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蹤諜影 - 第2章
蝦寫
趙昂不太理解，問道：「吳警司，這和我們藥品緝私沒有太大關係吧？」
「當然有點關係，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吳睿反問：「你知道你這次對手是誰嗎？」
「什麼意思？」趙昂看女助手：「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第3章
果野
女助手一笑，敲擊下鍵盤，出現一個盾牌圖標，圖標中是一艘護衛艦：「你們這次對手是它。」
「它？」
「十五年前的倫敦，英國軍情六處一位特工退役後開辦了一家名為護航的公司，護航公司主要業務就是反商業間諜，保護企業商業機密。任何合法企業都可以僱傭他們。公司成員很複雜，有退役特工，有商業精英，有律師，有黑客，有化學家，有打手，是一群專業人氏組建的一個反商業間諜公司。」
趙昂問道：「是國際組織嗎？」
「不，地方組織。」女助手道：「英國護航公司最鼎盛時期也不過三十人規模，只在歐洲進行商業保護活動，加之他們可以隱瞞身份，所以亞洲對他們知之甚少。在五年前，英國護航公司出了大事，他們被人道主義名義欺騙，幫助一夥恐怖分子挖出了CIA在他們其中的臥底，之後，公司解散，多數人入獄。」
「玩火自焚。」趙昂笑。
吳睿冷笑：「能將臥底四年CIA成員挖出來，就這能力，你有什麼資格嘲笑人家？沒錯，他們犯了大錯，但是請不要懷疑他們的能力。小梁，繼續。」
「英國護航公司解散後，其中有十人在當年九月十一號受審時，因指控罪名成立而入獄。一年後的九月十一號，有人在全球一起註冊了十二家護航公司，公司名稱統一為護航911，分布在北美、南美、歐洲、亞洲、非洲、大洋洲。目前不知道這十二家公司之間是否有聯繫，根據我們和國際刑警的了解，這十二個公司全部是空殼公司，包括我們東城的護航911。」
「我們東城也有護航911？」大家驚訝問。
「沒錯，這是公司註冊地址，是個空殼公司。」女助手道：「但是我們深信他們存在，而且就是你們這次的對手。」
吳睿道：「我和七位同事連續工作了三個月，昨天終於將三名商業間諜告上法庭，最後結果是他們每人被處以三十萬的罰金和六個月的監禁。我們警察是事後動手，是在守法人遭受了損失之後，我們才能介入調查。市長和我聊了關於東城企業商業機密問題，我們認為，可以有目的性的和護航公司進行一些合作。事實上，我們已經建立了一定聯繫，他們表現讓我刮目相看。但是合作還很淺，他們是商業組織，我們政府不可能提供資金僱傭他們，而很多企業不認為需要外人來保護自己的機密。結果在上周出了大事。」
女助手打開畫面：「東城果野集團和日本松陵集團競標設計、建造二十億美元的一處馬拉西亞港口，前面一切很順利，可是最後一天，日本松陵集團突然提價3%，以只相差八十萬美元的價格取得這個港口的設計和建設權。果野集團為這個項目花費了一年多時間，無數的精力和心血，所獲得的所有資料，數據等，突然之間和競爭對手全部共享。松陵集團只花了十天談判時間，拿出了果野集團的所有心血，再加上八十萬美元，最終松陵集團成了贏家。」
吳睿道：「這就是我申請法庭令暫時封案的原因。大家雖然警銜不同，但都是為東城納稅人服務，所以張天案子就算結束了，我們也很好奇，為什麼東城護航會接受張天的委託。同時所有案卷都會封存，還請各位同仁暫時不提此案。我們知道有線人給你們提供張天消息，所以一切卷宗我們都要調走。」
趙昂道：「吳警司，你可以不用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只不過低級警員而已，不需要知道這些。」
吳睿搖頭：「我們是同仁，如果你們被護航打敗，我認為情有可原。如果是被張天打敗，這裡早就不歡迎你們。和你們說清楚，是讓你們自己心理有數，畢竟這次還有媒體介入，希望大家不要對媒體提及此案。散了吧，趙昂，你先留下。」
大家離開，趙昂立刻軟了：「吳叔叔。」
「趙昂，你也算是我們東城警界的最大奇葩了，蘇格蘭場的優等進修生，被報以厚望的新生代警察，僅僅三年被調職到這裡。」吳睿道：「你那個高級警司老爹被你氣的住院兩次，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要不要？」
「什麼機會？」
「這次張天畢竟乾的是非法勾當，我想和護航的人聊聊，看能不能安排聯絡員。」
「聯絡員？」
「表面上是免除他們和警方打交道一些法律上的麻煩，實際上呢……」吳睿一笑，不再接下去說，問：「有沒有興趣？」
……
張天離開了藥品緝私處，路邊順手攔了一輛的士前往巴士站。的士運載着張天轉了十幾分鐘後，開到碼頭附近停車，張天左右一看，問：「喂，什麼意思？」
出租車司機回頭道：「老闆，有人請你在這裡下車。」
張天看了司機一眼，下車，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附近人比較稀少，左右等待一會，一輛牌號911的黑色轎車開到了張天的面前。駕駛位玻璃搖下，戴白色手套一根手指伸出來指后座。張天有些忐忑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這是一輛很高檔的商業汽車，前後位置有隔音玻璃隔開，還放下黑布，看不見司機和副駕駛座上的人。汽車開動，一個經過電子變音的聲音從車上對講器傳來：「張先生，你左手邊有一串鑰匙，你的東西現在在東城七號碼頭倉庫里，三天之內安全，我們已經處理了你遺留在東西上的指紋、汗液等可以指控你的證據。三天之後，東西將被當成廢品處理，所以要不要取走，你自己決定。」
「當然要，我需要錢。」張天大喜，還以為被黑吃黑了，沒想到還能拿回貨物。
「誰不需要錢？」司機道：「張先生，這次出賣你的人是你的妻子和你妻子的情人。」
「我妻子有情人？」張天愕然。
「這不關我事，我只是告訴你我需要告訴你的。」司機道：「這次合作到此就算是結束了，你可以下車了。」
張天有些慌神：「我妻子背叛我？我應該怎麼辦？」
「我不給別人的人生提供建議。」司機停車到一邊：「請吧。」
第4章
護航老闆
張天下車，汽車開走，黑布放了下來，司機拿出遙控器一按，911黑布脫落。路燈照亮下，司機戴着一頂灰色帽子，帽檐放在背後，內穿白色襯衫，外穿灰色薄布衣外套，戴白色手套，年齡不過二十五左右，臉上帶着輕鬆的微笑。
副駕駛位置的人提醒道：「左，剛才那位置不能停車，嘿嘿，是你按到手剎了吧？」
司機笑問：「林少，你故意的是嗎？」
「故意什麼？」副駕駛座是一個三十五六的男子，身穿高檔西裝，頭髮整齊，一塵不染，面帶微笑，和善而又成熟，英俊而又溫和。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東城果野集團董事之一。
司機道：「我不喜歡享受型的豪車，特別是連手剎都找不到汽車，而且我最討厭沒有技術含量的自動檔。」
「這是低速檔，這是高速檔，這是倒車檔，手剎在你左手邊，輕輕摁一下就可以。」林少道：「左，要學會享受，無噪音，舒適，不顛簸。」
「你們這群有錢人，總是會問人家，為什麼你們要乘坐飛機，什麼事情那麼急？人生在於享受，包艘遊艇慢慢走，總會到的，人生的精彩不在於結果，而在於旅途的精彩。」司機道：「坑爹吧你，你爹有錢，你當然可以慢慢享受過程。」
「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缺錢隨便開口，你我的交清，說錢是真沒意思。這車喜歡就拿去，遊艇，簡單，一句話，送到你家門口。」
「和我炫富！」司機伸出巴掌，一掌蓋在林少腦袋上：「說正事，你腦袋燒壞了，幹嘛接張天這單？」
「不要碰我的頭髮，我警告你過兩千次了。」林少拿出梳子整理頭髮，嘆口氣：「張天孩子和我侄女是幼兒園同學，既然知道他被姦夫坑了，路見不平，不能不幫忙。再說，也讓公司試試和警方交手，一舉兩得。」
司機邊開車邊道：「我說林少，你組建東城護航這麼多年，有什麼意義？你家的果野集團可是被人家日本人虐殺的體無完膚，一敗塗地，稀里嘩啦，慘不忍睹，哀聲遍野……」
「你還有多少成語來提醒我們很慘？」林少反問。
司機想了想：「你爹吐血，你姐打人……」
林少『霍』的一聲：「你還知道這麼多？」
司機道：「林少，所以我說你腦袋進水。四家公司競標，三家公司準備三個月以上，人家日本人最後十天才報名進來，你當人家是來給你湊份子的？」
林少道：「我在董事會上說了，我發誓真真的說了，我說這次最難對付就是日本人，人家肯定有備而來。」
「但是你沒說人家早就拿到了一切，甚至價碼都開好了就等最後一天。」司機道：「林少，你知道他們要先呈遞對港口認識，數據等等報告。第一天報告就交給了馬拉西亞人，如果是一份沒有價值的報告，他們有資格坐在談判桌上嗎？第一天你就應該知道，你們三家公司肯定有人走水。你們果野集團就要當機立斷，相信日本人這份報告是你們被盜竊的報告，然後悄悄的在標價上加一百萬。」
「大哥，一百萬，我戶頭有。但是標書上的每一分錢都要董事局通過的。你以為我自己隨便寫個數字就行嗎？」林少嘆氣：「最可憐是項目經理，三十多歲了，女強人，為了這項目連男人都跑了，哭的死去活來看得我心酸。更慘的是，還要背這黑鍋。他媽的，這些商業間諜實在太可恨了，我要把他找出來直接扔到海里去釣鯊魚。」
「沒意義的廢話少說。」司機道：「護航公司的人雖然年輕，但是也有幾年經驗了，和國際上也有交流，你適當可放出去了。」
林少點頭道：「養兵千日，是要見見大場面了。但……沒你這根鎮海神針，我怕扛不住。」
「太看得起我，我只是理論顧問。」司機道：「國際護航911精英輩出，我認為你可以適當增加外援。」
林少問：「你呢？決定和我幹了嗎？」
「我不屬於東城，等你業務擴展到了A市再說吧。」距離東城一個多小時車程，過一條跨海大橋就是A市，A市擁有幾千萬的常駐和流動人口，是享譽全球的十大商業城市之一。
林少沒有放棄：「錢好說……」
「在我面前炫富會被扁的。」司機正色道：「你我朋友一場，我要救命救急，絕對不會忘了你。你照顧我口袋和尊嚴，跟我去吃大排檔，所以你是我朋友。你要是請我每天吃西餐，那我們就不是朋友，最多就是親信。你何德何能，敢收我做親信？打不死你。」
林少問：「就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你不幫我？」
司機想了一會道：「說了，我不屬於東城。」
林少點頭：「行，一年時間，我會打響東城護航牌子，一年半時間，我就去A市開分部。」
司機笑，不接口，停車到一邊，這裡是遊艇碼頭，停靠的都是有錢人的遊艇。是相當有錢人的遊艇，別人遊艇都是擺放一起，而這裡的遊艇有自己的空間和位置，因為這些遊艇都足夠大。
司機和林少下車，兩人走到遊艇前，兩名站立在遊艇入口位置的黑衣人立刻讓開，司機謙讓一步，林少先走了上去。司機對其中一名黑衣人道：「麻煩你，老四。」
「不客氣。」老四點頭離開。
這遊艇外表看上去是遊艇，但是內部卻一點都不符合遊艇的身份，裡面沒有比基尼女郎，沒有酒吧，沒有燈紅酒綠，而是一個開放式辦公室。
一對二十四五歲雙胞胎兄弟一左一右的在辦公室兩邊，看着牆體上的電視，他們面前各自有兩到三台電腦，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數據線和設備。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女性，二十六七歲左右，手端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上，斜看牆體上的電視。
「BOSS！」雙胞胎兄弟抬下手，對司機道：「左。」
司機抬下手，算是打過招呼，女性問：「左，喝什麼？」
「不喝了，要回去了。」
林少道：「急什麼？我叫了自助餐，吃完再走。」
第5章
水果店
司機看牆體上電視，順手打開一瓶礦泉水，道：「不行，今天約人了。玉帝留的考題你們還沒破嗎？」
牆體上電視裡是三個房子的內部結構監控，每套房子都是三居室，各六個攝像頭，基本無死角。三個房子裡都有人，兩男一女，分別在看電視，健身和上網。
雙胞胎之一搖頭：「左，放個水吧，我們是真想和玉帝一組。」
「我只懂皮毛教材，我也看不出他們三個人誰有問題。」司機道：「玉帝是大腕，是林少花費了不少心思挖來的人才，你們三組人都想和他混，拿出點本事來嘛。玉帝既然說這三個人中間有猴子，那肯定有猴子。」
司機說完去了一邊的小包廂，提了一個單肩行李袋出來，將帽檐轉正，道：「大家再見，祝大家晚上做個好夢。」
林少坐在辦公桌上，也在看監控，伸腿一攔：「左，我被玉帝這考題別了我三天，梗死我了，給我透露一點？我是老闆，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員工，哪組能破，哪組就和玉帝一組。」
司機笑，不說話，背上單肩包，林少忙趕上，一路跟隨低聲問：「玉帝不是忽悠我們吧？」
司機回頭看了另外三人一眼，在林少耳邊輕聲道：「人沒問題，東西有問題。」
「東西？」
「如同我家裡不可能會有兩個鬧鐘。」司機拍拍林少肩膀，點頭走人。
林少回頭坐在椅子上，仔細的觀察每個監控，舉手：「給我杯黑咖啡，今晚我陪你們梗死。不要丟人，好不容易挖來一個大腕，還有最後24小時，你們三組人都破不了的話，我就從遊艇上跳下去。」
雙胞胎問：「BOSS，玉帝會不會耍我們？也許玉帝看走眼了呢？」
林少道：「左也有發現。」
「……」雙胞胎不說話，如果之前還懷疑這是玉帝故意為難他們，現在左也有發現，那只有一個可能，自己無能。
……
司機出了遊艇，叫老四的黑衣人已經將一輛小型的小貨車開到遊艇邊，兩個位置的小貨車，半噸載重，車屁股比普通轎車大了一些，掛的是A市牌照。司機接過車鑰匙：「謝謝。」
「客氣。」黑衣人很有禮貌點頭。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