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仙子歪傳 - 第3章

一度君華

  八

  我坐在桌前,笑得差點抽風。兩個帥哥一個美女和喜兒並排而立,舞陽指着他們道:「這是我的家臣恭喜發財。」我伏在錦鍛的椅子上,直笑得天昏地暗,全身抽蓄。這個傢伙,真不是一般的幽默。笑完,抬頭,又趴下去繼續笑,直到四個人臉上再也掛不住。舞陽才走下來,一臉溫柔地撫着我的長髮:「好了,你要再笑下去,他們四個怕是要引頸自戕了。」

  走出這個金玉其外,惡毒其中的宮殿,入眼全是桃花,粉色的,深紅的,一片潑潑灑灑,開得那叫一個熱鬧。卻沒有蜜蜂/蝴蝶捧場。我穿過花海,看到一身青衣的流香,立在桃花下,挺拔得近乎完美的身材,讓我口水嘩嘩。

  我媚笑的撲上前,給了他個熊抱,順便在他的青衣上擦擦口水:「流香,你好酷哦。」他看我的眼神清清冷冷;「比舞陽還酷嗎?」我挽着他的手靠樹坐下來:「他哪能跟你比啊。長得跟個女人似的,而且是狐狸精的女人,一點男人的味道都沒有。媚得讓人渾身發毛,真懷疑是不是雄性動物。」

  我一邊說着口是心非的話,一邊驚覺: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狗腿了呢?

  流香嘴角摯起一絲淡淡的笑,像是想忍又沒忍住:「那麼你喜歡他嗎?」我斬釘截鐵地道;「我怎麼會喜歡他,我又沒有斷袖之癖。要喜歡也是喜歡你這種帥呆了酷斃了的類型啊。」

  身後一聲清咳,我幾乎驚恐地慢鏡頭回身,心裡慘呼:「老天保佑,不會這麼巧吧……」恭喜二人站在我身後,喜兒一臉你死定了的表情:「剛才主人在桃花亭呆了一陣。」我小心翼翼地問:「看到了多少?」恭:「不多,就你贊流香損他那段!」

  恭喜兩個人轉身離開,完了,我驚恐至極的拉住流香的袖子「流香,我們逃吧?」

  流香定定地看着我:「去哪?」我暗罵一聲:「TMD這個時候了還管去哪,讓他找不着的地方就得了。」眨眼間,眼前景色一變,一片曠野,黑霧陰森,隱隱綽綽的人影晃動。面前一座白色石橋,旁邊豎着一個大大的石碑,上書「奈何橋」三個字。無數人影從橋上走過,一臉茫然的呆滯。

  我怔了三點三秒,然後看向流香:「奈何橋?」他點頭:「人界通往冥界的奈何橋。」

  我哇的一聲跳將起來:「啊——,太好了太好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冥界是什麼樣子呢!流香你太好了,太好了……」流香微微一笑,說聲走吧。

  一路上穿官差制服的人影不停的向我們,不,準確的說是向流香欠身行禮。我跟在他身後,他走的非常之快,我幾乎小跑。一個不小心,砰的一聲,踢翻了橋邊的一隻桶,濃濃的綠色湯汁流了一地。

  旁邊一個老婆婆,頭上罩着白帕,身穿青色布褂,一臉煩躁的看過來,立刻臉色鐵青,指着我的鼻子大聲喝斥:「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你!!」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嬸,就算是我不對,你也沒必要這麼凶嗎!這一桶綠豆湯多少錢,我賠你好了。另外,女人老這麼發脾氣容易造成血壓升高,氣血不暢,既影響了你的氣質形象,又損壞了你的身體健康。喔,對了,最近有一種叫靜心口服液的據說對更年期的婦女效果特別好,建議你可以買來試試。話說回來你這種服務態度是非常不合格的,如果是在麥當勞的話,估計早就被人掃地出門了。你要知道作好服務這個行業呢,是需要極度的耐性和寬容心理的……」

  正說得順暢時,發現那大嬸的臉越來越白,她臉本來就白,這一白直像鹽鹼了。她顫抖着握住我還在橫比豎劃的手,嘴張了半天:「風飛飛?」我大大驚喜了一下:「哇,大嬸你認得我?飛飛已經這麼有名了麼?」

  「靠,除了你,TMD還會有誰這麼唐僧啊!!!」我更加驚喜了:「哇,大嬸原來您也看大話西遊啊!!!您最喜歡裡面哪個角色啊?不會這故事是真的吧?現在還能找着至尊寶麼……」

  身後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領子,幾乎是被拖着走了。前面那大嬸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流香視而不見,一直拖着我走得飛快。

  我拼命掙開他:「幹什麼,幹什麼?看着別人罵我也不敢幫忙,你是不是男人啊?別以為你長點有點姿色就拉拉扯扯的啊,小心惹急了我揍你小子!!」一個聲音響起來:「飛飛,千年不見,你還是這德性啊!」我轉頭一看,怒氣就消了一半,耶,帥哥耶!!

  「白無常湮詩、黑無常零落、牛頭參天、馬面寥塵。」流香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停頓,不跟他一般見識,我立刻走到白無常面前,上下打量。白無常驚恐地雙手護胸:「風飛飛小姐,您老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這種色眯眯的眼光看我?」

  「放心,她的仙力還沒有恢復。」流香的聲音微帶戲謔。前面四個傢伙立刻一臉淫邪的笑:「嘿嘿,這樣啊……」

  我後退一大步,偷眼望流香,他面無表情地找了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示意我什麼都看不見。我顫顫兢兢:「你們……要做什麼?」四個鬼笑得全身一起抖:「嘿嘿……做你平時對我們做的事情……」

  千軍一發之際,我擋住八隻襲來的鹹豬手「慢!我有話說!!」四個人齊聲冷笑「還有什麼遺言?!」「出賣點小道消息給你們,贖罪。」八隻眼睛,八道精光:「什麼消息?」我轉轉眼珠;「絕對震撼,說了就一筆勾銷哦?」四張臉上顯出強烈的好奇,最後一咬牙:「說。」

  我得意的找個離流香五米遠的位置坐下來。

  「知道我為什麼被貶落凡間嗎?」寥塵蔑笑一聲「逮住流香陪酒唄。」我高深莫測「靠。上頭對我怎麼樣?」幾顆腦袋相互一望「十分寵愛。」

  我一拍桌子「那麼你們覺得他會為這點小事貶我下凡嗎?」看着四鬼面面相視,我更加得意,幾個腦袋一臉興奮「那是為什麼?」我斜眼瞄了瞄流香,見他沒反應,於是道「你們知道人界青樓,陪完酒之後通常做什麼?」

  四張嘴,張得足可以蓖美茶杯口,幾隻手指顫抖地指着我的鼻子:「啊——你,你,你,你不會真把我們家流香給辦了吧?!!」我瞥了瞥流香,他依然沒反應,只是臉色鐵青。

  哼,小樣兒。我繼續胡扯「真想來着,但沒成功。」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鬼影,無數腦袋拼命往我跟前擠呀擠的,流香臉如鍋底。我長長嘆了口氣,走到流香身邊,遺憾地拍了拍他的肩:「別泄氣,你還這麼年輕,有病就早點治……」

  流香像被狗咬了一口,又驚又怒地跳將起來,一把捂住我的嘴,殿中,眾鬼大嘩!

  「你……你……你……」流香臉上青筋暴起,一個指頭在我鼻子面前抖丫抖的。我有點擔心會腦溢血。不知道氣死冥捕犯法不?

  然後又想不會吧,就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他一把拖住我的手,往外就走。我慌亂地攥住身旁的零落:「你,幹什麼你?難道還想殺人滅口啊?」流香一臉森然:「我現在把你帶回洪荒谷,看舞陽會不會打死你!!」

  天吶!我立刻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作番然悔悟狀:「英俊的流香大哥,流香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留下我吧,嗚嗚……」他不說話,仍是使勁把我往外拖,連零落都被拖着走。我一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要……我不要回去,他會殺了我……嗚嗚……」

  大殿突然安靜,我抬頭四顧,眾鬼的視線都停留在我的手上。視線下移,天哪,我竟然整個粘在他的腿上,而且,而且,而且……手的位置,似乎,太高了點兒?

  我慢動作地移開手,天哪,天哪……

  我雙手抱住頭,一個人都不敢看,慢慢伏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這地上咋沒一個坑啊……

  嗨,帥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殿很靜。我偷偷抬起頭,流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蹲在我旁邊,四目相對,尷尬得讓我及時發覺,原來我的臉皮尚且不夠厚……(一度君華:等會兒,讓我吐下先……)

  流香攥住我的胳膊:「起來啦,你要在這躺一輩子麼。」我嚅嚅地說:「流香,我覺得好丟臉哦。」流香聲音淡淡,卻隱隱透出笑意:「你還有可以丟的臉麼?」我靠。

  那天,湮詩在聽一首歌,是周杰倫的青花瓷。很熟悉的旋律中,我就想起那場晚會,舞台上彈唱的可可,不,是舞陽,深情中略帶憂傷。心裡突然有點悶,他,有找我麼?應該有吧,找到了就殺我。

  流香走過來的時候神思不蜀,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他靜靜地看着我,好像一轉眼我就會消失不見一樣:「走,我帶你去仙界。」

  我跟着他過了南天門,如果硬要說仙界和冥界的區別的話,感覺就是把黑霧換成白雲。不過我喜歡白雲,相信很多人都是。

  周圍繁花似錦,蜜蜂輕舞,蝴蝶蹁躚。小橋流水,清澈幽絕。

  一個着白色儒袍的男子靠在花樹下,手裡拿着一卷書,沉思。玉冠束髮,發間白色的絲帶垂在兩邊,那麼儒雅,那麼安靜,那麼唯美。我的心跳重又加快,口水習慣性泛濫。走過他面前的時候,沖他微笑揮手:「嗨,帥哥!」

  他的身體聞聲僵硬,一個慢動作抬頭望向我,平靜儒雅的神色突然驚恐,那麼溫和淡定的斯文少年,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嗖的一聲,消失在我眼前,跑得簡直是一溜青煙兒,兔子看了也得羞愧得跳樓以謝天下。

  「哎,文曲?天哪,我沒有看錯吧……文曲今天?天蹋啦?地陷啦?火燒眉毛啦?」一個聲音幾乎是在嚷。我視線抬平,就看到了一個人,金甲披身,牽着一條黑狗散步。一眼看到了我,打了個哆嗦,我正醞釀着給一個微笑,他已經刷地一聲飛身而去,白雲繚繞的天空,只剩下一根來不及墜地的狗鏈子。

  這廝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天啦!大事不好了……風飛飛回來了——大家快躲起來——」我原地石化。

  老半天之後,我攥着流香的袖子:「呃,我以前真的這麼色?」流香淺笑:「昧着良心說,你確實是很色。」我捶了他一拳:「昧着什麼良心?良心這東西是能昧的麼,你TMD給我實話實說!!」

  「確切地說,簡直就是色魔,十歲以上七十歲以下雄性動物都在調戲範疇,對了,包括那條哮天犬!反正是令人髮指,罄竹難書……」

  「算了,你還是昧着良心說吧。」

  「……」

  大殿上,神帝高坐,聖母居於旁。他看我的目光非常威嚴,冷似寒冰。

  「風飛飛,還不下跪?」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神帝,我現在已經不是神了。好像,也用不着跪您了吧?」

  聖母一拍桌子:「大膽百花仙子!」我輕輕地看着她,有點嘲諷:「百花仙子?百花仙子已經在洪荒谷被神帝陛下下令劈死了。沒有什麼百花仙子了,有,也不是風飛飛了……」二人無語。

  流香輕扯了我的袖子「別鬧。」「那是個誤會。今天召你回來,是讓你重歸仙班。」我雙手直擺「別,我現在寧願帶個隨行屍浪跡天涯,成仙就敬謝不敏了。」

  神帝微斂眉「連元君也不見了麼?」我撓撓頭,靠,怎麼又搞出一個元君來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問「請問,元君又是何方神聖?」

  神帝一拍腦袋:「忘了讓你恢復記憶了……流香,這事交給你,本君自會跟冥王說。」

  流香領命,但是,他並不高興。他,好像也被我帶得深沉憂鬱起來了……(一度君華:別拉我,我吐哇吐哇的就習慣了……)

  走出大殿往東,穿過一片花海,就看到一座漂浮的宮殿。到門口,一個非常清純漂亮的小姑娘探出了頭:「飛飛姐姐!!!真的是你,主人讓我來接你!!」

  她一臉驚喜過頭,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她我忘了她是誰了,於是乾咳兩聲,流香聲音很輕,剛好能夠讓我聽見:「梨花仙子。」我立刻換成一個燦爛的笑臉:「小梨花,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梨花一邊嬌笑,一邊帶我走進去。院裡一片真正的花海,落英繽紛,花香四溢。美,美得虛無飄渺,艷,艷得風華絕代。就像,就像,就像舞陽。

  我驚喜地叫:「流香,好多花啊!」流香看我的神情跟看花一樣:「元君是百花之神。」

  他,確實是百花之神。如果說舞陽的美是一種妖艷邪魅,引人墜落的美的話,那麼他,就是幽雅清絕,超凡脫俗的美。他站在錦簇的花團中間,我感覺似乎又看到了可可,那種美,如食甘泉玉露,不染風塵。

  「回來了?」聲音清冷,如珠落玉盤,字字珠璣。我傻傻地點點頭,這次,沒有流口水,只是平靜,一種超然於世外的詳和。有一種美,讓人不敢心存褻瀆之念。

  他轉身正視我,緩緩伸出纖長如玉的手:「過來。」我搭手上去,那一刻心跳加速,居然自形慚穢,生怕自己的手弄髒了他的手。一股平和的氣息慢慢注入我的身體,我閉上眼睛,那種感覺散到四肢百骸里去。

  良久,他收回手,帶着我到一面牆,手一撫,牆上開始出現一些畫面。我大讚仙界設備挺先進嘛。流香白了我一眼,元君道:「追憶水晶。」

  一樹桃花,開在斷橋旁,終年不肯凋零,只是一直開,一直開,沒有葉,不結果,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花上,不遺餘力,只是綻放,不斷不斷的綻放。漸漸有人在樹下停留,如樹下的人順眼的,便灑落一陣花雨,當然,只限男性。

  久了,就有男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姿色,特地到樹下小坐,於是此樹名聲大振,眾人取名色桃花。我乾咳兩聲,靠,敢情胎裡帶來的色。

  場景二,一群官兵,捉拿一個女子。女子驚慌逃到樹下,眾官兵獰笑過來。那樹桃花,幻化成我的樣子,輕撫一捧花瓣,迎風一拋,竟然灑花成兵。她站在花雨中,儼然若仙:「給我打,長得帥的放他一馬,長得醜的往死里打!!!」我無語。元君聲音中居然有一絲讚賞:「那個時候,你才三百年道行,已經可以灑豆成兵。」

  場景三,元君站在桃花下,色桃花幾乎把滿樹花瓣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抖抖衣襟,姿顏曠世「願意追隨我麼?」色桃花從花中跳出來,點頭若搗蒜:「願意,願意。願永世追隨!」她的手搭上元君的手,從此列入仙班。

  場景四,元君面向窗,看外面世界,風過花海,落英飄飛如雨:「色桃花,以後你叫風飛飛。」我站在他身後,微頷首,道:「是。」元君姿態萬千地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賜你二千年道行,封為百花仙子。」

  場景五,神帝震怒:「元君!你是花神!」……元君突然一揮手,這個場景跳了過去,我疑惑地望向他,他卻若無其事。

  場景六,洪荒谷,荒草憔悴,一樹桃花淒涼絕艷,花開瀲灩,絕望而悽愴,孤獨悲涼。一個人,一襲紅裝,紅得妖艷,紅得熾狂,紅得讓人心碎。

  我握緊了手,是舞陽。他怔在花前,纖長唯美的手,輕觸着花瓣,琉璃般光華燦爛的美目中,一抹驚艷痴狂。那樹桃花微顫,那是孤寂百年後生機的重現。

  花不怕等待,只怕花開無人賞,相思無處載。

  妖冶媚絕的舞陽斜依在桃花下,他施法移了許多桃花,洪荒谷一片花海。宮殿隱在桃花中,如詩如夢。

  我不想再看下去:「你們找我回來,應該不僅僅是回歸仙界這麼簡單吧?」

  「嗯,神帝要你出手,殺了墜落魔。」

  他這麼爽快,我倒是不放心起來:「可是你給我看這些,我不是更捨不得殺他了麼?」

  「你會,這是命。」

  我仰頭看他:「他那麼漂亮,而且對我也還不錯,除了抽我的那次外。我覺得我找不到什麼理由去殺他。」

  「你會,這是命。」

  「他在洪荒谷陪了我六百年,因為我還差點賠上了命,我怎麼會殺他?」

  「你會,這是命。」

  「事實是我有點喜歡他,我也說不上來有多喜歡,但是絕對不會殺他。」

  「你會,這是命。」

  我罵了一聲;「我靠,幸好你還不唱ONLY

YOU,否則老子真可能一刀——捅死你!」

  我要寫一行血書

  九

  走出花神殿,流香神色冷凝:「整個天庭,也就只有你敢這樣對他。其實如果不是他罩着你,以你這種德性,根本不可能在仙界混到現在……」

  我的回答是:「哼。」

  走過一恢弘宮殿,上書流花池。我扯扯流香的袖子:「這是什麼地方?」他沒好氣:「你不知道自己進去看啊,早晚有一天讓你的好奇心害死!」

  我飛身而起,看就看,有什麼了不起。身後,流香驚呼,且作聽不見。

  然而,落地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其實……我真的應該聽見的……

  浴池中,那老牽着一條黑狗散步的金甲神將一臉驚恐:「風飛飛,你,你……」我驚奇了老半天,他……不是應該叫非禮的嗎?

  我雙手抱胸,整好以暇地踱着方步,將他從頭到腳,呃,當然僅限是露出水面的部分,狠狠鄙視了一番。

  且不論風情,膚色比舞陽粗糙太多,線條也不夠柔和,表情不夠媚惑,雖然是比較強健,但是完全沒有那種絕代風華的氣質。我圍着浴池轉了百八十圈兒,怎麼也想不出來。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會有這麼大差別呢?

  最後一個聲音響起;「風飛飛小姐,如果您老看夠了,品足了,是否請迴避一下,讓可憐的二郎神大人更衣?當然如果您要幫他的話,相信大人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