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 - 第10章
迦葉曼
海瑟轉身想走，卻聽到*洛斯說：「你的瞬移速度不慢吧？一個小時的時間。平日裡忽視你的人一招手你就圍過去了，我……的金箭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反倒讓你覺得理所當然了？」
「什麼？」
*洛斯諷刺地看着她笑，「還是你根本就不把小孩子當回事？」他突然從台上跳下來，拽住了她的胳膊，「平日裡鄙視那些歧視你發色的人，你自己呢？」
「你放開我！」
「海瑟，你根本沒資格挑挑揀揀。」
*洛斯眼中的鄙夷一覽無餘，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海瑟發現自己沒用地想哭。腦海中浮現丘比特抱着雙腿等在樹下的情景，他會不會真的在那兒等……？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恩雅提這個籠子出現了。籠子裡面黑漆漆的一團，卻積聚了很多雙紅通通的眼睛。
「幽冥獺。」恩雅解釋道，「等會兒我會把它們放出去，你們要做的就是循着魔法痕跡追蹤到並且捉住它們。它們現在還沒有實體，等被你們抓到後，會根據你們的倚仗力量化作實體。我會更加它們的實體狀態給你們打分。再強調一下，作弊會被發現的，不要以為我們看不出來！」
蘿莉問道：「要是我們打不過它怎麼辦？」
恩雅深吸了口氣，像是努力壓抑着不訓斥她，「所以我才把*神殿下請來，放棄時發送信號，我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不過求救意味着淘汰出局。懂了嗎？」
妮莎舉手問道：「什麼叫倚仗力量？」
「幽冥獺最大的本事是誘惑。最後你打敗它的時候支撐你的信念就是倚仗力量。戰爭中最強的倚仗力量是對我族的*。還有其他問題嗎？」恩雅詢問地看向每一個人。
有人舉手，猶豫地問道：「請問*神殿下真的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嗎？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
嗯嗯，海瑟大點其頭，她也想這樣問。
恩雅露出無奈的表情：「姑娘們，你們有沒有歷史常識？遙遠的神創時代，*神*洛斯殿下，混沌之神卡俄斯，地母該亞，黑暗神厄瑞波斯，光明神赫墨拉共同創造了我們的世界。*洛斯殿下是全能的創造者，是發展進化的動力。所有的元素由他凝結，他是生命存在之起源。」
恩雅停頓了下，發現她的學生們都睜大了眼睛聽得仔細，皺了眉，「這是你們中學就該掌握的知識！遠古神界曾受到重創，神創五大神犧牲了自己創造了全新的世界，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神盛時代。混沌神將自己的軀體奉獻出來，骨肉化為陸地，鮮血化作海河湖泊，黑暗神和光明神貢獻出自己的靈魂，給大地以光明，也給萬物休息的黑暗。地母使我們的土地生生不息。*神殿下……是唯一一位重生的神創神，且保留有先前的記憶。」說到這兒，恩雅戛然而止，猛地打開了籠子，「就這些，別浪費時間，去吧。」
一干人正聽得認真，此時一個個都傻眼了，眼看那些個幽冥獺轉瞬不見了。海瑟倒是反應快，提了口氣追出去。
半空中海瑟回頭看了下*洛斯，恩雅講的時候他一直看着遠方，眼裡有着說不盡的滄桑。那種眼神，只在冥界見過一次。雖然剛才被他那樣說，可是，海瑟還是有點同情他。帶着記憶重生，以前的親友都不在了，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才這麼喜怒無常？
幽冥獺被放出後不久，黑霧從海面各處湧出，迅速吞噬掉了所有的光線。海瑟眼睜睜地看到她追着的幽冥獺紅光微弱的一閃徹底消失了，遠處傳來蘿莉的尖叫聲，像隔了層東西，不太真切。
海瑟把法杖尖點亮，可是，瀰漫過來的黑霧從她腳踝處開始往上爬，她努力睜大眼睛，發現被黑霧掩埋的身體部分完全看不到了，就好像被它一點點吞噬掉了。
黑霧漫上頭頂後，海瑟眼前一片漆黑，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海瑟舉起法杖，試着念出更強的光明咒，突然被什麼撞了下，法杖竟然脫手而出！
「誰！？」不能視物使她的反應慢了許多，踉蹌着撲了幾步徑直掉落在了海面上。
海瑟舉起右手，將神力往指尖凝聚，探尋着法杖的方向。
尖銳的刺痛感從右手上傳來，一道纖細的紅光從她眼前閃過，消失了。
手背被劃開，溫熱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巨大的衝擊波從背後襲來，她被狠狠地砸進了海裡面。
「嘩！」的水聲在黑暗中也顯得沉重起來。
海瑟咳了聲，把悶在胸口的血吐出來。她豎起耳朵警惕地四處看，伸手在黑霧裡撈了把。這到底是什麼，世界上的元素相生相剋，光明與黑暗總是不停地交互，這種可以完全吞噬光線的黑霧肯定不是自然的，而是有神力強盛的人在外面操縱。
她一下子想到了*洛斯，這是他做得嗎？
凌厲的攻擊從側面襲來，海瑟繃緊了身子，但還是慢了一步，她的身子被撞飛，磕到了一塊大岩石，手臂內側和膝蓋處都傳來鑽心的疼痛。
「啊！」海瑟慘叫一聲，滾落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脖頸一側擦碰着的那一塊火辣辣的疼。
「咯咯咯。」古怪的笑聲從黑霧裡擴散開來，說不出的得意。
被鄙視了……
海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你的笑聲好難聽。」
笑聲戛然而止。
海瑟把右手背過去，儘量不動聲色地搜尋自己的法杖，緩慢地移動着腳步。
「我說真的，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笑得好奇怪。」海瑟指尖一熱，好，找到了。丟了法杖她的好多法力施展不出來，什麼時候可以像她爸一樣，不需要外力輔助就好了。
幽冥獺似乎被激怒了，衝過來時擾動了海水，此時海瑟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法杖，毫不客氣地迎頭痛擊。
挾裹着火焰的水注旋轉着沖向攻擊力的來源點。
攻擊落了空，幽冥獺逃跑了。
海瑟此刻完完全全地鄙視幽冥獺了，她簡單地給自己療傷，捕捉到它的運行痕跡追過去。要不是有這層黑霧罩着，她肯定早把它捉住了，要扒掉它的皮！話說，這東西有皮嗎？
海瑟糾結了下，自言自語道：「它應該沒皮吧，臉皮這麼薄。」
耳邊突然傳來輕笑聲，海瑟反應迅速地回身一擊，砸落的法杖被輕易捏住了。她努力抽，竟然收不回來，便抬腳踹了過去。
如願以償地聽到吃痛聲。
「是你？我沒求救！」
*洛斯理直氣壯，「我是監考，可以隨時來觀察情況。」
看不到他，可是海瑟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這人怎麼回事啊，忽冷忽熱的。
海瑟攤攤手，「看清楚了吧，我沒作弊。」
「嗯。」
之後的幾個小時中，海瑟一直在努力搜尋着幽冥獺。可是，預想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要命的是，她開始餓了。
「*洛斯，你還在嗎？」海瑟睜着大眼睛問道。
「當然。」
海瑟有些惱怒，依她現在的能力，要是階位高的神族刻意隱藏，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我得提醒你一下，目前為止，你用過光明召喚咒，方向指引等一些小魔法，不得不說，你的動作真是非常緩笨，適應能力也比別人慢了半拍……」
「閉嘴，不要影響我的考試心情！」海瑟衝着一個方向揮手趕他走。
混沌中總算出現了點光亮，海瑟驚喜地衝過去。靠近了才發現竟然是長着蘋果樹的小島，她心中「咯噔」一下，繞着蘋果樹粗壯的樹幹走，果然，樹幹背面靠着個小小的身影。
「丘比特？」海瑟小心地喚道。
丘比特雙臂抱膝，呆呆地坐着，小翅膀無精打采地垂在身側。聽到海瑟的聲音，他扭頭望了一眼，「哼」了聲，立刻把頭埋下去。
「那個，你別生我的氣，我白天一整天陪你玩好不好？」海瑟走過去，蹲下來，雙手扶着他的小肩膀哀求道。
丘比特抬起頭，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白嫩嫩的小臉還掛着兩道很明顯的淚痕，他的小嘴唇抖了又抖，撇了又撇，「我等了你一整天……」
海瑟把他抱起來摟在懷裡哄，「不哭不哭啊。」
丘比特身子顫了顫，摟住她的脖子，「海瑟，我喜歡你……」
「丘比特，你……」海瑟心中五味雜陳，這個。
兩人正含情脈脈地對望……
海瑟突然痛苦地睜大了雙眸，她低頭，不敢置信地看着在自己胸口插了冰刀的丘比特。
「丘比特」猛地推了她一把，從她懷裡掙脫。
冰刀迅速融化在她體內，徹骨的寒冷從心臟流竄到四肢百骸。
「咯咯咯」丘比特發出難聽的笑聲，飛到半空中，身形急速變大，竟然化成一個成年男子的形象。
海瑟眼前都有些模糊了，只覺得眼前的男子一頭長長的金髮，耀眼的緊。恍惚中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幽冥獺很是得意，繞着她轉來轉去。
海瑟痛苦地痙攣着，不僅僅是身體疼，還由心底瀰漫的絕望。連他都拋棄了自己，或者還有什麼意義？
神志不清中，海瑟聽到自己撕心裂肺地喊叫：「*洛斯，你到底*誰，*洛斯，回來……！」
眼前漸漸騰起燃燒的烈焰，*洛斯的背影被火光映得扭曲，漸行漸遠。
「夠了！」*洛斯突然出現，看到他，幽冥獺立刻縮成了原本的形態，只剩雙紅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轉着，小心翼翼地飛遠了點。
於此同時，不同的地方都發射出求救信號。*洛斯揮揮手，黑霧慢慢地散去。
月光下的海瑟滿是都是鮮血，艱難地喘息着。
*洛斯把手放在她胸前的傷口上，低聲念着咒語，傷口慢慢癒合。海瑟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他，很受傷地嗚咽一聲，伸手摟住了他。
開始只是小聲的抽泣，再後來就嚎啕大哭起來，「冥界的東西真討厭！」
*洛斯拍拍她安慰道：「好了，沒事了。」她身上有血、有淚、還有汗，頭髮也散了，亂糟糟地黏在脖頸上，他撥開她髒兮兮的頭髮，皺了眉。頸側擦傷一大塊，裡面的嫩肉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傷口接觸到空氣，涼颼颼的。海瑟抬手想去遮，被*洛斯擋開了。
他低下頭，唇輕輕觸到了她的傷處。
海瑟劇烈地顫抖了下，嗚咽了聲「別……疼。」
*洛斯握住了她的手，「忍忍就好了，乖乖的。」
疼痛感漸漸消失，海瑟揪住了他的衣領。可是*洛斯並沒有停下來，他的唇輾轉過她的脖頸，吻上了她的下巴，繼而上移，覆住了她的唇。
「唔……！」海瑟掙扎了下，上半身被他緊緊圈着，更清晰的疼痛從腿的內側傳遞過來，她渾身都沒了力氣。
*洛斯的吻讓她窒息，海瑟看到他閉着的雙眼，他微微抖動的睫毛，眨眨眼睛又掉了眼淚。
兩人的身邊已經滾落了許多珍珠了，在月光下發出柔潤的光芒，有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是情人間的低語呢喃。
*洛斯一直沒有放開海瑟的唇，唇舌相抵間，他把她往上抱了抱，一隻手從她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裙擺下探了進去。
「唔……」海瑟疼得渾身抽搐，*洛斯的手觸到了她腿上的傷口。
*洛斯終於鬆開她，海瑟臉上真是花亂到了一種境界，還紅的通透。
「我看看？」*洛斯把海瑟放到地上，讓她靠着樹坐好，便去撩她的裙子。
「不用，我……我自己來就好。」
「我記得你有穿安全褲的。」*洛斯分開她的腿，看到她右大腿內側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了，「有沒有傷到骨頭？」
海瑟不敢看他，活動了下，咬牙道：「沒。只是皮外傷。」
*洛斯抬起她的右腿，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這個……姿勢太奇怪了。海瑟攥緊了雙手，到底忍不住發出了聲奇怪的呻^吟。*洛斯動作一滯，接着……
如果之前的是為了療傷，那現在他，他在做什麼？他的舌尖點點地觸碰着她的肌膚，若有似無地撩撥着。
紅色的信號彈突然在半空中爆開，是恩雅在召集大家集合。
*洛斯直起身，把海瑟抱起來，「回去吧。」他認真地看着她，「你剛才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