越接近正南方，這麼推斷，今天早上太陽升起的位置應該是東南方向更偏南一點點。
不管怎樣，雷雲又要去見雷蒙，雖然兩人都姓雷（誤？），可談話卻沒有一次讓人愉快的。
斯芬妮也跟來了，既然三個變種人中的兩個都要去，她要跟去似乎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免得要再去找一次。
見面的地方是那個巨大洞口旁邊，一個臨時搭建的大帳篷里。
雷蒙第一眼就看到三個變種人手裡或已經戴在頭上的熱成像儀。
然後他第一句話就是：「既然你們已經使用軍方物品，希望接下來的行動你們能聽我的指揮。」
蛋疼的邏輯和讓人不愉快的語言真讓人無語，雷雲已經產生想要離開的想法了，雷蒙可以稱得上談話氣氛破壞專家。
雷雲拍拍自己的光頭讓自己冷靜點，問：「找我幹什麼？」
「遺蹟裡面有什麼？」
「你猜不到？」
「我不喜歡猜測，我只要事實。」
雷雲搖頭：「可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是事實，我自己沒有進去過。」
雷蒙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他是個黑人，實在看不太出來：「告訴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一個迷宮。或者還有大量的異形，至於鐵血戰士，我已經在外面發現他們了，我想他們會在我們之後才進去。」
「他們把我們當成炮灰了？」
雷雲聳肩，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那些傢伙有多少？」
雷蒙並沒有直接說是哪些傢伙，也不知道問的是異形還是鐵血戰士，不過雷雲估計他問的是鐵血戰士，像這樣的軍人，很可能不會把異形之類的野獸放在眼裡。
「我只看到了三個，不過我猜洞裡面至少還有幾個，否則異形早就衝出來了。」
雷蒙沉默了一會兒，看起來正在思考，過了近三分鐘，才再次問：「最後一個問題，鐵血戰士被異形攻擊的話，他們有多大幾率開啟炸彈？」
第14章
去吧，戰士
「最後一個問題，鐵血戰士被異形攻擊的話，他們有多大幾率開啟炸彈？」
呃，這樣的問題很複雜，雷雲也考慮了幾秒才說：「他們單獨面對異形作戰的時候，如果沒有肩炮的幫助，自爆的幾率會接近零，異形很容易突然間對他們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有肩炮的話，異形除了背後襲擊，或付出大量傷亡導致炮管過熱，很難靠近鐵血戰士，也同樣很難讓他們自爆。這裡就產生了一個悖論，沒有武器的他們根本無法收拾大量異形，而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武器，我想他們早就應該殺光異形回家接受榮譽去了，有可能的解釋就是遺蹟里有足夠武裝他們所有成員的武器。」
他的回答讓雷蒙馬上反悔了，他問出了最後問題之後的問題：「我們可以使用他們的武器嗎？」
「恐怕不行，這種武器自身並沒有能源，必須依靠盔甲的能源部。」
雷蒙聽了這話狠狠的出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可惜還是什麼。
「你的顧問對我很有用，都回去休息吧，接下來我們將展開24小時不間斷的搜救，也許會有用到你們的時候。」用完就扔就是雷蒙對變種人的態度。
被人當耍猴一樣呼來喝去，連個謝謝都沒有，誰都會有怨念，好在三個變種人性格雖然不同，看在團隊的面子上，仍然能做一定程度的忍耐。
三人離開後，雷蒙派人找來了他的上尉副官勞倫斯，問：「你為什麼給他們夜視儀？」在他眼裡，那東西主要功能是夜視而非熱成像，所以連叫法都不同。
「啊，正好，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通報。斯芬妮小姐身份特殊，我必須給她？」
嗎的，不就是個還算老實的變種人嗎？怎麼又有什麼特殊身份了！
「什麼身份？」
勞倫斯到他耳邊輕聲念了幾個單詞，他立刻吐出了那個F開頭K結尾的詞。
「她拿了幾個？」
「只有三個，每個變種人一個。」
雷蒙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說起了其他事情：「讓士兵在洞口修築工事，只要能擋住大部分湧向基地的衝擊波就可以；另外，把裝甲車派回去拖材料來加固房屋，我要你在明天早上之前讓所有房屋在五級地震時能有足夠時間讓人員撤出。」
「可我們的腳下是冰層，一旦地震就算撤出房間也不會有多少作用。」
「你可以選擇在一公里外再建一個營地，同樣要在明天早上之前完成，兩種你必須選擇一種。」
「可是——」
「這是命令！」
「HI，Sir！」雷蒙用命令來壓他，他只能舉手敬禮。
————————換人的分界線——————————
救援小組，迪斯塔·薩維考爾的房間。
女人正赤腳跪在冰冷的絨毯上禱告：仁慈的象頭神啊，請保佑大家不被惡魔奪取生命……
如果不是在極地穿着臃腫的衣物，她應該擁有完美的曲線，不過現在……嘖！
「迪斯塔，休息好了嗎？」
「啊，是，馬上，請等我兩分鐘。」迪斯塔趕緊起來，穿上正在用暖鞋器加熱的襪子和雙層鞋（注）。
她很注意時間，兩分鐘還差幾秒的時候她打開了房門，外面站着的是搜救小組的組長瓦德爾曼。
「接下來就要開始24小時制的搜救工作了，你留在基地組織醫護人員，另外還要安排好大家的休息。」
「好的。請你們也注意安全。」
他們的安排是由瓦德爾曼代理一部分人進行搜救工作，而迪斯塔則負責雜物和基地的醫護人員安排。
「哦，你知道昨天那個變種人遇襲的事情嗎？」瓦德爾曼問到。
「是的，聽說是一個全身附着金屬盔甲身高超過兩米的人型生物。怎麼了？」
「我有不太好的預感，我擔心那是什麼國家研發的單兵武裝。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負起責任，組織大家共同度過難關。」
「請不要這麼說，仁慈的象頭神會保護大家的。」
他們兩個到現在仍然不知道關於鐵血戰士的消息，看來雷蒙的確聽取了雷雲的意見，並沒有把鐵血戰士當成團隊的敵人來看待，起碼暫時是如此。
「搜救工作總是伴隨着各種意外，只是這次有點不同罷了，我們有武器，還有軍隊幫忙，你不用太擔心。」瓦德爾曼作為搜救隊的組長，肯定會比基地里的迪斯塔所遇的危險更多，卻反過來在安慰迪斯塔。
他們正準備分開行動，雷雲、斯芬妮和斐米爾也正好經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