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貳 - 第41章
一度君華
戰盡江湖在和生死無常切磋,獨戀無常在一邊起鬨,惟恐天下不亂。只有戰盡天下,靜靜地站在一邊。他也是一個道士,只是平時幾乎看不見他的寶寶。
我站在人群一邊,那個過程,我作了全程的視頻錄製,然後用了一個晚上來想怎麼發貼。如今的天下,和當初已經很不一樣。當初我是用無岸和傀儡、別打臉他們來作大神,招募新成員。但在如今天下已開了近三年,這明顯行不通了。
於是第二天,遊戲論壇上多了一篇貼子:
戰盟招你來作同性戀。
不錯,你沒看錯,戰盟招你來做同性戀。
此同,乃志同道合,如果你初入天下不知去從,無論強弱,我們願,以戰為盟;
此性,指性格相投,如果你的職業將你冷落在副本門口,你可以,入我戰盟,榮辱與共;
此戀,意追求與共,如果你也有一腔熱血,行走江湖,入我戰盟,交你這個朋友。
緊接着二樓是所有成員的照片,註明戰盟全體成員自爆。
最後貼戰盟的活動視頻,註明戰盟固定時間大號無償帶副本,有需要者和XXXID聯繫。
貼子的名字說好聽點是創意,說難聽點不過是個噱頭,但是如果玩遊戲的人一般都知道,噱頭有多重要。那張貼子在招幕版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點擊率和回復率。
同一天,戰盟人數爆漲。戰盡江湖把他們都按等級和職業分了組,一個組放一個大號進去作隊長,如此一來管理會方便很多。
整個盟的人都開始忙起來,其實一個號接近滿級的時候都是寂寞的,很多時候他們重複着同樣的任務,早已經麻木了,沒有了共同話題。所以會有那麼多人堅持不下來,默默離開。
帶小號時總會有種感覺,以前那種打怪升級的日子又回來了。我們已經視之如常的事情他們會那麼好奇。
晚上常常有人在勢力頻道炫耀,他們那隊已經升到多少多少級了。漸漸的,帶初級副本的都變成了新人,而大號只需要帶中級副本,而後來中級的小號多了,便索性只帶高級的副本了。
隊伍經常變動,大家互相變得熟識起來,於是勢力頻道慢慢地活躍。
我通常是不和他們下副本的,但是每一個遊戲裡面,醫生,總是一個特別少的職業,因為這個職業的號升級是非常難的,又是輔助作戰,所以……我們一般把遊戲裡面的醫生號稱為……奶媽。
他們缺醫生下本的時候,我不好拒絕。入團時發現是戰盡天下主抗,戰盡江湖副抗,本是六十四級的簡單本。
跟在他們身邊,有個叫颯颯的小號總是到處亂跑,老惹來副本里四處巡守的木靈,這東西又不好打,死了也不爆裝備,戰盡江湖已經不耐煩了。
[團隊]戰盡江湖:那誰,踢了算了。
[團隊]颯颯:555555……
[團隊]沐湘妃:颯,點自動跟隨,跟着我。
我不喜歡打擊人,也許是以前被無岸打擊多了。而且……其實我玩遊戲也不是很行,不過是混得太久了,熟了而已。網遊,哪有生來就是的大神呢?
[團隊]颯颯:嗯。
第三卷:如何證明我很行?是個問題……
服務生我要換勺子
其實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陳竟說我現在壯得像頭牛,也不再過來複診了。我每天呆在老大這裡,無所事事。某天突然心血來潮,想着烘烘蛋糕。收拾了去樓下小區的超市買了鮮奶油、麵粉、可可粉之類,等買回來時發現囧了……
我沒有鑰匙,幸好出門習慣性地帶手機,打電話給老大,他周圍環境很是安靜,好像在開會,我有點後悔打給他了。
「怎麼了?」
「呃,老大。」我不好意思說,這時候讓他回來……不大好吧?還是我找個地方等他晚上回來好了……
「說。」
「我現在在樓下,可是沒有鑰匙。」
「出小區往右走,二十米左右有個叫依戀間的咖啡廳,到裡面等我。」
「喔。」我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成了頭一個提着幾大袋麵粉、可可粉、鮮奶油這些去咖啡廳的人,囧……
在服務生怪異的目光下要了杯冷飲,我喜歡冬天的冷飲,名字叫作哈根達斯的美麗誘惑,將袋子放在綠色的吊藤椅上,鮮奶罐裝,只好放在桌下。座上有雜誌,隨手拿了翻着。廳里飄着輕音樂,很舒適的環境,當然前提是如果我沒有提這麼多東西過來的話。
旁邊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女的二十出頭的樣子。兩個人很親密地談着什麼,女人看了看我這邊,然後低下頭小聲地說着什麼,最後兩個人一起笑。
我覺得臉的溫度在上升,如果是以往,可能我早就起身逃了,可是現在我還坐在這裡,如悍匪所言,如果我想呆在這裡,有什麼值得我離開呢?
這樣一想,又釋然了。繼續低頭翻我的雜誌。
他們起身結帳的時候,那女子竟然踢到我桌旁那一大罐奶油,很大的聲響,我都替她痛了一下。本來是想道歉的,不過她出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叫痛,我也就省了。
「你有毛病啊,東西放這裡?」
==||||
我努力保持心平氣和,她的火氣卻上來:「帶這些東西上咖啡廳,你不是有毛病是什麼?」
她的聲音漸漸拔高,周圍的人都看過來,身邊的男人似乎也覺得不好看,輕輕地拉了她一下,她變本加利:「我要你道歉,立刻道歉。」
我合上手裡的雜誌站起來,連小路上的混混都遇到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挑釁地看她:「如果我不道歉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想……如果當初無岸讓我向紫月光道歉我也這麼勇敢的話,會怎麼樣呢?
廳里的目光全都聚集了過來,很多人都在看,服務生過來想調解,她還在居高臨下地叫囂:「我要她道歉,Aakarshan——」
她用嗲得可以讓人寒毛倒豎的聲音搖旁邊的男人,中年男人似乎也是有點身份的,還保持着紳士的風度:「小姐,不管怎麼說您的東西撞到了小思,於情於禮都是應該道個歉的吧?」
我微笑,正要答言,一個聲音傳過來。
「小姐,奶油罐是不會動的,在法律上停着的車撞了你,是無罪的。」我抬頭,秦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冬天S市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他着米白色的毛衣,外面是同色系的休閒外套,很是溫暖。
「秦?」中年男子看到他似乎頗為驚喜:「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