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刺青師 - 第3章
墨大先生
這叫一個實戰利器,尤其是她那對大胸脯,感覺要把文胸給撐破了。
接着咪咪毫不手軟,兩隻手反到背後,輕巧的打開了「胸罩」後背上的鐵鈎。
噗。
一聲悶響,那胸口一對大物失去了「撐頭」,往下垮了一點。
咪咪脫下了文胸,再躺在紋身床上,說句:來吧,這下可以了吧。
「等下啊,我給你找根遮胸布。」
我們紋身師在接到紋胸的活後,一般都會給客人提供一遮胸布,怕尷尬,同時也不會讓我們紋身的時候分心。
「別用了,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還多在乎你一個?來唄。」咪咪似乎想挑逗我,竟然還屈起了膝蓋,把兩條腿打開到了一個誘人的角度。
「等會,我先去上個廁所?」
「去廁所幹啥?打飛機去啊?直接干唄?算咪咪姐送你的一炮。」咪咪這不脫衣服嘴上還有個把門的,這衣服一脫,各種騷話就開始往外撩了。
第五章
嗨針
我去,我還是得出去敗敗火。
和紋身人不發生「衝突」是我的原則。
來紋身的女人,能沾惹得上不?那一沾惹,萬一出點糾紛,那還得了?
上次我一紋身的哥們,就給一女人紋滿背,在紋身的過程中,那女人各種聊騷,勾得我哥們直接跟她幹了一炮。
我哥們還說那女的勁兒大,就在紋身床上、地板上、桌子上……幹得一塌糊塗。
用我哥們的話說,叫「瘋狂操比」。
事後,那女人竟然反着訛了我哥們一記,帶了好多社會混子,訛了他兩萬塊錢,滿背的紋身錢也沒給。
所以我得小心點,雖然我和咪咪知根知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我走進了紋身室的裡屋。
也不知道咪咪到底是職業素養還是啥的,竟然開始哼唧了起來,哦哦啊啊的。
她可真不愧是頭牌,光是這樣哼哼都讓我產生衝動了。
我連忙關上了裡屋的門,罵道:等着,等哥們出去,一爪抓爆你的咪咪!
我去裡屋沖了個涼,降低了一下自己的生理衝動,同時赤條條的出了洗浴間。
老實說,我雖然一直都沒有打算做「陰陽繡」的生意,但我潛意識裡,肯定產生過「靠陰陽繡的賺錢的想法」,我把一些做陰陽繡需要的行頭,都擱在了裡屋靠牆角的一個木頭箱子裡。
木頭箱子上的漆都掉了不少,我一打開箱子,裡面呼呼的冒出了一團灰,箱子裡,一襲黑色的長袍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我雙手捧出了袍子,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了一聲「師父,對不起,形勢所迫,不得已而動用陰陽繡賺錢了」。
說完,我穿上了長袍。
這身長袍叫「巫薩」,因為閩南語裡,管衣服念「sa」,巫穿的衣服叫「巫sa」,後來就直接管巫衣叫「巫薩」。
巫薩是特別寬的袍子,一套在身上,遮住了身體的所有部分。
衣服寬大不太好做事情,但做「陰陽繡」,卻必須穿巫薩,除了講究以外,也需要通過巫薩來「認魂」。
我穿好了巫薩,抱了一面洗漱的鏡子出了門。
咪咪見我穿着黑不溜秋的出來,嚇了一條,等看清楚是我的時候,她又捂嘴笑了,說你可真會整景,不就紋個身嗎?至於穿成這樣。
我說太至於了,咱們陰陽繡可不是普通的刺青,這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陰術」,很玄妙的,講究儀式感。
咪咪又笑了,她對待陰陽繡十分不嚴肅。
「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那麼多了,趕緊整吧,整完了我還回去接客人呢,這個點是業務高峰期。」咪咪沖我招了招手後,直接躺在了刺青的床上。
我讓咪咪先別急,咱得先認個魂,不認,我可不敢直接做刺青。
第六章
陰魂上身
「認個魂?啥意思啊?」咪咪聽到「魂」這個字眼,肩膀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抽動着,似乎心裡有些沒底。
我說陰陽繡不是普通的紋身,是陰靈。
陰陽繡分成陰繡和陽繡,陰繡的手法比較惡毒,但做上陰繡刺青後效果特別好,幾乎是心想事成,不過忌諱很多,你用不上那個。
陽繡呢,比較正統,做的也差不多是神靈類的刺青,沒啥副作用,效果也還可以。
但不管是陰繡還是陽繡,都得尊重「陰靈」,認魂就是讓「陰靈」認識你的過程,如果陰靈願意上你身保你平安,你才能做陰陽繡的刺青,如果不願意上你身,那你不能強行刺陰陽繡,不然那陰靈鐵定得找你麻煩。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可老哥,那認魂得咋整呢?」
「簡單。」我把鏡子擱在了我腳邊,平放在地上,說:我跟你都割破中指,滴三滴血上去,看他的指示。
「這鏡子能做出指示?」
「當然可以了。」我也不多說話,直接割開了手指,擠了三滴血在鏡子上,然後嘴裡念叨:願巫薩不再飄蕩,陰魂得以認主。
我念叨完了,讓咪咪也把指血趕緊滴到鏡子上。
咪咪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受迫於我殷熱的眼神,用刺青針扎破了中指,擠出三滴鮮血到了鏡子上。
我和咪咪的六滴血已經滴上去了,我小心翼翼把剛才在裡屋裁剪好的「紅蓮夜叉」的小圖案擱在了鏡子上:陰陽繡傳人鮮血為媒,為夜叉大仙引薦朋友咪咪,如果大仙願意上她的身,那就附上她的身子,如果大仙不願意上她的身,就還她的本相。
我念叨完了,就靜靜的等着鏡子給出的答案。
過了兩三分鐘,那鏡子裡,咪咪的模樣略微有了一點點變化,她的眉頭,往上擰着,鼻子微微開始發皺,嘴角上咧,給人一幅怒氣沖沖的樣子。
「我咋是這副表情?」咪咪問我。
我讓咪咪別說話,然後小聲跟她解釋,說她現在是夜叉鬼着相了,夜叉都是凶神惡煞的,鏡子裡發怒的人,不是她本人,而是紅蓮夜叉。
我正解釋呢,突然,咪咪發出了「嘿嘿」的一聲冷笑,這笑聲,十分詭異,她像是不由自主笑出來的。
這一笑,我也有點發懵,心裡七上八下的,咪咪則撲通一下跳到了床上,把頭連忙埋在了紋床的枕頭下面:「老哥……老哥,我不紋了,我不紋這個紋身了,行不?我老怕了,我這不是鬼上身了麼。」咪咪是被自己的笑聲給嚇唬住了。
其實陰陽繡的儀式,也的確有些詭異,第一次接觸這個,心裡有點擔心是很正常的,但只要流程沒問題,陰陽繡絕對是保平安的利器。
我勸咪咪:你不做陰陽繡,不怕你背後那隻眼睛啊?不怕那邪乎的東西,有天害了你的命?
「老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其實知道那眼睛是誰?我也知道那暗中偷窺我的髒東西什麼玩意兒,她……她是小白化的厲鬼,來找我麻煩來了,我改明兒請個道士,做個法事也是一樣的,就是價格老貴了,得四五萬呢。」咪咪這一着急,把老底都交出來了。
我有點惱了,原來咪咪知道自己犯了哪路神仙啊,她來找我紋陰陽繡,就是因為我價格便宜?
我心寒啊,但我又捨不得這筆生意,繼續勸咪咪:你知道是啥,剛才怎麼不跟我講?現在我請了陰靈,你卻當逃兵,這讓我咋弄?對了,你那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兒啊?跟我詳細說說唄。
咪咪一五一十的把她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在上個月,他們店裡來了個新的技師,那技師不是自願來的,是被她男朋友騙過來賣的。
第七章
屍怨
那個技師叫白小蝶,店裡的人都喊她小白。
小白的宿舍和咪咪是一個屋,咪咪心不壞,她聽了小白的遭遇,特別同情,她跟小白說,妓女這事一來不是長久之計,二來這行當黑,你男朋友都騙你,你還有什麼依靠?那不天天受人欺負?不如直接落跑算了。
剛好小白是個倔脾氣,她真把咪咪的話聽進去了,隔兩天就跑,可每回都被他男朋友給抓回來了。
他男朋友也真不是個東西,抓回來往「大保健」的屋裡一扔,直接抽皮帶就打,別的技師過來勸都不管用。
打完了他男朋友還說如果今年小白不賺三十萬,他就殺了小白全家。
殺人當然是氣話,但足以見得,這男人真心是個人渣。
小白是真心倔,被抓回來,被打,還依然跑,就在一個星期前,她又落跑了,這次她男朋友徹底惱了,不用皮帶,改用蘸了鹽水的濕毛巾抽。
那蘸水的毛巾就是一根鋼筋棍啊,一鞭下去,皮開肉綻的,然後鹽水一沁,把小白疼得嗷嗷叫。
當天,小白是直接被打暈了的,好在店主張哥喝酒回來了,他這心腸狠的社會混混都看不下去了,他指着那渣男罵:「你他媽再動手就打死人了,你先回去,我明天讓幾個員工給小白做做工作,能幹就干,不能幹你也趕緊滾蛋,盡吃老婆軟飯,你算個啥球東西?」
張哥在黑道上認識人不少,那渣男不敢惹,才灰溜溜的走了。
可那天晚上,小白醒過來之後,覺得生無可戀,跳了市裡的涓水河,淹死了。
我聽了小白的遭遇,嘆了口氣,說這小白是慘,可跟你咪咪有什麼關係呢?你最多就是教她落跑啊,你也是好心啊,她不至於變成厲鬼找上你吧?
「要事情只到這兒了,小白肯定不會害我,問題是她第二天屍體被撈起來的時候,我去看了,她被一白布給蒙着,我直接拉開白布,想看小白最後一眼,可剛拉開白布……我……我!」
咪咪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安慰咪咪,讓她慢點說,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水。
咪咪接過水,說她翻開了蓋小白屍體的白布,猛的看到咪咪竟然睜着眼睛,十分怨毒的看着她。
她當時就慫了,立馬又把白布給蓋上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咪咪總覺得小白不可能睜眼睛,於是又翻開了白布,這次她發現小白的眼睛,緊緊的閉着,壓根沒有睜開過。
她這才放下心,可就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感覺背後老有一雙眼睛盯着她。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有一種感覺,心裡老是發毛,到昨天,咪咪已經很清晰的感覺自己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到今天,咪咪已經徹底挨不住了,只要一個人獨處,就老是感覺背上扒着個人,那人歪着頭,瞪着兩隻眼睛瞧她。
咪咪白天本來不想找我紋陰陽繡的,她晚上給一朋友介紹的道士打了個電話。
那道士說咪咪是中了屍怨。
本來人生老病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自殺的人,閻王爺不收,哪兒死的就哪兒變成孤魂野鬼,怨氣很重的。
那些在河裡把小白屍體撈上來的師傅很快給小白蓋了一層白布,為的就是遮蓋住屍體的怨氣。
咪咪倒好,去了直接一掀裹屍布,就中了小白的屍怨。
當時咪咪還問道士,她中了屍怨嚴重不嚴重。
道士說:你中了屍怨,就是被厲鬼記掛住了,人家開始只是恐嚇你,過一段時間,甚至會害了你的性命。
咪咪這一着急,立馬讓道士幫忙。