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 - 第2章
蝦寫
深入
第二天一早,十五名囚犯搭乘中巴到火車站,上火車。本次探險,除了十五名囚犯之外,還有十名持槍保安,二十名古典探險公司的員工,最後就是大美女和丁澤。古典探險公司員工中有一位老者,他是本次探險隊的核心,他通過大量史料分析,大概定位了失落古城的位置。他來囚犯車廂說明本次探險的目的時候,同時介紹了失落古城。
失落古城只在部分文獻中有記載,一千多年前初曉帝國想通過陸路開通一條通往鋼鐵帝國,也就是如今稱之為暮光城的道路。探險隊出發,發現了失落古城。根據記載,失落古城在沙漠綠洲上,總人口七千多人。數月後,失落古城派遣特使和探險隊一起回到初曉帝國,拜見了當時的初曉帝國皇帝。
古城使者介紹了古城的情況,他們本是一個部落,後來依靠綠洲慢慢發展壯大。初曉皇帝派遣使者,攜帶大量禮物回訪古城。使者回國後記載,古城雖小,卻不安寧。二位王子爭奪皇位,巫師認為大王子是古城的災難之源,於是國民們放逐了大王子,小王子成為了古城的統治者。
記載到此就結束了,第二年初曉帝國派遣使者再次拜訪古城,發現古城已經消失,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他們賴以生存的那片綠洲。初曉皇帝派遣了五百士兵進入沙漠尋找古城,不僅沒有找到,二隊五十人的士兵也失蹤不見。
老專家道:「幾個月前出土了一批文物,在文物中有一批文獻記載了當時五百士兵的行軍記錄。根據各種線索推斷出二隊士兵失蹤的地點。大家不用擔心,我認為古城並沒有消失,只是一場巨大的沙塵暴或者是風暴襲擊了古城和綠洲,將古城和綠洲覆蓋在沙海之中。本次考古將使用鑽頭打入沙地深處,再在使用金屬探測來尋找古城,這次工作非常簡單。如果順利的話,十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崔銘心中一笑,十天回家?如果是這麼簡單何必找囚犯呢?還要僱傭二個高手。崔銘看了眼車廂前排的大美女和丁澤,丁澤不知道,大美女絕對是高手。大美女在監獄中的露的一手,已經展現出人類體能不可能達到的境地。讓崔銘好奇的是大美女一直隨身攜帶的大布包,看不出什麼東西,平平整整的大布包。
大美女站起來,走到和另外車廂連接處,問:「怎麼了?」
推車火車售貨員蹲在小推車上,很納悶:「不知道,少了一排十盒撲克,可能是我沒放上去吧?」她不肯定。撲克又不值錢,還偷十盒,這邏輯上說不通。
大美女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她的想法和售貨員一樣,雖然推車經過這車廂,丟失東西可能性很大,畢竟這車廂都是囚犯。但是拿十盒撲克的原因根本無法解釋,那只有一個解釋,售貨員忘記將撲克放到小推車上了。
在一天一夜的旅行中,崔銘對大美女和丁澤也有了自己的一些了解。大美女叫北月,是北月事務所的負責人,話不多,臉上很少有表情,但是氣質相當好,坐如鐘,站如松。丁澤對囚犯,探險並不太關心,他多數時間只和北月聊天,對北月並非男女那種殷勤,而是朋友間一種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不僅是對北月,他對古典探險公司的女性,還有列車上的女性,都表現的比較溫和與耐心。
……
古典探險公司是有備而來,距離卡瑪鎮八十公里處已經布置好了營地,營地已經深入沙漠十五公里。
到營地休息,開始派發設備,囚犯每人得到一份儲備乾糧,一個指南針,一個四公里範圍的對講機,還有三台手提式鑽頭金屬探測器。
第二天初曉,一行人騎乘駱駝踏上了探險之路。
探險隊分成三個團隊,第一個團隊是囚犯十五人,四名持槍保安。他們身後五公里是古典探險公司的成員,在他們十公里的身後,是後勤的駝隊,帶了大量的食水,食物,還有醫生隨行,每個團隊都配備無線電台通報自己目前的情況。
白天前進,晚上紮營,伴隨着隊伍的深入,白天和夜晚溫差越來越大,囚犯隊按照古典探險公司的指揮,一周後順利的到達了一片小綠洲。三個團隊在小綠洲補給宿營時,老專家告訴囚犯們,還有八十公里就可以到達此行的目的地。
崔銘心中有些不安,精確的定位綠洲表示古典探險隊並不是第一次來,第一次他們沒有僱傭囚犯來到這裡,第二次他們僱傭了囚犯。顯然是第一次探險出了問題,並且他們並不知道問題在哪。後勤隊就在綠洲紮營,他們將不再跟隨隊伍前進,只會派人送上食水和食物。
深夜,繁星無數,崔銘躺在火堆邊沙地上看着星空,不是他不想去十米外的帳篷,而是因為今天他值夜,他要保證篝火不熄滅。伴隨着深入,保安們已經完全放棄了對囚犯們的看守,這時候沒了後勤保障,沒有囚犯能從沙漠逃走生還。
一頂帳篷拉開,北月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沒有穿睡衣,來沙漠後換了一套黃色的衣服,拿着那個大布包走向火堆,看了一眼坐正的崔銘,沒有打招呼在篝火前坐下,靜靜的看着火苗,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崔銘在她對面,隔着火光看着她,北月如同一朵蓮花一般,不說不動,但是美麗和氣質始終存在,並且表露無遺。眼睛很漂亮,如同繁星一般璀璨,又如同深水一般的寧靜。就這樣,二人靜靜隔着火堆靜坐到黎明,所不同的是北月看的是火光,而崔銘看的是她。
值班囚犯起來準備肉湯,北月站起來,也沒看崔銘,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東方一片紅色,新的一天又將到來。
第4章
遭襲
囚犯隊和古典探險隊繼續前進,在當天傍晚,終於到達了老專家所說的目的地。站立在沙丘上眺望遠處,是一片無盡的沙海,有高聳的沙丘形成的小山,也有小山環繞的沙谷,沙漠並不是平的。
「明天從那個沙山開始向正北搜尋,每二十米打一次鑽頭,在鑽頭孔中插上小旗。」當晚晚餐時間,老專家組召集了囚犯隊的人開會:「不要在沙丘上面打,選擇在最低的地方。三組人間隔五十米排列向前推進,發現任何非沙漠的東西都要向我匯報。」
崔銘問:「我們要推進多遠?」
老專家回答:「正北,三十公里。如果沒有發現,將回到原地,換位置向正北方向推進。之後不再使用駱駝,人工徒步。早上七點開始,十一點紮營避過烈日。下午六點開始,到晚上十點休息。」
臥槽了個去。我們死了,就代表你要尋找那東西在我們死的區域。如果是如同老專家說的那樣簡單的工作,古典探險公司完全可以獨立完成,加上種種跡象表明古典探險公司在第一探險中失敗,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囚犯隊作用是探雷器,去尋找第一次探險死人的地方。否則在巨大無垠的初曉沙漠中,死老頭怎麼能精準的定位一個區域,一個方向?
但是如果沒風險,僱傭囚犯有什麼意義?崔銘看了眼不遠處的北月,北月在火堆邊,慢慢的吃着食物。丁澤就在她身邊坐着說話,北月很少開口,點頭,搖頭表示自己的態度。崔銘在小江耳邊道:「相信我一次,遇見危險什麼都不要管。跑,跑回來,記住,儘可能朝北月和丁澤的位置跑。」
小江看崔銘,再看北月和丁澤,他沒有說話,點點頭。這十天接觸下來,小江對崔銘也有了自己看法。崔銘是個很幽默的人,隨遇而安,有枕頭可以睡,沒枕頭也可以睡。吃什麼,睡哪裡,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同時崔銘是個判斷力很好的人,如果他認真的說一件事,這件事基本是正確的。比如崔銘說老專家身邊那位女助手內內是粉紅色的……
想要知道女助手內內是粉紅色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邊有持槍保安,偷窺是不行的。那怎麼辦呢?女助手發現自己丟了口紅,幾個囚犯正在打撲克,女助手路過時候,無意中聽見他們在賭口紅的今晚歸屬權。女助理心中冷笑,假裝對賭局有興趣,加入了其中。
崔銘提出了賭注,如果女助手贏了,那麼口紅歸她,如果女助手輸了,口紅還歸她,但是必須告訴大家她小內內的顏色。怎麼賭呢?很簡單,崔銘拿出三張撲克牌,分別是J、Q、K,女助手可以抽一張和崔銘比大小。女助手一共有三次機會,只要贏一次就算贏。
崔銘將三張牌展示,然後隨意調換位置,女助手第一次選到了J,輸了。第二次又是J,又輸了,第三次還是選到了J,沒有意外,又輸了。
好吧,女助手很大方的承認了自己內內是粉紅色,還特意拉出一截給大家展示,贏得眾囚犯的喝彩聲。接着女助手要求拿到口紅,崔銘將一名囚犯推了出去,說:「拿去。」
「我要口紅。」女助手頗為惱怒
「他綽號就叫口紅,我們正在賭他的晚上歸屬權。」女助手愣神數秒,知道自己被耍了,掩面而走。
事後小江問崔銘:「你耍她不怕她報復嗎?我們可都在人家屋檐下。」
崔銘回答:「我們如果真遇險,能救我們的不會是她。」
……
最辛苦的工作開始了,帶上五十公斤重的金屬探測器的鑽機,三人在烈日下,一人操控,二人扶住機身,每二十米打一個洞。還要攜帶帳篷、食物和食水。最煩人的是那老專家,隔十來分鐘就拿對講機詢問有沒有發現。到了傍晚再工作時候,因為距離比較遠,對講機失去了作用,大家才能清靜一些。
三名保安分別跟隨三組前進,逃跑是不可能的,但是怠工是可能的。保安們一天一換班,監督囚犯們的工作。他們辛苦一天,就可以回到營地休息一天。
在一干囚犯中,崔銘的塊頭最小,負責操作鑽機,小江和巨無霸負責扶住機身。打完,崔銘看儀表道:「收了。」操作還是很方便的,按下按鈕鑽頭就收回來了,鑽機每天充電二次就足夠一天的工作使用。
巨無霸一指沙丘製造出的陰涼地帶:「休息一會。」
三人走過去,摸摸沙子,不算燙,坐下,小江對二十米外的保安道:「哥們,給根煙抽唄。」
保安也在太陽傘下,自帶太陽傘和椅子,理都不理小江,看看手錶,囚犯休息幾分鐘也要登記的。這倒不是說古典公司斤斤計較,這是要讓囚犯知道,古典公司對他們的行為有記錄。
崔銘這一組速度是最慢的,剛開始三組是並排工作,間隔五十米推進,現在第一組已經快到今天的宿營地了,而崔銘這組距離今夜的宿營地還有二公里。十五名罪犯分成五組,三組探測,二組人準備營地,煮食物,搭帳篷。這也是暗示手段,告訴你,今天工作沒完成,你就吃不上東西。
「人家不高興了,我們繼續吧。」第一組保安已經到營地換班了,這邊保安還陪伴他們在酷熱下煎熬。巨無霸說了一句,先站起來,拉了小江他們起來,保安也收了傘和椅子。
四人爬上一個沙地斜坡,站立在坡頂,崔銘驚嘆:「這片地方好平正。」方圓十公里的範圍內沒有沙丘,全是平整的沙地,可以清楚看見二公里處的營地,帳篷已經搭建好了。
「第二組在那裡。」小江道。
第二組距離營地一公里,效率還不錯。四人坐在沙地上滑了下去,到了下面正準備打洞,崔銘鼻子聞聞問:「你們有沒有聞到一種怪味?」
巨無霸大拇指朝後一指,崔銘回頭,保安正在大號,崔銘一笑,繼續打洞。這時候對講機飄來第一組的歌聲,歌詞大意是,我是一隻蝸牛,我爬呀爬,爬上一座美女峰。歌唱完,第一組囚犯道:「你們稍微快點,湯都煮好了。」
「你們這些牲口,給我留一口。」巨無霸對肩膀對講機回了一句,繼續工作。
二組慢慢推進,崔銘這組距離營地一公里多時,營地幾名囚犯帶了幾瓶水過來慰問大家。巨無霸道:「還算這些人有良心。」
「沒有,收。」崔銘說了一句,收鑽頭。突然感覺這次收鑽頭的動靜大了一些,腳下有明顯的抖動。
對講機突然傳來一聲聲音:「有蟲子。」
然後聽見了營地的槍聲,三名保安正在對着沙地開槍,一個東西跳起來蓋在一名保安的腦袋上,保安倒地。
「什麼東西?」小江驚慌問。
他們三人的保安也站起來,拿槍戒備,突然其附近沙地裂開,一隻大蟲子從沙地中鑽了出來,長相如同一隻被放大幾十倍的甲殼蟲,綠色,腦袋很大,有一雙眼睛,全身鱗片包裹,無腳,肥大的身體在沙地上扭動,速度很快。
保安立刻開槍,子彈打在大蟲子的身體上,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抑制了大蟲子靠近。這時候保安腳底又冒出一隻大蟲子,彈跳起來,張開了一張大嘴,巨大的嘴,和其腦袋一樣大的嘴,一口將保安腦袋全吞了進去。圓形的嘴長滿了鋒利的牙齒,二秒,大蟲子離開了保安身體,保安頭顱已經不見,再看大蟲子肚子裡有個圓球的東西,顯然是保安的頭顱。
距離三十米,看的太清楚了,小江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巨無霸一指驚慌道:「好多蟲子。」
他們周圍百米突然十幾隻蟲子,一個個扭動着肥碩的身軀朝三人湧來。崔銘看蟲子,連連揮手道:「跑、跑、跑。」
三人扔掉儀器轉身就跑,跑向他們來的那道沙丘。小江跑的最快,一隻大蟲子在距離小江五米處鑽出來,跳向小江。崔銘雙指一翻,一張撲克在手飛了過去,撲克帶着一抹紅光從大蟲子身體旋轉切過,大蟲子摔倒在沙地,張開大嘴喘息。
第二張撲克牌應聲而到,飛進大蟲子的大嘴口中,非常兇狠的穿體而出。苟延殘喘的大蟲子哀嚎一聲,全身炸開,綠色的血水和屍塊潑灑了小江一身。
「別愣,快跑。」崔銘再飛出一張撲克,切在十五米外的一隻大蟲子身體後半段,旋轉撲克牌切開其堅硬的鱗甲,在體內迴旋,將其斬成二段。附近的大蟲子似乎也知道怕了,不敢再靠近。
距離沙丘還有百米,崔銘回頭看,已經看不見活人,只能看見到處是蠕動的大蟲子。突然大地抖動,面前的沙丘炸開,沙子飛起數十米高,一隻巨大無比的大蟲子鑽了出來。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大身體,張開大嘴,一道綠色的液體噴射而出,直襲完全驚呆的小江。
崔銘左手在胸前一拉,無數張金光閃閃卡牌在面前一閃而過,崔銘右手雙指一動夾住一張,卡牌飛向小江。說時遲,那時快,卡片先毒液而到,小江身體閃出一個白色保護光波,毒液打在保護光波上,小江如遭重擊倒飛摔到崔銘身邊,安然無恙。
第5章
救援
巨無霸伸手,拉了小江起來,左右看:「怎麼辦?怎麼辦?這是什麼?」
崔銘看那巨蟲傲然聳立,蔑視一般看自己三人,後退:「不知道,估計……不對,是肯定打不過。回頭跑。」
三人轉身放足狂奔,崔銘一張張撲克飛出,將擋道的大蟲子一一消滅,硬生生殺出一條路來。這時候巨大的蟲子對天空張開嘴,一道毒液飛上半空。小江回頭看見這一幕,抬頭看向天空,一把將和自己並排逃命的崔銘推開,毒液落下,巨無霸後來居上,從二人中穿過,毒液砸在他肩膀,一道綠光穿過他的身體打在沙地上,巨無霸慣性的朝前再跑了幾步,一股腦的栽倒在地,一動不動,屍體冒氣,發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崔銘,崔銘,你快跑吧,別管我,我出不去了。」小江一句話從左邊飄來。
崔銘爬起來,轉頭看見小江,剛才那道毒液落在沙地,少許噴濺在小江的臉部。小江臉部一塊塊皮肉正在往下掉,恐怖之極。小江拔出隨身帶的螺絲刀:「我和你們拼了。」
崔銘目送小江和一隻大蟲子撞在一起,大蟲子一口咬住小江的腦袋,小江手上螺絲刀不停的刺啊刺……
崔銘雙手左右開弓,將大蟲子切死當場,小江雙膝跪地,左手伸起一個大拇指,和大蟲子一起摔在沙地上。崔銘看了一眼,咬牙轉身狂奔。這時候巨蟲終於動了,似乎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小弟是擋不住崔銘的。巨蟲速度很快,急速追來。
神啊,給我張好牌吧!崔銘左手一展,無數卡牌瞬息而過,瞬息而沒,崔銘雙指夾了一張,內心崩潰,廢牌。神慌則心亂,心亂則氣散,完了完了……
崔銘見過很多動物,但是沒有一種動物的速度可以和這隻巨蟲媲美,即使是獵豹。巨蟲很快追上了崔銘,崔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不再逃跑,左手變魔術一般出現一副撲克,右手食指在撲克上轉動,撲克被轉成扇形,崔銘右手手掌在撲克上一滑,幾十道紅光飛向巨蟲,紅光在巨蟲身體上炸開,如同一點點梅花綻放,地面上潑灑了一片巨蟲的綠色血液。
巨蟲速度明顯一緩,但是以更加兇狠的速度竄了出去,張開巨大的血盆大口,吞向崔銘。眼看崔銘不免,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單手抱住崔銘腰部,腳下一墊,飛上十數米之高,避過了這一吞。
這一瞬間,時間如同停頓了一般,崔銘側頭看見了北月,絲髮隨風飄蕩,面如玉,眼如星,宛如女神。幾根頭髮掃過崔銘的臉龐,崔銘如在夢中,忍不住嘴唇靠了過去。就當快貼上時候,身體一沉,北月將崔銘朝下一放,腳在崔銘身體上踩踏一下,轉身撲向了巨蟲,而崔銘如同炮彈一般砸入沙丘之中。
在落下這麼短短時間內,崔銘看見北月打開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布包。半空中,布包飛出四把奇形大刀,一刀刀的斬向巨蟲。北月落下時,四刀斬擊後彈回,在空中組合成一把四刃巨刀迎上北月。此巨刀白光閃閃,組合成X剪刀狀如風車一般旋轉。北月右手握住巨刀中央的刀柄,二二刀背貼合在一起。人刀一體藉助落下慣性,斬在巨蟲的身體上,將巨蟲衝出幾十米遠,一路綠血潑灑。
一擊得手,北月手中巨刀如風車般的旋轉,足底衝擊波一震,人朝巨蟲衝刺而去,速度之快不亞於巨蟲。人將到時,右膝跪地,左腳罡氣一爆,縱躍斜線飛向巨蟲上方,手中巨刀飛出,化為四口大刀,行雲流水斬殺在巨蟲身體上,大刀彈回,組合成巨刀。北月接住巨刀,垂直而下對巨蟲再一次重斬。
「貼住它,不要拉開距離。」一個聲音從側面傳來,丁澤到了,人本在沙丘上,一閃而沒,瞬間到了巨蟲附近三十米,右手一抬,手腕一道閃電飛出,打在巨蟲身體側面,一聲悶響,巨蟲身體被炸開一個大口,血肉噴涌而出。巨蟲發出哀嚎聲要撲向丁澤,北月雙手握巨刀,再次從空中落下,斬在其身體上,巨蟲再次被擊飛出幾十米。北月得理不讓人,人急速衝擊,手中四口大刀飛出斬擊,人跳起,再來一次摧城拔寨的重斬。
丁澤如影隨形,始終保持距離,一道道能量閃電炸的巨蟲痛不欲生。
又一次重斬,巨蟲身體撞擊在沙丘上,漫天的沙塵飛舞,目不能視物。北月單膝跪地,右手握着巨刀旋轉不停,雙眼凝視沙塵,靜靜的等待。沙塵落下,巨蟲已經消失無影無蹤。丁澤閃動身體,瞬間到了北月身邊,道:「跑了。」
北月站起來,看了一會,轉身,手中巨刀一分為四,貼合收在一起。走向崔銘的途中,收回布袋,將巨刀裹住,打個結,背在後背。
崔銘迷糊中睜開雙眼,胸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來,連連咳嗽。勉強看見了站立在自己身邊的丁澤和北月,北月問:「你為什麼會吐血?」
「我為什麼會吐血?」這個問題問的實在太好,自己要記下來,從來沒有一個笑話會這麼冷。大姐,是你一腳把我從十多米的高空踹下來,你問我為什麼會吐血?我沒吐個肝,吐個胃給你看看,就算不錯了。喂,眼神不要那麼無辜,你踹的我,沒錯,是你……崔銘沒有力氣說話,全身疼痛,估計肋骨全部變成豆花……我為什麼會吐血?崔銘忍不住擠出一滴眼淚。
丁澤看了崔銘一會:「他是野人。」
「哦?」北月頗為驚訝,再觀察崔銘一會,崔銘已經昏迷過去。
北月抓住崔銘的衣服,將其扛在肩膀上回頭走向營地。丁澤道:「我來吧。」
「不用。」北月駐足看這片區域,因為首領的退卻,大蟲子們已經消失無蹤。到處是囚犯和保安的不成形屍體。北月道:「把他們埋了吧。」
「好麻煩的,塵歸塵,土歸土……」
北月頭也不回走,道:「死者為大。」
「好吧。」丁澤無奈回答。
第6章
野人
火車呼嘯聲、沙漠的酷熱……
場景在快速晃動,停滯了下來,小江、巨無霸扛着機器正在爬上一道沙丘,崔銘就在他們身後,崔銘大喊:「不要去,不要去。」
小江和巨無霸渾然無覺,小江說着咖啡提神的冷笑話,和滿臉笑容的巨無霸仍舊繼續前進。天空突然變了,烏雲密布,傾盆大雨。崔銘目光從天空移到面前,小江在崔銘面前,臉上一快塊肉掉了下來,抓住了崔銘的手苦苦追問:「為什麼不救我?」
崔銘淚流滿面,看着小江搖頭:「我救不了。」
「你本來可以的,只要你再努力一點。」
「我已經很努力了。」崔銘跪地,俯首痛苦道:「但是不堪一擊,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