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貳 - 第36章
一度君華
我轉身迷惑地看他,他與我對視了一下,終於放開手,表情要多挫敗有多挫敗,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咬着牙吐了兩個字:「該死!!」
我嘆口氣,試探性地輕輕拍拍他的肩:「安啦,這又不是你的錯。」然後無限同情的出來,坦白說我倒是頗能理解男人這種心情,尤其是他這種平時被人奉若神明的人,遇到這種事,確實是夠打擊人的。
其實他待下面的人不錯,我們公司的員工流動率,每年只有百分之零點五。這算是業界打着燈籠都難找的了吧?
所以……本公司的人其實非常護短,就算他那方面有問題,也只是自己人知道而已,我敢說那群女狼的老公都是不知道的。
而且這要真的傳到媒體耳朵里……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作完他的日程安排,慣例性壓在他辦公室的玻璃下面,公司的人開始陸陸續續上班。有幾個客戶打電話過來,約好了時間,我幫他添上去。
看看滿滿的一箋,他今天得有的忙了。
「秦總,今天上午十點二十,華龍的付總會過來,與您商量浮世運營代理的事,下午兩點於總過來,上次的合同有款項要調整……」
「讓他找陳然去。」他揮手,太極很是純熟。
我面無表情,他已經推了人家很多次了:「可是於總想和您當面談談,這是第六次約您了。」
「有這麼多次了?」他手敲擊着辦公桌桌面:「那見吧見吧。」
「韓國士臣的金先生下午過來,因為航班和到我們公司需要的時間不能精確,大約在三點。」
「嗯。」
忙完回到位置上,汪磊賊眉鼠眼地進來,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對。
「怎麼,我臉上開花啦?」他沒有理我,又賊眉賊眼地往裡看了看老大,然後一臉忍得很辛苦地笑,得瑟着走了。
秦晉辦公室一直來人不斷,下午金先生過來,我安排他在會客廳等一下,他倒是不介意,還送了我一瓶珍寶的香水。熟悉的倒金字塔型的瓶子,很是精緻,在我老娘的梳妝檯上隨時可見。
「東方小姐,希望你喜歡。」他一臉笑意誠懇,我無所謂啊,反正我老娘肯定喜歡。於是乎,微笑着收了。
然後正巧轉身就碰上秦晉送於總出去,回身就給看見了,我有點心虛,這不算受賄吧?他微瞟了一眼,我讀到這樣的信息:隨便收男人東西!
微斂眉回應他:什麼呀,他都可以作我老爸了。
他挑挑眉,示意:你知道就好。
他似乎不太高興。但是我接都接了,謝謝也說了,總不能退回去啊,於是拿着走了。
晚上他們出去吃飯,我在劫難逃的,拿人手短嘛……
不過這次姓金的倒是沒灌酒,幾個人從桌上的菜色一直聊到韓國的料理,再聊到韓國料理和日本料理的差異,再聊到日本的國情,然後再聊到抗日戰爭,反正氣氛挺熱絡。
我起身幫大家倒酒,坐在老大身邊嘛,給老金倒的時候自然隔着他。然後身旁的陳然往我足踝一勾,我幾乎是水到渠成地就撲進了老大懷裡,被老大幾乎條件反射般地接住。(某君:原諒這種情況之下的亂用成語吧,阿門……)
可我手上還持着葫蘆型的酒瓶,連同桌上碰翻的酒杯,一下子倒了老金和老大一身。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那麼丟臉過,偏偏陳然還笑得要多可惡有多可惡:「失誤,一時失誤,真是不好意思。」
我的表情是不是很像要哭的樣子啊……老大低頭看了看,把我往他懷裡帶了一帶,輕聲道:「沒事沒事,待會回去我揍他。」
囧……
我倒是恨不得鑽進他懷裡算了,他攬在我肩上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只是吩咐陳然:「陪金先生去換件衣服。」
老金一直在笑,他笑起來蠻有幾分和氣:「我自己去吧,還沒老到要人陪的地步呢。」
等他真的上了樓,我從老大懷裡爬起來,他的手輕輕鬆開,扯了紙巾擦腿上的酒漬。我覺得我臉皮真的不夠厚:「老大,我先回去了。」
陳然還在笑,汪磊一臉『這個白痴』的神情看他,他絲毫不在意。
「我送你。」他站起來,我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金先生還要下來呢,你走了多不好。」
他抬頭看了看包房牆上的掛鍾,點頭:「那你到了給我電話。」
囧,我們什麼時候親密到這種地步了。不過……我臉這麼紅做什麼!!!!!
第三卷:如何證明我很行?是個問題……
飛來橫禍
下
第四十章:飛來橫禍下
誰說的人有旦夕禍福?真TMD准。意外來時總是不打半聲招呼。
我家樓下的那條街道,叫櫻花大道,我回去的時候也就十點來鍾,並不很晚。也許是接近深秋,天氣寒涼了,道上不見半個人影。
從街道到居民樓,要轉過一個花園,就在我穿過枝影橫斜的花園小道時從陰影裡面出來三個男子,光線有點昏暗,只看到他們長得都很高,頭髮染成紅色,耳邊亮晶晶的耳綴。
「小妞,借點錢來花花吧。」為首的一個開口,很熟悉的台詞。我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小時候連丟個錢包都找回來了。這時候也很想得開,人嘛,錢總是身外之物。
那把摺疊型的瑞士軍刀擱在我脖子上,我很識相地把手機、錢包全部遞過去。那老大接過去,然後爪子伸過來撫摸我的臉:「長得還不錯……」他四下看了看:「看你挺聽話的,陪哥幾個一晚,哥也不為難你。怎麼樣?哥一定讓你舒舒服服地……」
語調帶着下流猥瑣,我突然想起老大和陳然他們,人和人之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當時腦子裡有什麼突然一閃,他們最初的目標是想劫財……為什麼我遞給他們的錢包他們連看都不看呢?
如果不是劫財,又為什麼要讓我誤認為是劫財然後順便劫色呢?
這個地點選得非常精確,即使我大聲喊,這季節門窗都關得很嚴,誰會聽見,就算聽見了,誰會出來看?
另兩個也圍上來,也許我呆立的樣子讓他們以為我嚇住了。為首的男人伸手過來拉我,我劈手趁老二沒反應過來時奪了他的軍刀,他們三個人,我怎麼着也不是對手的。
當時甚至沒有來得及多想,右手調轉刀頭,往腹部用力一戳,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覺得腹間一涼,幾個人都呆了。
我把刀抽出來,血便瘋了似的涌。我用手捂住,沾了一手。腥氣在空中瀰漫開來,我從來不知道我居然也有這樣的硬骨頭,但我不要跟他們走,與其被這幾個混混那個,還不如死在這裡呢!
兇狠地瞪着他們,疼痛開始傳來,我也發了狠,如果唬不住他們,那就跟他們拼了,戳死一個我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