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傳說 - 第12章

一度君華



沐飛玄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聽到裡面哭叫,他皺眉:應該不會說出來吧?

他一進去,仇月立刻迎上來,很為難地看他:「宗主,七葉她……」

沐飛玄伸手示意她退下,她默默地躬身下去了。七葉一見到他,條件反射地就往後縮,臉上已經一臉的眼淚。沐飛玄知道昨晚是真的嚇到她了,這時候不哄好,以後麻煩會很大。

他猛然撲過去抱住她,往後拖過去摁在床上。一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她的眼裡滿是驚怖欲絕一般,全身都在顫抖,手撐着他的胸膛,近乎哀求一般望着他。

沐飛玄是真的有些心疼,除了蘇嫣,他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而蘇嫣,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眼神。

伏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他低低地道:「對不起小七,對不起,昨晚我喝醉了。都是我不好。」

從額頭吻下來,過鼻尖,吻乾眼角的淚水,然後慢慢地鬆開捂住她嘴的手:「別害怕……」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搖頭,又搖下幾串淚珠。沐飛玄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把聲音放得輕些:「別這樣,乖。」

她呆呆地任他抱着,半晌突然低下頭,喚一聲蛇君,然後又落淚。

沐飛玄去握她的手,她痛哼一聲,於是長袖被拉開,嫩藕般的手臂上,昨晚留下的傷痕已經成了可怖的紫色。

沐飛玄輕輕幫她揉了揉,然後伸手剝她的衣服,她驚懼地反抗,沐飛玄的聲音里或輕或重地帶了些強硬:「別動。」然後輕輕地褪去她的衣裙,她身上只余了一件白色的肚兜,雪色的肌膚還留着昨夜的吻痕,沐飛玄覺得有點熱血沸騰,但很快把持住了,攬着她躺下來:「休息一下。」

七葉並沒有掙扎太久,昨夜的歡愛,加上後半夜逃跑,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沐飛玄看着懷裡的人慢慢熟睡過去,夢裡也不安穩,小臉蛋緊緊地皺在一起,臉上滿是淚痕,攬着她的手緊了緊,心頭突然一陣從未有過的茫然。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七葉醒在沐飛玄懷裡,睜開眼一抬頭便對上那雙深遂的眸子,不習慣與人同眠,而且自己僅着一件肚兜,她驚慌地坐起來。沐飛玄只是一伸手便止住了她的動作,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身上衣着整齊,白袍上薰香淡然。這樣居高臨下地望着她,而身下的人臉早已紅到了脖子。那雙總是閃動着頑皮光芒的眼睛帶了盈盈的水光。

沐飛玄輕輕地拭去她腮邊將落未落的淚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俯身吻在她尚且微腫的唇,吞沒她即將出口的。

「對不起……對不起小七。」他吻過她小巧的耳垂,觸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是的,對不起七葉,就算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她眼中的光澤慢慢暗淡下去,任他一路吻下去卻沒有再反抗,沐飛玄知道她會接受他的,再假以時日,必然能對自己死心踏地。

這時候本該配上整套的溫存,可是沐飛玄下不去手,吻在胸前的時候怎麼也難以繼續,昨晚借着藥性,放縱了自己,可是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對其它任何女人多看一眼。這樣的處境,讓他覺得很愧對蘇嫣,雖然這是她的意思。

那時候在他心裡,還有着根深蒂固的忠誠觀念。他無法容忍自己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放肆尋歡。

蘇嫣當然是知道他的顧慮的,是夜,沐飛玄一次又一次地和她雲雨,她下足了功夫展示自己的嫵媚,任他像頭餓虎一樣不斷地占有。撥開他額前被汗濕的髮絲,蘇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輕柔一些:「玄,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不該這麼做。但是你看我的傷都這麼久了,什麼時候人家的法力才能恢復啊。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對我最好的男人……」

沐飛玄不說話,可是怎麼做,心裡其實早已有了決定。

他讓七葉搬去了坎水閣,七葉不願意,可是還是不敢說。仇月有些擔心,她修行尚淺,成形不足兩百年的草木之妖,相當於人類而言,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要乖乖地聽話啊,不要惹宗主生氣。」順着她的長髮,那個孩子百般不願卻還是乖乖地搬了過去。仇月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深深嘆氣,好好的七葉靈芝,修什麼仙呢。

沐飛玄沒有安排別的人照料坎水閣,雖然是在玄字境,但這種事情還是要避人耳目的。晚上沐飛玄過去的時候,七葉在坎水閣發呆,這閣子對她而言太大,也太冷。就算是五隻燭台全部點燃,也總有燭光照不到的地方。

從後面輕攬住她的腰,將人抱到自己懷裡,沐飛玄輕觸着她耳朵的輪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在想什麼呢?」

她下意識地就想推開他,最後默默地放棄了,乖乖地任他抱着。那股清香絲絲縷縷地鑽進鼻子裡,沐飛玄覺得神清氣爽。

一路將她抱到內閣的床上,她眼中還有很深的懼意,沐飛玄幾乎強迫自己不去想蘇嫣,從她的唇一路吻下去,她全身繃得非常緊,一動也不敢動。沐飛玄輕輕撫過那一大片光滑的肌膚,示意她放鬆。完全不同於蘇嫣的嫵媚入骨,她是那麼的青澀,每一處都羞怯着不適應坦露在一個男人面前,就那麼怯然地把主控權完全交給了他。

她一直隱忍着自己的感覺,沐飛玄親吻着寸寸肌膚,在她身上留下細密的吻痕。當一直撐着他肩膀的手緊緊握住他的白袍,淺碎的從檀口中溢出來時,由不得他不溫柔。

「乖,別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聲音也變了調,他依然不習慣在她面前寬衣,當硬物抵上狹小的入口她的身體明顯緊張,近乎強迫地進入讓她緊緊地皺了眉,卻只是低吟了一聲,沒有反抗。

沐飛玄吻着她的額頭安撫着她,然後一手掐訣嘗試撕裂她體內的紫霞聖衣。只需要一個缺口就夠了,但是這種法器一旦認主便如一層皮膚一樣保護着主人的靈力,強行的破壞就像撕裂皮膚挖扯裡面的血肉一樣,那種疼痛是沒有辦法形容的。

七葉開始只是覺得疼,她強忍着不出聲,沐飛玄密切地留意着她的神色,她上齒咬住下唇,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有些猶豫,僅僅是這樣試探性地侵入就會痛麼?

那如果真的撕開,會是什麼樣的痛苦?再吸收她的靈力呢?

有點不敢往下想,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選擇。沐飛玄的吻落在她的鬢間,然後一狠心施法全力撕裂紫霞聖衣,左手下意識地死死捂住她的嘴,他埋下頭劇烈地動作着不去看她的表情。

她的手死命地推着他,被他很輕易地制止了,被緊緊捂住的嘴發不出聲音,只有鼻間慘然地垂死一般的,汗從每個毛孔滲出來,濕了身下凌亂的錦被,整個身體劇烈地顫抖。沐飛玄不敢去看那雙眼睛,兀自狂亂地動作。

直到結束了很久,等她靜下來才敢鬆開手。沐飛玄極力鎮定地吻她的鼻尖:「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嗯?」

她不說話,被汗濕的長髮緊緊貼在臉上,原本紅潤的臉色一片慘白。沐飛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抽身從她身上下來,她側過身抱住自己的小腹,弓成了一個蝦米狀。沐飛玄在床前站了好一陣才簡單地幫她清理了一下,整裝去了蘇嫣那裡,一路走一路的心事。

第二天七葉靈芝依然在後園背書,沐飛玄有事不在玄字境,吩咐仇月監督着。她臉色很差,眼睛呆呆地望着那本絕焰圖志,心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午沐飛玄回來便看見她在草地上發呆,走過去站在她身後很久她也沒發覺。

「讓我看看今天都學了些什麼。」

她陡然驚醒過來,沐飛玄在她對面盤腿而坐,連考了三個問題她一個也回答不上來。於是就是玄字境一宗之主這樣的耐心也不禁斂了眉,順手從旁邊折了一枝荊芨:「伸手。」

她低着頭伸手過去,那荊芨條重重地打在她的手心,有小刺扎進了肉里,她也不覺得,身體瑟縮了一下,縮回手在衣服上磨擦。

「再來。」

那天,沐飛玄一共考了七個問題,她一個也沒回答上來。於是挨了七下,右手手心已經腫起老高。沐飛玄生氣歸生氣,卻也打不下去了。一怒之下棄了荊芨枝,轉身走了。她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拔手上的小刺,拔着拔着眼淚便一串一串地滴在手心上。

沐飛玄在蘇嫣那裡盤桓了一陣,終是心不在焉。找了個藉口出來,在玄字境轉了幾圈,還是去了坎水閣。

那時候她已經睡了,睡了也還盞着燈,一個人捲縮在寬大的床上,可愛可憐。

沐飛玄脫鞋上床,將她抱過來發現她的手已經腫成了豬蹄。搖頭嘆了口氣,拿了傷藥來給她上好,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黑溜溜的眼睛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上藥。

細緻地包好她的手,沐飛玄側身半壓着她,輕吻着她額頭,繼續吻下去的時候看見她眼裡的驚懼神色。

宗主讓背書,我不會

「別害怕。」低聲地哄着她,手熟練地解開她腰帶的絲帶,她未受傷的左手按在他的手上,那動作細弱得不能稱之為阻止。沐飛玄抬頭看她,對視半晌,她緩緩地垂了眼帘,聲音低到塵埃里去:「不要,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沐飛玄一直看着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半晌終於側過臉,狠下心拉開她的手,衣物一件一件被剝離,肌膚裸露在淡黃色的燭光里,散出盈盈的光澤。清新的氣息在鼻端繚繞,感覺到白玉般的身體在身下顫抖,沐飛玄也看見了那雙美目中的波光,他只有吻她,在他耳邊低低地告訴她他很喜歡她,儘管這些並不能有絲毫減低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