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 - 第27章

空氣中傳來一聲爆裂聲，神族一向穩重的大祭司現身在*洛斯面前，他急急地鞠了一躬，「殿下，您一定要看好勒諾殿下，最好在她成年前讓她不離您左右。現在的她十分弱小，再加上蘊含着強大的力量，會成為很多怪物的攻擊目標。而且，對勒諾殿下來說，您的血液將是她最好的食物。這樣不僅……」

小勒諾大口地吮吸聲打斷了大祭司的喋喋不休。大祭司驚愕地看着正趴在*洛斯肩頭進餐的小女嬰，結結巴巴道：「原來，原來殿下已經找到方法了。」

「嗯。」*洛斯輕拍了下勒諾的小屁股，換來她一聲含義不明的哼唧，他走到窗前，目光冷冽地望着窗外洋牡荊留下的一個大坑，「神諭。」

大祭司立刻端正了身子。眾神之王下達的神諭他身為大祭司有義務在第一時間進行傳達並執行。

「將所有的洋牡荊驅逐出奧林匹斯山，只准它們寄生在高加索山脈的懸崖峭壁上。」

大祭司一驚，「所有種類的洋牡荊嗎？」

「所有的。」*洛斯低頭看着正在舔嘴唇的小勒諾，表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和煦，他抬手撓了撓她肥厚的下巴，換來她睜開雙眼後的頭一個笑容。

大祭司立刻去執行命令了。自此，奧林匹斯山上再也沒有了洋牡荊的蹤跡，它們被驅趕到了苦寒的高加索山脈，那裡是巨人的聚居地。洋牡荊將怨恨發泄到每一個路過的生靈身上，其中不乏一些未成年的巨人孩子被扼死，這無形中便又加重了巨人和神族間的不平衡。

每天，赫墨拉釋放出第一道曙光時，眾神都要集中在奧林匹斯山上的議事廳里開早會。

參加會議的眾神除去五位創世神，還有其他七位來自不同種族，採用差額選舉制推選上來的各族代表，十二位神祇圍着一張圓桌而坐。

早會的全部情況都會被大祭司實時地傳播到世界各地，讓各族物種都能了解到政策的最新變動。

今天，一向早到的*洛斯反而最後一個到來。看到他，赫墨拉瞪圓了眼睛，「你胸前的那個包是什麼？」

「小點聲。」*洛斯輕手輕腳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撫摸着胸前掛着的一個鼓囊囊的包袱，「她還在睡覺。」

「什麼？」赫墨拉嚷嚷道，「你竟然把小勒諾帶過來開早會！我看看她變成什麼樣了。」她的位置就在他左邊，她便湊過去要看個究竟，包袱里的小勒諾抬起小手護住了眼睛。

*洛斯緊張地避開赫墨拉，「離我遠點，白晝的光芒會刺傷她的眼睛。」

赫墨拉整了整身上白色制服的衣領，不滿地說：「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你生的。」

*洛斯的右手邊是慵懶地斜坐着的厄瑞波斯，他打了個呵欠，發出輕浮的嘲笑聲：「酸葡萄。」

「你——！」赫墨拉炸毛，拍案而起，「厄瑞波斯我警告你，你不要每天這個腔調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把你床上的糗事爆出來？」

厄瑞波斯慢騰騰地解開身上黑色制服的兩粒銀色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赫墨拉，床上的事情不要拿出來講，我都替你丟人。」

「你說誰丟人？」赫墨拉抓起身邊的記事本朝厄瑞波斯砸去，「明明是你丟人，堅持了不過五分鐘，你這個痿神！」

厄瑞波斯站了起來，「你不要拿僅有的一次特殊情況來侮辱我。」

「哈？」赫墨拉撩了下頭髮，銀白色的頭髮光芒閃閃，美艷無比，「不知道你的崇拜者知道了會怎麼失望呢。」

大祭司連連擺手，希望他們倆能消停會兒。這兩位創世神跟小孩子一樣，只要見面，不分場合什麼話都能吵出來。這下那些八卦記者可有得寫了。

「閉嘴！」*洛斯終於發話了。赫墨拉和厄瑞波斯終於安靜下來，各自以最優雅的姿勢端坐在桌前。

大祭司感動地望着他，不愧是眾神之王。他示意所有的鏡頭都轉向*洛斯：「雖然我們的眾神之王在他金貴的寶藍色制服上掛了一個布包，可還是不影響他舉世無雙的美貌。*洛斯殿下這麼地疼*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相信他對萬物的*只會多不會少。」

懷裡的勒諾醒了，水水的大眼睛略帶迷茫地盯着*洛斯胸前的一粒扣子。黑曜石的扣子中間鑲嵌着銀色的小翅膀。這是矮人族最精巧的工匠純手工製作出來的，每一粒都很完美。

勒諾的手指頭在上面摳啊摳。

「你醒了，餓不餓？」

勒諾動了動腦袋，只聽到聲音，看不到人。她脖子又短又軟，沒有力氣，卻又十分想看，便在布包里掙紮起來。

厄瑞波斯正皺着眉聽巨人族的卡爾博申請他們的小王子進神族學院讀書的事情，注意到勒諾的掙扎，不由開口提醒：「她不會又要撒尿吧？」

卡爾博滿臉不悅地停住話頭。

*洛斯興味濃厚地看着勒諾在布包里蠕動，正在想要不要把她抱出來，誰知她身子一墜，半拉屁股和一條小胖腿掉了出來。

該亞發出一聲讚賞：「好可*。」

赫墨拉捂住一隻眼睛，「丟人的小東西。」

大祭司閉上了雙眼。無論今天眾神的爭論點是不是要准許巨人入神族學院學習還是別的，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一定都只會是勒諾殿下的屁股和胖腿兒。

散會後，*洛斯憐惜萬分地把勒諾抱出來，發現她委屈地扁着小嘴，心疼地親一親，「餓了是不是？」

指尖閃過一道細細的光芒，血液便開始滲出。*洛斯把手指送到勒諾嘴巴，她立刻雙手抱住塞到口中。

赫墨拉踮着腳尖看，「啊，你以後都要這麼弄破自己的身體餵她啊。」

*洛斯把勒諾放下一點點，給赫墨拉看她圓圓的臉蛋，「是不是很可*？」

赫墨拉臉上出現了可以說是彆扭的表情。

「我說，」厄瑞波斯不耐煩地說道，「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到巨人身上一些？你為什麼答應讓巨人族進入我們的學院？這樣很危險。」

*洛斯抬起頭來，金色的眸光有些銳利，「厄瑞，你對巨人很有偏見。神族學院裡不僅有神族，人類、精靈族、矮人族都有，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巨人的孩子入學。每一個種族的機會都是平等的。」

「巨人的本性就是兇殘的。」厄瑞波斯臉色陰鬱，「卡爾博的野心我們都看得到。他們現在服從我們，就是因為沒有神力，如果他們掌握了提升神力的方法，將是最大的威脅。」

*洛斯搖搖頭，「巨人的體質決定了他們不會提升神力的。這點你是知道的。高加索山脈資源貧乏，他們心存怨恨也無可厚非。我們和巨人沒有血仇，如果能夠給他們提供更高等的教育，使他們對我們心存感恩，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這事就這樣定了，卡俄斯已經動身去接他們的小王子了。」

「對了，」*洛斯嚴肅地看着他，「你跟赫墨拉也該要個孩子了。預言中的十二位主神，你和她的孩子算一個。你們的孩子會預知神界的走向，早點降生也好。」

厄瑞波斯臉上浮現一絲惱火，「赫墨拉根本不讓我碰她！」

*洛斯壞壞地一笑，「你可是男人。」眼看着厄瑞波斯一臉的恍然大悟，他心情很好地親親勒諾的小臉蛋，「走，哥哥帶你去泡澡。」

在*洛斯進行提點後的大半個月，白晝的時間都到來的很遲，這在盛夏時節很不正常。該亞抱怨着她的穀物因為缺乏陽光不能很好的生長，她去赫墨拉的神殿找她，不能再放任她懶惰下去。誰知剛步入神殿的大門，就看到了令她驚駭的一幕。

大門左邊的石柱上，厄瑞波斯正按着赫墨拉進行着原始的運動。兩人糾纏在一起，赫墨拉又叫又罵。

看到這一幕，該亞只好默默地退下了。雖然神族大多風流，不過赫墨拉肯和她的丈夫親近，這也是一件好事。她決定去找*洛斯，讓他幫着駕馭下赫墨拉的金馬車。總不能因為他們夫妻無節制的性^事影響穀物的生長。

赫墨拉的金馬車除去她自己，也就只有*洛斯能夠駕馭的了。好在近期他除了看孩子也沒什麼事，聽了該亞的請求，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勒諾從吸食了*洛斯的血液，每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如今已經有人類兩歲孩童那般大小了，她正在由*洛斯指導着學習飛行。

學習飛行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勒諾無精打采地扇動着兩隻小翅膀，她真的好累哦。可是距離*洛斯給她規定的距離還有好長一段，只要能夠拿到放在頂層窗台上的蘋果，她就可以去吃飯了。

「她行嗎？」該亞看着勒諾拼命震動着雙翅，可還是在原處上下地晃。

*洛斯繃着臉，「我把她養得太胖了，再不鍛煉一下她就永遠飛不動了。」他剛意識到溺*孩子的嚴重後果，現在勒諾根本寸步也離不開他，他已經連續十天，不對，是十五天沒有碰過女人了。

勒諾緊閉雙眼，使勁地飛啊飛，終於升高了一點。可緊接着，身體就直直地墜落下去。

*洛斯上前一步接住她。勒諾淚汪汪地撲到他懷裡，「哥哥，我不想要蘋果。我餓了。」

*洛斯把她往上抱了抱，嚴肅地說：「吃了這一頓，要繼續學習飛行。」

勒諾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晚上要學着自己睡。」在她要抗議之前，*洛斯加了一句，「你睡着之前我會陪着你。」

勒諾身後的小翅膀尖委屈地碰了碰，圓圓的臉上表情憤懣。她知道他想趁她睡覺後做什麼，她才不要那些女人占有屬於她的懷抱。

晚上，勒諾不情願地飛在*洛斯身後，跟着他進了他臥室旁邊的一間小房間。

這間小房子將是她的臥室，她就要獨自住在這裡了。

「你看這張床，是不是很漂亮？」*洛斯介紹道，「小精靈的手藝，會根據季節產生變化。現在它的花紋是綠色的，等到了豐收的季節，就會變成金*。過來，躺下來，我給你講故事聽。」

勒諾牴觸地坐在床沿上。

*洛斯知道她又反悔了。他坐到她身邊，輕輕撫摸着她凌亂的金色短髮，「哥哥陪你睡覺好不好？」

好不容易勒諾才肯換了睡衣躺下，*洛斯開始給她講解這個世界的構成還有各地的傳說。

他口乾舌燥，喝了口水，一回頭發現她還炯炯有神地大睜着眼睛，不由扶額：「你怎麼還不睡？」

「我不困。」

「那你要怎麼才肯睡？」*洛斯有點失去耐心了，「你不睡我就走了。」

勒諾淚水漣漣，「你說了等我睡着才走的。」

「好好，我不走。」*洛斯忙給她擦眼淚。過幾天巨人族的小王子來這邊上學，到時候勒諾有了新玩伴，大概就不會這麼纏着他了。

☆、25第七章

已經凌晨四點鐘了，*洛斯舒展了下^身體，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勒諾。小傢伙兒仍舊在熟睡中，對於他的打擾，只是嘟了嘟嘴，用翅膀把自己裹得更緊，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洛斯坐起身，握起她一隻小翅膀撫摸了幾下。這小傢伙的翅膀上還是淡金色的絨毛，軟軟的，還不如他的手掌大，根骨不強，還要加強鍛煉才是。他剛把她輕輕放到一邊，她立刻就醒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說道：「我也要去。」

「好好，讓你去。快起來換衣服。……過來，試一下這件裙子。」*洛斯給她看一件粉紅色的小裙子，泡泡袖一字領，腰後綁着個大蝴蝶結，「是不是很可*？」

勒諾嘟着嘴，「我覺得有點俗氣。」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脫掉自己的睡裙，換上了新衣服。畢竟是她最*的*洛斯哥哥送的，不管是什麼都是好的。她慢騰騰地飛起來，扭着頭看腰後面的蝴蝶結，跟兩條尾巴一樣，有點礙事。

*洛斯又拿過一頂小花環戴在她的頭上，仔細端詳了下，道：「轉個圈我看看後面。」

勒諾轉過身，還是覺得那個蝴蝶結有點傻氣，正要抱怨兩句，就聽到*洛斯欣喜的聲音，「寶貝兒，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可*的女孩。」於是勒諾轉過身，雙手摟抱住他的（脖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吻。

*洛斯開心地笑道：「抱緊了寶貝兒，我要帶着你瞬移。要是鬆開手就會被北風捲走嘍！」

勒諾緊張地扣住雙手，「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呀？」

「去世界的盡頭，生命之樹的所在。赫墨拉的金馬車就在那兒。」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他們就從昏暗的房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的天空不像奧林匹斯山上那般明淨，而是到處飄着一團一團輕薄的煙霧。

勒諾睜大了眼睛，煙霧朦朧中，有一團金色的光芒在閃耀。她不由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一縷煙霧。

輕紗樣的薄煙從她肉呼呼的小手中划過。勒諾盯着空空的掌心，鼓起了腮幫子。

「哈哈！」

「嘿嘿，她可真胖。」

「是啊是啊。」

空氣中傳來了竊竊私語，嘰嘰喳喳地像奧林匹斯山上喜歡唱歌的小鳥。

「哥哥，是什麼在說話？」勒諾害怕地往*洛斯懷裡縮了縮。

*洛斯「哈哈」大笑，「她們是空氣小精靈，我們是看不到她們的。她們很喜歡你，在跟你玩呢。」

勒諾把下巴擱到他肩膀上，悶聲道：「她們真沒禮貌。」

「嘻嘻哈哈」的笑聲小了些，那些輕煙開始往勒諾眼前聚集，慢慢地組成了一個煙霧版的她，在半空中笨拙地撲閃着翅膀，做出種種滑稽的動作。

勒諾漲紅了臉，撲撲翅膀飛起來，衝散了那個煙霧版的小笨蛋。

空氣小精靈們嬉笑着四散飛逃。

「哥哥，她們在嘲笑我。」勒諾氣喘吁吁地重新趴到*洛斯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